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来一发(军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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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来一发(军旅)-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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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纪痕远微一挑眉,唇畔笑意更深。

  被他那带点戏谑的口吻弄得越发不高兴的杳然抬眼瞪他,却对上一双静静回视着她的黑眸。

  点漆般深沉的颜色,犹如幽潭般不可见底,他的声音还透着笑,只是眼神沉稳平静,是让人无法忽视的认真,“真的只是我自我感觉太好?”

  这个问题其实大可不必去问,答案早在与她的相处中显露无疑。

  ——她的确喜欢他。

  “唔……”她噎了噎,本想不屑的大声应同,可眼前这双眸却太过沉沉认真,让她完全不能将反驳激辩到底。

  算了……

  承认就承认,她还怕了他不成?!

  在心里自我安慰一番,杳然也不知道自己这胆量是从哪里揣来的,张嘴便道:“那就算你不是吧。”

  这样也就是变相的承认了纪痕远刚刚说的话——她喜欢上了他。

  可是,太过干脆的话会不会太没气势了?她皱了皱眉,又补充了一句,“怎样,你还有意见不成?!”

  嗯,这样气势就出来了。

  纪痕远看她抬着小下巴一副趾高气扬的小摸样,心里悄悄柔了几分,克制不住的笑意从眼底深处蔓延出来,是她从未见过的开心。

  知道是一回事,可从她嘴里真正说出来,却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他从来不知道,只是这么短短的几个字,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

  “当然没意见,”他轻笑了声,望着她缓缓舒展的眉眼,一字一顿,“无条件服从。”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继而便噗通噗通急速而激烈的狂跳了起来,震得她胸口都有些发疼。

  搞……搞什么啊,突然就变得这么正经。

  还无条件……服从……

  “咳咳,”她清了清嗓音,“纪营长,你现在应该给我个交代了吧。”

  前几天突然就消失不见,中途还一个电话都没有,这件事可别想她会这么算了!

  “现在我问你答,不许有隐瞒的情况发生!”

  这么一板脸,倒还真像那么回事。他摇头轻叹,忍笑道:“是。”

  虽然有想到她会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但此刻心情颇佳的他也由她去了,见招拆招反将一军什么的,他驾轻就熟。

  不过出乎他意料,这回杳然的问题却是正儿八经认真得很。

  “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说起这个她就不高兴,最讨厌人一声不吭的不见。

  “执行任务。”至于这任务就是为何,就不能具体详谈了。

  很显然,她也明白这点,并没就此揪着不放,只继续哼道:“那为什么没个交代!”

  一个电话能占用他几分钟?实在没空发个短信让人传个话什么的,也可以啊!可偏偏他一个字儿不留,让她左找人右打听!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舒家的?而且还不奇怪我和舒杳宁的关系这么恶劣……”

  一般人见这架势应该会不敢相信才对!

  没等他回答,性急的她已经将所有疑问一带溜儿的丢了出来,“你说你以前就认识我,难道那个时候你就知道这些事了?”

  可是,也不对啊,她家的事就算是宋宋也不清楚,“能知道这些事就该是和我很亲近的人……”

  而对于亲近的人,她不可能没有印象……

  越想越糊涂,一切的一切都太过扑朔迷离,如果光靠她自己发挥想象的话,明显不可能将前因后果弄清楚。

  所以,唯一能解答她疑惑的,只有眼前的男人。

  她微微皱起了眉,声音茫然而迟缓,“纪痕远,我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杳然不喜欢这种感觉。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认识了她,了解了她,而她却置身事外,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明明,她就是当事人之一。

  像是察觉到了她突然低落下来的心情,纪痕远微微一笑,神色间愈显温和。

  怎么……认识的吗?

  这已经是记忆深处很久很久都没触及到的曾经,光阴似箭荏苒数年,此刻回想起来,却鲜活清晰地仿佛就在昨天。

  就如纪老司令曾说过的那句话一样,当年的杳然在S市是位名人,只不过,这句话明显不是夸赞。

  ——将将不到二十的小姑娘,不仅与自己的哥哥反目成仇,还害死了哥哥最爱的人。

  这就是外界对她的劣评。

  纪痕远初次听到舒杳然的名字时,是在下着大雨的深秋。

  特种兵的训练量每天都大得可怕,超强的负荷锻炼每天如一日的磨练着他们的身心,致使每一个特种兵都能以一敌十,是部队中真正拔尖的精英。

  五十公斤的负重奔袭,再加上天气的恶劣,致使许多士兵都有了疲惫的感觉,冰冷的雨水磅礴淅沥,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干的,军帽的檐角已经汇出细细的水线,成串坠落。

  周遭的方向已经辨不分明,浓重的水雾迷蒙了天地,能见度非常低,所有的士兵必须打起全副精神,才不至于掉队。

  而就在此时,身后突然引起了些微的骚动。

  “请问,你们是空特大队的士兵吗?”细细的女声在雨夜中响起,一个身穿雨衣手里还撑着把明黄色雨伞的女孩子出现在众人眼中。

  她的脸色很白,眉眼间透着股很久都没休息好的憔悴,离她最近的那个年轻士兵愣了愣,继而点头。

  只是脚下却并没停止前进。

  见状,女孩子勉强露出个笑容,视线落在了年轻士兵的臂章上,刚刚就是通过这个臂章,她才认出他们的身份的,“不好意思,你们现在是准备回S市么?”

  年轻士兵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再次点头。

  “那我能和你们一起吗?雨太大了,我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才能到S市。”

  年轻士兵犹豫了下,望了眼身边的其他士兵。

  “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一看他们的脸色女孩子就觉得自己这要求可能有点过分,忙解释道:“只要让我跟在你们后面就行了。”

  几个士兵对望了眼,最终里头瘦瘦高高的士兵点了头,“行,那我先去和连长报备一声。”

  说罢,人便加快脚步往队伍前端跑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雨雾深处。

  女孩子轻轻吐出口气,撑伞的手也不自主的紧了紧,“谢谢你们了。”

  这边发生的小插曲引起了周围大部分士兵的注目,当然也包括纪痕远在内。

  “哎,这个女孩子……”纪痕远边上的士兵突然轻咦了声。

  要照着纪痕远平时的性子,对这种事是连眼神都吝啬于给的,可今天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转过头看了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刺目的明黄色,伞面犹如铃兰般倒扣着,温柔的罩住了那个穿着透明雨衣的女孩子,一双眸水洗般的清,此刻正微微弯起,映出满眼笑意。

  他不由怔了怔。

  “舒……杳……然?”刚才开口的那个士兵有些喃喃的开口,继而双眼慢慢瞪大,“她……她是舒杳然!”

  这声音明显喊大了,以致于原本微笑着的女孩子笑脸一僵,而周遭士兵群内也开始传出细碎的骚动。

  纪痕远几乎是下意识的皱眉,“你认识她?”

  “怎么不认识,前些日子闹得S市风起云涌的人可不就是她嘛!”

  半个月前,在舒家的社交宴会上,就是这位舒家小姐一手害死了老二舒杳宁的所爱之人,要不是舒政委暗施威压,她哪能这么好好儿站这里?

  怕是早就被关起来了吧!

  可能是士兵这话的嘲讽味太重,致使其他士兵也跟着点头附和了起来,其中还参杂着不明真相的士兵好奇打量,更有甚者,直接不客气的嗤笑出声。

  女孩显然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被人认出,不由沉默了下来,卷曲蓬松的长发遮住了小脸,让人看不出她此刻是何表情,只是握着伞柄的手一再收紧,暴露了她内心的感受。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连长出现才收敛了起来,看着眼前微微颤抖着的女孩,连长几不可闻的皱起了眉。

  现在的时间已近凌晨,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只身在这种荒郊野外?

  “离市区只剩24公里了,如果你走不动,可以让我们的士兵帮忙。”

  他的声音严肃刻板,乍一听倒是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她点点头,苍白的唇畔费力扬起一点,“谢谢。”

  一路上,因为有连长陪在她身边,闲言碎语也就几乎不存在了,所有士兵们都沉默着往前走,目不斜视。

  除了纪痕远……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心思总是飞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身上,以致于他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离她……则越来越近。

  她的模样清晰了些,又清晰了些,暴雨打在身上啪啪作响,却无法磨灭女孩刚刚微笑时的样子。

  这么一个女孩子,究竟有什么本事能把S市闹得风起云涌?

  完全没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人身上花费了大多的好奇,纪痕远就这么一路默默的看着她,直到回到部队后她被车送走,心神才稍稍有些回笼。

  而也正因如此,他从进入部队后就一直稳坐的满贯头衔,头回易了主。

  “……”

  听完他的解释,杳然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唇畔抿的紧紧,就连眉眼间也透出了浅浅的悲戚,不知道在心里想什么。

  “舒杳然,”他轻轻抬起她的小脸,幽黑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因为你,我拿到了人生中唯一的倒数第一名。”

  “啊?”饶是心中有再多感触,也被他这飞来的一笔给弄懵了。杳然傻傻望着他,明显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纪痕远垂眸,似是低笑了声。

  最终,缓缓吐出四个字,“美色害人。”

  杳然怔住,半响后反应过来,小脸瞬间染上了好看的晕红。

  这、这人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又羞又恼,可又有克制不住的甜蜜从心头涌出,使得先前的悲伤全数退去,“那,就……就是因为这个吗?”

  这就是他所说的旧识?

  纪痕远笑了起来,清致的眉眼漉着明亮的柔光。

  半开的窗外送进阵风,吹得轻薄的纱帘迎风飘飞。

  他缓缓摇头,“当然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有事,所以木有更新~

  星星眼,原谅我吧~~~~~TOT

  35

  有时候,缘分真的是种很奇妙的东西。

  纪痕远也并没想到,他们的第二次见面会来得这么快!

  空降兵每日必训的训练中,有一项是要在空特大队外274公里处的翠微峰上进行的,而在翠微峰的西南面,有着一个小山坡,春夏两季都有着非常灿烂的野花绽放,只是此刻是深秋,群花早已凋零。

  上次让他印象深刻的小姑娘正低着头往山坡方向走去,因为距离相隔不是太远,所以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落寞气息。

  她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着她,步履沉甸甸的,一步一缓的走上山坡,然后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

  从那日以后,每每在翠微峰上训练的时候,他都能见到她。

  小姑娘次次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看摸样应该是去探望什么人。

  不过究竟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纪痕远兀自陷入了沉思,却不想杳然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的后文,早就不耐烦了,“你这人说话怎么老是喜欢说一半!”

  就不能干脆利落点吗?!她不满的拧眉,“到底还有什么?”

  纪痕远微微笑了起来。

  “……我说你还真是有够欠扁的。”她额角忍不住一抽,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最讨厌这种闷不吭声只会一个人偷着乐的了!

  “后来又碰见过几次罢了。”他并不欲详谈,一直都是他默默关注着她,而当事人却全然不知,说起来未免也太掉面子了。

  “喂……”他这敷衍了事的态度显然让杳然很不爽,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她半跪在他面前,企图利用此刻姿势让他感受下什么叫强有力的压迫感,“我已经说过了,不准你有隐瞒情绪!”

  “我隐瞒什么了?”幽沉的眼眸稍弯,他轻笑着起身,薄被滑落后□的肌理紧致结实,很有种蓄势待发的力量。纪痕远捞过剩余的薄被往腰间一围,慢条斯理的走到衣柜前拿衣服。

  杳然傻傻看着他在眼前走来走去,冰冷的空气轻轻触过未遮片缕的身体,引起一阵轻微的寒颤。她后知后觉的低头,忽然发现身上盖着的被子全到了纪痕远那儿。

  此刻他已经穿好了上衣,一手搭在腰间刚想解开薄被,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来头来。

  她依旧没回过神。

  “舒杳然,你还要继续看下去?”没头没尾的话让她有一瞬的怔愣,直到对上男人戏谑的眸光,以及他腰间的那床薄被……

  嗯……现在的情况是,床上仅有的一床被子到了纪痕远身上,这也就意味着她现在没有被子盖……

  嗯,刚刚她确定了,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

  她的视线重新回到了男人脸上,后者报以好整以暇的一挑眉。

  “啊!!!”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被一床飞来横被彻底堵了回去,杳然只觉整个人都被某样东西给盖住,挣扎着扯下后,才发现是纪痕远‘抢’走的那床薄被。

  她连忙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就跟一只小粽子似的。

  好了,现在可以兴师问罪了!

  “你……你耍流氓!”她小脸**辣的,只觉耳根都红透了。

  纪痕远早已穿戴整齐,将领带系好后拿起军帽。

  “耍流氓?”对于她忿忿的指控,他淡笑,转身重新走到床边,在杳然充满畏忌的眼神中坐了下来。

  她谨慎的往后挪,隔得远远的瞪着他,就怕一个不察被他剥了‘粽子皮’,“你要干嘛!”

  她的反应逗乐了纪痕远,忍住笑意,他正色道:“舒杳然,你又说错了。”

  ——真正流氓的事他可还没开始做呢。

  男人的眼神幽黑深沉,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慑走心魂,杳然心里狠狠噗通了下,面上又热了几分。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不大自然的加大了音量,后者却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她窘了窘,索性抱着被子跳下床,重重哼了声以示自己的不满后,快步跑走了。

  砰的一声巨响,独留纪痕远一个人在房内失笑出声。

  这姑娘……

  反应也太有趣儿了吧。

  全然不知在男人心里已经被冠上了好玩儿的代名词,杳然背靠着房门,攥紧了薄被,在心里将纪痕远骂了一遍又一遍。

  她就说,这种笑面虎性格的人最讨厌了!

  ***

  噔噔——

  敲门声在寂静的团长办公室内响起,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却一动不动,缓缓合着双眼闭目养神,仿佛没注意到外界有何动静。

  他对面的陈一年望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沉默的压低了帽檐。

  噔噔——

  噔噔噔——

  敲门声还在继续。

  来人的耐心也是十足的好,就算久未有人领会,也依旧是不急不缓得很。

  终于,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发出声冷嗤,睁开了紧闭的眼眸。

  在那一瞬,一抹阴郁的暗芒飞快滑过,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已消失不见。

  他平静道:“让他进来。”

  陈一年沉默着点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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