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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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路-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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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形胎记的女孩子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因为这是冰儿唯一的骨血,像极了小时候的冰儿。
  他还是没有敢亲自去见妹妹,他不知道,夺得了妹妹夫家天下的他,现在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她,是胜利者,怜悯者?
  其实他只是想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可是钧晚冰却不再承认,还有这样一个哥哥。
  最后去面见钧晚冰的,是何沸,也不知道何沸说了什么,只听得有宫人回禀,何沸走后,皇后就绝食了,四日之后,活活饿死在了牢房之中。
  不管内心如何煎熬,钧仁臣却不是那种置江山社稷于不顾的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登基,接着整顿朝堂,颁布新政,肃清后宫。
  有琴氏是理所当然的皇后,为了他的野心,有琴氏也承担了太多的压力。但是钧仁臣却不想在后宫花上太多的心思了,甚至后宫有贵人以上封号的人,只有在曾经生过孩子的张氏和管氏。
  后宫人人都说,皇帝敬重皇后,却宠着庆妃,只有他和庆妃两个人知道,这几年来,他去庆妃那里,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这也是为什么庆妃还年轻着,入了宫以后,却没能生下一儿半女最好的解释。
  安庆三年的秋天,钧仁臣病倒了。当太医都流露出了回天乏术的神情的时候,他却感觉到了莫名的轻松,连太医院熬好的药,都不肯吃了。
  冬月初七这一日,钧仁臣感觉到通体很久都没有这样舒畅过了,居然能吃进去小半碗米粥了,还吃了半个豆面饽饽。皇后有琴氏陪着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却不肯说,怕刺激到他,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得很,这就是回光返照了。
  枯瘦的手拉住有琴氏保养得宜的手:“你嫁给我,这么多年,没少受委屈。”
  有琴氏哽咽着:“皇上还提这些做什么,这些都是妾身甘愿的。”
  “今后我走了,你要好好教着铮儿,那孩子,当太子还够格,只是现在就继承大统,只怕朝野会有一番动荡。你提点着,朕放心。”
  皇后点了点头:“臣妾省得。”
  一阵剧烈的咳嗽:“你就没有什么,想同朕说的么?”
  皇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臣妾没有什么了,皇上心里边有负担,自从登基了就没有卸下来过,如今,地下见了小姑,应该就释然了。小姑,会理解皇上的。而这边,臣妾一定好好守着铮儿,守着乾祐的万事繁华。”
  他的妻子果然什么都懂,只是一直眼明心亮,嘴上不说。
  冬月初七日的夜晚,帝都,下了很大的雪。初八日丑时刚过,乾元宫传出了报国丧的声音:“皇上驾崩了——”
  临闭上眼睛之前,钧仁臣仿佛还能看到,当年怀揣一颗冰心的冰儿,笑嘻嘻的躲到他身后:“大哥,父亲要打我……”

  ☆、第一四零章  形势扭转

  第一四零章形势扭转
  出乎何沸意料的是,皇帝此刻的神情却并非惊慌:“何叔若是愿意说,朕,自然是要给何叔这样一个机会的。”
  听到这样的话,何沸却开始有点心虚起来,若是按照他本来的计划,现在何蔚年应该已经带着他笼络的人强取了福寿楼了,这样一来,便是几乎把宫中的人都控制住了,剩下的那些宫婢内监,不过是谁给银子就替谁卖命的主儿,又有何惧?
  看来大儿子那头,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不过何沸自持准备充分,也只是荒了一下而已,很快便又恢复了刚才的暴戾与狂妄:“老臣真是应该为皇上感到庆幸,您和太后这么早就出来了福寿楼,若是您再在里面,坐上哪怕一刻钟,就出不来这怡园了,还哪能亲自见到老臣?魏公公,事到如今,你就不必在站在那里了吧。”
  何沸的话音刚落,魏临渊战战兢兢的从皇帝身旁站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平时皇帝最为倚重的内监身上,太后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谁都知道,皇帝的贴身内监,都是距离皇帝最近的,如果魏临渊已经帮助了何沸去谋夺钧家的江山了,那就算是给皇帝下毒的事情,这魏临渊也未必干不出来啊。
  对于太后而言,她除了一国太后之外,还是一个母亲,国家,还是比不得她的儿子重要。
  陆城是局外人,虽然知道魏临渊是皇帝的贴身内监,却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弯弯绕,如今的态度,摆明了是作壁上观,只在一旁看着皇帝的反应。
  而皇帝钧喻铮,既没有笑,却也没有惊慌失措。
  整个就是一面无表情。
  何沸冷笑一声道:“太后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之前谦妃的身体一直很好,太医把脉的结果也都是母子均安,今日却突然在福寿楼小产吧?”
  太后冷哼:“为什么?”
  “那是因为,末将在福寿楼在建的时候就动了点手脚。说起来,这件事情,末将还是要好好谢一谢魏公公啊。是他帮着末将在福寿楼的每一根横梁上都刷上了搀着毒药的涂料,这平时没有大型宴会什么的,毒药自然不会挥发,可是今日本来就是冬季里,又是太后寿辰,这屋子里这么多热热的锅子,四角还都暖炉子,这药遇到热热的水汽,就自然要挥发到整个福寿楼了。太后,您现在,不觉得有些头晕吗?”
  有琴墨安这段时间以来,本身身子就不妥当,本来片刻的头晕也没有当回事,此刻听了何沸的话也发觉得对应起来了,心下大骇,几乎站不稳当,有琴梓熙在身后死死地撑住了太后的身体。
  陆城却有点纳罕,似乎……他并没有觉得头晕目眩啊?难道是大宣的人体质和乾祐的人不一样?
  “这药最大的药性,就是能一边将人昏迷,一边伤及人的内里,若是寻常没有学过武艺的人,就算是身子好,也是要着道的。更不要提谦妃一个孕妇了,哦对了,忘了提醒一下太后您老人家了,只怕谦妃、晴岚夫人和戬祥夫人肚子里面的孩子,都要保不住了呢。太后,一下子失去三个孙儿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啊?”
  太后此刻面色惨白:“何沸,你狼子野心,居然染指江山社稷,还谋害皇嗣!”
  何沸不以为然:“染指江山社稷的事情我都做了,还差这一条谋害皇嗣吗?太后您叫不要再天真下去了,事到如今,只有我说让不让您活下去的份儿,还真没有您给我定罪的份儿了。再说了,这皇家已经害了我两个孙儿,如今我害了三个,只能勉强算是补偿回来了。”
  “皇家何曾害了你的孙儿?何沸,你莫要信口雌黄!”太后大怒之下,胸口跟着猛烈的起伏。
  “哼。皇上,太后,你们问问自己,我何家的嫡长孙女何凝妆,嫁到宫里之后,可曾有一点半点的好日子过?妆姐儿从小心心念念的就是她钧家哥哥,那个时候皇上还不过是丞相的长子罢了,她爱慕你,可不是图着你什么你的皇位啊!你做的却真好,一点一点把我何家那傻丫头从贵嫔之位拉下水到了才人,让她幽闭在一个小屋子里面过活,这就是你不曾害了她的做法?”
  皇帝也不看何沸:“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氏自入宫以来多跋扈,行事多有失端庄,哪里配得上一宫主位?才人还是德才兼备的意思,朕贬她为才人,实际上已经很给何家脸面了。”
  何沸哪里听得进去:“那瑗姐儿呢?那孩子虽然不是我的嫡长孙女,可自幼聪明伶俐,老夫也甚是疼爱。如今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失了贞洁的罪名,就让我瑗姐儿屈居二王爷的侧妃,这究竟算是什么意思?老夫也想明白了,就是为着皇上要倚重唐家,要抬高唐家的位份,哪怕弄一个丫头上位当正妃,也不肯把正妃之位给我们瑗姐儿!”
  何沸说完这话,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福寿楼距离梅园的距离,实在不算远,现在还没有看到何蔚年占领福寿楼的讯号,何沸心下也还是有些忐忑的,却在此时看到了福寿楼上空打了一个晴空霹雳,接着,便有一声响亮的婴儿的嚎哭生传了出来。
  “哇……”
  皇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母后你听,谦妃,生了。”
  继而偏过头面向着何沸,脸上的笑意更浓:“何大人就不想听听,朕为了何大人的谋反,准备了什么吗?”
  看到那晴空霹雳,又听到那一声婴儿的嚎哭,何沸的脸色开始不好起来,听皇帝这么说,却也不接话。
  皇帝也无所谓何沸应不应,却在梅园那一块空地慢慢的踱步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其实何大人的司马昭之心,早已经是路人皆知了,朕又如何会不知道呢?的确,朕是年轻,但是年轻不意味着朕就是傻子,难道何大人真的这么小瞧朕的能力?魏临渊,事到如今,你是不是先该对朕和何大人说点什么啊?”
  魏临渊突然朝着皇帝的方向跪了下去:“皇上,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啊……”
  皇帝嘴角噙笑,并不发难:“你是有罪,明明已经答应好了何大人的,在他的福寿楼里面布置毒药,怎么事到如今,就给换成了香料呢?朕瞧着,像你这样粗心大意不听话的奴才,以后还是不要呆在乾元宫了吧,以免朕的旨意不小心让你给听错了,办砸了不就不好了?”
  何沸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原来福寿楼那里还真的是出现了状况,魏临渊居然把毒药换成了香料!今日的寿宴,他并不在福寿楼里面,若是早一些进去了,说不定真能发现什么异样,可是只有自己的儿子在那里,这福寿楼的场面,只怕是不好控制了。
  想着,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就算福寿楼里面的人都没有被迷晕,也不过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妃宫婢罢了,何蔚年想要控制她们,应该也不是难事了吧。
  想着,就越发的有了一点底气:“那又如何,就算魏临渊办事班的不利索,老夫依旧手上握着无数的筹码,每一个筹码,都能致你死命!”
  突然看到一队人马朝着梅园的方向走了过来,为首的,便是封正华!
  “哈哈,皇上您想不到吧,你把封大人的女儿接进宫来,却不好好对待,还让其中一个小小年纪便没了性命。不甘心的可不止老夫一个啊!封大人,你来得正好,带着我们的人,把皇上、太后和大宣国的小王爷给我绑起来!”
  说着,还看了一眼陆城:“秦王爷,这事情只能说是你命不好,不会凑巧罢了。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要赶着太后的五十大寿的时候过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好先委屈秦王爷了,等到老夫大业得成,还少不了你父王带着其他国家的支持啊。”
  封正华本是一介文臣,如今却穿着铠甲,跪地的时候,铠甲发出的声音都有些刺耳:“启禀皇上、太后,微臣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眼前错综复杂的一幕已经彻底让太后招架不住了,梓熙没能撑住,太后向后倒了下去。
  皇帝有些着急,却还是按下心神:“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盛城,你先叫几个人,把太后抬回颐宁宫去。如今太后的身体,是经受不住什么大的刺激了。叫上太医为太后好生调理一下。”
  封正华不去看何沸怪异的神色,只对皇帝抱拳道:“是,微臣这就去办。”说着点了身后几个人的名字,让他们取来担架,把太后抬回了颐宁宫。
  “何大人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封大人会成了朕的人?那朕也不妨告诉你,从始至终,封大人都没有加入过何党阵营。从何大人去接近你,到何大人成为何党的骨干,一切的一切,都是朕授意的!”

  ☆、第一四一章  挟持王爷

  第一四一章挟持王爷
  何沸本来看到封正华已然是不属于自己的阵营,就有些惶然,如今又看到皇帝笃定这语气说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疑惑更甚,恐惧更大。
  皇帝的嘴角绽放出来的笑意更浓:“何大人是不是想问,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部署这一切的?”
  何沸不答话,脸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倒是秦王陆城,在一边抱着胳膊站着,好像看戏一样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皇帝也不管何沸的脸色有多难看,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何大人,不要以为你是权臣,就能妄图染指乾祐的江山。父皇能够登上大宝,那是因为他位居丞相多年,精通整个殷国的文治武功。也因为父皇他对待同僚都善待有加,所以说才会有那么多甘愿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更因为殷废帝根本就是一个身体不行,治国也不行的草包。纵观上面三点,你都不具备!”
  “和大人你当初不过就是一介武将,说得好听了,你是枭雄,说得不好听了,不过就是一个舞刀弄棍的匹夫。虽然说熟知前有大部分地方的军事力量,却也不能把这些力量牢牢掌握,更不要说如何处理国事民生了,此乃你不能成事之一。父皇对待你们可曾半点苛待?虽然说威严,但是从来都是拿你们当成浴血同袍的弟兄的,因此父皇在的时候,就算你有野心,父皇也念在你这么多年为他付出的而不曾对你做什么,可是你呢?”
  说着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封正华。
  封正华会意,接话道:“陛下说的没错,微臣疯了陛下的旨意,卧底到何大人的身边,何大人为人做事多有疑心,微臣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到何大人的信任,就算何大人开始看重微臣,也时常夹枪带棒给微臣颜色看。若不是微臣奉的是皇命,只怕也早都忍不下去了。何大人是不是要夸奖一下微臣的定力实在很好呢?”
  陆城在一边看的暗暗咂舌,这个已经到了中年,看着文质彬彬的文臣,讽刺起人来也真是够牙尖嘴利的了啊?
  皇帝接过话来说:“朕派去卧底在你身边的人都尚且如此,你自己不妨算算,你身边的人,又有几个是真心实意跟着你呢?实话告诉你,封爱卿替朕来到你的阵营之后,就已经开始在暗中策反你的人了,当然,他不会亲自出马,他只要告诉我你的集团成员名单,朕自然还会有人手过去想办法让他倒戈。怎么样,如今还这样信誓旦旦么?”
  何沸强压制心头的酸涩,皱着眉头道:“皇上以为我手上的人,是那么容易都被挖走的么?不说像封正华这样的,封家军里面可还有很多跟着你父皇就开始一同打江山的,他们中间有哪一个甘愿你一个小皇帝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你自诩文韬武略,可是每一件事都没有你父皇做得踏实!”
  皇帝冷笑一声:“何大人,我该说您是太天真了,还是太天真了?跟着父皇一起打江山的那些人,图的是什么?当然是开国元勋,裂土崩疆。图这个的理由是什么?是因为父皇能让他们有这个保障。可是你呢,已经有了爵位,却还是不肯安分,想着登上大宝,你能许给那些老人的也不过就是加官进爵。人到了这个年纪,爵位的高低还有什么区别吗?忠心耿耿的伺候朝廷,也不见得就不能加官进爵,何必要冒着抄家灭门的风险跟你再去打一次江山呢?”
  何沸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说到这里,不妨让你见一个人。”
  皇帝击掌三声,封正华身后的那一队人中间走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盔甲,并不能看清楚长成什么样子。
  却看到何沸的手已经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关节都泛着青色。
  “抬起头来,让何大人见一见吧,早晚都会有这样的一天的。”
  盔甲男子慢慢的抬起头来,所有的人都看见,这一张脸,跟何沸长得出奇的像。
  盔甲男子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来两个字:“父亲。”
  何沸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一巴掌甩了过来:“逆子!你还有脸面喊我父亲!我没有你这样不忠不孝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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