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珍珠什么时候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怎么让所有素未谋面的蛮人嫌弃了,这是为什么,老天告诉我吧。珍珠心里委屈憋屈极了,这是她两世为人所没受过的待遇,她一定要知道为什么,她一定要搞清楚,就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老族长说的是,粮食的问题我会解决的,老族长的提议我也会考虑,老族长请回,几天以后我给您答复好吗?”珍珠眼里含着泪道。
哈族长看了也于心不忍,可大是大非面前容不得半点马虎,哈族长硬着心肠,头也不去的走了,在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哈飞,道:“你怎么在这里!”
“阿爸,我听说你去找王娘子了,想让她搬走,这兵荒马乱的......”哈飞的话说到一半儿,就被哈族长严厉的目光制止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这是在帮她吗?”哈族长反问哈飞,哈飞诺诺的不敢再说什么了。
自从哈族长走了,珍珠坐在屋里左思右想,右想左思,怎么觉得从自己来到这大山里,就处处透着不对劲儿,也就是欢迎仪式的时候,见过那些蛮族人,其他的时候自己从来就没遇到过本土人,走到那里都是空荡荡的,远远的看见个人,一会儿也就没影了,一定要搞清楚这是为什么,一定要搞清楚老族长让自己搬走,蛮族人回避自己的原因。
珍珠让松花去把石头七叔等人叫来,松花立刻去了。其实松花现在想的是,就是珍珠不让她去找这几个人,一会儿她也抽时间去跟几个人说一声,这蛮族人怎么这么不同情理,可以让大家都留下,为什么非要赶娘子呢,难道不知道大家是离不开娘子的,赶娘子走,就是赶他们大家走,现在珍珠让她去叫人,她立刻去了。
不多时,几个人都到了珍珠木屋前面,顾忌着规矩,都没有进去,现在条件简陋,珍珠这间屋子是卧室和客厅一体的,他们大男人怎么好进去。
正文 一百七十七章 原来如此
珍珠从里面出来,看了看几个人,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边,几人也都一脸的错愕,这是什么逻辑,可以留下大家,但是珍珠必须的搬走,这是为什么,大家面面相觑,最后七叔道:“我们也不管是为什么,只要珍珠走,我们就都走,咱们去找哈族长,要走就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
七叔这句话说到大家心坎儿里去了,到了这里大家也很是惬意,不用再颠沛流离,不用在担心战乱,这里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来到这里所有人紧绷的心都慢慢的落下了,心情也都恬淡了,正在大家准备抓革命促生产的时候,突然说要让珍珠搬走,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不知道现在村里没有珍珠不行吗,全村人都指望她一个了,怎么能让她搬走呢。
“是不是族长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搬走呢,他知道我们离开珍珠不行,说让珍珠搬走,而让我们大家留下,这样也显得他会做人。其实七叔说的对,族长让珍珠搬走,其他人就是想留下也是不行的。”晨生皱着眉头分析道。
“他们蛮族不是最淳朴,说什么把恩人当成家人来看待吗?怎么现在却出尔反尔了,看来这些都是嘴上的花活儿。”石头愤愤的道。
“先不要说这些了,现在我想知道是来了这十几天了,你们可见到这些蛮族人了?”珍珠打断了大家的讨论,开口道。
“见过呀!”大家莫名其妙的看着珍珠,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这几天买米,我到各家各户都去了。不过每家出来的大都是女人,真是不知道,蛮族怎么全都让女人抛投露面的,不过这些蛮族人真是好哄。只要拿出一小块银子,她们就会把家里的米都拿给你,这是......”七叔嘿嘿的奸笑着。
“这些蛮族人大体还是不错的。那次我练了一套刀法,把那群小子羡慕的两眼冒光,这些日子总缠着我教个一招半式的......”石头一脸得意的道。
“这些人还是很随和的,见了面都笑眯眯的问号,丝毫没有排斥我们的意思......”晨生回忆道。
珍珠听了大家的话半天没说话,扭头看向松花和澄妮,“你们呢?”
“我们也经常和她们打交道呀。除了抠门儿些,别的没什么的。”两个丫头道。
“可是我自从来了这里,除了在第一天和她们见了一面之外,我再也没有见过任何蛮族人。”珍珠呆呆的道。
“怎么会,你刚才不是还见到族长了吗?”石头道。
“那你忙见过的蛮族人是不是都站在你们十几步远的地方和你说话呢?”珍珠又问。
“不是呀。那些小伙子们天天拉着我,让我教他们武功。为什么要在十几步远的地方说话,那多不方便。”石头随口道。
“可是即使他们见了我,也要离我有十几步远,我开始的时候,以为这是这里的规矩,看来是我错了,这里并没有这样的规矩,问题就在我身上。我一定要弄明白。石头,我看你和哈飞还能谈得来,想办法把他给我约出来,不要说是我约的,随便你们想个什么理由,把他约出来就行。到时候我就有办法了。”珍珠坚定的道。
大家现在对珍珠是言听计从,珍珠这么说了,几个答应以后就散了,如此平静的过了两天,这天天黑了,二蛋突然跑过来说石头几个和哈飞在对面的山坡上比试身手,喝酒聊天呢。珍珠听了,立刻带着松花澄妮往那边赶。
珍珠悄悄的走进这群围着篝火的年轻人,先停在了不远处的大树后,看他们和石头晨生几个有说有笑,勾肩搭背,好不热闹,所有人都和石头比试了一翻,没人能在石头面前走上五招以上,这些年轻人全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石头。蛮族人生活在大山中,还是很尚武的。
等他们练了一圈重新坐下以后,珍珠从树后转出来,几步走到哈飞身后,拍了拍哈飞的肩膀,这时候所有人都看到珍珠了,并看到她拍了哈飞的肩膀,他们惊恐的仿佛见了鬼一般,呼啦一下跑开了。
哈飞正和大家说笑,觉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就随口道:“干什么?”当看到大家全都惊恐的看着他和他的身后跑开之后,他也回头看过来,看到是面带黑纱的珍珠时,一时面如死灰,僵硬着身子动弹不得。
阿罗一个下子弹跳起来,一把拉起哈飞道:“快闪开,少主!”
石头他们呆住了,哈飞和他的蛮族人呆住了,珍珠更呆住了,她知道他们都在躲着自己,没想到她们这么恐惧和排斥自己,这是为什么?
“你这个死女人到底要干什么,不是给了你一间木屋吗,为什么不在木屋里好好呆着,不是过几天就搬走了吗,怎么还到处乱转,还乱拍人,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吗?要不是看在你救过少主的份上,早就烧死你了!”阿罗满脸赤红,鼻子喷着粗气儿吼道。
“烧死了,我到底做了什么要被烧死这么严重!”珍珠惊讶的脱口而出。
“你先说你是不是有病?”阿罗怒道。
“是呀。”珍珠道。
“是呀,你倒说的轻松,既然有病不好好呆在屋里,到处乱走什么?”阿罗吼道。
“阿罗,你有没有搞错,你才有病吧,我是有病,一直都没好呢,可我又不是病的卧床不起了,村子里几百口人,许多的事儿等着办呢,我能好好呆在屋里吗!”珍珠也气愤的道,觉的阿罗不可理喻,整个蛮族的人都不可理喻。
“等着办事,你们全村的人都等着你拯救呢,别没饿死冻死就让你传染了麻风给病死了!”阿罗气愤的眼睛都红了,嘴里的话脱口而出,说完立刻收声,不安的看了看珍珠,道:“那个娘子,我......我不是故意......故意说出来的,但是你真的不能再我们蛮寨呆着,就是我们留下你,马上就是踩花山的节日了,到时候苗寨和瑶寨的人都会来,那时候娘子就连命都没有了,你还是赶快走吧。”
“麻风?麻风病?谁告诉你们我有麻风病的?”珍珠非常惊讶,简直是太惊讶了,这不是捕风捉影,空穴来风,无事生非吗。
“当然是你自己说的,你不是都承认你有病了吗?而且还天天喝药!”阿罗也惊讶的道。
“我喝药是我以前中过毒,身体没有复原,我喝药是因为我在逃难的路上被灾民踹了一脚,有吐血之症,这么长时间由于劳累,这两样病都没好,所以我需要天天喝药调理,这天下难道喝药的人就是有麻风病吗,真是岂有此理,滑天下之大稽!”珍珠也很愤怒,她这么多天的苦楚,受了这么多天的冷遇,原来是被人麻风病了,而且还徘徊在生死边缘,如果不是他们少主的救命恩人,早就被绑上石柱,烧死了,想想就不寒而栗。
“你说你没有麻风病?”哈飞和阿罗异口同声的道。
“没有,当然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珍珠杏目圆睁,胸脯气的一起一伏的。
“就算你喝药是因为别的病,那你干嘛天天带着黑纱呀,有的地方,只有麻风女才每天带着黑纱呢。就是因为别的地方人们的心慈手软,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大家远离麻风,反而使大家不知不觉的被传染上了,有的是被赶入山林,让他们自生自灭,让麻风病人游荡在山林也是很危险的,有良知的会隐居深山,与狼虫虎豹为伴,或者成了他们的口中餐,那些泯灭人性的就会伺机报复,也会危害到大家。我们这里吸取了教训,只要发现麻风病人,不管男人女人,不管是山里还是山外的,一律烧死,以绝后患,这样才能保证绝大多数人的安全。”阿罗说着烧死别人,说的就跟他是菩萨转世,烧死麻风病人来拯救大家一样,珍珠听的毛骨悚然。
“就因为我天天喝药,就因为我戴着面纱你们就怀疑我是麻风女,这是什么逻辑,我戴着面纱是爹认为我一个年轻女子抛头露面的不好,尤其是在逃难的路上,就让我天天带着斗笠面纱,我渐渐的也习惯了,所以就一直带着。没想到会让你们误会我是麻风女,如果你们早点把怀疑说出来,也省去了许多周折。”珍珠说完,轻轻的摘了自己的斗笠。
在静谧的月光下,在跳动的篝火旁,真是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所有人都呆住了。
“你不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吧?”阿罗呆呆的道,一步一步的走想珍珠。
哈飞立刻拉住阿罗,“娘子,我们会找人来给娘子诊脉,如果冤枉了娘子,我们蛮族会在踩花山的盛典上当着我们蛮家,瑶家和苗家的众位族人,给娘子赔礼道歉。”
正文 一百七十八 真相大白
珍珠微微一笑,灿若星辰的一笑,道:“想让人来给我诊治我欢迎,我的宿疾确实需要一个好大夫来看看了,赔礼道歉就不必了,我只希望你们善待王家庄的村民。”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全都看着珍珠,他们的眼睛,他们的灵魂在看到珍珠的那一刻就出窍了。珍珠说完这些,衣带飘然,缓步走下山坡,会自己的木屋去了。
山坡上王家庄的村民,蛮族山寨的人,还在互相的相面,全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他们是不是看到了仙女,原来珍珠带着面纱的原因是因为她太漂亮了,不是漂亮,是太漂亮了。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珍珠为什么带着面纱了,她漂亮的会为给自己带来灾难,比起别人误会她有麻风来说,漂亮给她带来的灾难更严重,麻风会让人远离她,漂亮立刻就能给她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哈飞看着比他还要震惊的石头等人道:“你不会告诉我,你们也没见过珍珠娘子的容貌吧。”
石头晨生等默默的点点头,默认了哈飞的说辞。“我们认识她也不过才有一年的时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带着面纱,她是我们庄子上的大管事从乱丧岗子捡回来的,一直对自己的身世闭口不谈,这也成了她的禁忌,我们都知道,所以也不问。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她原来这么漂亮,我们确实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容貌。不过要谢谢你们阴错阳差的误会,要不然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娘子长什么样儿。”石头说着的时候,语气了有隐隐的兴奋。
哈飞苦笑了一下。这个奇怪的感谢,这次可是把珍珠给气狠了,拿下了自己的面纱,她是那么的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容貌。连自己用性命呵护的村民都不给看,看来容貌对于她来说,是个大麻烦。
哈飞拉了拉还在石化中的阿罗。两人一步一步,机械的下山回家了。
“你说什么,珍珠娘子没有麻风病,是因为他太漂亮了,所以才在人前带着面纱?”哈族长对哈飞和阿罗带回来的消息一时难以消化,那有人顶着让别人以为自己是麻风女的风险,也要遮蔽自己的容貌呀。这实在是难以理解。
“对了,哈飞你刚才说什么?你被王娘子拍了一下,阿城赶紧拿野山香,香樟叶子来,煮了水赶紧给少主洗洗。要洗的时间长点,多泡会儿,多换几次水!”哈滚崖猛的想起阿罗说珍珠出现的过程,是拍了哈飞一下,立刻就吓的手抖脚抖的喊道。
“阿城你赶紧去安排,记的衣服要烧了,不能留着!”阿城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小跑着跑出去了。
忙乱了一阵子,哈族长静了下来。对外面喊了一声,“来人!”立刻有一个大汉从外面进来,“拿着我的凤纹牌,去趟神庙,请花娘娘连夜来一趟,就说蛮族有难。请她务必来一趟。”外面那个大汉接了凤纹牌,立刻走了。
哈族长家忙乱,珍珠的木屋里也是寂静无声,松花和澄妮正大张着嘴巴听珍珠说从来了蛮族山寨以后所有的怪事儿之源,原来是他们都以为娘子得了麻风病,真是怪事年年有,就是不如今年多,他们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怎么联想的这是。
“我累了,时候也不早了,睡吧!”珍珠疲惫的道。
正在珍珠还在床上坐着美梦的时候,就被早起的松花叫醒了,“娘子,娘子快起来吧,哈族长来了,带着一个穿的好奇怪的女人来了,就在门外候着呢。”珍珠迷迷糊糊的让松花给摇起来,七手八脚的给穿上衣服,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儿呢,房门打开了,一个穿的和花蝴蝶一样的走了进来,头上戴着亮晶晶的银饰,脖子上戴着一大摞的大小银项圈,胸前,腰上,手腕上,还有脚腕上都挂满了银牌,银腰带,银镯子,珍珠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人也不嫌沉呀,挂了这么的银子,不会换件金首饰,一个金项圈,顶她全身的首饰了,你说这人是有钱还是没钱呀,没钱吧,带的全是银器,看着都有大几十斤的银子了,你说有钱吧,怎么就不知道换成金的,这么好几十斤戴在身上沉不沉呀。
在珍珠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漂亮女人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迷迷糊糊的小女人,仔细的端详了端详珍珠,一方雪白的丝帕从她怀里飘了出来,覆在珍珠的手腕上,三根洁白如玉,泛着晶莹健康光泽的,指甲修秃秃,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三根手指按在珍珠的手腕儿上。
这个漂亮女人只在这手腕上轻轻一触就离开了,眉头微微一蹙,然后又再次重重的按在她的脉门上,眼睛来来回回在珍珠的脸上转了好几圈儿,最后什么也没说,松花和澄妮都没看清这漂亮女人的动作,她就已经飘到了木屋外。
“花娘娘!怎么样?”哈族长站在一旁紧张的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