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反派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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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反派的孩子-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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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太太,你放心,我会好好劝他的,没什么事你可以先走招呼客人,不用管我。”
  叶蓁目光深切看了她一眼,随即笑道:“那我先走了。”
  沈薇茵避让到一侧,似乎真的与叶蓁冰释前嫌,毫无芥蒂,她望着叶蓁离开,随后敲响了房门。
  “开门,是我。”
  沈薇茵站在门外等了片刻,而后咔哒一声,紧闭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隙。
  ***
  直到深夜,前来吊唁的客人这才陆续离开,充斥着无数叹息的声音消散在这片漆黑冷寂的空气中。
  灵堂里烛火未灭。
  叶蓁将粥粥安顿好睡下之后过来灵堂,她劳累了一天,陆北川只会比她更辛苦。
  果不其然,走到灵堂一看,白日里驻守灵堂的人已经离开,整个灵堂只剩下陆北川一人跪在陆老爷子的遗像前替他守灵。
  灵堂这有穿堂风,院子里风声呼啸,吹得大树的枝丫在微弱的灯光下不住的晃动。
  叶蓁恭恭敬敬给陆老爷子上了柱香,随后跪在陆北川身侧,握着陆北川一双冰凉的手。
  “妈带着粥粥已经睡下了,今天你一天没吃东西,我在餐厅给你备了点吃的,你先去吃,我在这里替你守着。”
  陆北川的爸陆少仁是个混蛋,是以从小,陆北川实在陆老爷子膝下长大的,他的一言一行,全在陆老爷子的教导之下,或许陆老爷子对陆北川有那么几分异样的心思,但一个爷爷对于孙子的栽培,是付出了不少心血与代价的。
  在陆北川成长的路上,陆老爷子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叶蓁也明白,无论陆北川曾经与陆老爷子发生过怎样的争执与嫌隙,陆老爷子在陆北川心中的地位,依然不可动摇。
  “我不饿,你先去睡吧,今天我为爷爷守夜。”陆北川的声音是说不出的疲惫与嘶哑。
  她在客厅招呼客人的时候也听到了些闲言碎语。
  别人在陆老爷子灵堂哭的那般悲痛,唯独陆北川半滴眼泪都不曾流,还是从小在陆老爷子膝下长大的,果然是个铁石心肠的。
  她知道,不是陆北川不流眼泪,而是不能流。
  肩上担着的重任不允许他在人前软弱。
  看着陆北川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叶蓁手心紧紧握着,她低声道:“我陪你一起守着爷爷。”
  陆北川眼神微动,整个人似乎僵硬了一般,艰难动了动脖子,转头看向叶蓁。
  叶蓁不希望他拒绝,“我想给爷爷尽最后一份孝心。”
  陆北川喉间滚动,想说什么,但到底什么也没说。
  庭院呼啸声更甚,灵堂里的蜡烛摇曳晃动。
  灵堂太冷了,他一个人不足以抵御这些无孔不入的森寒。
  陆北川伸手将叶蓁揽了过来,吻着她的头顶发间,“好,我们一起送送爷爷。”
  叶蓁紧紧依附在陆北川身侧,牢牢握着他冰凉的手心,将自己手心的温度传递到陆北川掌心里。


第87章 
  陆老爷子的遗体在丧事五天后葬在陆家祖坟里。
  陆家祖坟环山靠海; 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老爷子墓穴两侧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墓穴; 是陆老爷子两位早已故去的妻子的坟墓。
  下葬这天下着小雨,天色灰蒙,好些天都不曾放晴。
  陆少言没去。
  其实自陆老爷子去世后; 陆少言一连五天都未从房间里出来,沈薇茵劝过依然房门紧闭。
  陆家亲戚在灵堂未曾见到陆少言直骂他是个不孝子; 好歹老爷子生前最宠爱他; 现如今老爷子死了竟然连葬礼都不出席; 简直不像话!
  但也有人对陆少言表示理解,最疼爱自己的父亲去了不愿面子; 不肯出席自己父亲的葬礼而已。
  但种种猜测毕竟是猜测,究竟是为什么,无人得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在大群人的目送之下; 陆老爷子的棺木徐徐下降。
  叶蓁站在陆北川身侧,听着耳边一阵悲戚的哭声; 不由得悲从中来,老爷子生前风光; 死后也仅剩一个棺木一座坟而已。
  陆北川握着她的手; 感觉到刺骨的冰凉,眉心紧拧,“我再让人给你送件外套过来。”
  叶蓁握着他的手汲取温暖; “没事; 不冷; 就是手有点凉。”
  陆北川看着已经下葬的棺木,眼底一抹黑青,是抹不去的疲惫。
  陆老爷子的葬礼由陆北川主持,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离不开他,还有陆氏的工作每天晚上在书桌前等着他,仔细算算,陆北川在这五天里合眼的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
  他低声对叶蓁说:“这边差不多完事了,你先回车里休息一会,我马上过来。”
  墓前聚集的陆家人三三两两离去,叶蓁站在他身侧没动,“我陪你。”
  身体上的疲惫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上的,陆北川在连续高强度工作五天后已是‘强弩之末’,一根弦紧绷着,她要时时刻刻看好了他。
  陆北川只紧了紧叶蓁的手心,不再说话。
  日暮渐沉,细雨微风中,只余下陆北川与叶蓁以及几名工人。
  陆北川揽着叶蓁的肩头,将人往自己身侧带了带,“我们回去吧。”
  叶蓁看了一眼修缮好的墓穴,跟着陆北川往车里走。
  回去的路上叶蓁突然问陆北川,“我死后是不是也要埋在那个地方?”
  “你是我陆北川的妻子,就是陆家的人,死后当然要葬在陆家的祖坟里。”
  叶蓁想起陆老爷子身边两座旧坟,联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问道:“我听妈说,老爷子有过三任妻子,刚才在老爷子坟边的两座坟就是两位夫人吧,还有一位是陆少言的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总觉得陆老爷子的病情来的太过奇怪。
  小说里陆老爷子并非因为肝癌去世,而是在十年后寿终正寝安详去世,陆少言对陆氏的报复声称是为母报仇,但具体原因却没有详细明说。
  医院里主任医生对叶蓁说的那些话也让叶蓁不由得怀疑,莫非陆老爷子的病情,与陆少言有关?
  可陆老爷子的病情真的与陆少言有关,岂不是就说明了陆少言这人简直丧心病狂?
  陆少言出国时陆北川还小,陆母算是经历这一切的当事人,这些陈年旧事也与陆北川提过,但在之后的日子里,在陆老爷子面前谁也不敢再提,皆三缄其口选择遗忘。
  陆北川将这事原原本本告知叶蓁,叶蓁听完后沉默了好一阵,脑海里对于陆少言的那些行为有了初步的认知。
  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有缘由,陆少言因为童年的经历而怀揣着对陆氏的仇恨长大,从而选择与陆氏作对,这看起来似乎是件理所应当的事。
  人可以心怀仇恨,也不用以德报怨,但有些事情有些人再对不起你,有些事也是不能做的。
  那是做人的底线与法律的边缘。
  “这么说来,陆少言的妈才是陆老爷子一辈子想着爱着的女人?”叶蓁叹了口气,“想了一辈子又怎么样,到死也没能再见她一面,连坟都……”
  叶蓁沉默片刻,望着已经远去的祖坟,细雨朦胧间那是一片青山绿水,或许天晴了,这儿还会是踏青呼吸新鲜空气的好地方。
  “陆北川,百年之后,如果我先走你后走的话,你能不能把我挖出来,我们两合葬在一起?”
  陆北川搭在叶蓁肩上的手一滞,一时间没有搭话。
  “算了,”叶蓁沉了口气,“如果哪天我像爷爷的两位妻子一样早死了,你万一又娶了别的女人……死了之后多尴尬,只怕要打架。”
  听到这种话,陆北川直接笑出了声,“胡说八道什么?”
  他将叶蓁拢在怀里,一字一句,像是承诺般,沉声道:“这辈子,我只有你。”
  叶蓁靠在他胸膛,听他说这话时胸膛里砰砰的心跳声,嘴角一抹微笑不由得向上扬起。
  “陆少言这个人从前还是你提醒的我,心术不正,城府很深,老爷子去世估计越发肆无忌惮,以后你离他远一些。”
  叶蓁点头,“之前主任医生说老爷子的病情有些奇怪,你后来问过了,发现什么了吗?”
  “这件事还在查,查清楚之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陆北川声音坚定,眼底带了一丝愁绪,“这件事我不允许你插手。”
  虽然医生只是猜测,但从医生眼睛里陆北川可以看出,医生猜测的态度不过是为自己的谨慎上一道锁而已,差一点证据,但从医多年的经验在,有些事情心里清楚。
  老爷子的病情如果真的有隐情,那么这个人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也不为过。
  陆北川不希望叶蓁掺和到这件事里。
  ***
  陆老爷子的丧事办完后,陆家老宅的亲人陆陆续续离开,留下的只有几位陆老爷子同辈的老人家。
  这几个老人家是陆老爷子的兄弟表亲,向来以拿陆家救济过着富贵生活,陆老爷子生前分的那笔家产,就是在赤裸裸的告诉这些人,以后陆家不会再给你们任何的好处与财产。
  他们分的这些财产倒也不是笔小数目,搁普通人手里就是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金额,但在他们这些大手大脚管了,有儿有女有孙的一大家子人来说,则显得捉襟见肘了。
  更何况这是买断钱,出了这个门,往后陆家的财产,他们是一分钱也指望不上了。
  这种情况之下,陆家表亲怎么不急。
  早上一大早,坐在餐桌边上,陆家这些亲戚脸色沉着望着陆北川,试图与陆北川商量商量。
  “北川啊,关于之前我和你在医院提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说的无非是财产分配不均的事。
  戏谑的一声从门口传至餐桌,“什么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消失五天的陆少言终于从房间里出来,懒洋洋走到餐桌前,随意坐了个位置,端起一碗粥就往嘴里送,含糊不清问道:“怎么不说话了,继续啊。”
  餐桌上静了一静,没人说话。
  陆少言一碗白粥见底,见着神色各异的人,笑了笑,“怎么又不说了?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不少人看了他一眼,纷纷面带不忿。
  其中坐在陆北川下手的四爷沉了口气,“那好,既然少言你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那么这事你就听一听,关于老爷子生前财产分割的事情,我们觉得不妥当!”
  “哦?不妥当?哪里不妥当?”
  四爷冷哼了一声,“这些年你没回国,不知道国内的经济压力,老爷子身体不好,早就退了一线,陆氏一直以来都是北川打理,可现在呢?北川就得了个陆氏,陆家其他家产倒是一星半点没得到,我这心里为北川感到不服!”
  陆北川这名当事人什么话也没说,倒是餐桌上的其他人纷纷附和。
  “所以,四爷是什么意思?”
  “陆家的不动产,以及海外资产我认为需要律师重新分割,”说到这,四爷叹了口气,“在分配财产那天我看老爷子身体不哈,只怕这脑子也不太清楚,如果当初知道老爷子身体那么不好,当初就该送去医院的!”
  陆少言嗤笑,将碗和勺子往前一扔,整个人往后一靠,斜睨着四爷,“四爷是觉得我应该把自己手上的不动产以及海外的资产拿出来,重新分配。”
  四爷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道:“你有这样的觉悟,再好不过了。”
  陆少言冷笑,当笑话在听,理都没准备理人,起身往外走。
  “陆少言,事情还未解决,你去哪?”
  陆少言耸肩,态度全然毫无所谓,“你们的话我现在也听完了,你们继续谈,不用管我。”
  “谁愿意管你!老爷子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生前那么宠你死后连你一炷香都没得到,你看你这个样子,像个什么样!”四爷忿忿不平,“老爷子死后若是知道你这个样子,绝不会将陆时那么多的家产留给你!”
  “真是抱歉,老爷子现在已经死了,生前分割的财产有律师作证,你们觉得分配不公想在我这分杯羹也该照照镜子自己配不配?说白了,那些钱是老爷子的,他想给谁就给谁,给我,总比给你们这些吸血虫来的好。”
  听了这话,四爷气的浑身发抖,颤颤巍巍指着陆少言,“你……你说什么!”
  说完又看向陆北川,“北川,你听听,你听听这白眼狼的话,老爷子若是没死只怕得活活被他气死!陆家的资产落到他手上,简直就是浪费!迟早有一天会被他败光!”
  陆北川任由两人你来我往,袖手不说话。
  陆少言不怒发笑,“被我败光那也好比被你们这些人吸光来得好,知道吗?一想到你们这些人以后没地方吸血了,我就开心。”


第88章 
  陆家这群亲戚陆北川从前接触得少; 主要源于陆北川看不上这群贪婪毫无底线的人,以陆家人自居; 在公司内占着名额无成本收获着利益,老爷子念着几分旧情; 陆北川可不讲这个情。
  他心里清楚; 陆少言这人能隐忍到现在; 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群人想要逼陆少言放弃手上的遗产; 简直如天方夜谭。
  果不其然,陆少言随随便便讽刺的话,便成功踩到这些人痛点,气的这些人怒目而视直跳脚,看着陆北川; 想让他站出来替他们做主。
  “北川,你看看,老爷子这才刚走,他就这么嚣张; 这往后岂不是要把天给捅破了?”
  “老爷子灵堂前没见你拜一拜上柱香; 这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全靠北川在打理; 你呢?人影没见着; 怎么?现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就出来装天下太平想自我逍遥?陆少言; 你还真以为咱们会像老爷子那样哄着你宠着你?”
  “老爷子在天有灵; 如果知道在他死后你这么不孝顺; 肯定后悔将那么多的家产交给你这个不孝子!”
  陆少言也不生气,冷冷望着几人,甚至还煞有其事地劝道:“我说几位叔叔,生这么大火气干什么,你们生这么大气我又不会把家产拿出来给你们分分,我话就撂着,老爷子分配家产时你们在,律师也在,不管你们服不服,这家产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们想从我这抠出去一星半点,做梦!”
  陆少言眼神桀骜,望着几人,眼底那意思尽是不与你们这些人计较的豁达,不可一世,“至于你们那点心思……还是收收吧,大家都姓陆,知根知底,露出这么一副丑陋贪婪的嘴脸给谁看。”
  声音渐远,直到陆少言身影消失在老宅门口,这些人这才收回愤恨的目光,自认为作为长辈的尊严被冒犯,希望陆北川能他们一个交代。
  在这争执的过程中,陆北川默默将早餐吃完,接过佣人递来的毛巾擦拭后起身,“爷爷生前的遗言具有法律效应,而且我也尊重爷爷的安排,各位所要求的我实在无法做到,各位,很抱歉,爷爷的丧礼已经结束,很感谢各位的到访,用过早饭后我会安排车送各位叔伯回家,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陆北川好言好语,完全是因为再看几位都是陆家叔伯亲戚的份上,不想老爷子刚走,头七还未过就吵得他老人家不得安息。
  可几位叔伯原本目的不纯,野心勃勃,听了这话火冒三丈,认为陆北川这是与陆少言狼狈为奸。
  “北川,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大家都是为了你好,你就这样对我们?”四爷爷拄着拐杖,威严十足望着陆北川,“你有没有想过,陆少言他是老爷子生前最宠爱的儿子,可是却只分到一些不动产,现在你这么维护他,可要想想他领不领情!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手上的陆氏可得看好了,别被陆少言这狼崽子给抢了。”
  陆北川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四爷爷,这个就不劳您操心,您放心,爷爷既然将陆氏交给了我,我就一定不会辜负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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