到底最后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凌祁祐诧异瞪向他,几乎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鬼话?!他现在勾结南蛮人通敌叛国!你还叫朕放了他让他去领兵剿匪?!”
“除了这样陛下想得到其他更好的法子吗?”萧楚谦反问他:“放宣王出来,让他就洛王和齐王的死替朝廷向其他藩王解释,再令他带兵前去岭北剿匪,陛下眼前的两大难题就都解决了,陛下若是担心他会有异心,扣下沈乐心和他的儿子留在宫里就是,他既然肯为沈乐心放弃王位放弃封地,就一定不会置他不顾,反倒会因为他为陛下做牛做马,既如此,陛下又为何要束手束脚不敢用他?”
萧楚谦说的,凌祁祐不是不知道,却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虎归山,若非出了这事,凌璟已经答应了主动削藩,江东的兵权,他尽可以靠着慢慢调换将领的方式兵不血刃地收回,但如今,却又要他再放凌璟出去,让他带兵无异于给他提高军中声望,虽然这其实是眼下唯一的法子。
凌祁祐冷哂:“你这么说,到底是在替朕着想,还是根本就是为了帮宣王,朕倒是不知道原来你跟他之间有这么情深意重?”
这话听着实在有些酸,萧楚谦无奈承认:“我活了二十几年,真正交过心的人只有两个,他就是其中之一,当初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乞儿,他肯放□段真心将我当朋友,我自然也认定了他这个朋友,他帮了我不止一两次,这一回也是知道我被陛下抄家诛九族还差点被凌迟,才以祭拜先帝的名义上京来相救,即使是投桃报李,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在这里丢了性命,只要有机会,我自然也想救他。”
“还一个是谁?”
见萧楚谦微怔,凌祁祐有些不耐烦地重复:“交过心的人,还一个是谁?”
萧楚谦回味过凌祁祐这话里的意思,双眼直视向他,嘴角勾起了轻柔的笑意:“当然是陛下,陛下是我唯一爱过的人啊……”
突如其来的告白,凌祁祐面无表情地听着,眼神却略有些不自在地荡了开,半晌,才吩咐下去:“把宣王带来。”
凌璟很快就被人给带了来,凌祁祐把之前萧楚谦说的复述了一遍,末了又添上一句:“朕会在京中另派一名武将随你一起前去,他为主将,你从之,你需得配合着他,不得擅作主张,更不得以权压人,否则,延误了军机,不能尽剿叛匪,后果如何,宣王是聪明人,想必不需要朕来教。”
凌璟这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只能靠着自己去带兵剿匪,又不想自己领头功,还要派个人盯着自己。
当然了,岭北的事情,他其实早先就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想到会闹到这么严重而已,也没想到洛王敢压着官员瞒着一直没有上报朝廷,洛王在岭北这些年横征暴敛、倒行逆施,到如今,终于是闹出大麻烦来了。
凌祁祐见他蹙着眉不答,冷冷问道:“宣王可有异议?”
“陛下让我随人一起去剿匪,我去便是,但我也有三个条件,”眼见着凌祁祐听自己还要提条件眼里就带上了几分不悦,凌璟也当着没看到,直接开出自己的条件:“乐心和世子留在宫里可以,但陛下不能虐待他们,那个地牢太湿寒了,乐心身子不是很好,世子还是婴孩,待不得那样的地方,还请陛下给他们换一处稍微好一些的住处,且陛下必须保证,等到我回来,他们还活着,之后我答应过陛下的事情不会变,我可以交出王位和封地带他们离开,到时候陛下您不能再为难我们。”
“可以。”凌祁祐咬牙应下。
“至于这最后一个条件,”凌璟说着抬眼瞥向了萧楚谦,突然就笑了,道:“京中另派的武将,请陛下让这楚公公前去。”
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萧楚谦是惊讶不已,凌祁祐的眸色已经沉了下去:“朕不答应。”
“为什么?”
“他只是个太监,让个阉人去领兵,岂非笑话?你是要将我大晟朝的颜面置于何地?”
“他是不是阉人陛下比我清楚,”凌璟不以为然道:“从前在南疆,我和他就一起合作过,除了他,其他人我不能保证一定能配合,还请陛下三思。”
“你这是在威胁朕?你觉得现在是你在求朕还是朕逼着你去?”
“不敢,”凌璟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放眼整个大晟朝,最适合去的人到底是谁,陛下心中未必没有数,陛下何必为了一时之气误了江山社稷?”
萧楚谦也蹙起了眉,这一去岭北少说得好几个月,凌祁祐的身体……想到这里,没等凌祁祐再开口拒绝,他就已经先嚷了起来:“我拒绝,我不跟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比起再上战场带兵,将军的志气似乎只有跟小皇帝滚床单_(:3∠)_
第35章
萧楚谦的话一出口;凌祁祐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几分;显然是瞬间就明白了他这么激动到底是因为什么;于是这下,他反倒是决定同意凌璟的提议了;这便点了头应下了他的条件:“好,朕就答应你准他前去便是。”
“不去!我不去!绑我我也不去!”
被作为谈判条件却又完全没有被征求过意见的那个大声抗议;凌祁祐不搭理他;已经叫了官员来拟圣旨,凌璟看着他几乎跳脚的模样,实在是觉得好笑;问凌祁祐:“陛下;我能不能单独跟楚公公说几句话?”
凌祁祐瞥萧楚谦一眼,没有作答;凌璟便就当他是默认了,押了萧楚谦回去后院他住的房间,把人推进去,一脚踹上门,这才悠哉地四处打量起了他的屋子。
萧楚谦十足的没好气:“你有毛病是不是?亏得我好不容易帮你求来这么个机会,你自己去就够了,干嘛要拖上我一起?”
凌璟撇了撇嘴:“我即使答应把王位封地都还给小皇帝,也不想做傀儡被人牵着鼻子走,除了你,其他人派哪个去这仗都没法打,而且,我也是为你好,你难不成还当真想在这宫里当一辈子公公?你就这么点志气?你看看你现在住的这屋子,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跟你有关系吗?”萧楚谦快被他气死了:“总之我不管,我不会跟你去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凌璟终于是笑了:“怎么?舍不得小皇帝?也就几个月而已,至于这么缠绵吗?”
萧楚谦冷着脸道:“说了,跟你没关系。”
“还是你怕小皇帝身体起变化的时候会找其他人?”
闻言,萧楚谦终于是震惊地瞪向了他,凌璟看他这反应更乐了:“本王有说错吗?还是你很诧异本王怎么会知道?”
“你给我说清楚!”
凌璟示意他稍安勿躁,问他:“你到底知不知道小皇帝他到底为何会有那样的体质?还是你以为他天生就是那样?”
“……”凌璟不说,萧楚谦还当真一直以为是凌祁祐天生身体就那样。
凌璟也对他很无语:“你在南疆好歹待了四年多吧?就没有听人说过南蛮国的那种秘药,吃了能改变人体质的?”
“……除了打仗,我对其他事情都不感兴趣。”
无奈之下,凌璟干脆也就不兜圈子直说了:“南蛮人普遍身强力壮,尤其是上阵打仗的士兵,俱是力大无穷,那是因为他们在出征之前都吃了一种增强身体体魄的秘药,小皇帝小时候身子不好,我猜着他是为了想练武,才叫人去给自己弄了南蛮的那种药来。”
萧楚谦听着微蹙起了眉:“那跟他……那种反应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可能是搞错了,那种药其实是分两种的,一种是给士兵吃的,还有另一种,也有增强体魄的功效,但更主要的是它另外的作用,吃了的人身体就会变得像小皇帝那样,每半个月一次,必须和男子交合,要不就会自己把自己难受得折腾死,小皇帝他应该是吃错了药。”
“……那些南蛮子是有病吗?搞些这样的邪物出来……能解吗?”
凌璟干笑了笑,那些南蛮人不是有病,是因为他们国家人口本就少,女子尤其少,不得已才研制出那种药来,强行改变吃下药的男人的体质,为的其实是逆天受孕,当然这事,这会儿凌璟并不打算说,要是被萧楚谦知道了,一定很快就会猜到太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到时候就当真是绑他都绑不走了。
“解是没法全解,不过有药物吃了可以暂时压制住身体反应,至少能管大半年用。”凌璟说着从袖子里取了颗墨黑的药丸出来,递到他面前,道:“就这个,泡在水里就化开了,你只要加在小皇帝的茶里给他喝下,至少这大半年不用担心了,而且这个药对身体无害的,你可以放心给他吃。”
其实他依旧没有说实话,真要解是可以的,那药吃了之后,只能生两次孩子,且都是男孩,两次过后药性就会自动散了,就只是毕竟是逆天受孕,怀孕的几率还是比普通女子低得多就是了。
萧楚谦怀疑地看着他送到面前来的药丸,犹犹豫豫地问道:“这不会是……毒药吧?”
凌璟无奈道:“你就这么信不过我?而且乐心和我儿子还在你们手里,我真给小皇帝下了毒能跑到哪里去?”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萧楚谦接过药,皱着眉道:“之前他也有好几个月一直没有起身体反应,难道也是吃了这种东西?”
凌璟没有接话,说了就穿帮了,那十个月凌祁祐没有起反应,那是因为怀孕了而已。
不管怎样,萧楚谦也不是当真就想一辈子待宫里做公公,既然有这个机会,自然还是想走出去的,原本顾虑的也是凌祁祐的身体,既然有了这个东西,那便是再好好不过了。
于是他到底是将药收了,之后岔开了话题,问凌璟:“沈乐心他对祁祐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在刑场上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你问过他没有?”
提起这个,凌璟脸上的笑容也退了去,许久,才无奈叹了一气:“问了。”
“他怎么说的?”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想到沈乐心在那阴森森的地牢里痴痴傻傻地说出这话的模样,凌璟心里一阵堵得慌,就这么离开,他其实确实很担心沈乐心。
“杀父之仇?”萧楚谦有些意外:“他爹?难道是说他亲爹?”
“不知道,他不肯细说,说了这句之后我再怎么问都不说话了。”凌璟说着轻吁了口气:“罢了,但愿他这几个月能安分一些,别再惹小皇帝了。”
当日,圣旨就发了下去,以宣王凌璟为副将军,统江东驻军进剿岭北叛匪,三日之后由京出发,而当中提到担任主帅的姓楚的大将军却是叫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放眼整个朝廷,也根本找不出这么一个姓楚的武将来,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凌祁祐没有与人解释的兴趣,徐重卿却是在圣旨发下的当时就猜到了这姓楚的将军到底指的是谁,火急火燎地进宫来阻止,凌祁祐却根本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他,只说太子受了惊吓身子不适,他要陪太子,停朝三日,就关宫门将人撵了走。
反正等到萧楚谦和凌璟离开,木已成舟,他也就说不得什么了。
且如今凌璟已经被他放虎归山,徐重卿一时半会地也必然不肯轻举妄动,所以凌祁祐也半点不在乎他到底怎么想的。
洛王和齐王的死最后以南蛮刺客所为结案,林覃被凌迟处死,之后凌璟便照着凌祁祐的意思,出面安抚一众藩王派上京来讨要说法的藩臣,大晟朝再次派使官给南蛮国下警告书,当然,这样的警告书其实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也不过是摆个态度出来罢了,跟南蛮的仗迟早要再打的,只是现在内乱未平还不是时候而已。
在萧楚谦离开京的前一日晚上,凌祁祐的身子一如既往的再次起了反应,依旧是同之前的几回一样,小丑儿很自觉地把殿里殿外的人都撵走,所有的门窗都关了,然后亲自在寝殿外头守着,萧楚谦把人抱起来,激烈地由下至上贯/穿他,不停歇的占有,不间断的亲吻,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印记。
凌祁祐也同样抓得他一身都是斑驳痕迹,这几日,许是因为太子被劫他还帮着宣王说话的事情,凌祁祐就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今日也是一直等到他的理智彻底被情/欲击溃,才让萧楚谦上了床,只是这会儿这么热切的痴缠,却似乎又是他潜意识里的表现,萧楚谦看着沉迷在自己怀里的人,总觉得,小皇帝应该也是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吧?
呻/吟喘息声被掩在密不透风的寝殿里却又久久回荡不止,萧楚谦抱着凌祁祐,变换了好几种姿势,一刻也不舍得离开他的身体。
他是如此眷恋他,想要他,到了连他自己都惊讶的地步。
从入夜一直到五更,凌祁祐已经彻底累得失去知觉昏睡了过去,萧楚谦终于是依依不舍地从他身体里退出,强撑着同样疲惫不堪的身体下了床去,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将凌璟给的药丢进去,果然不多时就化了开,再回到床边,嘴对嘴地给凌祁祐喂下,最后又伸舌在他嘴里胡乱搅和了一番,这才上床拥着他沉沉睡了过去。
也只睡了两个多时辰,萧楚谦先醒了过来,一会儿他就要和凌璟一块离开京,这会儿见凌祁祐还在睡,便也没有吵醒他,想着回自己屋子里去擦洗一□体换身衣裳,便就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离开之前,想想又有些不舍,便又俯□,在凌祁祐的唇上印上了一个轻吻。
“你放心,我会帮你把麻烦解决的。”
他轻声保证着,末了又亲了亲凌祁祐睡着了的眉眼,这才起身离开。
殿门推开又阖上的声音响起之后,一直闭着眼的凌祁祐缓缓睁开了双眼,怔愣了片刻,轻抿了抿方才被萧楚谦亲过的唇,又再慢慢阖上了眼睛。
第36章
到了五月天气最炎热的时候;衣裳穿得少了,才七个多月大的小馒头便已经能够灵活地满地爬了;昭徳殿的寝殿成了他玩乐的场所,小家伙爬的快,凌祁祐又由着他;奶娘太监就只能跟在他身后跑;小心翼翼地盯着,就怕他会磕了碰了;他们都赔不起。
谁人都知道,自从太子殿下被人掳走了一回之后,原本对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的陛下就转了态度;如今只要不是在处理政事;陛下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倾注了这个小家伙身上;手把手亲力亲为地教养几乎不假手于人,也只有面对着小太子的时候,陛下的脸上才会流露出那种灿烂到耀眼的笑容。
其实凌祁祐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只是能看到他不是公式化的敷衍笑容的人实在不多,之前和萧楚谦在一起的时候,萧楚谦时常会变着法子的逗乐他,即使有的时候只是为了配合萧楚谦,讨他欢心,算起来他笑得眉眼都弯了的时候却是比现在多得多了。
好在如今还有一个小馒头,看着陛下敞开心扉接受了小太子之后眉眼终于没有从前那么冷了,其实昭徳殿的每个人,都有种大松了口气的感觉。
凌祁祐坐在御案前看萧楚谦呈上的军情奏报,这四个月几乎每十日就会有一封这样的奏折送到昭徳殿他的桌案上,里事无巨细,前线的种种情况萧楚谦都会一一在奏折里写明,或是汇报,或是请示,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为人臣子的本分。
因为起义军人数众多,又得顾及着其他平民,也不能完全暴力的镇压,加上岭北地形山势复杂,虽只是剿匪,也无异于一场硬仗,也一如凌祁祐所料,并非短时间能够迅速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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