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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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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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她以为是自己的女伴拿替换的衣服回来了,由于刚才开门时被柯冰看了个满眼,所以这次开门她完全躲到了门后,胖子一进去她就把门推上了,确定门已关好才转身,发现一个男人正在脱唯一的一件遮羞布。
  当她几乎毫无遮挡地从柯冰半个肩上迈过去时,柯冰两眼一瞪,上嘴唇张开,下嘴唇含进嘴里,非常夸张地做了个小丑似的目瞪口呆的表情。
  对一个姑娘而言,这是个非常尴尬的一幕。然而多少年以后,当回忆起这一幕时,印象最深的却不是当时她的尴尬,而是柯冰那张目瞪口呆的脸。
  性与爱本来就是纠缠在一起,又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都与婚姻有关,也都和婚姻无关。
  柯冰却有他自己的理解——真爱不该受肉欲的诱惑,而应自我克制。
  柯冰对真爱如此理解,简直就象手淫一样,完全沉醉在自己的幻想当中,根本不现实。而他却能在这种不现实的幻想中体味到无穷的快感。
  有了晕车药,李月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而且他们很少再坐车了。
  早晨,他们一同去赶海。退潮时,数不尽的小螃蟹留在礁石缝里,只要一根筷子就足够了。先用筷子把岩石缝里的螃蟹向一个方向赶,最后赶到另一只手里。
  起初他们没有经验,两人配合也总是捉不到,每捉到一只便兴高采烈地欢呼雀跃一番。很快两人都有了经验,于是各拿一个饮料瓶,把口截开,捉到后放进去,两人比赛谁的收获丰富。
  早餐时他们就多了一道菜,因为是劳动所得,吃起来格外香甜,而且还经常在餐桌上争执哪一只是自己捉到的。这些争执更增加了吃的乐趣。
  早餐之后两人便坐车去各个旅游景点。李月除了出来上学和回家算旅行以外,再没去过其它地方。这还是她第一次旅游,对任何地方都充满好奇,经常以怪罪的语气说:“昨天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个地方这么好?”
  她的兴致深深地感染着柯冰,使得柯冰的游兴也很高。本来是看景不如听景——就是说好多风景是被宣扬的,只是名气大而已,真到了实地观赏,就没那么有看头了。而和李月在一起正相反,在柯冰眼里很普通的景点,在她看来都比宣传介绍的要好上不知多少倍!而李月的情绪也深深地感染了柯冰,同样对每一处景点都兴致勃勃。
  下午回到旅馆,匆匆吃完顺路买回来的各色海鲜,然后换上泳装,在太阳不再炎烤皮肤的时候,投入大海宽广的胸怀。
  这样的安排非常经济,首先买海鲜回来做,比吃饭店少花不少钱,而且味道一点不差。因为海鲜的加工多数是用海水煮,或者蒸,不需要高超的烹饪技术。
  其次,在海边冲淡水澡要五元钱,两个人就是十元,相当于他们的住宿费。
  另外,换好泳装去海边,不用存衣服,想多晚回来都可以。他们可以在海边坐到深夜。
  柯冰知道,到了水里李月就会别无选择地投进自己的怀抱,可以说那是一种求生的本能,而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托着她的胸部,甚至下身最敏感的部位。她也许不习惯,但肯定顾不了这些,只能适应他,当她对他的“保护”适应了,也就对他的抚摸接受了。他的手可以随意在她身体的任何部位游走,然后就可以更大胆地利用抚摸刺激她的认可程度。本来泳装就比较暴露,他可以毫不费力地穿透那薄薄的一层阻挡,如果顺利的话,没必要努力五天,很可能一天就可以达到目的,因为靠身体语言发展爱情,目的最明确,目标最直接。
  可以说柯冰计划来旅游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想法。可是第一次下水他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因为李月从小就学会了在河里打扑腾,按泳姿说叫狗刨。虽然泳姿不是很好看,但是很实用,绝对淹不着。
  发现李月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对柯冰并没有太大的打击。从上车到现在,他已经和李月有了很友好的亲密关系。尤其当李月晕车极度虚脱的时候,柯冰的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他主动放弃了勾引女生的一切手段,很专注地一门心思对她好,想用真心和纯情打动自己的心上人。其实恋爱阶段,人往往先被自己的真情所感动。
  白天他们追逐海浪,李月的天真与活力尽显无余。她开心地在沙滩上奔跑,贴身的泳装显出娇美的身材,随着扑到岸上的海浪做着追逐的游戏。
  热了,他们就冲过浪峰,在海里打水仗,或在柯冰的陪护下向深海游去,直游到防鲨网边沿,抱着浮球稍稍休息,然后无比骄傲地胜利返回。
  累了,他们就在沙滩上“埋死人”,或者修城堡,城堡刚刚修好就被涨上来的海浪摧毁,而他们一边为自己的杰作惋惜,一边不厌其烦地再修。有时柯冰修得远了,海浪一时还涨不到那么高,李月就冲过来,三脚两脚把城堡摧毁,然后扭头就跑,柯冰追上去,把沙子揉进她的头发里,算作惩罚。
  夜幕降临之后,他们谁也不想回旅馆,也不再下海游泳,因为水凉风也凉,他们就相依着坐在沙滩上,看海浪一波波涌来。
  夜色掩盖住了海面,只有泛起的浪花才能撕碎夜色,给人展现白色的生命。夜里看海和白天截然不同。涛声有规律的节奏慢慢变成了背景音乐,在灵魂深处久久回荡,耳朵里却不再有涛声。
  世界变得清静了,人的思绪便漫无边际地尽情飞扬。此时他们已不再是伙伴,而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都在用心体会着大自然给自己灵魂的昭示。
  简直就象梦幻一般,眼睛在看,却什么也没看见,耳朵在听,却什么没听到。什么都可以想,却什么都想不具体的一种虚幻状态。人的灵魂在接受前所未有的洗礼。
  一轮明月从海上升起,柯冰首先从自己的遐想里解放出来。也许是一种姿势保持太久就会累吧!李月挪动了一下身体,很自然地倒进柯冰温暖的怀里。柯冰一阵热血沸腾,自然而然地把她搂进怀里,同时手从李月的腋下绕过去,放在她的胸前。他的动作不是有预谋的,完全是一种自然反应,似乎他们早就是一对夫妻一般。一阵海风吹来,凉意浸透全身。李月身体一抖,从虚幻的遐想里清醒了。
  柯冰摸过好多女生,她们的反抗几乎是千篇一律的,就是夹紧胳膊,不让他的手轻易得逞。而每次结果也几乎是相同的,就是柯冰强行突破,然后对方就会顺从、酥软、喘息。
  此时李月的反应却不同,她只用力夹紧了一下,意思是告诉柯冰把手改变位置,然后就很自然地放松身体,等他自己把手挪开。
  相对于强烈反抗来说,李月的反抗用的是信任的力量。柯冰对李月非常敬畏,很自觉地把手压低,在李月的乳房上留恋地徘徊了一下,然后放到腰部。两人同时把视线从海面改为天空。
  “海上升明月”李月顺嘴念道。
  柯冰不由自主地接下一句:“天涯共此时”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
  “月上柳梢头”
  “人约黄昏后”
  “月有阴晴圆缺”
  “人有悲欢离合”
  ……
  他们把古今能想到的有关月亮的诗句名篇统统念了一遍,然后静静地看着月亮由东向西升上中天。夜里的海风很凉,而且他们都只穿着泳装,所以身体越靠越紧。估计已经下半夜了,却还丝毫没有返回旅馆的意思。
  多少年以后,他们都对这段幸福又浪漫的美好时光记忆犹新。
  回到旅馆,房东还在等他们。因为有客人退房,又有新客人住进来,所以主家擅自做主把他们挪到了一个双人房间。
  柯冰很满意地看了李月一眼,却怕遭到误解,所以小心翼翼地表明态度:“也好,以后出入更方便些。”
  李月很顺从,其实不顺从也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李月并不怕在柯冰面前暴露身体,冲澡时坚决不让柯冰走开,可能是怕白天女房客的尴尬局面发生在自己身上吧!
  她把睡觉穿的衣服带进浴室,敞开门,让柯冰站在能看到她的门外,然后脱下泳装,关掉灯。浴室里一片黑暗,柯冰却暴露在银色的月光下。
  当柯冰的瞳孔适应了黑暗后,隐约可以看到李月洁白的身体,听着浴室里哗哗的冲水声,他一阵热血沸腾,贪婪地注视着黑暗中模糊的白色身体的移动,当他鼓足勇气向门口靠近想再看清楚些时,李月已经身穿一身白色衣裙出来了。
  柯冰走进浴室,里面还留有李月的气息,那是一股淡淡的芳香,柯冰非常熟悉这种香味,他在海边的风里也能捕捉到李月身上所独有气息。
  他在李月的气息里胡思乱想,今晚的睡眠将是婴儿式的还是成人式的?
  柯冰冲完澡走进房间时,李月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这么快就能入睡,说明她对柯冰没有丝毫的警戒心理。
  李月穿的是一身水洗绸短上衣和短裙似的半长裤,躺下后就无法完全遮挡身体了。衣角掀开部分,露出了光洁、平整的腰腹,胸前领口微开,白皙的乳房露出大半个弧线。柯冰马上联想到刚才在浴室门口看到的李月洗澡时的白色身影。
  李月没有戴胸罩,在她的左乳房上,有一块红色蝴蝶斑,似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犹如彩绘或刺青。白天柯冰就注意过,只是在泳装的掩盖下总是若隐若现,而且他不敢肆无忌惮地盯住了细看。由于刚刚入睡,李月没有完全睡熟,还在翻身,有一颗扣子被挣开了,整个左乳几乎完全暴露出来。柯冰咽了口吐沫,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块胎记,是上天留在她身上的杰作。柯冰的目光紧随着她的动作变化着角度。突然他发现自己很卑鄙,这样偷看一个对自己完全信任的女孩,简直是乘人之危,趁火打劫。他下了很大决心强迫自己关了灯,告诉自己再想看也看不见了。
  涛声高一声低一声地远远传来,在柯冰的心里一起一浮。他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白天和李月在一起的一幕幕又象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重现。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上方的小窗正好照在李月的脸上。柯冰凝视着这张脸,心里充满了柔情。
  多么纯洁无邪的脸啊!看着这张婴儿般熟睡的脸,柯冰不再有任何邪念了,他完全被李月的纯洁征服了。他要好好珍惜李月对他的信任。
  星月无边,夜的歌声渐渐远去,洒落在李月脸上的月光也慢慢移开了,夜色进入了黎明前的黑暗。柯冰眼前没有了具体的景象,不知不觉间涛声入梦了。
  本来,两个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同居一室是很危险的,尤其和有过丰富“恋爱”经验的柯冰在一起,女孩再戒备也很难抵挡青春的冲动。然而,李月的不戒备反而起到了戒备所起不到的作用。
  人性是及易感染和被感染的。面对纯真无邪的李月,柯冰也变成了纯情少年,他之所以对李月敬畏,就是因为害怕失去李月的信任,更怕失去那一份纯真。
  多少年来,柯冰只对李月有过如此纯洁的真心。他数不清和多少女人上过床了。男女之间,他采取一种游戏的态度。但是一个男人,无论他有多少女人,真爱只有一个。柯冰的真爱就只有李月,但是他没能拥有,不但没能拥有,而且根本就未曾得到过。这是柯冰多年来无法治愈的一块心病。
  失去李月,柯冰气急败坏地总结经验——对女人绝不能“心慈鸡软”。
  此后,柯冰习惯性地对任何女人都采取了游戏的态度,婚后也是如此。对妻子他没有非常认真、投入的爱恋,只是多了一份责任而已。尤其有了孩子,更是多了一份亲情,他会对家庭非常负责,也很珍惜家庭的稳定和温暖,但他不会放弃和别的女人游戏的机会。
  门外传来钥匙响,妻子带着孩子回来了。
  柯冰从渺茫的回忆里回过神来。
  “爸爸——”儿子小宝见了父亲格外亲,猛扑过来。柯冰一把抱起他,用胡子在他的小脸上曾了曾。
  五年来,柯冰一直在外地工作,只和孩子见过几次面而已。回到天津半年以来,他似乎要补偿欠孩子的父爱似的,对孩子特别好,孩子才渐渐和他感情更深了。
  “你还知道回来?”妻子用责怪来欢迎他。
  “当然要回来了,我是风筝,你是线轴,飞得再远也被你牵着。”柯冰说肉麻话绝对不用打草稿。
  妻子冷笑,转身向厨房进军:“少说好听的哄我,是不是干了亏心事啊?没吃饭呢吧?”
  柯冰放下儿子,让他自己玩游戏,儿子熟练地在柯冰的电脑上打飞机。小孩子对新兴事务的兴趣远远超出我们的理解,本来家里有游戏机,但是小宝偏爱在柯冰的电脑上玩。柯冰抽身进了厨房,从身后抱住妻子,在她脸上亲了口:“想死我了。”
  “你还知道想我啊?”妻子冷冷地笑:“累不累啊?”
  柯冰赶紧准备退路:“太累了!时间安排得非常紧张,连玩具都没给孩子买!风风火火就跑回来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怕一会儿交公粮,自己表现不出来。杜倩实在太馋了,临出门又和他来个“告别演出”,他只好“欠”妻子的,所以提前为自己留退路。
  “工作任务都完成了?”苗丽很少问他工作上的事,她是医院的产科医生,对金融行业实在不懂。
  厨房里很窄,妻子又洗鱼又洗菜,有柯冰在就转不开身,于是他退出来:“工作相当顺利。我先去躺一会儿,饭好了再叫我,这几天实在太累了。”
  “你少耍赖!我又带孩子又上班,不比你累?也不说帮帮我,你先喊累!这么累也没见你挣大钱回来!”
  “什么叫大钱?一百万算不算大?”柯冰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明天我们就去看房子,照着四五十万买。”
  他没敢说二百万,因为他要给杜倩花一部分,也该给大刚留一部分,自己也该有点活动资金,所以故意少说点,但是苗丽根本不相信:“得了吧你!吹牛也不打草稿,就凭你在沧州积累的那点工作经验,能在天津混口饭吃,不让我养着你就不错了!”
  本来夫妻间的这种对话很随意,但是柯冰却非常敏感。因为苗丽不止一贯地看不起他,而且始终看不起沧州,始终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来对待柯冰,尤其当柯冰只是乡下来的客人,而不是这个家里的成员。柯冰明显带了一股火药味:“咱别老那么小看人好不好?沧州怎么了?沧州人就不如你们天津人值钱?”
  苗丽手里还在忙碌着,眼睛根本就没看柯冰,也没从柯冰的口气里听出激动来:“谁小看你了?我只是告诉你,这里是天津,你的思想别再停留在沧州的层次上了,眼界放不开,事业会受局限的。”
  柯冰嗓门开始变高:“我偏要保留沧州人的习惯思维,照样能赚来一百万。”
  苗丽从他受到了刺激这一点上更看不起他无能了,她也不示弱:“怎么了这是?长出息了是吧?有本事就真去赚一百万拿回来买栋新房给我看看,别在天津混不好,沧州的脾气先大起来了。”
  她说气话也能把柯冰一分为二地规类为哪条优越是天津的,哪条缺点是沧州的。
  柯冰更加气了:“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明天我把房子买来,看你是不是也分得清哪些是我沧州人赚钱买的?哪些是你天津人住的?”
  大概所有出口伤人的人,都不认为自己的话很过分,不然就不会那么说了。苗丽还不认为柯冰已经叫真了,只当在拌嘴玩:“好啊,你这个沧州人在我天津人的家里也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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