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就又要费不少的时间。
而且原色的布匹也挺好看的,简单朴素却不显得寒酸,比起大红大绿要好看多了。
主要还是时间不够,若是距离冬月十三还有七八个月,沐初晴绝对会鼓捣出几种花样来,可惜现在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剪裁机和缝纫机是前世经过‘工业革命’之后才出现的科技产品,韩月兰和韩老太用了一下便不断称赞,韩月兰惊叹于剪裁机建材出来的布匹规整,韩老太则是惊叹于缝纫机缝制出来的针脚细密整齐,恐怕能与绣工最好的绣娘有的一拼。
沐初夏见她积攒了好多天的布匹不断被韩月兰抱走去制作成衣,连忙绷紧神经,一丝不苟地织布去了,她织布的时间长,现在已经摸索出了不少规律,织布的速度比当初沐初晴操作织布机时还要快上几分,一盏茶的功夫就能织出两匹布来。
沐初晴看着蚕丝,棉花和细麻的储粮呈断崖式下降,连忙同沐哲说了一声,让沐哲去她们上一次采买细麻、棉花和蚕丝的那间杂货铺将货品定上,预定的材料数量是上次采买的三倍有余。
苏格在前院中休整了一晚上,多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神清气爽地将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来到后院中。
沐初晴帮苏格检查了一下胳膊,心中有了数,根据诊断手镯给出来的药方从淘宝空间中取出草药来,放在灶房中熬上,苦涩的药香在院子中四下飘散开来。
织布房的沐初夏闻到药香,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见苏格也恰好在看好,脸一红,别扭地将头扭了过去。
苏格并非她的良人,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苏格忘掉了。
可怜的苏格还不知道沐初夏在与沐哲谈天说地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决定,还眼巴巴地跑到沐初夏面前,“初夏,你累不?累的话就歇一会儿,我来帮你做。”
沐初夏扭过头白了苏格一眼,没有说话,用力蹬了几下织布机的脚踏板之后,感觉到小腿又开始酸麻了,板着脸道:“你说的,今天织布的活儿就交给你了!”
放下话,沐初夏气哼哼地走了。
韩老太从隔壁房间探过头来看了一眼,见苏格一头雾水,笑呵呵地问道:“小苏啊,初夏这是怎么了?我看着怎么像是生气了?你们俩闹别扭了?”
苏格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还好好地,怎么睡了一觉就变成这样了。难道是嫌我起的太晚了?”
苏格同志在心底发誓,以后再也不敢睡懒觉了,一定要起的比鸡还早。
……
沐初晴在灶房中一边熬药,一边琢磨着地府中的那摊子事情,当初她答应地藏王大士要给地府草拟一个《义务教育规划章程》,可是太多事都夹杂着一并赶了过来,老莫家的事情,莫子逊的事情,莫封疆的事情,还有从中作梗的十殿阎罗以及陆判的那摊子事情,这件事就被她十分不厚道地搁置了。
好在地藏王大士体谅她,没有过来催她。
既然如今她得了空闲,那还是趁早将这件事情做完为好,一直拖下去是会影响个人信誉的。
沐初晴从淘宝系统中买了一本参考资料,正啃着毛笔杆挑挑拣拣地写《地府义务教育规划章程》呢,就见沐初夏气鼓鼓地进来了。
抬眼看向正在狂饮几大口凉白开的沐初夏,沐初晴问,“初夏,你这是咋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沐初夏灌了半肚子水,终于将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
“一堆草包。二哥二哥是脑子里塞了稻草的草包,苏格苏格是脑子里装了茅草的草包。”
得,怒不知何所起,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沐初晴知道沐初夏就是这‘雷阵雨’的性子,现在心中有气,就会表现的天崩地裂,过一会儿心中的气散了,就乐呵呵的什么都不计较了。
为了避免引火烧身,沐初晴没有接沐初夏的话茬,而是继续同《地府义务教育规划章程》较劲。
就在这时,莫栋慌慌张张地推门跑了进来,一进门就急吼吼地喊,“三嫂,三嫂,出事了!出事了!”
沐初晴心头一紧,她将莫栋留在县城里负责与南宫掌柜进行红豆阁交接的事情,现在莫栋突然说出事了,难道是和红豆阁的交接出了什么问题?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守寡的日子太令人绝望了!
“初夏,你看着锅里的药,我出去看看究竟是出啥事了?”
沐初晴将纸笔收起,一并收在了袖子中,独留下一个孤零零的砚台在桌子上。
沐初夏想提醒沐初晴小心被墨汁弄脏了衣袖,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沐初晴跑出了灶房,不情愿地接过扇风用的蒲扇,小声嘀咕道:“都生了三个孩子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衣袖弄脏了不用洗啊……”
说完之后,沐初夏又有些羡慕沐初晴风风火火的性格,眼中光芒闪烁,掀起锅盖看了一眼,见药锅里的汤不多了,舀了一瓢水就倒了进去,“不过只有这样,她心里的苦才会减少几分吧!一个人带三个孩子不容易,还要操心这么多的事情。”
是以,沐初夏下定决心,“找男人就算找一个没多大本事的,也一定不能找朝不保夕的。守寡的日子实在是太令人绝望了。”
苏格同志不小心就中了一波流弹。
……
沐初晴不想让正干劲十足的烧炭坊和制衣坊的人受到影响,便将莫栋拉到了小客厅,见莫栋鼻子冻得通红,脸色也微微有些发青,嘴中更是能够哈出白雾来了,沐初晴愣神。
这才刚进九月,怎么天气就这么冷了,她有观音水改造身体,对四时节气的变化感知不太明显,这几日太忙,也没有在意韩老太和韩月兰已经多添了一件衣服的事情。
想来是灾年要来,这冷天都提前到了。
给莫栋沏了一壶茶拿过来,见莫栋连喝茶都顾不上就要同她说红豆阁的事情,沐初晴笑笑,这莫栋的性子还是不够沉稳。
“你先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再说,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莫栋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咽回肚子中,从怀中将红契拿出来交给沐初晴,一口气将滚烫的热茶灌进嗓子眼,迫不及待地说道:“三嫂,这红契是南宫掌柜给我的,昨天下午南宫掌柜已经去县衙将红豆阁过户到了你的户头上,只要将红契保存好别丢了,日后就算有人来故意闹事,那就算闹去衙门我们也占理!”
说道‘有人故意闹事’的时候,莫栋的声音明显拔高了几分贝。
沐初晴挑眉,这红豆阁刚到她的手上,难道就有人来闹事了?
“这样也好。”
沐初晴点头,若是有人敢来试她的脚有多大尺码,她不介意去狠狠的踩上几脚,给那人长个记性,也让旁余的人看看,姐的脚是三十七码的!
莫栋差点将一口刚落到嗓子眼的热茶喷了出来。
他还在眼巴巴地等沐初晴给他什么意见建议呢,谁知竟然等到一句‘这样也好’!
莫栋实在想不明白,别人都快欺负上门了,沐初晴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才能说出一句‘这样也好’来?
究竟哪儿好了?
明明是要开门赚钱的,结果有人跳出来要捣乱,让你的生意做不下去,你身为大老板居然说‘这样也好’?
莫栋很想问沐初晴一句,‘三嫂,你没有发烧吧?还是说你是对方派过来的卧底?’他怎么感觉自己当一个跑腿儿的居然比大老板还要着急。
沐初晴笑笑,又被莫栋满了一杯热气氤氲的香茶,知晓莫栋是误解她的意思了,笑着开口解释。
“本来清河县城中的商铺就那么多,而且是以红豆阁为首,各家店铺都始终被红豆阁压着一头,如今红豆阁关门大吉,所有店铺都看到了自家店铺的出头之日。而我们却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将红豆阁买下来,你说其他商铺的老板能不急吗?”
“急,肯定会急!”
莫栋点头,笼罩在脑门上的雾水越发地多了,他不明白沐初晴说这番话的用意。
沐初晴继续讲道:“清河县的蛋糕就这么大,我们作为后来者,想要在这块大蛋糕上分出一份来吃,受到其他店铺的排挤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没有店铺来排挤,那我才会觉得不正常。”
“蛋糕?蛋糕是什么东西?听起来是一种吃的。”
莫栋的关注点已经离线了。
沐初晴满头黑线,“嗯,蛋糕是一种吃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你就把它当成一种好吃的馒头就行了。你想想,我们作为后来者,若是想要清河县城这个大馒头上掰下一块来吃,肯定会损害别的店铺的利益,对不对?”
“不是吧,本来就没有几家涉足布匹成衣,瓷器和烧炭的活计,我们没有和他们抢活儿啊!”
“但是店铺的老板看得不是这一点,他们家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不会有。清河县城的银子就那么多,之前是红豆阁一直都在赚,红豆阁吃肉,其它店铺喝汤,现在那些店铺好不容易熬到红豆阁走了,那些人都觉得自己能从之前被红豆阁啃的这个大骨头棒子上啃下一口肉来,谁知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唯品阁’,他们能不着急吗?”
“你知道唯品阁做的生意和其他店铺没有重合,但是其他店铺的老板不知道。现在的唯品阁在其他店铺老板眼中就是一张白纸,我们要卖什么东西他们都不知道。所以酒楼的老板以为我们可能会开酒楼,布庄的老板以为我们会开布庄,说不定医馆的坐堂老大夫以为我们是要开医馆呢!都是从人家饭碗里抢饭吃的买卖,人家不给你捣捣乱,下下绊子,那是人家傻!”
莫栋越听越糊涂,他这个三嫂怎么这么心大啊,都被人家欺负上门了,居然还帮别人说话,急道:“可是我们就坐以待毙吗?这店铺还没开就被别人欺负上了门,日后的生意可想而知。”
沐初晴勾唇一笑,眸光中满是冷冽,“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想要在清河县城中站稳脚跟,必须要踩着别人的脑门上位。之前我还想着刚去清河县城,不知道拿哪家开刀呢,现在有人主动冒出了头,跳到我的砧板上,你说我不宰他两刀,对得起他这么上蹿下跳的欢快蹦跶吗?”
“莫栋你放心,没有人能够欺负道唯品阁的头上来。”
看着沐初晴的笑容,莫栋突然心中一个寒颤,莫名其妙地替其他店铺担忧起来。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论如何硬怼挑事的人!
沐初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上一口,感觉有些烫嘴,便将茶杯放下,看向莫栋,“来吧,现在你身上已经暖和了,同我讲讲有那些牛鬼蛇神来唯品阁中捣乱的事情。”
莫栋心中一凛,正了正衣襟,掰着手指头给沐初晴将红豆阁中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县城里的福缘酒楼看上了红豆阁,心中存了压价的心思,本想着等南宫掌柜离开前就去低价买下,结果被半路杀出来的沐初晴给突然截胡了。
福缘酒楼的东家不高兴,就在县城中放出话来,谁要是敢去照顾红豆阁的生意,那就是同福缘酒楼过不去。
这话听着就有点威胁的意思了。
县城中有传言,福缘酒楼背后的大靠山是清河县县令,虽然没有坐实,但是清河县县令也没有出来辟谣,故而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而买下红豆阁之人又是一个从未听过名字的人,大家连红豆阁将来卖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会应和福缘酒楼东家的话,提前就与红豆阁划清楚关系。
虽然福缘酒楼只是一个酒楼,但是为了一个八字没一撇的铺子就将福缘酒楼背后的大靠山得罪了,实在不是一种明智的做法。
民不与官斗,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祖训。
莫栋见生意还没有开张,顾客就跑了一半,当下就慌了,再加上福缘酒楼天天派人在红豆阁门口蹲着,实在是影响心情,便同南宫掌柜一商量,从后门中溜了出来,回西营村给沐初晴通风报信来了。
南宫掌柜也给莫栋支了几招,但是在莫栋看来都没什么用。虽然南宫掌柜的那些法子听起来可行,但是都建立在唯品阁也同红豆阁一样,有个坚不可摧的巍峨背景,不然说什么都是虚的。
莫栋对沐初晴知根知底,沐初晴除了自己有一身本事之外,真的是清水的不能在清水,哪有什么背景可言。
这不,心中拿不定主意的莫栋立马就跑回来同沐初晴商量法子了。
依照莫栋的意思,是想去看看能不能和福缘酒楼讲和,毕竟福缘酒楼和红豆阁就在一条街上,中间隔了三间铺子,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闹翻了实在不好。
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也讲究强龙不压地头蛇,不管福缘酒楼背后的靠山是清河县县令这一说是真还是假,毕竟福缘酒楼在县城中开了这么多年,同清河县城的不少富贵人家都交好,势力盘根错杂,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为好。
可惜沐初晴不是一个愿意息事宁人的人。
沐初晴端起茶杯,用杯盖将漂浮在茶水上的茶沫一点一点撇去,心中思忖着对策。
清河县城中的唯品阁只是第一站,如果这刚刚卖出去的第一步就受了挫,日后还谈什么长远的发展?
打仗讲‘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做生意同样讲这个道理。
两家店铺对上了,总要分出一个高下的,这是利益驱动下的人性使然,没有人甘心一直都屈居人下,所以沐初晴能够理解在红豆阁一走就有人来挑衅她的事,但是她不能接受。
既然对方下了战书,她就不能不接。
不但要将战书接下,还要赢得漂漂亮亮!
所有人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还是因为这条龙不够强!
一个是天上龙,一个是地上虫,哪有什么可比性!
只要强龙来了,不管是地上蛇还是地上虫,都得在龙威下乖乖盘着,若是心中生了不规矩的心思,那还是一爪子将这些不规矩的心思捏死为好。
让那些有的没的东西胎死腹中,总比放任自流,然后之后成长起来反咬一口要来的保险妥当!
既然这个福缘酒楼上赶着跳出来挑衅,那沐初晴不刀起刀落间将福缘酒楼伸出来的爪子剁掉怎么对得起福缘酒楼上蹿下跳的东家!
茶杯中的茶水已经不再那么烫了,沐初晴端起茶杯一口饮下,润了润嗓子,看向莫栋,“大栋,关于福缘酒楼的底细,你清楚吗?有没有摸底?”
莫栋心思缜密,自然是摸过福缘酒楼底的。
一听沐初晴这么说,莫栋连忙就将他调查出来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告知沐初晴。
福缘酒楼既然冠上了‘酒楼’的名号,经营范围自然是各种吃食。
也不知道这个福缘酒楼的东家从哪里聘请来了北疆那边的厨子,经营的饮食主要以清淡为主,与福缘酒楼的装修也相配,反正在外人看起来,去福缘酒楼吃饭就是一件逼格满满的事情。
“福缘酒楼的味道怎么样?”沐初晴眯着眼睛问道。
听莫栋这么一说,沐初晴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这福缘酒楼与红豆阁走的路线差不多,都是赚有钱人口袋里的钱,难怪红豆阁一走,福缘酒楼立马就跳了出来。
不过有沐初晴半路杀出来,福缘酒楼打得黄金算盘十有八九是要落空了。
“北疆那边的吃食比较清淡,但是也并非完全都是清淡的,虽然我没有去福缘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