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猪血。啧啧啧,两桶猪血,那能做多少的血肠,能吃多长时间啊?”
沐初晴本想说她是让沐哲去问的,但是想想,她与老沐家的关系淡了,多少都与她是一具来自异世的灵魂有关,但是沐哲不是,沐哲从内到外都是老沐家的人,没必要同她一起淌这趟浑水,更没有必要站在沐老太和沐老爹的对面。
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听沐初晴说沐轼准备了两桶猪血做血肠,纷纷瞪大了眼睛,有几个人已经开始私下里交流。
“乖乖,两桶猪血做血肠,那可以吃到过年了吧!”中秋节一过,这一年剩下的最大的节日就是除夕和过年了,中间夹杂着一些祭祖之类的小节日,讲究多、排场大的富人家可能会过,但是对于整日都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普通人家是不会过的。
另外一个妇人斜睨了之前感慨万千的那妇人一眼,扁嘴道:“若是省着点吃,我觉得应该能够吃到明年正月结束。”
沐轼和沈昭听得都快吐血了,心中早就将这俩妇人划在了沐初晴请来的帮手之列。
沐初晴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些碎嘴婆子讲话这么可爱,只要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那简直就是神助攻啊!
若非环境不允许,沐初晴真想扭头给这两个感慨万千的碎嘴婆子伸出大拇指点个赞。
“那猪血呢?两桶猪血应该还在吧!”
沐初晴手中的柳条枝晃了晃,看得沐轼一阵手背疼,他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沐初晴就是用那根柳条枝抽的他的手背,到现在都肿的老高呢!
沈昭看见沐初晴手中的柳条枝,也是全身不得劲儿,但是见沐轼已经被沐初晴给吓住了,只能硬着头皮胡咧咧道:“猪血,猪血都洒了,吃个屁啊!”
“哦?洒了,洒哪儿了?猪血就算再不值钱,也不能洒着玩呀!”
沐初晴看着沈昭那恨不得杀人的目光,生出了逗弄的心思,“不过就算你拿猪血洒着玩,估计也没人说你。毕竟老沐家的银子都在你手中抠着,你说是不是?”
围观群众似乎又从沐初晴口中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原来老沐家一直都是这个长房媳妇在当家!
“沐轼,你能自己和懒婆娘闲在家中,将哲子和初夏打发出去挣钱,真是好厚的脸皮!前天晚上邪说八道挤兑小敏和小捷,让姐妹俩昨天饿着肚子在山上捡了一天的柴,下山回来一身都是伤,你们倒好,初夏在家做饭,捡柴火的活儿都推给小的干,挣钱的事情也都让小的来做,自己却花钱买来猪血洒着玩。要你们干什么,等养肥后过年杀了吃肉?”
沐初晴的话字字真切,句句诛心,听得围观群众都义愤填膺,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过来甩沐轼和沈昭两个大嘴巴子。
难怪他们说为何整天沐轼与沈昭都游手好闲呢!原来是让家中一群不顶事的小的出去挣钱,他们两个年长的倒是端起架子来让人当成老爷夫人来供着了!
真是奇葩!
要说这沐老太也真是偏心偏到家了,这么不公正的事情居然能看下去?
一时间,连带着沐老太在周边邻里心中的形象也差了不少,由原来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形象变成了一个‘偏心不讲理’的‘假亲妈’形象。
一贯都特别相信沐轼话的沐老太此刻看着沐轼被沐初晴逼问的一句话都讲不出来,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安在沐轼身上,“大郎,你不是买猪血回来做血肠了吗?你就将猪血拿出来吧,这样不就能将你和初晴之前的矛盾解了吗?再说咱家人口多,大家一起侍弄血肠,做得也快些。”
沐轼一口老血卡在喉头,他有些怀疑他亲娘究竟是哪边的人了,难道他亲娘就没有听出来他之前的所有话都是借口?
沐初晴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心急如焚的沐老太,将目光收了回来,她还是低估了沐老太对沐轼的信任,到现在沐老太都愿意相信她是来胡闹的,而沐轼是真的好。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沐轼身上有隐疾?
认识到惨痛现实的沐初晴心中一阵不爽,手中的柳条枝一甩,‘啪’的一声将地上的青石都甩成两半,“猪血呢?洒了?那说,洒在哪里?我没时间陪你们在这里耗!”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脚趾头前的青石被沐初晴用柳条枝抽成两半,沈昭的魂儿都快被吓飞了。
若是这柳条抽到她的脚趾上,脚踝上,恐怕脚趾头或者整只脚都要换个位子。
围观群众也被沐初晴的这一手功法惊得打了一个哆嗦,用柳条枝将青石抽成两半,究竟是老沐家的这个大闺女手劲儿大,还是说老沐家铺院子的青石年代久了容易碎?
围观群众心中揣满了问题,但是看着老沐家院子里剑拔弩张的氛围,均是悄悄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被暴怒中的沐初晴误伤到。
沐初晴眯着眼睛,字字句句重复道:“我再问一边,血呢?就算是洒了也应该知道洒到什么地方去吧!你们可别告诉我,好巧不巧,你们下午从东营村买了两桶猪血,然后大半夜的拎着两桶猪血去我那还未盖完的后院中做血肠,然后全都洒在了我院子里吧。”
若真是这么巧合,那还真是见了鬼了。
平时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傍晚刚打了一次架,晚上这夫妻就拎着猪血去人家院子里做血肠了,还好巧不巧地将做血肠的猪血都洒在了人家院子里。
沐初晴嘴角勾起,仿佛一朵瞬间绽放的罂粟花,“你说,这么蹩脚的借口,我会相信吗?”
沈昭与沐轼皆是脸色惨白,沐初晴手中的柳条枝再度抽出,落在沈昭与沐轼之间留着的空隙上,青石板上顿时出现一条青灰色的鞭痕。
“我的乖乖,这哪是柳条枝,这是铁鞭吧!”
一名碎嘴婆子不可置信地擦擦眼睛,又盯着沐初晴手中的柳条枝看了好久,不明白为何明明看着就是一般的柳条枝模样,却比铁鞭还要威力大。
沈昭与沐轼一个瑟缩,就将门给让了出来,沐初晴大步走了进去,看着炕上高耸的被窝,嗤笑道:“不是就两个人睡觉吗?怎么炕上还藏了一个人,是谁的奸夫?还是谁的淫妇?亦或者说是你们二人共同的爱好,还是被老沐家生出一个这么大个的孙子了!”
沐初晴站在原地,嘴角的嘲讽毫不掩饰。
沐老太的脸色大变,她不确定沐初晴说的是对是错,尤其是那‘奸夫淫妇’四个字更是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神经。
她允许家中有一个生不下孩子的媳妇,但是不允许出现偷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
沐老太气得直哆嗦,走到炕前,深呼吸几口气,用力扯住被子的一角。
沐轼见状,一个猛扑朝着沐老太扑过来,若是那层被子被沐老太掀开,他沐轼的这一张脸就真的不用在东营村混了!
沐初晴冷笑,脚步一变,右手朝着沐轼扑过来的方向一抓,沐轼想要挣脱,可是沐初晴又怎会如他所愿,二人陷入僵持的状态。
下一瞬,沐初晴仿佛是触电了一般,手猛地一甩,将沐轼甩出老远,一脸震惊地看着沐轼,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沐初晴一直以为沈昭生不出孩子来是因为沈昭的原因,似乎之前老沐家请来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沐初晴刚刚在与沐轼拉扯的时候,无意之间诊断手镯居然诊断出沐轼患有‘死精症’,而且病龄已经有十二年之久!
那么之前沈昭怀上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死精症患者根本不可能让女人怀孕的。
“难道……”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沐初晴脑海中形成。
如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样,她定不会轻饶沈昭!
……
下定决心的沐老太眼眸豁然睁开,被子被她掀到一边,两个还滴答着血液的木桶出现在被窝中。
“呵呵……呵呵……呵呵……”
沐老太气急反笑,一张老脸仿佛是被人甩了几巴掌一样红。
像她这种年纪的人哪还有人敢动手,但是沐老太此刻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难堪,来自沐初晴的嘲讽,来自周围四邻的窥伺……
“大郎,血肠呢?血都洒了,肠呢?肠你也丢了?娘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从来都没有,你就是这么回报娘的?你这是将娘的脸放在地上踩啊——”
沐老太声音凄苦悲凉,听得沐初晴心中都生出一丝酸楚。
“那水桶是哲子看咱们家水桶旧了,用他在镇子里上工的时候攒下的工钱买的桶,你就用来做这种丢人现眼的糟污事!”
沐老太从炕上拽下一个滴血的木桶,高高举起,重重地抛下,木桶‘嘭’的一声碎成一地木片,木桶外雕刻好的图案再也无法拼接上,就如同沐老太对沐轼的信任。
可是这又能怪谁?
沐老太凄惨笑笑,她之前又不是没有怀疑过沐轼,可是在听到沐轼的解释之后,不管沐轼的解释有多牵强,她都愿意义无返顾地相信,如今结果却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大郎,你告诉娘,你为什么要藏木桶,你大妹家的猪血不是你泼的,对不对!一定不是你泼的,对不对!”
沐老太抓着沐轼的衣领,脸上的表情是几十年都未出现过的阴厉。
沐轼给沐老太吓了一跳,想要顺着沐老太的话说一声不是,但是想到沐初晴这个活阎王就在一旁站着,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垂下头,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实在没有办法继续撑下去那个谎言了,语气平淡道:“娘,是大郎错了,沐初晴家的猪血是我和沈昭泼的,但是……”
沐轼扭头看了一眼沐初晴,嘴角冷意浓郁,“但是,我不后悔!”
“啪——”
沐初晴手中的柳条枝凌厉甩出,沐轼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沐轼,你我之间本无深仇大恨,但是你却处处为难与我,不仅当日阻止沐家人救我,让我险些丧命在火刑架上,今日又用如此阴毒的招数诅咒我一家四口,当真是好狠的心。”
沐初晴收起手中的柳条枝,闭上眼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用上十分力气的一鞭下去,将她梗在胸口的戾气散去不少。
“初夏,去将老村医请来,既然你们两夫妻不想让我安宁,那我就将你们遮羞布全都扯下来,看看谁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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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柳条枝再抽起来!
沐初夏被沐初晴喊了一声,看着沐轼脸上那肉皮外翻的伤痕,还以为沐初晴是让她去将老村医请来给沐轼处理伤口,连忙拔腿往外跑。
沐老太与沐轼离得最近,那柳条枝扫过来的时候,沐老太还可以感受到柳条枝掀动起的微风,在她的惊恐中,沐轼脸上多出了一道狰狞的血痕,从右耳上方开始,延伸过鼻梁,一直蔓延道嘴角左耳耳垂处,沐老太的脸上都溅上了沐轼的血。
沐老太皱了皱眉,想要说沐初晴,却又知道她的话根本进不了沐初晴的耳朵,只能抱着沐轼的脖子,嚎啕大哭。
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沐初晴一度以为刚才挥柳条枝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力道,将柳条枝甩在了沐老太的身上。
“沈昭,到你了。之前我不想同你算账,虽然我与沐轼已经断绝了关系,但是你毕竟和哲子,初夏,还有爹娘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已然嫁出去,顾念着不想让你们因为我这一碗泼出去的水而伤了和气,可是你又是如何做的?逊哥儿身上的伤,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我不想同你计较,你真当你屁股上的屎擦干净了!”
“啪——”
“这一鞭,我是还你当初将逊哥儿打得满头是血。”
沐初晴的这一鞭没有往沈昭的脸上打,女人的脸面太重要了,尽管沈昭做的事情已经足够当得起‘不要脸’三个字,但是沐初晴还是选择留一线。
若是当年的事情没办法确定下来,那沈昭多半还是要和沐老爹、沐老太还有沐初夏生活在一起的,今日若是打得狠了,怕是之后对沐老太和沐老爹不好,而且家中有一个破了相的媳妇,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啪——”
“这一鞭,我是还你加诸在哲子和初夏身上的伤痛!哲子还没有成婚,你就将他的脸挠成鲜血淋漓,好在哲子没有破相,不然我非得扒了你的一层皮!”
沐初晴说话时的动作十分凶悍,真有一怒之下就要将沈昭的皮扒掉的架势,手中的柳条枝抽在了沈昭的另外一只胳膊上。
“啪——”
“最后一鞭,我是打你明明进了老沐家的门,还与别人纠缠不休,怀了不知道哪家野男人的孽种!”
沐初晴的话仿佛是掉进油锅里的一滴水,顿时就将整锅油都扰得不得安生起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沐老太,一听沈昭怀孕了,顿时喜出望外,连沐轼都顾不上心疼了,站起身来就往沈昭身边赶,看沈昭这个恶媳妇的眼神都柔和起来。
沈昭虽然不好,但是在沐老太眼中,再不好也是媳妇。
尤其是听说沈昭腹中怀了老沐家的骨肉之后,更是在心底直接将沈昭之前做的那些恶事一笔勾销。
与给老沐家生下传宗接代的‘种苗’来说,沈昭之前做的那些事根本算不上什么。
激动的沐老太直接朝着沈昭扑去,抓着沈昭的胳膊就要嘘寒问暖,根本没有想到沈昭的那两条胳膊刚被沐初晴用柳条枝抽过,正火辣辣的疼呢,突然被沐老太这么一抓,顿时就‘嗷’地一声喊了出来,下意识地就要将胳膊从沐老太手中抽出来。
抽胳膊自然要用力,这也就导致了沐老太被沈昭用力一推,险之又险地要朝后仰摔。
沐初晴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走过去价格沐老太扶住,一手将沈昭的胳膊抓起来反剪到身后,冷声道:“沈昭,你这是在提醒我,上一次你就是这样将娘推倒在地上还不给买药,害得她在炕上躺了那么久吗?”
沐老太被沐初晴这么一说,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她此刻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在沐初晴、沐轼与沈昭三人之间周旋了。
沐初晴虽然做事强势,但是对人是真心的好,从沐初晴对沐哲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来,但是终归给了沐老太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沐老太最不喜欢、最害怕的。
沐轼从小就被沐老太寄予厚望,眼看着沐轼一天天长大,但是这个孩子却并没有按照她和老头子的想法来,成婚后处处听沈昭的,人又懒散,好在身上没有太多的缺点,但是一天天看过来,这个孩子算是被她和老头子捧在手心里养坏了。
至于沈昭,一般人家的媳妇本来就比不上儿子和闺女亲,更何况还是沈昭这种蛮横不讲理,处处与婆婆作对的媳妇,沐老太着实喜欢不起来。
之前的沐老太一直都在为了保住家里的团结而尽力忍耐,如今听到沐初晴说沈昭肚子中怀了‘种’,变得更能忍了。
……
沐初晴手中紧紧攥着沈昭的手腕,瞳孔睁的老大,今天这是怎么了?
为何惊喜……不对,是惊吓一个一个来!
之前诊病手镯刚诊断出沐轼有死精症,现在诊断手镯就诊断出沈昭怀上了孩子,而且已经有三个月之久!
沐初晴上下打量沈昭,她之前虽然注意到了沈昭着装的不同,但是因为有‘沈昭有不孕不育症’这种观念先入为主,沐初晴并未往这方面想,如今听诊断手镯给出诊断结果,沐初晴才发现了端倪。
沈昭平时最爱穿一些显身材苗条的衣服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