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
嗡嗡。
“在喝酒？忽然感觉有点奇怪。”
“嗯，旁边刚坐了一个女人。”
“……漂亮？”
“就是刚才和你说过的。”
“哼，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
“……喜欢她？”
“为什么喜欢？”
“因为漂亮啊，坏人。”
“那我喜欢的人，不是要堆成喜马拉雅山？”
“那为什么要和她坐在一起？”
“因为都是六个人，没办法。”
“真的？”
“当然。”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李牧疑惑。
“不知道，心情有些乱。”
“那我坐到别的地方？”
“没关系，不用管我，记得少喝点酒，还有早点回家。”
“嗯，你也早点睡觉。”
“嗯，FFFF，我想休息一会，可以吗？”
“好。”
K不再发来信息。
王耀他们喝得很尽兴，脸上都有些红了。
“不喝酒吗？”李秀静问。
“酒量太差，喝多了会做出奇怪的事情。”李牧敷衍。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九点半。
K却依旧没有发来信息。
“算了，我还是先走吧。”李牧起身，替他们结完账，和王耀说身体不舒服，要先回去。
“好吧，下次可不许这样。”王耀满嘴酒气。
“嗯，你慢慢享受。”李牧笑，走出酒吧。
首尔的夜，喧嚣无比。
“在？”李牧发送。
“不喝酒了？”
“喝完了。”
“……是不是为了我，提前出来了？”
“你有这么大的魅力？”
“哼，当然有，不过真的没关系吗？”
“什么关系？”
“你朋友不会生气？”
“他天天生气。”
“我们又不能见到对方，我这样会不会妨碍你？总觉得对不起你，唉。”
“妨碍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想找女朋友？”
“想。”
“那一直这样陪我也可以？”
“可以。”
“……如果我是一个坏女人，怎么办？”
“又有什么关系。”
“那我很丑呢？”
“那又如何？”
“万一我是残疾呢？或许，我是男人？”
“残疾还可以接受，男人的话，我需要认真考虑。”
“FFFFF，你真是一个疯子。”
“你不也是？”李牧笑。
“喂，即使我是坏人、疯子、丑八怪，你也不会在乎？”
“即使我吃饭、睡觉、工作，你也不会在乎？”
“……真搞不懂你，FFFF，世界上真有你这样的人？”
“我不就是？”
“FFFF，谢谢你。”
“我什么时候做了值得你感谢的事情？”
“不告诉你，FFFF。”
“我到家了。”李牧推开门，打开灯。
客厅寂静无比，一个人居住的时候，可以享受这种孤独的快感。
“还有四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FFFFF。”
“四天。”
“好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就是正常的男性人类。”
“哼，明明就是一个疯子。”
“我这里已经十点多了，你那里是八点多？”
“是啊，今天你不用陪我到很晚，FFFF，早点睡觉吧。”
“这么善良？”
“当然，我又不是像你这样的坏蛋，FFFF。”
“对了，Serenity是什么意思。”
“FFFF，看了我的签名？”
“不小心看到的。”
“才不信，Serenity其实和我名字有些关系，FFFF。”
“还有这样的名字？”
“FFFF，反正不用你知道。”
“好吧，我想睡觉了。”
“等等，我给你发一首歌，是我刚刚唱的，睡觉前记得听。”
“嗯。”李牧说，这几天陪K聊得太晚，精神有些萎靡。
第四十章自由派
“GN，记得梦到泰迪。”
“GN是什么？”
“这个都不知道吗？FFFF，笨狮子，是good_night的缩写。”
“GN，记得梦到狮子。”李牧说。
嗡嗡。
K发来一段音频，似乎是她唱的歌。
点开歌曲，温柔的歌声流淌，他心中却产生了一种似有若无的距离感。
明明很近，却又很远，明明很远，却又很近。
2016年，4月16日，星期六。
离约会的时间还有三天。
“早安，ginggingganggang。”
“早安，你起的这么早？”李牧惊讶，现在韩国是上午八点，所以K那里应该是上午六点。
“睡得早，因为听了你的录音。FFFFFF”
“真的？”
“当然，不过今天会很忙，你呢？FFFFF”
“一天都有课。”
“加油，我要去刷牙了，FFF。”
“蓝色的牙刷？”
“嗯，FFF，一会聊。”
“好。”李牧说。
吃饭洗澡，换衣服。
K还没有发来信息，看来是在洗澡。
“不要胡思乱想。”李牧警告了自己一次，但他发现这种警告似乎没有用，莫名奇妙的幻影总是浮现出来。
坐上地铁。
地铁微微摇晃，上班族们堆满了车厢，他们低头看手机，整座城市的时间似乎都在加速行走。
来到学校。
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们来来往往，大多都是男女同行，或是暧昧，或是情侣。
“找到房子了？”娇媚的声音响起。
韩智恩双手插在牛仔短裤的兜内，斜戴一顶黑色棒球帽，来到李牧身边。
“嗯。”李牧说。
他没想会在这里巧遇韩智恩，看来他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那你要请我们去看看，搬了新房子，就应该请朋友们过去。”韩智恩笑眯眯地说，胳膊很自然地搭向李牧。
“房子太破。”李牧闪身。
他可不想和韩智恩有什么牵连。
“没关系，晚上你有空吗？”韩智恩笑得很妩媚。
“有点事情。”李牧走向教学楼。
“什么事情？”韩智恩穷追不舍。
“很私人的事情。”李牧摇头，这女人还真是难缠，不过他可不会这么轻易屈服。
“hi。”慵懒的声音响起。
金高恩背着一把吉他走来，她身后有两个男学生，一个是矮胖子，一个是高瘦子，面目普普通通。
“hi。”李牧苦笑。
没想到来一趟学校，就能遇到这么多麻烦的女性人类，实在让他头疼。
“她是？”韩智恩警惕道。
“我朋友。”李牧说。
“你的胸有点下垂。”金高恩显然不知道韩智恩就是她的前辈，笑得很纯真。
不过她即使知道，估计也会如此，她纯真得有些变态。
“你说什么？”韩智恩面色一变。
“她说你的胸下垂。”矮胖子说。
“她说你们俩的胸都下垂。”高瘦子指着胖子和韩智恩。
“你们！”韩智恩面部涨得通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跺了跺脚，随即气呼呼地离开。
“她怎么了？”金高恩疑惑。
“可能是因为下垂。”李牧笑。
“自卑不是好事情。”矮胖子骄傲地挺胸，一颤一颤。
“但你太骄傲了。”高瘦子搓他的胸。
“他们是我新找的乐队成员，鼓手，韩在元。”金高恩指着矮胖子。
“我喜欢吃炸鸡和烤肉。”韩在元拍着大肚子。
“键盘手，严勋。”金高恩指着高瘦子。
“我喜欢睡觉。”严勋顶着黑眼圈。
“我喜欢上课。”李牧快步走进教学楼内。
“我们还缺一个贝斯手。”金高恩追来，严勋和韩在元则走了。
“我不会。”
“可以学。”
“不想学。”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李牧走进教室。
“不喜欢音乐？”金高恩问。
“太麻烦，也没时间。”
“只要一点时间就行，我们想成立社团，人数不够。”
“让我凑人数？”李牧问。
“嗯。”
“为什么不找其他人？”
“你看他们。”金高恩指着教室里的人，他们都下意识地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看来你做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李牧说。
“不知道，我只是问了一个女教授，可不可以观察一下她的生殖器。”
“她说什么？”
“没有说话，把书扔了过来。”金高恩摸了摸额头的一角，上面有一块鼓起。
“好吧。”李牧说。
“答应了？”金高恩惊喜。
“再这样下去，估计他们会把我当成和你一样的存在。”李牧指了指围观的同学们。
“你和我很相似。”金高恩认真地说。
“希望只有我一个人听到。”李牧捂着头。
“贝斯其实很简单。”
“我只是凑人数，不是学贝斯。”
“想学的时候告诉我。”
“估计没有那种时候。”
上课。
教授进来，李牧把手机放在书籍中央，一边认真盯着教授的脸，一边用手感受手机的震动，来确定K是不是来了信息。
嗡嗡。
“FFF，刚才吃了饭，干嘛呢？”
“正在上课，顺便加入了一个社团。”李牧眼疾手快地竖起书，依旧认真学习的模样。
“不会打扰你？什么社团？”
“不会，其实是一个乐队。”
“你不会是主唱吧？那会有很多人变疯的。FFFFFF”
“贝斯手。”
“你还会贝斯？”
“不会。”
“那怎么加入的？”
“凑人数。”
“FFFF，其实我会弹贝斯。”
“……真的？”李牧惊奇，K唱歌虽然很不错，但没想到还会乐器。
“一点点，也不是特别好，FFF，要我教你吗？”
“让我想想。”
“让我教你吧，忽然想当你的老师，FFFF。”
“那我不是要叫你K老师？”
“是啊，L学生。”
“如果你穿教师服，一定会很适合。”
“喂，想什么呢，坏人。”
“没想，你不是老师？不就该穿教师服？”李牧似乎很诚实地说，心中却暗自期待。
“好像是这样，不过还没穿过那种衣服，FFFF。”
“试试看，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收获你这样的坏人？”
第四十一章告别X夜
“未尝不可。”李牧说。
“才不想收获你，FFFF，我要忙了，不聊了。”
“嗯。”
K不再回复。
教授的课也快结束了。
李牧把课本收好，准备去吃饭。
嗡嗡。
“晚上聚餐，前辈们请客。”
班级群体聊天房内出现了一条信息。
“聚餐？哇喔，大发！”
“真的？FFFF，去哪？”
“晚上有点事情，可以不去吗？”
“当然不可以，没看到是前辈们请的吗？”
“是去烤肉店，FFF，随便点，今天晚上三轮谁来？”
“我玩二轮就差不多了，三轮要死。”
“虚势班长，你估计只能一轮。”
聊天房内热火朝天，李牧微微皱眉。
这种聚餐确实不好推辞，而且晚上肯定会再次遇到韩智恩，到时候就有些麻烦了。
教室内的学生们不停讨论，脸上都是兴奋之色。
“你也去？”金高恩问。
“嗯。”李牧说。
“你明明不想去。”
“不想做的事情很多，总不能都不做。”
“那我也去。”
“你原来不想去？”
“基本上没人会欢迎我。”
“也许有人欢迎。”李牧笑。
“你？”
“可能。”李牧起身。
王耀在门口等他。
“你大爷的，昨天你怎么一个人付了钱？”王耀气道。
“你们都喝醉了。”
“那也是，你不是一直自力更生？”
“最近赚的多。”
“真的？不要骗我。”
“骗你做什么？”
“算了，我请你吃饭，走吧。”王耀拉住李牧。
两人来到校外的中餐馆，点了两份海鲜面和一份糖醋肉。
“用这个解酒很不错。”王耀大口喝着红色的汤液。
“你的脸色有些虚。”
“昨天玩疯了，幸好我体力充足。”
“你的存在真是对人类进化史的讽刺。”
“你妹，就不能说点人话？”
“怕你听不懂。”
“卧槽，真想打死你。”王耀夹了一块肉，往口里放。
“晚上的聚餐，是谁提议的？”
“我们系里的土豪，很有钱，而且人也不错。”
“和你同届？”
“嗯，算是你的前辈，到时候多和她亲近一下。”
“原来是女的。”李牧说。
“是啊，而且还是单身，怎么样？有兴趣？”
“没有，你怎么不追？”
“很漂亮，不过我这样的人，可配不上她。”王耀摇头。
“都是人类，有什么配不上的，差点忘了，你是原始人，而且还有一个配偶。”
“你的天赋，是不是拉仇恨？”
“那你的天赋一定是吃香蕉。”
“你妹！你才是猩猩！对了，那个女人又来找过你。”
“是吗？”
“嗯，放心，没有把你的号码给她。”
“无所谓。”
“就怕你没有忘记。”
“我记忆力很差。”
“不过她好像打听到你在这里，这几天可能要来找你。”王耀叹气。
“我长得像回收站？”
“……你长得像疯子，那些看上你的女人，是不是都疯了？”
“比起毛茸茸的原始人，疯了的现代人类，应该更有吸引力。”
“也更有危险性。”
“人类往往喜欢做危险的事情。”李牧笑。
“怪不得我和你做了朋友。”王耀翻白眼。
吃完饭。
李牧和王耀在校园内散步，两个男人一起踱步的情景实在不多，引得人们频频侧目。
“他们似乎误会了。”王耀说。
“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
“大就大吧，我要去上课了，晚上烤肉店见。”李牧说。
“嗯，到时候我把土豪妹子介绍给你。”
“不用，我喜欢一个人呆着。”
“你真的忘了她？”
“嗯，我连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都忘了。”
“……她又不是混血儿。”
“是吗？我已经记不得了。”李牧走向教室，挥挥手。
“希望如此。”
嗡嗡。
“不要回复我，我一会又要忙了，FFFF，记得看泰迪的照片。”
“嗯。”李牧笑，没有回复。
上课。
李牧把手放在手机上，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种温暖，以至于让他忘记了一切。
包括正在讲课的教授，窗外的虫鸣声，学生们的呼吸声，翻开书页的哗哗声。
“我到底在做什么？”李牧摇头，把手从手机上拿开。
理智的人有时候会变得很不理智，就像每个月来一次的大姨妈。
“智商变低的征兆可不好。”李牧把视线转向教授，可惜他的精神却一直在手机上，思索K到底在干什么。
“就看一眼。”李牧偷偷打开手机界面。
K的头像和以往一样，签名却又换了：“There’s_a_little_story。”
“有一个小故事，那是什么故事？”
下课。
李牧准备回家。
嗡嗡。
“晚上要真的忙了，现在刚好有时间，FFFF，干嘛呢？”
“准备回家，晚上有聚餐。”
“又去喝酒吗？”
“不想去，但也只能去。”
“少喝点酒，还有今晚播SNL，你不看？”
“19禁？你原来喜欢这个，FFFF”
“不是了，因为很好笑。”
“你也不小了，这种节目当然可以看。”
“……只是因为好笑才看的，哼，坏人。”
“那我要快点回来看才行，然后把看到的内容告诉你。”
“FFFF，真的？”
“当然。”
“那我等你，记得不要睡得太早，FFFF。”
“好。”
“我忙了，晚上再聊。”
“嗯。”
坐上地铁。
李牧定好闹钟，不过他今天早回家是不可能了，差不多要十二点左右，才能回来。
回到家中。
嗡嗡。
“晚上八点，烤肉店集合。”
“大家都记得来，迟到的人罚酒三杯，FFFFF。”
“今天一定要喝到吐。FFFFFF”
“吐了也继续喝。”
“炮弹酒已经准备好了，咔咔。”
“大发，大发！”
群体聊天房内，再次出现了许多信息。
“群居果然是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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