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远离贵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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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远离贵婿-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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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到下药之人,定将那人碎尸万段替大姐报仇。
    云娉婷在心中暗暗发誓,怕她大姐失态的样子被人认出来,不假思索便撩起裙裾欲撕一幅下来蒙住云玉昭的脸。
    “不用撕。”练子超这会开窍了,按住云娉婷,猛一下脱下身上褙子将云玉昭头脸包住扛到肩膀上。
    一醉阁的掌柜伙计不敢拦了,云娉婷和练子超顺利出了一醉阁。
    出便出来了,怎么回府又是问题。
    云娉婷左右看了看,长舒出一口气。
    一醉阁不远处的天外天酒楼门外停着一辆有云氏商号标志的马车。
    马车夫不在,练子超也不会驾车,云娉婷让他把云玉昭暂放车厢里,自己看守着,他进天外天里面找云氏的车夫出来。
    练子超进去后迟迟没有出来,云娉婷又急又怒又担心,掀起车帘子朝酒楼张望。
    酒楼门口终于出现一个男人身影时,云娉婷先是大喜,待看清来人的面孔时,刹那间灵魂出窍。
    出来的人竟是倪润之!
    恩科的圣旨尚未下,他怎么到京城来了?
    难道是跟高楚阳一起坐云家的马车进京?他不是和高楚阳不和,素无往来吗?
    倪润之抬头看到云娉婷时,视线在她脸颊上极快地扫了一眼,而后微微一笑,漫声道:“云二小姐,你没什么事吧?”
    上次见面自己蒙着面纱,他怎么认出自己来的?
    他过来做什么?难道是发现自己神色有异于是出来探问?
    谁让你这么爱管闲事了,我对你还不够刻薄傲慢不能让你很讨厌我吗?云娉婷又气又急,放下车帘子坐到外面挡住车里车外的视线。
    “云二小姐,你怎么啦?”倪润之看云娉婷无事,本拟转身走了,见她竖起周身刺似紧张地看着自己,一愣之后,浅笑着缓步朝她走来。
    月白广袖随着他的步伐迎风招展,波纹荡漾着像幽深难测的潭水。
    云娉婷被溺浸进无底寒潭,浑身凉浸浸的,她想大声喝令倪润之别走过来,却因极度害怕而说不出话来。
    “云二小姐。”倪润之轻喊,唇角带着温雅秀润的轻弧。
    他的气息一如前世清淡,眸光温润,云娉婷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将自己的呼吸紧紧地撷住,整个人喘不过气来。
    车厢里面蓦地传来一声尖锐的呻…吟,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细细的颤动和无助,浓浓的情…欲倾泻无余。
    倪润之清润的面庞霎地红了,接着,眉头一皱,低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他真敏锐,顷刻间便看出不妥当,云娉婷抖颤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练子超许久没出来不知会不会是出什么事,要不先请他帮忙把大姐带回家。
    他是君子,定不会把她大姐的丑态泄露出去的。
    可是……
    车帘晃了一下,云玉昭迷迷糊糊要往外冲了,云娉婷大惊,这瞬间再无法细思了,猛推倪润之,厉声道,“你快走,快走。”
    “你在害怕什么?”倪润之双目灼灼,定定地看着云娉婷。
    “她害怕你扰了我们的好事。”磁性好听的男声突兀地响起,倪润之身后像是从天而降般出现了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淡紫色锦袍,漂亮的桃花眼让人无法忽视,云娉婷认出来男人就是暗窑里自己透过米分色绢纱看到的美貌男人。
    云玉昭去过那处暗窑,以她的眼光,想必找的便是眼前这个美得妖娆胜似神仙的绝色男人。虽不是正头夫妻,这男人也算云玉昭的入幕之宾,向他求助总好过往让倪润之与大姐碰面酿下前世那样的大祸。
    云娉婷瞬间有了主意,状甚亲密地看了看男人,而后斜眼不屑地么倪润之;轻笑了一声道:
    “还不走?想等我说出一声滚吗?”
    倪润之没走,反朝前进了一步,他的身材挺拔秀逸,绝不是魁梧高大的,云娉婷却感觉到压迫,无意识地便向后退,真到靠着车厢门退无可退。
    倪润之静静看她,云娉婷在他温淡的眸瞳里看到张惶失措的自己。
    不能退,不能被他看出不对劲,云娉婷暗咬牙,朝前倾身伸了手搭住美貌男人的手肘。
    倪润之眉头微蹙起,目光在云娉婷与简秀交握的手顿住,而后淡淡的转身,优雅高贵犹如王者。
    云娉婷在他转身的瞬间看到他眼里竭力压抑的嫌恶。
    他定然是认为自己是浮浪的女人了。
    心口像是被什么沉重地撞击了一下,疼痛之余云娉婷却又感到轻松。
    倪润之越讨厌自己越好。
    “在下简秀,身份嘛你是知道的,多谢云二小姐信任在下。”简秀在倪润之走后痞痞地笑了。
    云娉婷飞快地松了他的手,撩起帘子急急道:“我大姐中了药物,你有没有办法解除?”
    简秀甫进车厢,云玉昭一头撞进他怀中揽住他哑声求欢。
    “大姐。”云娉婷又羞又急想把她拉开,却哪扯得动。
    “我可以用银针刺穴解你大姐体内的毒,不过有个条件,你得陪我出游一次。”简秀缓悠悠道:“我保证,只是陪我游山玩水。”
    只是陪游没什么不能答应的,可他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云娉聤迟疑。
    “在下是邙州简家的人,云家经营药材生意,云二小姐不可能没听过邙州简家吧?”简秀挑眉嘻笑。
    当然听说过,简家是医学世家,沧国上下没有不听说的,何况云家祖籍就是邙州,云建业在邙州长大,二十一岁才把生意做到京城,后来才留在京城发展的。
    “我答应。”云娉婷飞快地点头,云玉昭的情况由不得她再细细思量。
    简秀推开云玉昭,从怀里摸出一个牛皮包打开来,里面是长短不一十几根银针,他拈起其中一根,在云玉昭再次朝他扑过来时朝她后腰扎去。
    云娉婷还没看清他扎的哪里,他已拔了出来,与此同时,云玉昭尖利地啊了一声,身体剧烈抽搐,随后像被抽掉骨头似瘫倒下去。
    “大姐。”云娉婷惊叫,扑过去抱云玉昭。
    “腾云驾雾似的快活了那一瞬,她等于死去活来了一回,让她躺一会,不要动。”简秀闲闲道。
    云玉昭的气息在短暂的虚弱后变得匀称,云娉婷松了口气。

☆、第9章 露疑

酒楼门外的马车是倪润之和高楚阳所乘,两人今日刚进京,高楚阳想到就要跟云娉婷见面了,心头躁动不安,提出先到酒楼用膳,他想整理一下仪容精神抖擞再去见云娉婷。
    倪润之自是无话,因不是正经主家,没有主仆之忌,进酒楼吃饭他们带了车夫一同进去了。
    用膳至半,高楚阳离席,要去后院茅房整理衣饰,经过柜台时,练子超冲进来跟掌柜打听云家的车夫。高楚阳一眼瞥去,只见练子超剑眉星眸,衣着华丽,高大英俊风姿极为飒爽,霎那间满心不是滋味。
    这人一副寻自家人的模样找云家车夫,难道和云二小姐有渊源?
    高楚阳起了作弄之心,接口道:“门外那辆马车的车夫是吧?刚才我看到他往后院去了,但不知为何,有一个人扯住他,错眼间,两人就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翻墙而去了。”
    难道是给云玉昭下药之人抢先一步了?
    练子超没什么成算,又兼情急,竟是信了,冲进后院,跃墙而出追踪。
    浑忘了要先出去通知云娉婷一声。
    高楚阳捉弄完人,施施然进茅房。
    心里想着云娉婷那么美,家世又好,喜欢她的人不知凡几,重梳了束发,整理了衣裳,又理腰带,来回无数次,还只觉忐忑,总怕未能把云娉婷身边的登徒子比下去。
    他这里整弄姿容,云娉婷心急撩开帘子,倪润之不喜酒楼的哗声,出来透气,恰好看到。
    高楚阳从茅房出来后,倪润之也没说遇到过云娉婷一事,一行人吃了饭出来,云娉婷已让简秀帮忙驾着云家的马车走了。
    “马车不见了!”云家的马车夫吓得不轻。
    “无事,应该是云二小姐命人驾走了。”倪润之道,朝高楚阳拱手道别:“我想起来家父在京城有一位故交,就不去云家叨扰了,就此别过。”
    先时讲好要去云家的,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高楚阳脑子里打了个转,暗暗得意。
    他知道云氏的马车是被云二小姐使人驾走的,想必方才和云二小姐碰面敢,被轻视了,面子上拉不下,不便再去云家。
    高楚阳原来不打算上云家的,这会儿偏要去了,昂然拱手,两个背道而行。
    倪润之走得很慢,视线似是从路边热闹的店面一家家掠过,其实什么都没看进眼里,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与云娉婷相遇时的片段。
    若是不知云娉婷暗里悄悄赠与稀有的南海珍珠,他真的会以为云娉婷极之讨厌自己。
    她方才看到自己时很害怕,虽然强作镇定,可脸颊肌肉紧绷泄露了她内心的惶恐,自己转身时假意露了嫌恶之色,她在那瞬间抿了抿唇,似乎……伤心欲绝,随后,又是轻松。
    路州城云家药店见面之前,自己并不认识她,这种种谜一样的表现,真真让人捉摸不透。
    路边有一家店闹哄哄的吵嚷不休,倪润之一眼瞟过抬步继续往前,忽而又站住。
    黑底店招大大书写着云氏两字,店里飘出来阵阵药香味,一排深棕色药柜,这是一家药店,云氏旗下的药店。
    云二小姐于倪家有大恩,若是云氏药店有麻烦,当想法为之解围,倪润之略停了停走了进去。
    原来京城云氏药店跟路州不同,总商号不是店面,只在一处大库房,余之却是零售店,吵架的两个顾客一前一后进了云氏这家药店,都要买雪莲果,店里存货不多,只有四个,掌柜的提议一人先买两个回去用着,明日店里又到货了再来买,先到那位顾客不同意,不肯相让,后进的那位偏拦着要,相持不下。
    倪润之扫了买药的两个人一眼,两人穿着华丽的锦袍,趾高气扬,看来非富即贵,微一沉吟,凑近一边一个云氏伙计,附耳低低叮嘱了几句,继而提高了声音,问道:“掌柜,我也要买雪莲果,明日到货的雪莲果比之今日,价如何?”
    “那还用说,刚到的新鲜的当然贵了,贵上一倍,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抢着这搁了好几天的存货。”那伙计大声道,边说边撇嘴,斜睨争抢买雪莲果的那两人,用眼神表达了鄙视。
    那两人一齐涨红了脸,不愿做贪图便宜之人,不约而同道:“明日到的更新鲜更好么?我明日再来。”转身便走不再坚持。
    “多谢!”掌柜的抹一把汗,朝倪润之行礼。
    方才看到倪润之和伙计附耳密谈的,知是他的功劳。
    “举手之劳。”倪润之浅笑,并不居功,拱了拱手即欲离开。
    “公子且慢,听公子不是京城口音,是外地来的吧?”掌柜见过的人不少,颇有识人之明,见倪润之谈吐从容,举止大方,有了攀交之意,“未知公子上京是寻亲还是?”
    “无亲无故,在下准备在京城住下,与些同好探讨学问,明年参加科考。”倪润之笑道。
    能参加科考之人都是已过了乡试有功名的,是个人才,掌柜的忙招呼伙计上茶。
    倪润之观他神色,心念一动,掏出路引递了过去,道:“在下还想谋一份差事,未知掌柜的能否举荐一二。”
    路州乡试第一名!掌柜看过路引,更加热络。
    做生意重在人脉人才,云建业白手起家,云玉昭一个女儿家能在商场叱咤风云,两人都极重视人脉的构建,人才的拉拢,手下的掌柜深领上心,也是时时刻刻注意施恩结缘。
    雪里送炭恩重,锦上添花无趣,与其攀结权贵,莫如在人家落魄时施恩,掌柜听说倪润之要谋一差事,当即道:“公子高才,若不嫌弃,且先住下,待我禀过我家大小姐,为公子安排一个清雅的差事。”
    倪润之应下,那掌柜在东家面前颇得脸,当下请倪润之在药行里暂等着,自己到云家大宅禀报云玉昭。
    云娉婷在大门外打发走简秀,招了府内丫环帮忙,把云玉昭扶到凌宵楼,吩咐清音翠色服侍云玉昭睡下,因担心云玉昭中了药物有后遗症,待云玉昭醒了,也得告知今日发生的事,提醒她以后当心,便没离开,在楼下守着,忽然门上来报,路州药行的车夫带着一位名高楚阳的公子过来拜访大小姐。
    云娉婷问得来的只有高楚阳一人,松了口气,急唤请入府,想了想,又喝止住,自己亲自迎了出去。
    高门广院,亭台楼阁,只是在外面往里看去,便觉富贵之极,偶尔经过一两个侍婢,穿绸戴银,翠…色招展,便是守门人身上的青衣,也是极崭新洁净,高楚阳低头看看自己的灰布长袍,穿了许久,本来的颜色已淡,微泛灰黄,袍裾一角还缝补一块蓝色布,母亲眼盲,他自己补的,针脚粗糙,不堪入目。
    不该来的,要来,也是等金榜题名之时,高楚阳对陪伴的车夫草草拱了拱手,正打算往外走,府里头一人快步走来,远远喊道:“高公子,久等了。”
    天色微阴,层云低低,远远看去云娉婷的眉眼不甚分明,只觉肤光莹润,身上双纡绉裙子弯曲的鳞形纹如波浪起伏,身段婀娜,娉娉婷婷如云中仙子走来。
    “高公子。”云娉婷笑道,庄重地行了稽首裣衽之礼。
    “云小姐多礼了。”高楚阳急忙还礼,低头时,晶亮的水珠从眼角滑下,大门下光线模糊,无人知觉。
    “高公子,请。”云娉婷带头往里走,背后急吼吼一声响,练子超来了,“娉婷,你和你大姐没事吧?”抬头看到高楚阳,练子超气得大骂:“无耻小人。”
    他追出很远没追到人,回头再去酒楼,掌柜的不敢隐瞒,告诉他云家的车夫和刚才指路的人一路来的。
    知道上当了,练子超怒不可遏,又寻不到云娉婷,急忙找到云家来。
    云娉婷恼他大呼小叫喊自己闺名,不怨高楚阳坏事,反竖起眉,斥道:“人家说什么你便听什么,不会思虑一番么?”
    “娉婷。”练子超委屈不已,虎目微湿,扁嘴看云娉婷。
    “我正忙着,不招待你了。”云娉婷也知自己无理取闹了,只是既无心,便不想和练子超有往来,冷着脸赶人,转身对高楚阳时,又换了热情的笑脸。
    原来她闺名娉婷。
    人如其名,娉婷袅娜!
    高楚阳半垂着头,视线里,只见云娉婷碧青色裙摇曳起伏,抬脚时,裙裾下淡米分荷花绫面绣鞋若隐若现。
    “高公子请坐。”云娉婷把高楚阳引进云玉昭素常待客的宝晋堂,命婢子上了茶,歉然道:“商号中诸事俱是我大姐拿主意,她今日微有不适在歇息,请高公子稍等,我大姐起身后,我替你引见。”
    又命丫环去凌宵楼候着,大小姐若是醒了,请到厅中与客人见面。
    何须致歉,自己不过一个非亲非故寻上门来打秋风的,高楚阳压下翻涌的思绪,微笑着道谢。
    云娉婷见他为五斗米折腰仍不卑不亢,既不觉得羞惭,亦没有难堪,坦坦荡荡,愈觉欣喜,转念想到帽子胡同的暗窑,大姐若是和那些人不清不白,只怕与高楚阳难有良缘,又有些黯然。
    便是不成良缘,只当提前结善缘罢,恩科之后,高楚阳可是炙手可热的探花郎。
    只是如此一来,大姐的婚事上头可如何是好,倪润之提前来了京城,随时会和大姐碰面。
    重生了,改变了云玉昭在路州和倪润之相遇,必定也有别的办法改变,大姐这边若是无法促使她尽早成亲,那就想办法使他们在恩科前不要碰面。
    恩科之后,倪润之高中榜首,大姐便是看中他亦无可奈何,亦未能肆意强迫。
    心头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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