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们宠我上天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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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们宠我上天的日常-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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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十四岁,千里迢迢到了这天子脚下,一连数年孤身一人,连父母亲人的模样都快要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说,我为什么要让你们萧家好过呢?”
  萧阮恍然大悟。
  原来,这质子的主意,是祖父出的,怪不得蔺北行前世一直和萧亦珩过不去,祖父也屡屡忍让,弹压了多次。
  “可我祖父他……并没有恶意,”萧阮困难地挤出几句话来,“他并不是针对你……他也是为了大乾才想出的两全其美的法子……”
  “是,他没有错,错的是我,不该生在靖安王府。”蔺北行笑了笑,眼神渐渐冷厉,抬手一掷,手里的断木条疾如闪电,“扑”的一声扎入了木梁柱里。
  萧阮倒吸了一口凉气。
  “怕了?”蔺北行掸了掸身上的灰,眼底的醉意已经散得一干二净,“怕了就好,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了,要不然,我不会像这次这么客气。”
  他再也不看萧阮一眼,掉头往外走去。
  “蔺大哥!”萧阮脱口而出。
  蔺北行的脚步一滞。
  “蔺大哥,我都向你陪了这么多次不是了,你还要生气,”萧阮有点委屈,“你怎么比我还婆婆妈妈的?”
  “你说我什么?”蔺北行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来,盯着她白皙纤弱的脖颈看了片刻,真想用手去量一量这脖颈的大小,让她好好怕上一怕。
  “我说你婆婆妈妈的,”萧阮丝毫不惧,迎视着他的目光,“是你自己说的,以后我要是在别处受了委屈,尽管找你罩着,你看看,你现在自己让我受委屈,你就不管了吗?”
  蔺北行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歪理?
  “还有,你还用这吓唬我,”萧阮指了指那没入了三分的细木条,“我晚上要是做了噩梦了怎么办?”
  “你……我……”蔺北行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蔺大哥,我都说了好几遍了,这一次是我不对,但我和萧家,万万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虽然我做不了你的小兄弟,但做个妹妹也可以,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萧阮恳切地看着他,软语相求,“以后我受了什么委屈,还来找你,你罩着我成不成?”
  蔺北行定定的看着她,一语不发,拒绝的话就在喉咙边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萧阮心里一喜,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蔺北行有点恍惚了起来。
  这女子难道是有什么妖法不成?明明他之前被气得肝疼,可听她软软地说了几句之后,好像那满肚子的怒气都不见了踪影;再看看她唇角浅浅的笑意,脸上原本凶巴巴的表情好像也要维持不住了。
  他狼狈地后退了一步,努力绷着一张脸:“谁答应你了?尽在那里自说自话。我只是要走了,不想和你再说话了而已。”
  “好好好,蔺大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萧阮乖顺地应了一句,认真地叮嘱道,“天太晚了,你也的确该走了,我就先不和你多说了,一路小心,别再乱喝酒了。”
  门开了,木琉和禾蕙一脸紧张地抢了进来,一脸担忧地问:“二姑娘,刚才是什么声音?你没事吧?”
  陈碑之和贺平宁也探头探脑地朝里张望。
  “走了。”蔺北行朝着两个下属低喝了一声,“我喝醉了酒发酒疯,你们怎么也不拦着我点?让我跑到这里来闹笑话?”
  陈碑之挠了挠头,赔笑着道:“世子,我们怎么拦得住你?”
  贺平宁愣了一下,狐疑地看了看里面的萧阮,试探着问:“世子,咱们不给她点颜色看看?”
  “看什么看?和一个姑娘家计较什么?瞧你这出息。”蔺北行轻哼了一声,大步朝外走去。
  贺平宁傻了眼了。
  萧阮追了两步,抿着唇轻笑:“对了,蔺大哥,我白天送到你帷帐里来的糕点你收到了吗?那是我特意向你赔礼道歉的,我家禾蕙特意做的马蹄糕,可好吃了。”
  蔺北行脚步缓了缓,转头问贺平宁:“有吗?”
  贺平宁悻然道:“有是有的,不过被我扔了,世子,你别上她的当!她这是拿些小恩小惠继续哄你替她找人呢。”
  蔺北行踹了他一脚:“明天你给我去学做马蹄糕,赔给我。”
  ……
  萧阮站在原地,看着那三个人出了府门,一颗揪紧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正要回萱兰苑,外面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萧亦珩回来了,一见了萧阮立刻着急地问:“没事吧?我刚才怎么在大门口碰上了蔺北行?他来干什么?”
  “我没事,你们俩没吵架吧?”萧阮担心地问。
  “没有,”萧亦珩一脸的莫名其妙,“他居然还客客气气地和我打了个招呼,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蔺世子啊蔺世子,你丢不丢人?就这么被哄好了吗?!
  …
  感谢小天使凜凜扔了1个地雷,么么哒~~


第26章 
  萧阮一半喜、一半忧。
  喜的是萧尔沅的这件事算是掀过去了;蔺北行和她没有交恶;忧的是萧家居然和靖安王府有这样的过节,以后若是蔺北行真的得了势翻起了旧账,祖父这个始作俑者只怕很难逃脱。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萧珏在祠堂里实打实被关了十天,期间萧陈氏去找萧钊求了情;萧钊并没有松口。
  十天后,萧钊亲自去了祠堂;和萧珏长谈了一番;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最后萧珏总算是出来了;萧陈氏心疼得很;抱着她哭了一通。
  萧珏自始至终也没有和萧阮赔礼道歉,萧阮自然也不会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只盼着萧珏能够从这次教训中清醒过来;不要再做什么不切实际的美梦。
  很快,春闱开始了;全家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萧亦珩的身上。
  春闱一共三日;学子们在贡院里也被关了三日。
  结束那天;萧陈氏带着两个女儿去贡院门口迎候;眼看着学子们一个个出来脸色苍白、步伐虚浮,还有几个一出来见了日头就晕了过去,把萧阮吓得一个劲儿朝里张望,深怕萧亦珩也出了什么意外。
  门口等着的有好几个熟识的,宁国公世子夫人也在,看起来比她们还要紧张;双掌合十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
  “萧二姑娘。”
  萧阮回头一看,是平王妃。
  她上前打了声招呼,纳闷地问:“周小王爷不是身上还不舒坦吗?怎么也来参加春闱了?”
  平王妃乐了:“是啊,他还疼着呢,我让他别来了,反正家里这么多田产铺面,多养他一个闲人也没什么,他一听就跟个炮仗似的点着了,偏偏要来,还和我打了赌了,要是他能进前三甲,我就得在祖宗灵牌面前跪上三天三夜,说上一千句周卫哲是个栋梁之才……”
  萧阮掩着嘴笑。
  这个周小王爷,中了激将法都不知道。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前面一阵喧哗声传来,一霄书院里平水斋的同窗一溜儿地出来了,萧亦珩和武宁侯世子一左一右扶着周小王爷,平王府的下人们一窝蜂地拥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想要去抬人。
  周小王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让开,自己则松开了好友的手,挺着胸一瘸一拐地往自己家马车走去,经过平王妃身旁时,他还重重地哼了一下,以示不屑。
  平王妃忍住笑,和萧阮道了别,追上去了。
  慕呈青也出来了,他的脸颊瘦了一圈,脸色也略显苍白,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目光炯炯。慕王氏忙不迭地上前,下人们送上了汤水和点心,他喝了几口,回头看向萧阮,打了声招呼:“萧师妹。”
  萧阮嫣然一笑:“慕师兄,看来你胸有成竹,金榜题名不在话下。”
  “那是自然的。”慕呈青傲然道,“等着师兄夺个三鼎甲给你瞧瞧。”
  “哎呦我的小祖宗,”慕王氏倒是被他吓了一跳,“哪有你这样吹嘘的,等放榜了再说行不行?走走,回家去了。”
  慕王氏拖着慕呈青走了。
  萧亦珩在一旁听得真切,满心不是滋味,等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他凑到了萧阮旁边,支支吾吾地问:“二妹妹,你……算过没?”
  “算什么?”萧阮听不懂。
  “就是那个知道卫哲打板子的法子……算一算这放榜……”萧亦珩有点中气不足。
  萧阮恍然大悟:“大哥,你放心吧,必定在一甲之内。”
  “那我和他……会是谁厉害?”萧亦珩得寸进尺地追问。
  萧阮想了想问:“慕师兄会问这个问题吗?”
  “他?他自然就是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萧亦珩的声音一下子顿住了。
  慕呈青向来毫不怀疑自己天下第一的才学,而他却需要靠别人的肯定才能有信心,这其中高下立判。
  萧阮定定地看着他,轻声道:“大哥,你不要和他比了,柳柳姑娘要是真心喜欢你的话,不会因为慕师兄比你有才华就移情别恋的,更不会因为你高中而重新喜欢上你,你要是能放下,就放下吧。”
  萧亦珩呆滞了片刻,猝然转身快步往前走去:“走吧,回家了。”
  萧阮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前世,柳柳对萧亦珩有情,却决然地用慕呈青做挡箭牌和萧亦珩一刀两断,萧阮猜想,是柳柳知道自己和萧家嫡长子有云泥之别,连做个小妾都是高攀了,所以索性痛下决心一刀两断,保留彼此之间最后的一点尊严,也好过日后感情消磨殆尽后的一地苍白。
  这一世,两人之间还是隔着天堑鸿沟,强求的话也一样不会有好结果,还不如趁早让萧亦珩死了心。
  放榜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一霄书院平水斋的学生,几乎都进了前三甲,就连周卫哲也不例外,据说平王府连摆了三天的流水席来庆祝,周卫哲更是神气活现地来萧亦珩和萧阮这里显摆了一番,说他的小继母“这下口服心服,再也不敢对他大呼小叫了”。
  萧亦珩自然不会止步于前三甲。
  又过了几日,前三甲贡生殿试,萧亦珩一早就去了金銮殿,萧陈氏则去了育王寺祈福,盼着能有好消息尽快传来,萧珏陪着一起去了。
  萧阮原本也要一起去的,但周荇宜的身体不太好,前阵子着凉病倒了,这病去如抽丝,萧阮不放心,便留下来陪着祖母了。
  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周荇宜睡着了。
  萧阮悄悄地退了出来,刚在前厅坐下,有管家慌里慌张地前来禀告:“二姑娘,太子殿下来了,说是来拜见大长公主。”
  萧阮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没等她迎出门外,周卫熹就进来了。
  萧阮刚要见礼,周卫熹抬手把她拦住了,笑吟吟地道:“阮妹妹也在,那可正好,第一次登门,我替你带了件礼物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他招了招手,内侍送上来了一个檀木盒子,萧阮连忙推辞:“太子殿下,无功不受禄,我……”
  “阮妹妹,”周卫熹凝视着她,眼里有着一丝不解,“我们好歹也算是亲戚,这又不是在宫里,你这么见外干什么?还是说我做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
  “怎么会?”萧阮恭谨地回道,“太子殿下龙章凤姿,素来就是令人仰慕的,只是我从江南来,也不知道什么礼节,上次赏春宴就被别人笑话了,再也不敢肆意妄为了。”
  “笑话什么?我看倒很是率性可爱,”周卫熹不以为然,“旁的女子都一个个娇娇怯怯的,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只有你和她们都不一样。”
  萧阮愣住了。
  前世她和周卫熹相处了这么几年,一直以为周卫熹喜欢的是温柔贤淑的女子,她也努力收敛本性,久而久之,那一段在大长公主庇护下快活任性的江南时光都褪去了颜色。可现在看周卫熹这神情,难道,从前她和身边的人都弄错了周卫熹的喜好?
  这可真是太可笑了!
  萧阮的心绪纷杂,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太子殿下说笑了,我可瞧见了,皇后娘娘一直看着崔家的五姑娘呢。”
  周卫熹怔了一下,脸色有些郁郁,好半天才道:“是啊,母后很喜欢她。”
  萧阮心里顿时明白了。
  皇后的确看中了崔茱儿,但周卫熹莫名对赏春宴上射柳的她有了不一样的好感,所以私自前来想要试探一下。
  这样看来,前世周卫熹对崔茱儿也并不是什么真心实意的喜欢。
  “皇后娘娘聪慧睿智,她身为天下女子表率,那眼光一等一的好,自然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崔家五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长得花容月貌、身姿妙曼,对太子殿下痴心一片,你们俩站在一起,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萧阮搜肠刮肚地想着夸奖的话,最后郑重地加了一句,“太子殿下听皇后的,总是没错。”
  “阮妹妹,其实我……”周卫熹欲言又止。
  萧阮装着没听见,一脸忧虑地道:“太子殿下,这阵子我祖母的身子一直不见好,我忧心得很,只想着侍奉祖母跟前,旁的什么心思都没有,若是我的应对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周卫熹这才想起自己来萧府的借口:“大长公主怎么了?”
  远远的传来“吱呀”一声开了,不一会儿,孙嬷嬷扶着周荇宜从里面出来了。
  “这些下人越来越惫懒了,也不叫我起来迎驾,真该好好责罚。”周荇宜强打起精神,“太子殿下快快请坐。”
  周卫熹赶紧上前:“是我来的唐突了,皇姑婆的身体有恙,有没有请太医院的人来瞧过?”
  “陛下操心国事,我这点小病,就不要让他忧心了,养养就好了,”周荇宜笑道,“倒是太子殿下,听说你这些日子协理朝政,很得陛下赞赏,可喜可贺啊。”
  眼中喜色一掠而过,周卫熹谦虚地道:“都是太傅和几位大臣教导有方,倒让皇姑婆见笑了。”
  “殿下谦逊聪慧,真乃我大乾之福。”
  ……
  周卫熹小坐了片刻,不得不承认,他身为大乾的储君,在帝后和帝师的教导下,谈吐得体、进退有度,让人如沐春风,和萧阮聊江南的美景,和周荇宜聊先帝的事迹,小半个时辰一晃眼就过去了。
  送来的紫檀盒子也被打了开来,是一方松花石雕花如意纹砚,这礼物挑选得也是一如既往的合意。
  如果不是有过前世被负心薄幸的经历,只怕萧阮这一世也十有八。九要被周卫熹所蒙骗。
  周荇宜的精神明显看起来不佳,周卫熹眼看着也没有什么和萧阮独处的机会,不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周卫熹,萧阮有些心不在焉,扶着周荇宜回前厅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阮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周荇宜拉着她的手,凝视着她。
  萧阮点了点头,扶着周荇宜在椅子上坐下,她则搬来了一把小杌子,像小时候一样靠在了祖母的膝上,闷闷不乐的道:“祖母,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担心祖父,担心大哥,”萧阮轻声道,“还有,担心我自己。”
  周荇宜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怕太子殿下喜欢你?”
  萧阮点了点头:“瞒不过祖母的眼睛。”
  “傻孩子,你在赏春宴上这样,我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周荇宜笑了,“你是我从小养大的,你眼珠一转,我就知道你要打什么鬼主意。”
  萧阮不好意思地把脸埋了起来,嘟囔着道:“祖母怎么还笑我?我都不知道绞尽了多少脑汁,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现在我听说皇后娘娘已经在和崔家议亲了,这太子殿下怎么又来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周荇宜沉吟了片刻,哂然一笑:“大约是想鱼与熊掌兼得吧。”
  萧阮苦笑了一声:“是不是凡是男子都想要左右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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