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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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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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弟弟成亲,我作为兄长,不回家不行’,将军说‘顶多半个月,将领不可离营太久’。而且,批了四月的,估计七月的就不准了,母亲寿辰,该怎么办?”
  姜玉姝安慰答:“愁什么?我会尽量抽空祝寿的。”
  “唔……到时再看!”
  郭弘磊扫视一圈,好笑问:“探亲而已,用得着带这么多行李吗?家里又不是没有衣服,你们也不嫌麻烦。”
  “这些大多是礼物,不是夫人的衣裳。”翠梅解释道。
  郭弘磊恍然颔首,关切问:“管大夫,他收拾好了没有?后天启程,等回到赫钦,歇一歇,顺便请他喝阿哲的喜酒,然后我再安排人手护送他回都城。”
  “管老归心似箭,早就收拾好啦。”姜玉姝倒了杯茶递给他。
  片刻后,郭弘磊低声问:“你真考虑好了?决定把嫣儿送回家去?”
  姜玉姝垂眸,沉思片刻,郑重点头,无奈答:“她在这儿,我、我总不太放心,总觉得图宁还不够太平。索性学黄县丞,把孩子送回老家!”
  战火,谁也不知道何时会重燃。
  郭弘磊十分舍不得,叹道:“虽然我很想经常逗逗孩子,但……罢了,依你,图个安心。母亲信上问了几次,她思念孙女,那咱们就带晓嫣回家。”
  “嗯。”姜玉姝不舍地叹息。
  数日后·夜间
  闻府小厅内,郎舅对饮。
  闻希醉醺醺,拍拍小舅子肩膀,劝解道:“行啦,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节哀节哀!”
  李启恭脸色阴沉沉,一杯接一杯地灌酒,一言不发。
  “咱们特地请了高僧做法事,兴许,这会子,小帆已经投胎了,他来世嗝——”闻希打了个酒嗝,“他来世一定能投个好胎,长寿富贵!”
  李启恭缓缓道:“我已经查清楚了,‘内乱’,是荆远山教给李昌的。”
  “我就说嘛!”闻希一拍桌,“李昌目不识丁,‘十恶不赦’是哪‘十恶’,他懂个屁?必定是有人指点的。原来,又是荆远山那个老不死的,老酸儒,一向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李启恭耳语问:“姜玉姝回西苍探亲去了,机会难得……你敢不敢一起干?”
  闻希呷了口酒,红光满面,“老子有何不敢?”
  “好!”李启恭与姐夫碰杯,仰脖,一饮而尽,眼神狠戾,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安排妥了,这一次,姓荆的休想活命。”
  “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有他在,捞油水都束手束脚。他非死不可!”


第229章 逮个正着
  一行人马不停蹄, 渡过苍江后, 一路南下, 抵达赫钦县城内的郭府。
  午后, 春光明媚,天晴气暖。
  当车马队伍停在府门口时, 门房众人飞奔迎接家主夫妇, 毕恭毕敬, 簇拥行礼, “二爷,您回来了!”
  “小的给二爷请安。”
  “快, 禀告老夫人!”
  马车停稳后,姜玉姝轻轻摸了摸女儿脸颊,“嫣儿?清醒清醒, 咱们到家了, 马上就可以看见祖母喽。”
  “啊?”郭晓嫣刚睡醒,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十个多月大的婴儿, 在一干人的精心呵护下, 终于勉强算得上“白白胖胖”了。至少,脸颊鼓了许多。
  奶娘翻出帽子,“到家啦!来,姑娘戴上帽子,防着醒后吹了风难受。现在这个天儿,风仍然冷。”
  姜玉姝弯腰, 仔细给女儿系好包被,唯恐孩子着凉生病。
  少顷,车外有人叩了叩厢壁,“好了没有?”
  “好了!”丫鬟掀开门帘,姜玉姝率先踏出,郭弘磊伸手搀扶妻子下车,紧接着,他亲手抱下襁褓,愉快问:“咱们到家了,高兴吗?”
  郭晓嫣早已认得父亲,咯咯笑,叽里咕噜了一串话,玉雪可爱。
  “唔,爹也高兴!”郭弘磊满意颔首,把襁褓交给下车站稳的奶妈,大踏步赶去后车招呼客人,“管大夫,慢些,请。”
  颠簸数日,管仲和微露疲态,扫视四周一番,赞道:“不错,这地方不错。”
  郭弘磊搀着老人,“舟车劳顿,快请进屋喝茶。”
  小厮们飞快跑出来,忙碌搬运行李、牵马赶车,热闹极了。
  远归的一群人风尘仆仆,迈进大门,沿着甬路刚走了一段,迎面碰见匆匆相迎的郭弘哲叔侄几个。
  “二哥!”郭弘轩牵着小侄子,把郭烨往前推,催促道:“烨儿,快去,迎接你的父母!”
  郭弘哲则带领大侄子,温和对郭煜说:“煜儿,快见过长辈。”
  “是。”郭煜十岁了,不再是胖墩模样,个子迅速长高,头顶已经到叔叔胸口,小小少年牵起堂弟的手,兄弟俩并肩,恭谨拜下去:
  “煜儿给二叔、二婶请安。”
  郭烨三岁多了,白白胖胖,虎头虎脑,仰脸注视父母,眼里有着欣喜、好奇、紧张、茫然……男童杵着,张了张嘴,一时间忘了应该怎么说、怎么做。于是,他下意识躲了,小步小步挪,躲到堂兄背后。
  “唔,好。”郭弘磊搀起侄子,温和拍拍他胳膊,“不错,长高许多,体格也结实了!”
  姜玉姝摸了摸侄子脑袋,夸道:“好孩子,越来越懂礼貌了。”旋即,她弯腰,迫不及待招手:“烨儿?你怎么躲在哥哥背后了?快出来,让娘看看你。”
  “哈哈哈,这孩子,害羞了!明明刚才,他跑得飞快,叫都叫不住,见了面,却害羞了。”郭弘轩一边笑话侄子,一边与兄嫂、管仲和寒暄。
  郭弘哲疾步靠近,深深躬身,拱手慨叹:“管大夫,一别多年,从前做梦也想不到,我们竟能在西苍重逢!您老身体可好?”
  “三公子,快快请起。老朽已经是一把老骨头喽,幸而,还算硬朗。”
  管仲和欣慰端详昔日的病人,感慨万千,眼眶发热,“世事难料啊!老朽记得,当年,最后一次见你时,是在侯府花园的凉亭里,如今却——”
  郭弘哲豁达一笑,“荣华富贵,如同过眼云烟,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对,对!”老大夫抬袖,按了按眼睛,“活着就有盼头。”
  同时·旁边
  “烨儿?”
  “过来,过来呀。”
  姜玉姝先是弯腰,继而蹲下,拍拍手,柔声呼唤:“来,娘抱抱你!”
  “弟弟别怕。”郭煜扭身,试图把堂弟拉出来,“她是你母亲,大家常常谈起的呀,昨晚你不是说‘想娘’了吗?”
  郭烨使劲抓住堂兄后衣摆,不撒手,也不吭声,探头,久久与母亲对视,大眼睛灵动有神。
  郭弘磊打量躲在侄子背后的长子,须臾,皱了皱眉,“烨儿?郭烨,出来!”
  “弘磊,小心吓着孩子。”姜玉姝凝视拘束无措的长子,鼻尖泛酸。
  郭烨仰望高大威严的父亲,不由得害怕了,小步小步挪出来,磨磨蹭蹭走向母亲。
  姜玉姝一把抱起孩子,亲昵吻了吻他的额头、左脸、右脸,无奈说:“咱们老是离家一年半载,烨儿都不认得爹娘了,变陌生了。乖孩子,是娘不好——”说到最后,她情不自禁,泛出一丝哽咽。
  “呃?”郭烨呆了呆,鼓足勇气问:“娘,你哭啦?”
  “没有!”姜玉姝转瞬振作,扬起笑脸,“娘看见你,太高兴了!来,跟你爹打个招呼。”
  郭弘磊不由分说地抱过长子,板着脸,却语带笑意,边走边问:“你小时候,淘气极了,顽皮大胆,不知弄坏我多少头冠、扣子、扇子等等,为什么长大却变得胆小了?”
  “我不是胆小鬼!”郭烨脱口而出,不服气地说:“豆豆才是。”
  姜玉姝纳闷问:“豆豆是谁?”
  “管家的孙女,胆子特别小,大声点儿就能吓哭她。”郭煜解释道。
  郭弘磊抱了会儿,把孩子交给妻子,快步与弟弟们一起,招待客人。
  热热闹闹,一大群人往里走。
  忽然,后方响起“咴咴~”稚嫩嘶鸣声,郭煜心痒痒,扭头望去:
  一名小厮牵着一匹枣红马驹,准备安顿它进马厩。
  霎时,郭煜凭直觉认定了,惊喜大喊:“二叔!”
  郭弘磊已经迈进门槛,扭头答:“怎么?”
  “那个、那匹小马,是不是,是不是——”郭煜满怀期待,睁大眼睛,指着马驹,焦急与期待之情呼之欲出。
  郭弘磊莞尔,会意告知:“给你的。只要你用功读书,今后还有奖赏。”承诺给孩子的礼物,他从未忘记过。
  “谢谢二叔!”刹那间,郭煜心花怒放,兴高采烈往回跑,飞奔向马驹。
  姜玉姝忙提醒:“煜儿,不熟悉之前,你不能碰它。”
  “知道!”郭煜正在换牙,一颗门牙尚未长出,却已到了注重仪表的年纪,平日不肯露齿笑,此刻却欢欣雀跃,咧嘴大乐。
  郭烨天生喜欢骑马,眼巴巴的,十分羡慕,忍不住问:“爹,我呢?那我呢?”
  “你啊?”郭弘磊朗声答:“你太小了,力气不够,驾驭不了,等过几年再说。”
  “……哦。”郭烨失望叹息,随即挣扎,“我没有马,那,能不能去看看?”
  姜玉姝忍俊不禁,放他下地,“当然可以!去。”她不放心地嘱咐随从:“看紧了,切莫让他们靠得太近。
  “是。”小厮牵起郭烨,几人围着马驹,兴致勃勃地观赏。
  不久·正厅
  “指挥佥事!哈哈哈,好,我儿又升官了,当然好!”
  “起来,坐,都坐。”
  儿子有出息,王氏欣慰自豪,眉开眼笑,抚摸孙女脸颊以示慈爱,“嫣丫头总算长胖了些,不过,仍是比不上她俩哥哥。”
  说话间,老人扭腰,炫耀似的捏捏小孙子脸颊,得意道:“你们瞧瞧炅儿,胖嘟嘟的,胳膊腿儿可有劲儿了,我快抱不住他喽。”
  婆媳之间曾有嫌隙,但时过境迁,事情不可混为一谈,婆婆疼爱自己的孩子,姜玉姝一贯心怀感激,含笑说:“还是老夫人厉害,会照顾孩子,我自愧不如!唉,如果晓嫣能像她哥哥们一样结实,就更好了。”
  “哈哈哈~”儿孙绕膝,王氏笑得合不拢嘴,“我的孙儿们几乎不挑嘴,喂饭容易,嫣丫头却天生挑嘴,吃得少,所以瘦弱。今后得想办法,让她开胃,否则,身子骨结实不起来的。”
  开胃?怎么开胃?偏方吗?姜玉姝欲言又止,郭弘磊先开腔:“儿子也是这样想的。多亏有管大夫,特地给嫣儿开了方子,还配了开胃药丸,用他的法子即可。”
  姜玉姝立刻附和:“对!管大夫开的方子温和,孩子们都可以用。”
  “嗯。”王氏对管仲和印象不错,“管大夫医术精湛,那就试试。”
  矮榻上
  郭炅稳稳坐着,胖乎乎,埋头把玩一个布老虎。
  郭晓嫣也坐着,兄妹面对面,外人根本不会猜是龙凤胎。她探身,伸手,揪住布老虎的尾巴,一拽。
  妹妹抢,哥哥发觉了,也一拽。
  郭晓嫣敌不过,被拽得扑倒,侧摔在柔软垫子上,登时“呜呜哇哇~”,放声大哭。
  哥哥被吓一跳,懵懂盯着妹妹。
  “好了好了,没事,没摔伤,你们可以一起玩嘛!”姜玉姝忙抱起女儿。
  郭弘磊瞥见了,不假思索,对次子说:“别跟你妹妹抢,让给她玩一会儿。”
  王氏扭身一看,把布老虎往小孙子怀里塞了塞,乐呵呵道:“哭什么?布老虎罢了,家里多着呢。来人,赶紧多拿几个,给他兄妹俩玩。”
  丫鬟领命,麻利从榻旁筐子里一搂,把五六个式样不同的布老虎堆在榻上,郭晓嫣见状,才慢慢停止哭泣。
  全家团聚,祖孙三代,其乐融融,设宴为远归的人接风洗尘,一同款待管仲和,谈天说地,直至深夜方散。
  深夜,万籁俱寂。
  “吱嘎~”轻响,西院一间厢房门被推开,房内黑漆漆,一男子走出房间,反手带上房门,轻手轻脚,朝附近角门走去。
  一刻钟后,他停下,熟练掏了一块碎银,丢进门房,耳语吩咐:“老利,快给爷开门!”
  “四爷……”门内传出颤巍巍哭腔。
  “你——”男子愣在原地,顿感不妙,猛一个激灵,转身想溜。
  下一瞬,郭弘磊背着手,踱出狭小的门房,脸色沉沉,威严低喝:“站住!”
  郭弘轩脖子一缩,暗叫“糟糕”,慢吞吞转身,赔笑问:“二哥,你、你还没歇息啊?”
  “你不也没歇息?”月光皎洁,郭弘磊站定,审视胞弟,“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
  看门的老利带着一个小厮,耷拉着脑袋,惴惴不安。
  郭弘轩被逮了个正着,亦忐忑,强作镇定,“没,我没想去哪儿。晚饭吃多了一点,撑得难受,散散步,赏月,嘿嘿嘿。”
  “哦?”郭弘磊摊开手掌,露出那块碎银,“你散步赏月,特地绕到这儿,打赏下人?”
  “我、我……”郭弘轩心虚,不敢直视二哥,支支吾吾。
  郭弘磊勃然大怒,重重把碎银砸在地上,失望斥责:“好,好啊你,竟学会眠花卧柳了?深更半夜,偷偷溜出去,与青楼女子幽会,甚至想娶她为妻?”
  郭弘轩尴尬挠头,讷讷答:“消消气,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我跟素素姑娘之间,是清白的。”
  “你说说,‘清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郭弘磊面无表情。
  “唉,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明天再给你解释。我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儿,必须出去一趟,素素在等我。”
  郭弘轩试探抬脚,却见兄长一动不动,挡在门前——


第230章 兄弟争执
  “二哥, 你误会了, 素素绝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姑娘!”郭弘轩望着门,几番抬脚, 却敬畏兄长, 干焦急, 不敢硬闯。
  月光与灯笼光下,郭弘磊面沉如水,“我误会什么了?难道她不是青楼女子?”
  “她、她是,但绝非你所想象的那种女人!”郭弘轩动了真心,一谈起对方, 语气不禁变温柔,竭力维护心上人,解释道:“素素身世坎坷,一出生便在青楼了, 唉,她无可选择——”
  郭弘磊打断弟弟:“你不必替她美言!该知道的, 我已经听说了。”
  “啊?谁、谁多嘴告诉你的?”郭弘轩讪讪的,嗫嚅道:“咳, 其实,我本打算主动告诉你的,遇见了麻烦,正想同二哥商量商量。”
  “商量?这种事,你认为我会是什么意见?”
  郭弘轩沉默须臾,鼓足勇气, 恳切说:“求二哥成全。”
  “莫非你想娶她为妻?”兄长脸色铁青,难以置信。
  郭弘轩毫不犹豫,郑重点头,再度恳求:“求二哥成全。”
  “休想!”
  霎时,郭弘磊大动肝火,严厉斥责:“世上有无数清白人家的好姑娘,只要两人般配,家里十分乐意设法帮你娶进门。万万没料到,你居然看上一个妓/女的女儿,你疯了吗?”
  “田大娘并不是自愿沦落风尘,而是被丈夫连累的。二十多年前,她丈夫在南方担任知府时,犯了贪墨罪,遭朝廷抄家,他死于充军途中,妻子则不幸沦为官妓。几年后,田大娘怀了素素,于心不忍,偷偷生下女儿。”郭弘轩饱含怜悯,“她母女俩命运悲惨,非常可怜。”
  郭弘磊目不转睛,紧盯着胞弟,“所以,她不仅是妓/女的女儿,还父亲不详?”
  四弟硬着头皮,颔首,旋即强调:“但这一切都不是素素的错,出身是上天注定的,不能选择。”
  郭弘磊怒火中烧,“没错,出身不能选择,但娶妻可以选择。有我在,你休想娶风尘女子为妻,除非你选择不认二哥了!”
  “二哥,你别这样,消消气,快消消气。”郭弘轩吓一大跳,苦着脸,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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