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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擎朗和江守言孟醒简单讨论了下案情,就风风火火杀回了罗家。本来孟醒是不用去地,但他挂念徐悠悠,厚着脸皮求了项擎朗跟着一起来。
“哎呀,开快点。开快点!”孟醒一直催促项擎朗,“悠悠现在可是跟凶手住在一起呢,万一她查出点什么…”
“你傻了?悠悠现在还能查案吗?”江守言没好气的说。
孟醒沮丧的闭嘴。
项擎朗心理有些怪怪的…他越来越怀疑徐悠悠的病,她的所有行为都看不出像个抑郁症患者。他一想到那天的****事件就觉得头疼,可是这样看又不是正常人的行为…谁家女人好端端地干这事?
“悠悠最近好吗?瘦了没有?还是不说话吗?”孟醒忍不住又问。
“这个问题你一天问八百次。”江守言又说,“你要是喜欢人家早干吗去了?”
项擎朗以为孟醒会像以前一样急忙矢口否认,谁想到孟醒却无声无息了。他忍不住从后视镜看过去,孟醒脸贴在窗户上半张着嘴…怎么了?
“我的天!”孟醒一叠声的喊,“太热情了把?”
“什么?”江守言顺着他的目光,远远的看到一辆红色小车停在路旁的树下。
“你看你看,”孟醒指着,“这大白天的,怎么这样?”
江守言乐了。车旁站着一男一女,紧紧抱在一起接吻。
“大惊小怪了吧,这有什么奇怪的?”江守言不以为然的说。
“不是啊,你看那男人的手…”孟醒莫名其妙有些气愤。真是恶心,男人地手居然伸进女人的裙子里。
“你眼睛够毒的,没事都看什么呢?”江守言调侃的说。
项擎朗向后随意瞄了一眼,正巧女人推开男人面向大路。这一看项擎朗差点急刹车…没搞错吧?那女人是杜眉!
他连忙放慢速度,向后看过去。男人年纪不轻,当然比罗宏伟小的多,差不多四十岁,微微有些发福,太阳光照射下,项擎朗只记得一个油光闪闪的脑门。
老公死了才几天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偷情!这不是现代版的潘金莲吗?杜眉的嫌疑于是陡然增加。再也没有比这更顺理成章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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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悠悠并不意外在罗家看到孟醒和江守言。她早就知道罗宏伟的死没那么简单。
和往常一样,罗家众人除了正忙着偷情的杜眉,全员到齐。
项擎朗把情况一说,房间里都炸开了。
“怎么可能?什么,什么硫酸哑门穴的?怎么会这么奇怪?”沈南南第一个喊。
“谋杀?谋杀?”罗展鹏目瞪口呆,“谁,谁会杀爸爸?”
“什么意思?”王如平很快说,“谋杀的话,遗嘱是不是要作废?爸爸还有其他遗嘱吗?”
“你想什么呢?”沈南南怒道,“再换多少个遗嘱你们也就那5%命了!”
罗绯雅阴冷的坐在轮椅上,缓缓经过所有人面前,轮椅停在项擎朗身边,她森森的说,“凶手就在你们这几个人中间!”
“你什么意思?”罗安宁黑着脸抬起头。他之前一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还用说吗?”罗绯雅甚至有些得意,“肯定不是外人做的,凶手只可能是这个家的某人!”
她伸出干瘦的手指一个个的指过去,最后停在了正好走进门的杜眉身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杜眉狐疑的说。
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几秒钟。“爸爸是被人谋杀的。”起帆好心解答。
杜眉手里的皮包落地…从里面掉出一管口红,滴溜溜的滚到餐桌下。
“不可能!”她半张着嘴愣在当场。项擎朗认为她的举动是罗家所有人中最正常的一个。
19 证词(一)
擎朗轻咳两声,打破沉默,“我需要知道十七号凌晨之间,你们所有人的行踪。”
“这种时间肯定都再睡觉啊!”王如平扬声道,“你怀疑我们根本没有理由。书房在二楼,顺着外面的墙都可以爬进去,大门的铁栅栏又比较矮…前一阵还有小偷进来偷过东西,怎么就能这么肯定是房子里的人做的?”
“对对对!”沈南南连声附和,“我们也没理由要杀爸爸。遗嘱你们都听到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敏嘉,难道他会杀了爸爸?”
“别胡说!”罗展鹏呵斥妻子,接着耐着性子对项擎朗说,“我们尽量配合你们调查。十七号凌晨我和南南都再睡觉。早上八点被慧姐的叫声吵醒才知道爸爸已经不在了。我们睡觉都比较沉,并没有听见什么。”
罗安宁也跟着说,“对,我和如平也是这样。我们住在三楼,更不可能听见声音。”
“我也是!”慧姐和小蕊连忙说。
项擎朗跟江守言商量,分开询问会比较好。孟醒挺高兴,“我去问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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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擎朗把询问室设在了书房。第一个进来的是罗安宁。
“你最后一次见到你父亲是什么时候?”
“十六号吃晚饭的时候,小雅又发脾气了。爸爸去劝她,那之后我就再没见到他。”
“你晚上几点睡觉?”
“和平时一样,十一点左右。”
“肖律师来找你父亲,你知道吗?”
“我知道。如平告诉我了。”
“你知道他们是在聊遗嘱的事吗?”
“我想是地。爸爸把公司的事都交给展鹏了。他找律师也只能是为了遗嘱。”
“你知道遗嘱的内容吗?”
“不知道。”罗安宁很冷静。“我父亲经常更改遗嘱。他从小就不太喜欢我,我不觉得他会给我留多少钱。”
“你恨他吗?”项擎朗想了想问。
“也许吧。”罗安宁淡淡的说。“如果你多了解他一点,你也会讨厌他。”
“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想说。我也没必要说。他已经死了,不是吗?”
“十七号早上你几点起床?”
“七点五十。我刚起床就听到慧姐在喊叫。”
“你地睡眠质量怎么样?”
“很好。”罗安宁有些诧异。
“很好?罗敏嘉夜里在你隔壁房间穿着高跟鞋跳舞,你还能睡地很好?”
“他在这房子跳了三四年,如果他现在不跳,我才会睡不好。”罗安宁一点都不吃惊项擎朗知道这一点。
“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吗?”
“不清楚。可能受刺激过度。他妈死的时候他也在现场。”
“你呢?也在现场吗?”
“不。那时候我在上班,晚上回来才知道这件事。”
“据你所知,这个家里谁最恨罗宏伟?”
“据我所知,没有人不恨他。”
“恨到想杀死他?”项擎朗一挑眉毛。
罗安宁没有说话。
“你妻子那天晚上十一点以前见过罗宏伟。她当时哭着离开,你知道么?”
“知道。”
“为什么?她去找你父亲有什么事?”
“她去求爸爸让我女儿回来住。爸爸不同意。”
项擎朗点点头,“你有服用安眠葯地习惯吗?”
“没有。我从不吃那东西。”
“你妻子呢?”
“她也没有。”
“也就是说,如果你和你妻子半夜起床,对方都可以听到声音?”
“是。”
“可是你们听不到罗敏嘉跳舞的脚步声。”
“…”罗安宁阴翳地抬眼看项擎朗,却没有说话。
“你们家哪里可以找到硫酸?”项擎朗不以为意,接着问。
“杂物室吧。我见过慧姐用硫酸洗厕所。”
“硫酸是哪来的?”
“我不知道。可能是前任屋主留下的。”
肖律师曾经说过,“雅苑”是老房翻修的成果。项擎朗在项爸爸那里得到第一手资料:据说罗宏伟年轻的时候很是忍受过一段苦日子。他差不多中年发迹,身上残存普通老百姓的精打细算。当然,也不是一味的吝啬。至少对杜眉,他还算大方。
“你知道哑门穴在哪吗?”项擎朗接着问。
“头上吧?我不知道。”
“你们家里有人学过中医,针灸或者按摩吗?”
“没有。”罗安宁很肯定。
胡扯。项擎朗想,罗宏伟难道被外星人袭击了?
他又想了想,说,“你先出去吧。我想跟你妻子聊一聊。”
“好的。”罗安宁打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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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悠悠比罗安宁更早一点离开书房门口。
她藏在自己房间,只露出一条门缝,小心地向外张望。
“那个…”孟醒张口结舌。他不敢刺激徐悠悠,可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抑郁症患者会想要偷听别人的证词。
“这样不太好吧?”他觉得要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警服…虽然今天没穿着。
徐悠悠自动忽视他。看到王如平进了书房,她也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
孟醒欲哭无泪。他必须确保其他人不会发现这件事,无形中充当徐悠悠的帮凶,在楼梯口来回张望。
徐悠悠自始至终都没跟他说话。虽然是意料之中,却还是让他有些失落。这种失落不仅仅因为徐悠悠的冷漠,更重要的是,他一直没办法释然,徐悠悠竟然隐瞒了那么多事…一方面他生气,另一方面,他会有莫名其妙的自责。好像忽然觉得自己很重要,如果他早就知道,事情一定会有所不同…当然,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徐悠悠很明白孟醒的想法。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任何人都好,一定不包括孟醒。他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发自内心当她是朋友,全心全意去关心她地人。大学的时候,舍友取笑她,说她和孟醒是硕果仅存的两只笨蛋。她就不用提,孟醒却是真的单纯的好像“傻子”…这样的人多好,哪怕天空一片灰暗,和世界末日一样,他的出现也会提醒你,马上就会看到黎明,看到希望…
她有一秒钟的难过。
因为,最终,她会和他走上不同的路。
人生是一趟列车,没有人能陪你走完全程。这是连小朋友都懂的道理。
20 证词(二)
擎朗认为王如平的紧张有些装腔作势。这些天来,了这女人的功力,从罗宏伟死前的委曲求全,到之后的耀武扬威,谁能想到不过短短两天时间。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越是变的快越说明她之前有多压抑。想必她一开始就没准备掩饰自己对罗宏伟家产的觊觎。
“你最后一次见罗宏伟是什么时候?”项擎朗开门见山的说。
“晚上十点多。我从书房出来看到你正要下楼。”
“你几点去的书房?”
“九点半。”
“谈了那么久?”项擎朗挑挑眉毛,“当时他在做什么?”
王如平皱着眉头,“他在看一封信。”
“什么信?”
“我不知道。他看到我就把信收起来,问我有什么事。”
“你有什么事?”
“我…”王如平犹豫着,“我女儿田田,几年前和爸爸吵架就搬出去住了,她马上大学毕业。学的专业不太好,现在大学生找工作又很难,所以我希望爸爸同意她去酒店工作。”
“他拒绝了你?”
“是。”王如平轻咬下唇,“他讨厌安宁,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喜欢,连我们的女儿他也不管不问。”
“你女儿为什么和他吵架?”
王如平叹气,“爸爸那时候想娶郑紫云,我们家里人都不同意。田田一向和小雅的关系不错,听了小雅地教唆就去和爸爸吵…她那个人有时候没大没小。可能说的有些重了,爸爸一生气,就把她赶出去了。”
项擎朗想说,你们为什么不搬出去。但他知道这个问题只会让王如平更难堪…如果这个爱慕虚荣忍辱负重的女人懂得什么叫难堪的话。
“你知道你父亲那天过见肖律师吗?就在你走后不久。”
“我知道。”王如平点头。“其实是这样地。我九点半去书房跟爸爸谈了一会,他不同意我就离开了。我回去以后越想越难过…田田太可怜了。我这个当妈妈地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你不知道一个当母亲的心,这件事让我食不下咽。已经难受了好几天,所以我决定再去求求爸爸。他又一次拒绝了我,而且一直赶我走,说约了肖律师…”
“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约肖律师?”项擎朗打断她。
“是地。他说了,他说他修改了遗嘱,我记得当时他很得意,不停的说。‘会让他好看’之类地话…”
“他?他是谁?”
“我不知道,他没有说。我也不敢问。”
“那封信你见到了吗?”
“信?”王如平有些迷糊,“哦,对。普通的白色信封,白色信纸,没什么特别。”
项擎朗在书桌前翻了翻,没有找到王如平说的信封。
“遗嘱的内容他有透露什么?”他接着问。
“没有。不过我也能猜出来。郑紫云死的前几个月,有一次爸爸因为脑血栓进了医院,当时他就说他的钱全留给郑紫云和敏嘉,我们其他人一毛钱都不给。”王如平瘪瘪嘴。“好在郑紫云先死了,要不然…”她说到这突然转口,“我是说,爸爸当然不会做那么绝,再怎么说安宁也是长子…”
项擎朗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你为什么没有去酒店工作?据我所知,造纸厂的效益并不好,你又这么能干。”
项擎朗地话显然让王如平很受用,“那是当然,不瞒你说,这个家的情况你看到了,从郑紫云死后,里里外外都是我在操持,可以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知道最后…爸爸那个人是老糊涂,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都搞不清楚!我本来也想去酒店,跟他说了几次他都爱理不理,时间长了我也没兴趣了,你想想,我在家就要陪着笑脸伺候他,难道还要去酒店看展鹏的脸色?我才没那么傻!”
项擎朗很想提醒她,她也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推到这个火坑。
“说说郑紫云吧,你对她有什么感觉?”
“她?”王如平又愣住,“她有什么好说的。好吧,其实我跟她不太熟,她嫁给爸爸其实家里人都反对…”
“我听说小雅和展鹏都很讨厌她。”
“呵呵,”王如平笑了,“小雅讨厌她倒是实话。展鹏…”她故弄玄虚的摇头,突然压低声音,“我见到展鹏纠缠她。”
“结婚以前?”
“当然不是。是结婚以后,那会儿敏嘉都一岁了。我当时很吃惊,因为展鹏也结婚了,他和沈南南一向表现的很恩爱,谁知道他居然会…”王如平捂住嘴笑,“说起来你都不相信,别看展鹏那个样子,特别招女孩喜欢,那个小蕊,被我撞见好几次,老是偷偷摸摸的去找展鹏…”
偷偷摸摸还会被你撞见?
项擎朗哑然失笑,“你是说小蕊喜欢展鹏?”
“这我不好说。不过沈南南也看出来了,她因为这事老是针对小蕊。”
项擎朗有些不好的感觉。王如平好像一直在努力把矛头转向所有人,她没有什么针对性,可是永远把自己置身事外。
“郑紫云死的时候你在家吗?”项擎朗努力把话题绕回来。
“不在。我去上班了。”她突然睁大眼睛,“你不会是觉得郑紫云是被人害死地吧?”
项擎朗没有继续,他问,“龚起帆这人怎么样?”
“哦。”王如平有些不甘心,不太起劲的回答,“他,挺好的。要是不好也忍不了小雅那么久。”
“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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