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破案一定要有刑侦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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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破案一定要有刑侦技能-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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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觉后背渗出了汗,忙打断她的话道:“不用了……我上次已经跟杜神医说过了。”

    “那怎么行呢?”她瞪大眼睛道,“那种事还是要自己去比较好,既然今日想起来了,那我还是亲自去聊表谢意吧。”

    “……”他的心微微加速,憋了好半天才从脑海里挤出话来,“昨日听说杜神医正在研制一种新药,这几天都很忙。再说了杜神医不喜客套,姑娘不必再放在心上。”

    “这样啊,”她语气有些遗憾,朝他笑了笑,“好吧,那我以后就不提了。我听大人的。”

    他一窒,有些掩饰的咳了咳,别过脸看向别处。正想说话,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符大人。”

    是杨小白的声音。

    二人相视一怔。宁如玉忙扬声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杨小白闯了进来,拱手道:“大人,有人说在清门奄的后山下发现了一具死尸。”

    **

    两日前。

    喧哗热闹的大街上。

    芩少璟正坐在一家古雅的茶馆里靠窗的位置,面前摆了一壶烧得正好的茶,水汽袅袅上升。他装作悠闲地端起杯子喝下去,眼睛的余光却一直在留意着对面的赌坊。

    他已经在此等候了两个时辰。

    但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仍然保持着慢斯条理的动作。任在谁眼里看来,都只会将他当作一个悠闲的有钱人家公子。

    直到那熟悉的宝蓝色身影终于慢吞吞的从赌坊里出来,芩少璟立即喝完最后一口茶,走了出去,尾随他身后。

    前方的男子逐渐转上另一条人迹罕少的街道。他定了定心神,加快了脚步追上,口里嚷道:“梁公子,梁公子,请留步!”

    梁思贵回过头,只见一人有些气吁吁的在他面前停了下来,是他不认识的人。他皱起眉头,“你是何人?”

    芩少璟整理了下衣裳,露出一副讨好的笑脸道:“可算让我追上了。梁公子,可能你不认识我,我是曾经跟你父亲做过生意的何府的人,今日……”

    “生意?”他很快便听明白了,他今日手气不好,好不容易才从家里避过父亲出府。去了赌坊,本想着能大展身手,却没想到不过一个多时辰便输光了,心情极其的低落烦闷,哪里有空去跟一个不认识的人闲聊,于是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挥挥手,“谈生意找我父亲去,别来烦我!”

    “梁公子,你误会了,”芩少璟忙道:“我不是来谈生意的。”

    梁思贵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人,怎么也不信,“不是谈生意……那你找我干嘛?”

    “我是有件事想要拜托公子……”

    “有什么事赶紧说,本公子可没那么多时间,”梁思贵皱着眉头,若不是看对方的衣衫打扮得也像个富家公子,他一个眼神也懒得停留。

    “是是,不会打扰公子太久的,”芩少璟擦了擦额头,微微弯了腰,道:“是这样的,我是何家的三少爷,上次跟你父亲做了一笔货运时资金还没周转过来,只付了定金,幸好梁老爷仁厚心宅,宽限了我几天。这不,我现在终于凑够了钱,想要还回给梁老爷,能否请梁少爷为我带下话,便说是何家的三公子今晚想请他一聚,正好将欠的钱还回去。”

    听到钱,梁思贵的眼睛都亮了。他刚刚还愁着该怎么在父亲那里弄些钱过来,这马上便有人给他送钱来了。眼珠子转了转,“你们何家…欠了我父亲多少钱?”

    “八千两。”芩少璟讨好的道,“梁老爷真是大大的好人,欠了这么些日子也没催我还。”

    梁思贵咳了咳,一本正经的道:“我早上听父亲道今晚已经约了人,应该没空见你了。”

    芩少璟苦恼的张了张口,脸色有些着急,“明日我便要去荆州了;一去便要一个多月呢,这可怎么办啊?……恐怕不能将这八千两交给梁老爷了……万一梁老爷以为我故意欠了钱不还,这就麻烦了。”

    “这有何难?”他拍了拍胸口,豪气的道:“你把钱交给我便是,到时候我自会跟我父亲说明你的难处。”

    “这……”芩少璟装作为难的样子。

    “怎么,你信不过我?”梁思贵见他犹豫不已,脸色便拉了下来,语气不善皱着眉头一副不耐烦;“不信便算了!到时候若是我父亲怪罪于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了。行了我忙着呢,别挡着我的路!”

    “不不,我怎么会不信少爷呢,你是梁府的大公子,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他有些慌,忙不迭的拦住他,踌躇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般的道:“好,那就麻烦梁少爷了。”

    梁思贵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微微扬起了嘴角。内心冷哼一声,一看就知道对方是那种初出茅庐没什么经验的公子,他不过随便说说便信了,真是好骗!

    芩少璟挠了挠头,“可是我今日出门没有带钱,恐怕还要请梁公子在此等候一番,我回去拿了钱便来。”

    梁思贵如今心里只想着拿了钱,要如何折回赌坊重新厮杀一场,哪里等得了,当即有些急促的道:“这有何难,我陪你回去拿便是。”

    “当然可以……那就麻烦公子陪我走一趟了。”芩少璟弯着腰连连道谢,感激不尽。

    **

    芩少璟走在前头,引着他往一街巷而去,此时正是午后,鲜少人经过。梁思贵走得累了,停了下来打量周围,有些狐疑的道:“你不是在骗我吧?怎么那么远还没到?”

    芩少璟憋红了脸,忙辩解道:“快到了……这是我年少读书时的住所,当时父亲道这里静僻,好让我能专心向学。后来我住惯了便没有再换。我绝对没有骗少爷。”

    他“哼”一声,似乎是信了他的话,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行了,书呆子,赶紧带路。”

    “是是,前面便到了。”很快二人便到了一青瓦白墙的大院子前。芩少璟上前开了门,殷切的请他进去,又为他上了茶。梁思贵又催促他赶紧把钱拿出来。

    他连连称是,进了房,不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抱出一箱子放在桌面上,打开它。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大沓银票,堆着笑道:“公子你数数,这里是八千两银票。”

    梁思贵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装模作样的数了数,满意地点点头,“好,你的事我会跟我父亲报告的,你就放心好了。”

    “那真是太谢谢梁公子了。”他拱手道了好几声谢,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梁公子,我这刚好有一壶藏了十年的上品玉珍春,不若公子留下来喝一杯?何某也好好借此好好谢一番公子。”他早已打听好了,梁思贵这人除了好赌,还好酒。这玉珍春便是他的喜好之一。

    果然对方迟疑了。最终他还是禁不住诱惑,点了点头,“那好,反正我也渴了。”

    听了他的话,芩少璟故作开心的转身。

    回到房里,他收了笑,恢复原来不言苟笑的样子。这才从腰间掏出一药丸,放在指间盯了几秒,最终面无表情的吃了。接着从房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玉珍春和酒杯,端着茶托的手微微颤抖。

    但他很快就控制好了,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调整好有些急促的心跳,这才走出去。此时梁思贵正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屋子。他忙快步走过去,殷勤的替他倒上,“公子请喝。”

    “这杯是我何某敬梁公子的。”

    ……

    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二人相视一笑,举杯喝了下去。

    “你这酒还真不错,”钱到手了,他心情自然愉悦,又有如此美酒,他忍不住赞道:“来来,咱们多喝几杯!”

    “一切听公子的!”芩少璟也笑了,说话间又替他斟了一杯。

    酒过半巡,很快一壶酒便喝了三分之二。梁思贵满脸通红的又继续喝了一杯,不多时便醉意渐浓,脑子混混沌沌一片。他使劲的晃了一下脑袋,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好酒……好酒,咱们继续喝!”

    “公子,你醉了。”芩少璟摇了摇头,有些担忧的道,“我们还是不要喝了,我送你回去。”

    “我才没醉!”他打了个嗝,一把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咱们继续……喝……”话音未落,他便缓缓地倒在了桌子上。

    芩少璟伸手拨了拨他,“公子,公子!醒醒!”

    对方没有一点反应。

    芩少璟松了口气,目光逐渐清明起来。盯着他昏睡过去的眼神冷静的可怕,一点也没有刚刚喝酒颓废的样子。

 第60章 完美谋杀(五)

    他盯着梁思贵昏睡的脸庞看了半晌,刚刚的玉珍春里已经放了特制的**,最起码也要一天才能醒来。

    为了今日他已经准备了十几天,从打探到跟踪,花了很多心思。

    他打探到梁思贵这人好赌成性,常去的赌坊是今日那间。他是那里的常客,几乎每隔两三天便会去一趟。故他每每都会在对面的茶馆里等待他出来。

    若是他手气好赢了钱,从赌坊里出去后便会去酒楼喝酒,而他最喜的酒便是玉珍春。若是输了,则是打道回府,或是去找城里相熟的弟兄玩乐解闷。

    不但如此,芩少璟还打探到,他今日是从家中偷跑出来的。自从有次梁思贵喝得酩酊大醉从外面回来刚好被梁老爷撞上,梁老爷火冒三丈之下便将他痛骂了一顿后,便勒令下人看管他,不准他再随便出去鬼混。

    但芩少憬深知他的耐不住的本性,仍坚持守了许久。果然不出他所料,直至今日终于等到他独自出来的一天。

    决定在今日动手,他也考虑了许久,之前迟迟没有行动,是因为他身边时常有小厮伴随左右,他一人无法引开他们,只得一直寻找合适的时机。他做事一向追求完美,宁愿一直等待,也不会贸然出手留下任何破绽。

    而这次梁思贵是偷偷瞒着府上的人出来的,身边没有小厮跟着。他在茶馆里坐着等待他从赌坊里出来的一个多时辰里想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若是错过今日,以后未必还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

    ~~

    他从回忆里回过神来,俯下身子,将他笨重的身子拖进房里,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如今只需等到太阳下山便可。

    正想着,突然院子外传来一阵“砰砰”的敲门声。他一凛,眯了眯眼。这间屋子是他一个多月前才住进来的,平日里深居简出,也没怎么跟附近的人打过交道。

    会是谁来找他呢?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下了身上的衣裳,环顾一圈,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这才大步出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双目对视,他黑黝黝的脸上立即露出一腼腆的笑,双手无措的在衣角处蹭着,嗫嚅着道:“芩公子,你还记得俺吗?”

    他打量了半晌,迟疑着道:“你是张叔?”他记起来了,这人是住在前面路口的人家,曾见几面。

    “俺有点事想找你……俺家里来了会写字的侄子,俺听说你是读过书的,想问你借下笔墨,给俺外面的儿子写个信……”

    他一怔,放松了警惕,笑着道:“自然可以。”说着他假意的客套的让他进院子等候。谁知那人忙不迭的摆摆手,道:“不,不用了,俺知道你家里有客人,俺就不进去了。”

    “张叔,你怎么知晓的?”他故作惊讶,不动声色问道,维持脸上的笑容。

    那汉子憨憨的一笑,挠了挠头,“俺刚刚在路上不小心看到的,芩公子家里来了客人,俺还来打扰实在太不好意思了,只是我那侄子等下就要走了,俺实在没办法这才……”

    “原来是这样,不打扰不打扰,”芩少璟不在意般的摆摆手,心里却倏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暗叫不妙。袖中的拳头不自觉紧了紧,竟然被人看见了梁思贵和他一起……

    他故作平静的转身回屋子里拿了笔墨和纸张回来,笑着递给那汉子,“张叔,你看可够了?”

    “够了够了!”那汉子感激得不停道谢,“太谢谢你了!”

    “没什么。”他眯了眯眼,继续和他客套了几句,直到从他的话里知道他并没有留意到跟他一起的男子是何人,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送走那汉子后,他皱起眉头神色凝重。是他疏忽大意了,没有考虑到这点,好巧不巧竟然会被人留意到这一幕。

    那是否还要继续?

    他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梁思贵所在的房间。错过这次。……恐怕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于是心一横,当机立断——继续进行!

    ~~

    时间逐渐消逝,终于到了傍晚时分。日落西山,暮色四合。他有条不紊的将东西收拾好,把梁思贵拖出来放在准备好的马车上,借着暮色驱车出去。

    马车开出城门,一直往东而去。过了一会,朝山坡上直直驶去。半山腰上有一座尼姑奄,唤清门奄——那边是他的目的地。

    但是他并没有把马车驶上去,而是往一旁的树林里而去,停在深处。此时天色昏暗,没有行人经过。

    他下车后,将梁思贵扛起来朝清门奄的后山走去。后山处是一片陡崖,上面围着木头护栏,因地势高低不平,护栏依次分了五列,一字排开,每一列约三两米左右。这护栏是随着当年清门庵一同建起来的,已经好几个年头,因日经风吹雨打,已经褪了光泽。

    在崖边停了下来,他先将梁思贵放在一旁,接着从一旁的杂乱石堆里搬出一块巨大的石头和一根绳索,首先将石头用绳索绑起来,系在最左侧的木栏上。石头是他从山下搬上来的,这木栏也是他事先便已物色好的,已经破旧受损,有摇摇欲坠之势。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盯着他依旧昏睡不醒的脸庞,对接下来的事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也没余半分紧张。就像在做一件常做的事。

    这是他第二次杀人,但他的心却已如一滩死水。

    因为他罪有应得。芩少憬舒了口气,将他拖起来,小心谨慎的靠在木栏上,让他的半个身子伏在上面,双手放在木栏上。

    从不远处看,就像是他趴在栏杆上。

    芩少璟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接着从地上费力的抱起石块,来到崖边。只见下面黑沉沉的一片,深不见底。他侧过脸,看着一步之遥趴在栏上的梁思贵,咬咬牙,松手,将石块猛地往下扔。

    “噶”的一声,绑着绳索的巨大石块像离弦的箭一下子掉下去,而连着绳索另一头的木栏也被重力一拉,不堪重负的往下面倒,发出“嘎吱”断裂的声音,电光火石间,连同木栏上的人一起嗖的坠了下去。

    刚刚还立着木栏的崖边处,此时只剩下光秃秃半截木头,上面是几处断裂而致的木刺。崖底传来一声闷响。

    他立了一会,感受着崖边的凉风吹在他脸上的冷意,直到此时他的心里才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波澜。但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转身下了去。

    事情只剩下最后的收尾。崖底是一片乱石堆,他之前去看过一次,知晓在哪里。这也是他选择在这里结束梁思贵生命的原因。此时天边只余最后一丝光线,月上梢头,散下淡淡的亮光。

    到了崖底后,他从怀里取出蜡烛点亮,借着火光小心翼翼的行走,终于发现了前方熟悉的身影。他的心跳微微加速,快步走上去。只见他倒在一堆乱石上,头部及头下的石头一片暗黑,是他流的血。他谨慎的避过杂物,俯身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

    确定他已经死后,他心里百味陈杂。但他很快便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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