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红衣男子魔魅般的眼眸一转,凝向了别处。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林瑾瑜坐立不稳竟是一头栽进了红衣男子的怀中,甫一扑入他的怀中,林瑾瑜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的怀抱好凉。
红衣男子从未与女子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林瑾瑜这一投怀送抱只让他觉得暗香浮动,竟是撩拨起了他万年冰冻的心弦。
原来,女子身上的芬芳竟是这般的清新怡人。
“王爷,已经拦下了马车!”
车内暧昧之际车外传出了晏青的声音。
林瑾瑜自然听出了晏青的声音,她眼眸一瞪,随后抬手在自己唇边抹了一下,将唇红抹在手上,红衣美男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怔愣之际竟是眼睁睁地看着林瑾瑜将手上的唇红一把抹在了他的薄唇之上。
唇边霎时馥郁芬芳……
红衣男子的身子整个僵直起来,眉间有些微微颤动。
“嗯,你带人撤开一些。”纳兰睿淅冰冷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林瑾瑜双眼向上一翻,自我情绪波动,下一秒中眼眶之中已经盈满了泪珠。攒集好泪珠后林瑾瑜竟是整个人缩到了红衣美男的身下,将罪证演绎得淋漓尽致。
红衣男子看得眼眸发直,这个女子……他似乎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她了。
正当怔忡之时,马车车帘忽然一下被人打开了,外面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
红衣男子忍不住微眯了眼眸,林瑾瑜蜷缩起身子抱头呜咽起来。
纳兰睿淅鹰眸似箭,看向了马车之内,只见马车之中一名红衣男子侧身而坐,他长得俊美非凡,薄唇之上是抹花了的唇红,而他的身下躺着一名女子,她发髻散乱衣衫破败不堪,一看就是被人撕扯过的,她捂着脸痛苦地哭泣着,那哭声虽然不大,但却是最锥心刺骨的。
鹰眸一寸寸划过,终是停留在了女子淡粉色裙摆上的那抹嫣红之处。
“怦——”纳兰睿淅额头之上青筋必现,他牙关紧咬,含着内力的大掌一把拍向了马车车门。
由于心中狂怒,这一巴掌下去,马车的车厢竟是四分五裂的震了开来,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四围的兵士在见到木屑四处飞扬时吓得转脸垂眸护住头部,心有戚戚。
捂脸哭泣的林瑾瑜也因着这声音而僵直了一些,天,这得多大的愤怒才能发出如此大的动静?纳兰睿淅怕是气疯了吧?
所有的人都胆战心惊,唯余那红衣男子,于木屑飞扬中墨发轻扬,一双妖魔般的眼眸睇着纳兰睿淅,风轻云淡得很。
“来人!将这两人给本王分开!”他纳兰睿淅的女人岂容他人觊觎?今日,他定要将这个男人撕成碎片方解心头之恨!
所有的兵士持刀而上团团将马车围住,然,当有人刚一接触到马车时,红衣男子瞬间站立起身,周身发出强大的内力将那些蜂拥而上的士兵全体震飞。
长风倒卷,他红衣翻飞,墨发狂乱而舞,剑眉微颦,薄唇微扬,只道:“谁敢动我的女人?”
037 帅哥你是演技派!
马车被纳兰睿淅震碎,此时只剩下一个车板,红衣男子立于其上,宛若王者驾临。
林瑾瑜听了这话,眼角微微抽搐。
他的女人?
说得好像跟真的一样!
林瑾瑜侧眸从指缝中望了出去,只见身前的男子身姿挺拔伟岸,红衣摇曳,气势如宏,从未知,这个妖孽帅哥还是一个十足十的演技派。
纳兰睿淅看着那些被红衣男子震飞倒地哀嚎的士兵,低咒了一声:“真是无用。”
想不到他辛辛苦苦训练的士兵竟是这般地不堪一击。
不过,这个红衣男子的内力也着实强大,他到底是谁?
当今武林,有着神秘的三宫,一为凌霄宫,一为苍鹫宫,一为隐月宫。凌霄宫建宫已有百年的历史,听闻现今凌霄宫的宫主一袭白衣如玉脸上戴着半面白玉面具,传闻他一曲洞箫名动天下。苍鹫宫建宫也有四十余年的历史,传闻苍鹫宫的宫主一袭黑衣如墨,也是面具覆颜武功出神入化。三宫之中建宫最短的便是隐月宫,它崛起于十年前,昌盛于四年前,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便是隐月宫的宫主,听师父说他喜穿红衣,一头墨发随意披散,且容貌俊美,可就是心狠手辣嗜血成狂,他的容貌迄今为止只是一个传说,因为那些知道他名号又见过他真颜的人都被他残忍地杀死了。
莫非,此人便是那隐月宫的宫主么?
纳兰睿淅鹰眸睨着红衣男子,他虽处于下方,身姿却也俊挺若苍松,自有一番气盖山河的气势。
“你究竟是谁?竟然无耻到欺辱一个弱女子?”不管他是不是隐月宫的宫主,如此侮辱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也为他所不齿。
最让他气愤的是,他居然还敢挑衅自己说林瑾瑜是他的女人!
红衣男子邪魅的眼眸看着纳兰睿淅,幽幽道:“你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
纳兰睿淅从小便锦衣玉食,身边的人都唯他马首是瞻,岂能受得了这般侮辱?
“大胆狂徒!”纳兰睿淅锦袍一扬飞身而上,大掌伸出直接朝蜷缩成团的林瑾瑜抓了过去。
红衣男子见状袖袍一掀掌风袭去,阻止纳兰睿淅去抓林瑾瑜:“她已是我的女人了,莫非王爷还对残花败柳感兴趣?”
“闭嘴!今日有本王在此,你休想离去!”纳兰睿淅掌风回扫,他掌力遒劲,扫得狂风而起飞沙走石。
红衣男子睫毛垂下,似是赞赏:“想不到一国亲王,竟然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王爷可谓深藏不露。”
之前听云思辰说起过此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这个纳兰睿淅倒是隐藏的好,这么些年来在武林之中并未有他的名号,隐藏了这么久,今日却是为了林瑾瑜大打出手,看来,他还真是有些在乎林瑾瑜的。
此时,剑拔弩张的场地之外,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偷看,当他了解事情始末之后急忙回转朝林府奔去。
“少废话!”纳兰睿淅此刻恨不得撕碎眼前之人,一想到这个男人刚刚侮辱了自己的女人,他全身上下的真气都蓬勃而出,体内嗜杀的呼喊声已经磨碎了他的意志。
红衣男子见纳兰睿淅掌风袭来,躲闪而去,旋身而起时手中已然出现数丈红绫,那红绫似精猛的蛇一般游刃有余地穿梭而来,它精准地穿入林瑾瑜的身下,红衣男子一个内力收起,那红绫便将林瑾瑜整个卷了起来。
“放下她!”纳兰睿淅掌风甩出,似有千万把战刀飞掠而出朝那红绫而去,裂帛之声骤然而响,红绫应声而断。裹着红绫的林瑾瑜朝地上坠了下去。
林瑾瑜闭着眼睛骂了一声混蛋,如此捆绑着她,摔到地上还不摔成拍黄瓜啊?
红衣男子与纳兰睿淅皆是一惊,旋身而上朝林瑾瑜飞身而去。红衣男子离林瑾瑜较近,先一步到得林瑾瑜身边,他长臂一伸,紧紧地将林瑾瑜捞进了怀中,纳兰睿淅见状抬手朝林瑾瑜的肩部抓了过去,红衣男子无心恋战,随手一扬,扔出一个白色的烟雾弹。
“咳咳……”白色的粉末瞬时扬起,纳兰睿淅眼前一片白色茫茫什么都看不见。
须臾,白色粉雾渐渐散开,纳兰睿淅挥舞袖袍,前方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
“速速给本王去追!今日所见之事若是传出,定斩不赦!”纳兰睿淅一声咆哮引得众人心惊胆战,得令之后迅速整队四散开去。
红衣男子搂着林瑾瑜飞掠过城门,踏着树尖急速前行,约莫飞掠了两刻钟后,红衣男子终是带着林瑾瑜飞身而下落了地。
落地之后,林瑾瑜弯着腰喘了口气,刚刚的情形真是惊险无比,从未知,那个冷漠的纳兰睿淅武功会是如此的高强。
红衣男子放下林瑾瑜后,双手环胸长身玉立,盯着被裹成粽子一般的林瑾瑜微然而笑。
林瑾瑜听见笑声后眼角抽搐,嚷嚷起来:“你还笑?赶紧将我松开啊!”
“为何要松开?松开之后,你那身子可不就被别的男人看见了么?需知,你现在可是我的女人。”
林瑾瑜嘴角抽了抽:“帅哥,我知道你是演技派,而今,戏已落幕,就无需再演了,你告诉我一个联系方式,我回去之后命人将钱拿给你。”
红衣男子闻言,双手一扬,缠绕在林瑾瑜身上的红绫顷刻间灰飞烟灭,林瑾瑜条件反射性的双手交叉捂住了身前,岂料,眼角处传来一抹红光,抬头之时已有一块红色的绢布飞落而下,林瑾瑜抬手接过绢布一个旋身便将红绢裹在了身上。
“钱就不用了。”红衣男子撂下话语转身而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哪里?若是豫成王找你麻烦,我也好帮你啊。”这个人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钱也不要,林瑾瑜心里觉得愧疚上前追了两步,问了一句。
红衣男子闻言陡然转身,眨眼之间又回到了林瑾瑜的跟前,林瑾瑜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他是踩了风火轮么?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了林瑾瑜的下颚,红衣男子眸色深邃,薄唇微启慢慢说道:“东方流景,记住了?”
东方流景……
东方流景……
林瑾瑜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再次凝眸之际,四周哪里还有那抹红色的身影?
林瑾瑜叹了口气转身朝紫尧城行去,走了一段路之后,她猛地停住了脚步,拍了一下头:“东方流景可不就是隐月宫宫主的名讳么?”
038 检查守宫砂
一旦知晓那红衣男子就是东方流景时,林瑾瑜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据说,隐月宫是十年前才建立的。几十年前,江湖之上只有凌霄宫与苍鹫宫,传闻凌霄宫的上一任宫主一手七弦琴弹的是出神入化,以琴为器,以音为箭,曲起而箭出,顷刻间便能夺人性命。苍鹫宫的宫主武功也是非比寻常。
二十几年前,两宫对立,交战数次,到后来,两宫达成了盟约,互不干涉,并于每年的十一月十一日在北漠与西玥的交界处举行比武大赛,切磋武艺。起初,只是两宫比武,到后来便慢慢演变成了西玥、东琳、北漠三大国的武林大会,因南临国小而民弱,最近这几年才有武林人士去参加武林大会。
每年的武林大会便是所有英雄豪杰汇聚的时刻,四国所有的武林精英都想在这个大会之上一展身手,与他人一比高下,一战成名。可是,十年前的那个十一月十一日,却出了这样一件事情,记得那一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当比武赛事快要结束时,忽然出现了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他的脸上黑纱覆面,一头墨发迎风飞舞,他上了比试台只管比武也不报名号,小小年纪,武功修为已是极高,但是由于年纪尚轻,自然不敌凌霄宫与苍鹫宫的上任宫主,那少年带着满身的伤痕退出了比武。
同一年,隐月宫的名号便在江湖之上出现了。
那个少年第一年比武败下阵来,第二年他仍旧出现在了比武大会之上,面带黑纱,他的武功虽有所精进却仍旧不敌二位前任宫主,就这样,年复一年,那少年整整比了六年,也就是四年前的那一次比武大会之上,那少年终于与两位前任宫主打了个平手。自从这一次与二位前任宫主打成平手之后,那位少年便再也没有出现在武林大会之中了,而就是在同一年,隐月宫在江湖之上异军突起,成为了当今世上最神秘的武林之宫。
江湖上的人都猜测那个少年便是隐月宫的宫主。
听闻,隐月宫富甲一方,有很多的产业,遍布四国,隐月宫的宫主更是住的金宫银屋,吃的山珍海味,府内美姬如云,天天歌舞升平。
前两年,江湖上传闻隐月宫的宫主名叫东方流景,但是,却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颜,因为他残忍嗜血杀戮万千,那些见过他真颜的人都死了。
总之,武林之中但凡有人提到东方流景,皆是胆战心惊,迄今为止,他在武林之中仍旧是个谜。
想到这里,林瑾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吱唔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东方流景啊?倘若真的是他,他怎么没有杀我呢?还告诉了我他的名字?”
林瑾瑜摇了摇头便再度向前行去,她定要去问一下听风,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前方数里,东方流景停住了前行的脚步,一袭妖冶红衣立于苍翠树林之中,异常的醒目,他抬手摸了一下唇瓣,上面似乎还存留着芬芳,眼眸微闭,与她相逢的场景再度回转而来。
良久,东方流景眼眸微转沉声道:“出来吧。”
林中忽然蹿出两抹黑色的影子,二人齐齐跪地道:“属下参见宫主。”
二人乃是隐月宫的左右使,名为北堂默与北堂黔。
北堂默抬眸看着东方流景,沉声道:“宫主,你怎可将名讳告知林瑾瑜?她林府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北堂黔接着道:“万一她泄露出去,势必对我们不利。”
东方流景悠悠地看着如华盖般的树端,说道:“现在,的确还不是时候。”
可是,他就在那不经意中便告诉她了,只因为,他想让她知道。
“那要属下去将她杀了么?”
听到说要杀她,东方流景迅速说道:“不!”
北堂默露出为难之色。
“她不会告诉别人的。”不知为何,他就是相信她,如此,便让他走一步险棋吧,倘若真发生些什么,他也认了,因为这是他的选择。
东方流景说完话,起步离去,红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一片绿色之中。
北堂默与北堂黔对望了一番,随后起身跟随而去。
林瑾瑜知道回城的路上一定会有纳兰睿淅的兵士拦截,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入了城之后在快要到达相府后门时又找了个地方将面具戴上了。
当林瑾瑜恢复了容貌之后,纳兰睿淅的人就发现她了,随后飞奔而去禀告纳兰睿淅。
纳兰睿淅此时正在北城门处搜索,隔了一会儿,有人来报说林瑾瑜出现在了林府附近。
“她回去了?”纳兰睿淅鹰眸微眯,对于林瑾瑜诡异的行踪疑惑万分。
他的人遍布整个皇城,根本没有人来向他报告,她又是从哪里回去的?
侍卫回禀道:“是的。”
纳兰睿淅薄唇一抿,命令道:“去相府!”
一声令下之后,纳兰睿淅掀袍离去,王府的侍卫似长龙一般紧随其后。
林瑾瑜到了相府后门,抬手推开了门,然而,推开之后却见后门处黑压压地站了几十号人,为首的自然是林府的嫡母谢玉芳。
谢玉芳一袭褐色锦袍立于众人之前,她高昂着头,一脸的颐指气使。她的身旁站着林瑾珍,一脸的高傲,那眼神仿似在说,林瑾瑜你死定了!郁香琴与林瑾玲也是挑高了眉等着看好戏。
“这是做什么?堂堂亲王侧妃回家竟然走后门?”谢玉芳一见林瑾瑜便开口讽刺起来。
林瑾瑜看见谢玉芳时,面上的神情变成了惊讶,心下却是一万个欣喜,她之所以选在今日行动也是因着今日是谢玉芳解除禁足之日,太后赐婚,谢玉芳一定会将所有的火气都发在自己身上,为了报复自己,她一得自由必将派人跟随于她,好趁机找把柄收拾她。
今儿个自己被轻薄这事若是被谢玉芳知道的话,那么这个婚,是退定了!
听见谢玉芳的回话,林瑾瑜垂首,装作很伤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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