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咬断你脖子的狼!
可尽管如此,这个俊颜无双的男人,还是在十六岁那年高中探花的一次游街,成了京中万千少女心上人,风头全然压过了走在他前面的状元和榜眼,一时名噪京城。
转眼九年过去,少年依然是那个少年,气势却是一天强过一天,等到走到丞相之位的时候,京中便已经几乎没人敢直视他了,周身的渗人的气势便能让人望而却步。
九年来没有任何亲近的女人,唯一一个所谓的青梅竹马陈易凝,知情的人都知道,也不过是偶尔能和穆侯楚说上几句不咸不淡的敷衍话而已。
直到二十五也没有成亲,所有人都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女人了,谁知现在,却能够爱一个女人爱的如此轰轰烈烈?
从他第一次在乐元侯府将季心禾揽入怀中,扬言这是他的女人的一刻开始,便是京中无数少女心碎了一地,一步步走来,什么都在变,唯独这个女人的位置没有变,就在今日,这个男人为了她穿上了最讨厌的艳色喜服,一改往日阴沉凌厉的气势,步伐间都带着轻快,如同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般,来迎娶她。
那些偷看的丫鬟们都不禁看痴了,喃喃的道:“这样的男人,怕是也知道我们家大小姐这般绝色才配得上了。”
大堂之内。
乐元侯的心情可跟那些奴才们不一样,这次的婚事,他本就是被逼无奈才答应的,毕竟皇帝赐婚,他们侯府推了一次,不能再推第二次,所以他对穆侯楚的态度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穆侯楚阔步进来,便是难得十分规矩的拱手道:“给侯爷问安。”
乐元侯轻哼一声:“不劳穆相这般恭敬。”
穆侯楚却似乎是早料到了乐元侯的态度一般,十分从容的道:“侯爷即将是我的岳父,我自当如同对待亲父一般的恭敬。”
乐元侯一时都有些错愕,这一样高高在上,便是见着王爷都不会抬一下眼皮子的穆侯楚,今日却能对他这般恭敬耐心。
乐元侯想起心禾说的话:他待我很好。
乐元侯心里总算是舒坦了几分,也信了几分,轻咳一声道:“坐吧,我让人去请心禾了。”
穆侯楚微微垂着头,拱手道:“多谢侯爷。”
可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了,还没来人。
乐元侯蹙了蹙眉,便对身边伺候的小丫鬟道:“让人去请了吗?怎的人还没来?”
那小丫鬟有些尴尬的压低了声音道:“老夫人方才差人来说话,说正拉着大小姐说体己话呢,让再等等。”
乐元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老夫人是个什么意思,他也猜得到。
乐元侯抬眼看了看坐在一侧的太师椅里的穆侯楚,他就这么坐在那里,不喝茶也不多说话,等的很耐心,没有焦虑也没有不耐。
乐元侯深吸一口气,对着那小丫鬟道:“去催催吧,错过了吉时也不好。”
“是。”小丫鬟小心翼翼的看了穆侯楚一眼,本以为这位传说中狠辣无情的相爷怕是要发脾气,谁知他却坐着安稳如山,没有半点不耐,倒是让她小小的吃了一惊。
小丫鬟也不敢多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这边老夫人还拉着心禾在说话,老人家操心的事儿多,也心疼她没娘,絮絮叨叨的交代好多事情,连同房事,也悄悄的和心禾说道了一二想,就怕她啥都不知道,到时候受委屈。
心禾听着面红耳赤,不知是羞的,还是心虚的。
她和穆侯楚,早就有了夫妻之实,第一次还可以算是无意的,这第二次······
罢了罢了,此事千万得藏着,应付过去就好。
至于受委屈,这男人在别的什么事儿上都是舍不得她受委屈,除了房事!简直禽兽!
心禾心里默默的骂了他一顿。
便见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喘着大气道:“老夫人,老爷差奴婢来传话,说耽误了吉时也不好,还是尽早让大小姐上轿呢。”
老夫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怎的?那新郎官儿等的不耐烦了?”
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心禾脸上一排黑线,素来只听说婆媳关系难料理的,今日看来,这穆侯楚和她爹还有奶奶的关系也是难料理的很。
那小丫鬟却道:“穆相倒是没不耐烦,就在大堂坐等呢,是老爷,老爷怕错过了吉时,倒是不吉利呀。”
老夫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第238章 能不能安分点?
转过头来拍了拍心禾的手道:“他还不算太过分,若是连这么点儿功夫都等不得的男人,嫁了才真是糟心!”
心禾点点头:“奶奶说的是。”
老夫人这才笑了,亲手接过了那喜婆手上的红盖头,亲自盖在了心禾的头上,柔声道:“记得奶奶说的话,你是乐元侯府嫡长女,什么都不怕!他日后若敢欺负你,只管和家里说,侯府会给你做主的。”
“嗯。”心禾也笑了。
老夫人对着那丫鬟婆子们道:“罢了,也不能再耽搁了,让君明来背吧,送着大小姐出去。”君明就是乐元侯府唯一的嫡子,也是孙氏所出,算是心禾的弟弟,这女孩子嫁人出门子,得由兄弟来背着出门。
“是!”丫鬟婆子们连忙应声,随后一叠声儿的吩咐下去,匆忙忙活了起来,生怕错过了吉时。
心禾被人背起来,身边还一堆丫鬟婆子们簇拥着,热闹的不像话。
隔着老远,穆侯楚便听到动静了,抬头看向了大堂的方向,一向清冷的眸子,此时都染上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向往。
没一会儿的功夫,便瞧见丫鬟婆子们簇拥着她来了。
君明将心禾背到了大堂之中,才让她落地,穆侯楚看着她一身嫁衣,红艳如火,虽说盖着红盖头,看不到脸,却依然让他心都跟着加快了。
心禾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了乐元侯的跟前,跪下:“女儿给父亲辞别。”
乐元侯眼眶都微红,连忙将她扶起来:“心禾啊,本打算让你在家多住几日,却不曾想,你这么快便要嫁人,日后嫁了人,也要好生照顾自己,切莫让自己受屈。”
心禾点点头:“女儿明白,父亲也要好好保重身体,照顾奶奶安康。”
乐元侯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这会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是怕耽误了吉时,便扬了扬手道:“罢了,快去吧,耽误了好时候也不好。”
心禾再次行了大礼辞别,这才随着丫鬟婆子们的簇拥之下,让君明再次背着出了门。
新娘出门之前不能落地,也是规矩。
心禾被遮着眼了,看不到穆侯楚,但是当她走过的时候,视线划过一个红色的衣角,她便知道是他。
这次,他没有失约,他来娶她了。
心禾不禁弯了弯唇角,心里多了一抹欢喜,似乎满当当的幸福。
心禾在簇拥之下上了花轿,即使隔着这红盖头,她都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就从未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穆侯楚定定的看着她,直到她被喜婆扶进了自己的花轿,落下了帘子,一时也没回神。
喜婆笑呵呵的一甩帕子:“相爷快别看了,等娶回了府里,尽情的看,这会儿还是赶紧启程吧,不然要耽误了吉时了!”
若是寻常时候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不是死就是残,今日他心情却格外的好,饶是这等打趣,听在耳里也舒坦的很,穆侯楚唇角微不可查的轻勾,翻身便上了马。
喜婆连忙高喝一声:“起轿咯!”
迎亲的车队浩浩荡荡,锣鼓声一路上就没停下过,心禾虽说遮盖着眼睛,耳朵也不聋的,单单是听着这声响和人群的嘈杂声,便大概能猜到今日这迎亲的车队阵仗有多壮观了!
心禾忍不住挑开了红盖头,露出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四处看了看这轿身,都忍不住啧啧,连个坐垫都是金丝镶边,这未免也太奢侈了吧!说好的节俭持家呢?
听着外面的声音都热闹的很,心禾也心痒难耐的想要看看外面的情景,可是到底还是没敢掀开帘子瞧一眼,毕竟一大早就被教了规矩,这新娘子若是提前被人看了脸,那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心禾无奈的摇了摇头,揉了揉自己被压的那凤冠压的酸疼的脖颈,此时真心羡慕穆侯楚这个新郎官儿,能一身轻松的骑着高头大马游街,看足了热闹不说,还不必像她这般辛苦。
可此时某位被心禾羡慕的很的新郎官儿,却显然没有享受这种待遇的心情。
这走过的街道,几乎都是人群簇拥,得官兵开道才能走的过,周边的茶楼饭馆儿,二楼的门窗几乎都是大开,不知多少姑娘叽叽喳喳的指着他叫嚷个不停,他又不是娶她们!
穆侯楚眉头微微一蹙,掩下眸中的一抹不耐,今日他成亲,他忍了。
听说大喜的日子见血会很不吉利,虽说他不信这些,但是和她的亲事,他便是不迷信也得迷信几分。
终于回到了丞相府。
此时的丞相府也是热闹的很,连皇帝都觉得气闷的是,就算穆侯楚交了相印,朝中百官依然没有一个敢轻视他,甚至他成个亲,都还得巴巴的凑上去讨好祝词,可见他在朝中势力之大,根本不是一个相印交出去就完事儿的!
穆侯楚几乎迫不及待的翻身下马,从在乐元侯府接到她到现在,他都还没能靠近她几步,她被人簇拥着,还被那个不知名的所谓弟弟给背着,他这新郎官儿反而站在十米开外,想近身都不得,可憋坏了他了。
喜婆给撩开了花轿的帘子,心禾便见一只熟悉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忍不住笑了笑,抬手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穆侯楚稍稍一带,便将她牵出了花轿,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还险些让她撞到他怀里去。
心禾隔着红盖头轻瞪了他一眼,这男人,大婚的大日子都不能安分点!
穆侯楚捏着她的小手,唇角都不自觉的勾起,今生今世,他也不松开她了。
喜婆喜滋滋的上前来:“来来来,牵着红绸,先进了府,行礼了!”
穆侯楚和心禾各牵着一头红绸,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入了相府,这里她不是第一次来,可这次却莫名的多了几分紧张,倒是有了几分新进门的小媳妇一般的情绪。
大堂里更是满当当的人,一向最讨厌人多的穆侯楚,这次但凡到访祝贺的官员,都没有拒之门外,只想在所有人的面前,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也算是弥补从前对她的亏欠。
第239章 先睡了再说!
给她的婚礼,再盛大都不为过!
喜婆高声喊着:“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穆侯楚无父无母,便是请了那位从小跟着他伺候的老奴来,当初太子府大火烧尽,上下没有一个人生还,只有这位老奴抱着年幼的他从太子府逃出,一直到今日,还誓死跟随,对于穆侯楚来说,这位老奴已经如同父亲一般了。
“夫妻对拜!”
穆侯楚转过身来,看着心禾,眉眼里都是笑意,十分认真的弯了弯腰,和心禾对拜。
大堂之中看热闹的人,此时都几乎看傻眼了似的,一个个怔在那里跟个木头似的,脸色都僵了。
这个男人,当真是那个杀人不眨眼冷心冷肺的穆侯楚?!
那喜婆更是生生梗在那里,连下一句都忘了喊了。
直到穆侯楚一个刀子眼扫过去,喜婆才吓的急忙道:“进洞房!”
穆侯楚十分满意的听到这一句,折腾了一整日,就为了这一句话,着实是不容易。
穆侯楚牵着她往喜房走去。
这回却是没人敢跟着了,更没人敢簇拥了,走的十分清爽。
有喜欢看热闹的小孩子悄悄的扯了扯自己父亲的衣袖:“爹爹,爹爹,为什么咱不去闹洞房?不去看新娘子掀盖头?”
那位官员吓的脸都白了,连忙捂住了那小孩的嘴巴,四下看了一眼才压低了声音道:“穆相的洞房你也敢闹?不要命了?”
那小孩子眨巴了下眼睛,很是委屈的道:“就算不闹洞房,新娘子也总能看吧?掀盖头的时候不就是可以让小孩子进去瞧嘛?我瞧着那新娘子肯定好看的很,我也想看。”
那官员白着脸道:“看什么看?再敢乱说话爹以后不带你出来。”
小孩立马老实了,安分的呆着。
喜房里,突然安静的异常,连那聒噪的喜婆此时都似乎没有跟进来。
心禾坐到了床边上,便是一阵奇怪。
随即,便见一柄玉如意轻轻小心翼翼的挑开了她头上的红盖头。
心禾抬眸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眨巴了下眼睛,笑了:“不是要等喜婆来安排了再掀盖头吗?”
穆侯楚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都跟着微微一滞,这是他的新娘,是他的女人,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
穆侯楚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覆身下来便忍不住想吻她。
心禾立马躲开,瞪圆了眼睛道:“穆侯楚!你以为进洞房就是真的洞房了吗?!外面还有那么多客人呢?你不管啦?!”
穆侯楚掰过她的小脸,再次要吻上去:“不管。”
娇妻在这里,他还管那群大老粗做什么?
心禾立马抵住了他的胸口,硬生生将他推开了一小段距离,眼睛瞪的更圆了:“怎么可能不管?这可是你的婚礼!你一个当新郎官的不出去招待,这算什么事儿?还有,喜婆呢?!为什么现在喜房里就咱两个人?!”
不要欺负她一个现代人不懂这个时代成亲的规矩好不好?这掀盖头还有一系列的礼数,都要喜婆来主持,期间还有女眷或者小孩可以来围观,可为什么现在喜房里干干净净的没一个人影?!
倒不是心禾注重这些繁文缛节,关键是这男人现在俨然是要摆出一副立马洞房的架势!连满府上下的客人都不管了,这让人知道了,她脸都怕是要丢光了!
穆侯楚坐到了她的身边,轻抚着她的脸颊,勾了勾唇:“我夫人掀盖头,给别人看什么?”
心禾瞪着他:“所以喜房里你一个人也没放进来?”
穆侯楚虎着脸:“打扮的这般好看,让旁人白白瞧了去,我岂不是亏大了?”
饶是他盯着这张脸看了一年了,今日掀开盖头的那一瞬他依然觉得惊艳的心跳都停滞了,更何况旁人?
他的媳妇儿,恨不能藏起来,多给别人看一眼都舍不得。
心禾一脸黑线:“······”
穆侯楚趁机便要将她扑倒,心禾却早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立即起身躲过,没好气的道:“穆侯楚!这阖府上下都是客人,你不出去招待,反而跟我······要传出去,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尤其是·····尤其是这青天白日的······”
心禾说着,自己都羞的说不出口,这男人,真真的一个情兽!
穆侯楚也起身,似笑非笑的逼近她:“荒郊野外咱都试过了,青天白日也不错。”
只要是跟她,都挺不错。
心禾真是气的磨牙,这没脸没皮的男人!
“不行!谁家成亲,新郎官不出去招待客人就迫不及待的直接洞房的?”心禾羞红了脸,也就这男人做的出来!
“今日我开了先例,以后就有了。”穆侯楚逼近了她一步。
心禾连连后退,磨着牙道:“那外面这些人要怎么想啊!我才丢不起这个脸!”
穆侯楚步步紧逼,目光灼灼:“没事,我让人直接将他们清掉,关门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