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巴。
珍珠说完这话,正低头接着处理这些折子,就感觉,耳旁响起一阵风声,抬头就看魏帝被金蛇紧紧的缠着,金蛇的信子在魏帝脸和脖子周围逡巡,好像在寻找在哪里下口比较合适。魏帝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脸都变青了,马上就要被金蛇缠的断气了。
珍珠连忙从炕上跳下来,抚了抚金蛇,让它赶紧松开,再不松开这人就没命了,她就变成谋杀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了,这个罪名太大,她有点承受不起。只是不知道怎么的,金蛇今天有些格外的躁动,即便是松开了魏帝,也没有隐身,而是不停的围着魏帝游来游去,金蛇夫妻二人,一个守在珍珠一旁,一个守着魏帝。珍珠早就习惯了金蛇的保护,没什么不适应,魏帝就不同了,吓的浑身发抖,连笔都拿不住,把折子都弄脏了,哀求珍珠让金蛇离开自己。
珍珠再三安抚这两夫妻,这两夫妻才缓慢的爬到珍珠后面,用它们那邪恶的绿豆眼狠狠的看了魏帝好几眼,才隐藏到角落里去,其实就是钻到炕下面去悠然山水间。
魏帝又抖了好半天,他这已经是第二次被金蛇袭击了,第一次是因为他突然要冲向珍珠,被金蛇给抽了一尾巴,那次他感觉就是阻止,这次可是杀意十足的动作,相信珍珠如果不是及时制止,他或许就要命丧黄泉了。
这不是废话吗,上次他只想拉住珍珠,金蛇适时地出现阻止了他,这次可是他想扇珍珠一个大嘴巴,实打实的攻击,金蛇没立刻下嘴,已经是看在平时相熟的面子上了。
珍珠这个怪胎,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东西都是她从那里弄来的。作为大魏的皇帝,魏帝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就是被鞑子攻破京师,被逼到这金陵来,他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沮丧,这么无力过。在珍珠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之后,他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的小人。面对别的臣子还可以恩威并施,可这些对珍珠都不管用,威胁起来,珍珠根本就不受威胁,她手里有他们人人惧怕的巫蛊,虽然他并没有见识过,但任何人不敢冒任何风险见识一下,谁都不能承受巫蛊吞噬之苦,任何帝王都不想皇宫大内成为巫蛊们竞相攻击的目标,所以他在没找到反制之法的时候,只能忍着。说到恩,对于他的臣子,他可以许给高官厚禄,可以让他们封妻荫子,又或者把他们姐妹女儿收进后宫,成为他的女人,那就是一家人了,他们能不为自己卖命吗?可这个对珍珠也没用,她曾经是自己的女人,并且成了自己的女人,还生了儿子,但最后的结果是一碗毒酒结束了性命,成为自己女人的恩宠对别人来说是恩宠,对珍珠来说是催命符,这个选项只能让她愤怒;高官厚禄对她也没有吸引力,她是女人,她不需要,她是九山神女,已经统领一方,一呼百应了,不需要再从他这里得到什么;金银,自己都要跟她借了,自己赏得那些都不够看的,自己的赏赐成了别人眼中恩宠,珍珠眼中的哗众取宠;笼络她身边的人,选了石柔儿来进宫,那是自己为了和她斗气才那么做的,这样她不但不会感恩,还会对他更生气,自己在她面前真的是成了贵州驴子,无计可施了。
魏帝越想越是对珍珠没有办法,越想越憋气,都无心批阅奏折了,看着眼前一个折子都发起呆来。珍珠以为魏帝还没缓过劲儿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柔儿端着两盏茶走进来,放到魏帝那里一碗,放到珍珠这边一碗,珍珠早就口渴了,端起来一饮而尽。柔儿看了珍珠一眼,转身走出去,一会儿提了茶壶进来,又给珍珠倒上。半个时辰珍珠喝了四五碗茶,柔儿在一旁都有些不安了,这在皇上跟前伺候的,从来都是水不敢多喝,饭不敢随便吃,这正伺候着主子呢,一会儿上厕所,一会儿上厕所的怎么能行,吃了气味儿大的东西,和主子说话回事儿的时候,熏着主子招了嫌弃或者惹了祸事可怎么办,从来没看到过像宫主这样的,一碗接着一碗的喝茶,皇上一口都没喝,她已经四五碗下肚了,好像渴了好几天,终于喝到水的样子。
其实柔儿想的也不错,不是珍珠渴了好几天,终于喝到水了,而是早晨那碟子腌咸菜吃的太多了,都喝了这么多茶了,还是口渴的很。这不上面渴着,下面就想上厕所,四五碗茶下肚之后,珍珠站起来,看向柔儿。柔儿心里叹了口气,带着珍珠出去方便。
魏帝发了会儿愣,抬头没看到珍珠,四下看了看也没人儿,屋里一个伺候的也没有。其实这是五福给下面人定的规矩,只要这暖阁里有珍珠在场,他们就都出去伺候,因为谁也不知道屋里会发生什么,到时候他们被牵连上,就冤枉死了。五福的想法是非常真正确的,就说刚才的那一幕吧,要是被那个奴才看到了,保准会没命的。
魏帝在里面叫了人,五福赶紧跑进去,魏帝问珍珠去了那里了,五福说柔儿带着她去出恭了。魏帝听了也没在意,就接着批自己的折子。将近中午的时候,珍珠喝了十来碗茶,去了三四趟厕所,这不光柔儿心里犯嘀咕,魏帝也发现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齐聚乾清宫
“珠儿,你怎么了,一上午喝了这么多茶,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魏帝关心的问。
珍珠抬头看了一眼魏帝脖子上的痕迹,半圈儿红印子,生硬的道:“没有不舒服无尽仙路!”魏帝看了珍珠一眼,对柔儿道:“叫五福去请御医来。”
“我都说过了没事儿,不用去请御医,五福总管不用去了。”珍珠站起来厉声道,御医来了就是望闻问切,自己没事,只是吃咸菜吃多了,要是再诊出自己别的毛病来,就不好了。
珍珠如此弄的五福不知道是去好还是不去好,看看魏帝,又瞅瞅珍珠。魏帝一言不发的看着珍珠,五福知道这是魏帝坚持的表现,他的老板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既然皇上坚持要请御医,那就去请吧。
五福才要出门,就听后面珍珠说,“陛下你不要去请御医了,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信不过你,别到时候我本来没病,让你的御医给我诊出病来,你要是还让五福去请御医,我就回去了。”
五福听了珍珠这话,就放慢了脚步,以便魏帝有改口的时间。还没等魏帝改口,就看见内阁金大人,带着顺天府尹唐大人过来了,他立刻闪身站在一旁。等金右丞和唐澈进来之后,珍珠就往外走。“珠儿。。。。。王将军干什么去?”魏帝看着珍珠道。
“陛下,微臣有些不舒服,要先回去看看大夫,如果是臣与刺客的那件事,就让金大人和唐大人跟皇上回禀就是了,臣相信唐大人办案的能力,也相信皇上会秉公执法的。”珍珠躬身对魏帝道。
魏帝听了珍珠的话,气的牙根儿都疼。这个死女子,专会挑这个时候跟他生气,让他发布的火儿,生不得气,只好道:“五福不用去了,随她吧。”
金右丞带着唐澈跟魏帝汇报,好像这刺客是两到三波儿,但不知道为什么凑到一起了,赶到同一天行动了,这两三方的人也都互相不认识。就说给这外面通风报信。画图的人吧,就有两家儿,那个说是珍珠三爷爷的一家人。是给人家画书房图纸的,这边儿来的人就是冲着要珍珠的命来的。那个什么大管事的叔伯爹娘一家,重点画的是库房所在,这些人是冲着财宝来的。还有一方拿着珍珠画像的,这一伙儿就没人知道了。两家人谁都说不是自己干的,动了刑也是一会儿说是,一会儿说冤枉,按唐澈的经验来看,这一伙儿人确实跟这两家儿不是一伙儿的。这伙人也最训练有素,除了那个揣着珍珠画像的几个采花贼以外。其余的人不是当场死了,就是跑了,反正没有出现在顺天府的大堂上。
唐澈跟魏帝汇报这些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看一眼珍珠,魏帝看了看唐澈,又看了看金右丞,最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二人退下去。
“金大人。不知道我要的官盐经营权和盐场的价钱你们商量出来了吗?”珍珠突然叫住金右丞问。
“啊,哦。我们还在议呢,估计下午或者明天就有消息了。”金右丞被珍珠问的支支吾吾,看了魏帝一眼,就接着往外走。
“我希望在最迟明天给我消息,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等,我这么多的银子放着,什么事情都不做,不是浪费吗?你们最好还是快点儿。”珍珠在后面嘟囔道。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他这要银子都不着急的,她这给银子的居然着急起来,不合常理,魏帝叹了口气,没理珍珠,继续看自己的折子去了。魏帝连续看了几个折子,因为珍珠给分了类,他现在看的都是急需处理的政事,那些请安的问好的折子珍珠放到了一旁,到时候闲暇了,随便看看就行了。
这一上午魏帝都在奋笔疾书,在这些折子上都朱批御览,忙活了的很。珍珠在整理折子的时候,都草草的看过几眼,知道都是汇报情况的,有的是伸手要钱,有的说自己的困难,让朝廷给减免赋税,有的汇报的是当地有影响的人或者事儿,还有说南疆边陲自从恒王走后,南疆各族又有些蠢蠢欲动了,南疆的官员希望朝廷派强力军方人物去戍边。魏帝看到这里啪的摔了折子,“蠢货,一群蠢货,现在打仗的人都不够,他们却要朕派人去保护他们,屁话,这都是什么屁话!”
珍珠瞥了魏帝一眼,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接着低头整理折子,看折子。其中一个这个吸引了珍珠的目光,不是因为折子内容,也不是因为文笔,而是因为写这儿折子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做了京城小吏的耕田,一个京城小吏居然有给皇上上折子的机会,真是不多见重生之都市小花匠最新章节。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六福进来回道。
“说了什么事儿了吗?”魏帝皱眉道。“这个奴才没有问,奴才这就出去问问。”六福说着往外走。“算了,让皇后进来吧。”魏帝看了一眼一旁看折子的珍珠。珍珠撇撇嘴道:“喝的茶太多了。”然后转身出去,和迎面而来的皇后点了个头儿,擦身而过。
“山野之人就是不懂规矩!”皇后脚步不停的道。
“哼,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其实满肚子的男盗女娼,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珍珠也背对皇后边走边骂着自己身边的小太监道,但声音也不大不小正好够皇后听到,“有的人自以为高贵,其实连山野之人都不如,只不过是个忌妇妒妇罢了,摆什么款儿,充什么高贵,我呸!”珍珠这些话说完,周围那是鸦雀无声。放到平时珍珠也不是不能忍,只是她和皇后那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不死不休的局面,就是珍珠想退让和好,说自己不是原来的沈珍珠了,自己对皇上完全没感觉,对皇后完全没有怨恨之心,这。。。。。。这也没人相信呀。没办法,只能按照既定的剧本演出,不然所有人都会觉得不正常,觉的不对,既然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了,她也就逃不出这个路线,因为她的任何动作和言语都会被充分的解读,包括刚来金陵的生丝大战,珍珠就是想说完全是商业行为,恐怕除了她,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皇后气的满脸铁青,停下脚步,握了握拳头,看着珍珠英姿飒爽的背影,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转身进了东暖阁,跪下给魏帝行礼之后,自然而然的坐到刚才珍珠做过的炕上,不经意的看见皇上脖子上的红印子,刘皇后心中是翻江倒海,波澜起伏,心中悲苦的想:该来的总会来。得,这可误会的太彻底了。
珍珠从暖阁出来,吸了口气外面清冷的空气,南边的冬天和北边大不相同,湿冷湿冷的,到处都是水汽,地上的水汽冷却下来,上面就是一层薄薄的冰膜。这些位高权重的臣子们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多岁了,好多都五六十,这要是滑一跤麻烦就大了,外面的台阶上没有庆典是不能铺红毯或者别的东西的,一是不合礼仪,二是有碍观瞻,所以现在台阶上有几个小太监拿着干布,在一刻都不停的擦着。珍珠扶着走廊像远处看,这里是陪都,既然是陪都,当然是没有办法和京城比了,这里什么都是小一号儿的,就是这乾清宫也比京城的袖珍多了。“王将军,净房在那边儿。”一个小太监道。
珍珠看了一眼身旁这个只有十来岁,长的白白净净的小太监,笑着从荷包里拿了几个金瓜子儿,赏了这小太监,“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乾清宫当差的?”
小太监双手接了,“谢谢王将军的赏,我是才来的,原来一直在御花园伺候,前些日子五福大总管经过御花园,说小的长的白净可人儿,就让来乾清宫伺候了,将军,我叫欢喜。”
“欢喜,欢喜,好名字,听着就让人高兴。御花园不错,是个好地方,春夏秋百花绽放,不管什么名花异种只要绽放了都是你们先看到,百花争艳竟妖娆,你待的真是好地方!”珍珠一脸的憧憬,“欢喜,你一定有一手儿养花儿的好手艺,来乾清宫可惜了。”
“不瞒将军说,我并不怎么会养花,只能跟着彩爷爷摆弄些简单皮实的花草,帮着彩爷爷干些力气活儿。”欢喜不好意思的道。
“哦,这么说你一开始不是在御花园的了?”珍珠随口道。
“是呀,因为奴才生的好,学好了规矩,五岁的时候就被选到坤宁宫当差,给元福爷爷铺床叠炕,端茶倒水儿什么的,两年前因为打破了茶碗儿,犯了错,被调去御花园了。”欢喜神情有些落寞。
珍珠听了欢喜的话,仔细的回头看了看欢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一脸了然的道:“欢喜,我最近遇到的人都是两年前犯了错的,你也不例外,以前伺候过沈奶娘吧?”
五百一十六章 两个女人
听了珍珠的话,欢喜浑身一抖,赶紧往四下看了看,道:“王将军快别说了,你没看到元喜爷爷就在不远处站着呢?这件事儿在坤宁宫被皇后娘娘下了缄口令,这件事是不能说的。”
“皇后是给你下了缄口令,但没有给我下,欢喜,我不是你皇后娘娘的奴才,你怕她,我可不怕超级的士司机!那个整天霸着男人,却连个蛋都生不出来的母鸡,居然可以母仪天下,说出去都是笑话一桩。你知道民间怎么说皇后吗?说她是。。。。。。”珍珠恶毒的道。
“将军,请慎言!”欢喜吓的脸色煞白,浑身瑟瑟发抖,扑通一下给珍珠跪下了。
“这是怎么了?王将军出来这么半天,皇上说外面天寒地冻的,仔细给冻着,让您快些回去呢。”五福走过来躬身道。
珍珠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欢喜,“皇后娘娘在里面,我还是回避一下吧,那能那么不懂规矩。我跟欢喜聊天聊的很高兴,也不感到冷,一会儿皇后娘娘走了,我自然会进去的。”“其实皇后娘娘跟皇上没说什么,就是在商量恒王的婚事,不知道是等恒王回来成亲好,还是把这件事儿在年前办了。”五福没有等珍珠说话,就自顾自的说下去,“皇上和皇后娘娘是想在头年儿就把刘小姐嫁过去,应了民间那句娶个媳妇好过年的说法,只是刘小姐还是不愿意,想等着恒王骑着高头大马,抬着八抬大轿去迎娶她,皇后娘娘就是来跟皇上说这事儿,想让皇上下到旨意,这样刘小姐不敢抗旨,也把事情办了。”五福看了欢喜一眼,低头道。半晌五福没听到珍珠说话。抬头一看,珍珠正一脸冷笑着,看着他,这把五福吓了大大的一跳,真的差点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