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为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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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为正室-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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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有的,但日子久了,也就渐渐淡了。不想,他这会儿倒朝着自己问起这东西了。

  没有了的东西,她又怎么给得了?

  徐明薇抬头看看月亮,又大又圆,圣洁地不知人间愁苦,面上便渐渐露出个笑脸来,无声地笑了。  




对,这就是结局(别打我)。内宅种田文,私以为到这里就可以了,留个意境就好,不然要一路写到娇娇嫁人生孩子去,本来就是裹脚布,更要臭不可闻了。后头还有几篇番外,不会很长滴。



番外之 贺兰氏——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上)
    阴山北麓。

  这年开春开得晚,都四月时节了,积雪尚还未消融尽,教暖阳折射得熠熠生辉,别添一番风景。

  只可惜十四岁的贺兰嘉容并没有心情欣赏,她小手执着马鞭,仰着笑脸朝前面那骑喊道,“敏之哥哥,等等我。”

  随之便是一串清脆笑声,在山谷间回荡得韵味非常。

  被喊做敏之的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回头得意笑道,“你自己追上来啊。你的阿琪格不是阴山最好的青鬃马吗?”

  少年面上虽然还挂着挑衅的笑,心却是教后头少女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给震住了。只见贺兰嘉容身披一袭火狐披风,红得没有一丝杂毛,内里也是一套滚了火狐边的红色丝袄,腰间由一条黑色丝涤紧紧系住,越发显出腰细腿长,精神利落。

  方敏之无声地吞咽了一下,只不过这么刹那分心,身后的明朗少女已经打马追上,抢了他的马鞭得意道,“可是你输了?拿什么赔我?”

  方敏之几乎就要出口说道,拿人赔你,一辈子,可好?好在及时醒转过来,俊脸微红,半天才从袖袋里掏出个南边带的水粉盒子,支吾道,“本来是给秀之买的,就拿这个赔你吧。”

  贺兰嘉容接过手看看,不太满意地又扔还了给他,打马笑道,“既然是给秀之姐姐买的,我可不敢要,驾!”

  方敏之面上一白,但见心上的姑娘已经跑出老远,这回倒轮到他抽马急道,“容妹妹,别跑。”

  回应他的,只有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一炷香后,两匹马儿懒散地四处踱步吃着草,而它们的主人此刻都在河边坐着,随意捡了小石子打水漂,说些漫无边际的傻话。

  “敏之哥哥,听我娘说,秀之姐姐已经定了婆家了是吗?要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贺兰嘉容有些发愁地问道。

  方敏之点点头,“过了年就要嫁过去了,男方家里催得紧,本来按我娘的意思,还想再留她一年的。”

  贺兰嘉容皱眉道,“秀之姐姐愿意吗?”

  方敏之回头看她,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又说傻话了。你看你秀之姐姐的模样,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吗?”

  贺兰嘉容叹气道,“你们男儿家不懂的。”

  方敏之见她似模似样的还叹气上了,忍不住笑道,“什么事反而是我这个做亲哥哥的不懂,你一年才见她一两次的表妹倒懂了?”

  贺兰嘉容托着腮边,一双杏眸直直地看着前方,半晌,才说了一句,“我要是嫁人,才不要嫁那么远,那户人家是好是坏都不晓得,挨了打我娘都不知道哩。”

  方敏之还是第一次听她提到自己婚事,心中一紧,怔楞道,“你娘开始给你说亲事了?”

  贺兰嘉容摇摇头,小手无聊地拨动着小石子儿,说道,“就是没个准话才叫人发愁,敏之哥哥,你娶我怎么样?嫁到你家,姑妈自然疼我,你这人虽然有时候挺讨厌,有姑妈护着,你也不敢欺负我,是吧?”

  方敏之干咳一声,掩住内里心虚,躲闪道,“小姑娘不害臊,哪有自己提婚事的。”

  但见贺兰嘉容面上闪过一丝受伤和失望,他又柔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哄道,“你是这样好,谁舍得伤你一分?舅妈也不是个糊涂人,不会错待了你的。”

  方敏之心里叹一声,就是因为太精明了,他娘才会回回都没能点出亲上加亲的意思,就被舅母给挡了回来。

  被贺兰嘉容又一次触及这桩心事,方敏之也没了开始的心情,边上再说话,他也只嗯嗯啊啊地敷衍了事,思绪早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贺兰嘉容哪里忍得旁人如此敷衍,况且又是自己最在意的大表哥,没几下便跳了脚,扔下一句“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便翻身上马跑得远远的。

  方敏之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怕她出事,也拍马追了过去。但看自己越追,贺兰嘉容打马越急,心灰意冷地苦笑一声,渐渐停了步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不教人走丢了便好。

  贺兰嘉容一把抹去眼里的泪水,恨声道,“呆子,死呆子。”

  阿琪格察觉出小主人心绪不佳,打了个响鼻朝她望来。

  贺兰嘉容摸摸它丰茂的鬃毛,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同阿琪格说的,“就连你,都比他知我心意哩。”

  说着,眼里又涌出些委屈的泪水,眼看着家门就在不远的前头,她连忙拿帕子擦干净眼泪,也不理上前来拉马的家人,竟呼喝一声,径直往后院骑了进去,扬起好一阵灰。

  门房正叫苦不迭,才叫了粗使婆子洒水扫地,表少爷方敏之驻马停在门前,似看陌生人家一般盯着大门看了半天,直把下人都看得云里雾里时,他才好似梦中惊醒,绽了笑脸问道,“刚刚我惹了你家小姐生气,我就不进去了,省得又惹她不痛快。劳烦你回头同我娘和舅母传个话,我到同年家里去,明儿再回来同她们一块走。”

  门房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讨好道,“表少爷客气了。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方敏之再抬头看看高挂在门楣上的御笔题词,嘴边又是一阵泛苦。佛说人有三悲,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他如今才十七,已经尝尽个中滋味,无法言及一二。

  他复又暗叹一声,一时失落而去。

  门房笑着同边上的嘀咕道,“八成又是咱家大小姐使性子,表少爷也是脾气顶好的人,回回都只说是自己不好哩。”

  边上的随口应和了句,众人自有活干,说一两句无关紧要的,便也四散去了。

  只是贺兰嘉容和方敏之两个,谁也没料到,这一别,便是永久。

  次日早晨,贺兰家人正聚在一处热热闹闹地用早饭,忽地听外头起了厮闹声。贺兰博心不悦地皱眉,打发了平贵出去看情况,没一会儿,便见素来稳重的平贵脚步踉跄地撞进门来,同时带回了一个噩耗——方家大少爷没了。

  方敏之的生母贺兰亦春当场晕了过去,方秀之一边忙着扶了母亲,眼里还是无法置信的麻木,才十五岁的少女,忽地被扔到了命运的中心,任谁也无法苛责她此刻的茫然无助。

  贺兰嘉容自不肯信,解了腰间的鞭子便往平贵身上抽来,“昨儿还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定是你说谎话骗人,我打死你个黑心的奴才。”

  平贵都是四五十的人了,跟着贺兰博心闯荡了半辈子,平日里家里这些小主子见了他,都还要客客气气地称呼一声平贵叔。这会儿贺兰嘉容敢当着众人这般发脾气,也可见实是气得失了心智。

  贺兰博心冷冷地朝大儿子和大儿媳看了一眼,别当他瞧不出,这两口子是故意瞅着这个空档,好让平贵也吃些苦头。不然按着他们的性子,能教容姐儿放肆成这样也不喝止一声?

  贺兰知秋受到了警告,这才朝女儿呼喝道,“住手!你平日也是知道教养的,怎地这般没轻没重?在座哪个不是你的长辈?也轮得到你出手?还不快于我老实坐下!”

  一面又朝贺兰博心拱手道,“爹,容姐儿还是小孩心性,一时气急才失了分寸,恳请爹爹能从轻发落。”

  贺兰博心扫手不理,只问平贵道,“前头说的事,可当真?”

  平贵平白受了几记鞭子,面上也不委屈,平直回道,“表少爷昨夜在城东米粮铺子歇下,并未像之前交代的去了同年家。半夜里伙计起夜大意留了半截蜡烛,底下正好是铺米面袋子的稻草,没一刻便引火烧得旺了。伙计睡得轻浅,惊醒了忙着奔走搬水救火,无一人想起后头还歇着表少爷。等火烧尽了连边六个铺子,伙计才在余烬中找到了烧焦了的尸首,便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回了。这会儿那几个伙计都押解在院子里,各自吵闹不是自己的错,还请老爷太太开恩。”

  贺兰亦春这时幽幽转醒,正好听到最后几句,成行的眼泪扑簌扑簌地直往下掉,哭道,“我苦命的儿啊。”

  方秀之看见母亲痛哭流涕的模样,才对自己哥哥已经葬身火海的消息有了真实感。她想哭,眼睛却干得厉害,怔楞楞地回过头来,正好看见红着眼圈要哭不哭的贺兰嘉容。她也不知道自己当下是怎么想的,只是满心满脑都是同一个念头,要是昨天贺兰嘉容没使性子,她哥哥也就不会避让到铺子上去,也就不会被大火烧死了……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他,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回回都要他让你……都是你害的……我恨你,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方秀之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扑到贺兰嘉容身上,拉着她的头发便是一阵撕扯。

  凉氏心疼地连忙叫婆子们上前拉架,偏偏贺兰嘉容像傻了一样,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只任由方秀之又打又骂,没几下脸上便被抓得一道一道的。

  “真是作孽!敏之没了,我们做长辈的心里也难过,但是也不能说是容姐儿害的吧?这话说着可实在诛心!”

  贺兰亦春听嫂嫂张口这样说,一双水眸便似冻了冰,朝众人脸上看了一圈,忽地转身扶起奔溃痛哭的方秀之,竟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出去。

  “姑母!秀之姐姐!”贺兰嘉容欲起身追去,被凉氏拉住压低了声儿教训道,“还追什么?被人打骂的还不够?你骨子就这般轻贱?”

  贺兰嘉容挣脱不得,只眼睁睁地看着最疼爱自己的姑母,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秀之姐姐越走越远。

  在那一瞬间,她忽地真真切切地明白了悲伤的滋味。在那一刻,她清清楚楚地知道,有些事情,原来真的再无可能了。




番外之 贺兰氏——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下)


  次年小满,京城徐大学士替嫡子徐天罡派了心腹来迎亲,贺兰家上下都是欢喜笑脸,唢呐声不断。

  而这场婚事的女主角贺兰嘉容此刻却一身素衣立在窗前,面上早失了少女的天真不知愁,越发显得寂落。凉氏听了喜娘的通报,拾衣而来,见着这一幕景象,未曾开口,便叹了口气。

  “傻孩子,还不换喜服?误了吉时可不好,前院可问了两遍了,听娘的,赶紧换上,乖啊!”

  贺兰嘉容闻声回头望来,正当凉氏以为她不肯屈从了的时候,贺兰嘉容面上竟露出个笑,应道,“是女儿不好,只是见这园里红药开得正好,一时看得忘情,娘这就叫人进来罢。”

  凉氏见她自己想开,心中便是一喜,笑道,“娘这就去。”

  一时开门放了喜娘们进得屋来,净面,上妆,梳头,换衣……喜娘们见过临出门前娇羞不知自已的,也见过哭哭啼啼不肯从的,但是像贺兰家这般,一脸平静麻木,不似出嫁反似出丧的,却是从未接手过,当下心里都觉得渗得慌,连拿了主家两倍的赏钱都松快不起来。

  “作孽,这哪里是做喜事去的,不触了人家霉头都是好的。”出了门,喜娘中的一个低声叹了一句。

  另一个也是胆大,竟接了话头说道,“可别才送了过门,就又要接了回乡吧?”

  边上的眼尖,已经看见了在贺兰家老夫人跟前伺候的紫萱,连忙将那人嘴巴堵住,呸道,“手里揣着的赏钱都还没捂热,可有这样咒人家的道理,快些收了声,老太太在前头哩。”

  几个喜娘被唬得白了脸,连着头也不敢抬,匆匆同贺兰老夫人行了个礼,便逃也似的快步走远。

  紫萱显然是听清楚了她们说的话,回头看了看主子脸色,贺兰老夫人虽然占着一个老字,年龄也不过四十上下,自然没到眼耳昏聩的时候,自己能听见的,主子也该是听清楚了的,当下迟疑道,“奴去把这几个嘴里不干净的找回来?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不三不四的,也忒不像话。”

  贺兰老夫人一手转着佛珠,面上淡淡的,开口道,“人的嘴长在自己身上,随她们去吧,往后别往家里领,爷们拿银子砸水花还能听见声好的,糟蹋也有糟蹋的讲究。”

  紫萱当下微笑着应下,心里却是一凛,只怕这几个说主家闲话的喜娘,往后是再也接不到什么好活了。

  主仆两个进了屋,凉氏正抱着女儿的手说女戒,见婆母进门来,有些不情愿地起身请安。贺兰老夫人眼里闪过一抹轻视,不耐烦地挥手道,“你先出去,老身还有几句话要同她交代。前头你家的正找你,问你把那顶彩蓝的陶马归置到哪个箱子里去了,遍寻不着。”

  凉氏听此一节,哪还有心思落在这处,连忙往前头去寻贺兰知秋。

  贺兰嘉容低头侧耳听着母亲出门的脚步声,也不开口同祖母问安,很是一番心如止水鉴常明的模样。

  贺兰老夫人也不为忤,嗤笑一声,朝她说道,“你抬起头来。”

  贺兰嘉容听话地抬头,眉眼间满是破功的倔强。

  老夫人摸摸她的长发,并无一分平日的严厉,慈爱地说道,“你从小便是跟着你爷爷长大的,性子纵得野马一般,也只有方家那小子能镇得住你,还像个女孩样子。只可惜啊,你们这辈子注定是不可能的。他今日就算还活着,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远嫁千里。”

  老夫人见孙女睁着眼儿,兀自不信的神情,又笑了,淡声说道,“你也别怪家里长辈狠心,全家上下,唯有你的婚事是谁也做不了主的,只有顶上那位。”

  老夫人以手指天,见贺兰嘉容有意脱口说出那两个字,连忙止住了,肃声道,“这事代代如此,也怨不得旁人,祖上欠的债,只能由你们小的还了。这次京里头给了三户人家,你爷爷看过一遭,亲自替你定的徐大学士家,家风是甚好的,婆母也不是那等爱磋磨儿媳妇的,你去了便知道了。多少是你爷爷的一番心意,你但凡还念他待你的半分好处,就别为难了他,这辈子安安生生地过活,生几双儿女。日子久了,什么情啊恨啊都会慢慢散了,你以后就会明白。人死万事消,差了一口气的,是永远都争不过活人的。”

  贺兰嘉容听出奶奶语气里的一丝悲凉,褐色瞳仁的大眼儿疑惑地朝她面上看看,贺兰老夫人又宠溺地往她发上摸了摸,叹道,“就是晓得终会有此一别,你爹你娘才不敢同善儿一般亲近你,你也别怪他们,他们不是喜欢善儿多过你,只是怕伤了心。你姑姑想亲上加亲,你娘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她也没得法子,做不了主罢了。这就是命啊,你要是没生在大房,也不至于如此。”

  贺兰嘉容眼角含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沉声道,“孙儿明白了,还请爷爷奶奶放心,孙儿在京城也会好好的。”

  贺兰老夫人欣慰地拍拍她的手,“如此便好。”

  一面看了看日晷,已近吉时,亲手替贺兰嘉容盖上红盖头,和紫萱一人一边地扶着她出了门。

  一时各有嘴里不住说着吉祥话的家人夹道迎和,贺兰嘉容只盯着红盖头底下的方寸之地,一步,一步,走得稳稳当当。

  从今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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