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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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贵妻- 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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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离钱老太爷一年孝期结束也还差两个月罢了,可现在,皇帝病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钱家如今这般状况,如何能保太子顺利登基?好在现在皇帝没有其他的子嗣,即便是传闻惠妃腹中的是皇子,可不说现在还没生出来,即便生了出来,也不过是一个小娃娃,满朝文武断没有废了名正言顺的太子而立一个婴儿的道理!
    可即便太子能够顺利登基,钱家最关键的契机!辅助太子登基的功劳没有落到钱家身上,钱家将来还如何重回朝堂,从回当年的辉煌?不过是两三年的时间,钱家便坠落神坛了,即便钱家再如何淡泊名利心里也难以接受这个落差!
    最重要的是——
    皇帝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间便不行了?!
    因为给余太后侍疾弄得?
    怎么可能?
    还是……
    “大哥,之前一直病着的怕不是余太后!”
    钱太傅如今如何还不明白?“你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探探皇后的情况。”
    “大哥的意思是陛下会对皇后不利?”钱家二老爷开口道,“四弟,务必保护好皇后!”
    “大哥二哥放心,我马上去办!”相比于在朝堂的钱太傅,钱家四老爷身在江湖办起事情来更方便。
    钱太傅嘱咐道:“务必小心!”顿了顿,又补充道:“太子年幼,陛下未必会狠得下心来对皇后下手,所有我们更不能逼皇帝下这个狠心!”
    “我明白!”
    皇帝为什么会对皇后下手?
    无非是担心太子年幼,钱家会借着皇后独揽大权,威胁到他们秦氏的江山!
    钱阁老最担心的也是这一个,永泰帝心情温和,但是越是温和的人若是下了狠心,比谁都狠辣,若是他真的担心太子过于年幼,外戚会专权,怕不但会对皇后下手,连钱氏一族也不会放过!朝堂中有的是能臣愿意当这个辅政大臣,更不要说还有一个衡王在!
    比起外戚,皇帝怕是宁愿衡王夺了他儿子的江山!
    终究都是秦家人!
    不过即便钱家四老爷有些本事,可还是没能探到钱皇后的消息,甚至派进去的人一个也没回来,反而是从其他的渠道得知了一个消息。
    “长生长公主回京了?”
    “消息应该不会有错!”
    钱太傅心却是定了许多,“如此,皇后应该没有危险!”
    “为何?”
    “皇帝不会允许外戚专权,所以,打压钱家和皇后是一定的。”钱太傅道,“他将长生长公主召回京城,怕是起了托孤之意,衡王毕竟有当年衡王妃一事在,并不是最好的人选,但长生长公主可以!她的驸马如今掌着西州军,又与东南水师渊源颇深,她与南王世子关系也是不错,最为重要的是,她对太子甚好!”
    “可她毕竟是女人,还是嫁了人,还有一个儿子跟太子年岁相当,皇帝托孤于她,便不怕大周江山改了姓氏?”
    不信钱家,那是因为史书上外戚专权颠覆朝纲的屡见不鲜,他们钱家当的了这个外戚便受的了这份怀疑,可将江山幼帝托付给一个出嫁的公主……是他糊涂了还是他们钱氏的龙子龙女与众不同?!
    “长生长公主不会窃夺大周江山。”钱太傅幽幽道,“当年她选择放弃,如今便不会出尔反尔,我们若是要担心,该担心长生长公主会拿我们钱家来立威!”
    “皇帝留下我们便是为了……”
    “正如你所说的,长生长公主即是女子又是出嫁女,当年先帝临终那几年又发生了那般多事情,皇帝想托孤给她,没那般容易!”
    “皇帝希望我们支持她?!”
    “所以,你才会探不到皇后的一丝消息。”钱太傅道,“不必再派人进去了,白白伤了人命,我们好好等着便是!”
    “可是——”
    “四弟,这不是江湖,朝堂之中,走错一步便可能满盘皆输。”钱太傅道,“而很多时候,退一步并不代表便是失败。”
    钱家能够走到今时今日,也并非浪得虚名!
    这场博弈,谁稳的住谁便是最后的赢家!
    皇帝为了给长生长公主掌权寻求帮助,便不会对皇后下手,而只要皇后在,钱家便还有机会翻身!
    ……
    皇宫戒备森严,禁卫军不但进驻了太极殿,连皇后的昭阳殿也都守卫森严,太子已经被接到了太极殿皇帝身边去了,昭阳殿之所以守卫重重,守得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后宫妃嫔被勒令留在宫中,不得擅自走动。
    皇后被困在昭阳殿倒也不那般明显。
    慈宁宫中,余太后骨瘦如柴,两只眼睛都已经凹陷下去了,整个人比不了鬼魅好看,她害了自己的儿子,她亲手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中毒了!
    他病了!
    现在……
    所有人都说了……他不成了!他病重!他把她关在这里,不愿意再见她一面,可是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了,都没有事情,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病重?
    病重?!
    “靖儿……靖儿——”她疯狂地往外冲,只是不管她如何敲打如何嘶吼,紧闭的大门仍旧是岿然不动。
    皇帝没有处置她,当日出事之后只是将她看管起来了,而皇帝不动她,其他人也可以暂且不取她性命,但是,始作俑者如何能够安然自得地等候再一次被原谅?!
    一次又一次,她若是不心力交瘁,谁又该死?!
    长生站在帝寝殿外的角厅处,任由着寒风将脸上的冷意越刮越重,皇帝驾崩的消息一传出,各方涌动。
    便是一直稳如泰山的钱家也迫不及待地派人入宫了。
    更不要说其他了!
    “都杀了吧。”
    “是。”
    所有混进宫的所有在打听皇帝消息的探子,都在这冬夜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权之下,不需要任何的怜悯更不需要任何解释。
    很快,夜色转明,皇帝的状况更差了,他将太子交到了床边,将内阁阁臣、六部尚书、衡王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京的南王世子召进了帝寝殿,随后,命张公公颁旨意,托孤于长生长公主,封长生长公主为摄政大长公主,在皇帝亲政之前掌管朝政!
    这道旨意一出,震惊天下!

  ☆、535 夺权(五)

没有人知道宫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知道,永泰帝驾崩的那一日,文武百官入宫祭奠,内阁首辅于灵前宣读了皇帝的遗诏。
    太子继皇帝位,而长生大长公主摄政,在新帝亲政之前统御朝政。
    内阁阁臣、六部尚书、还有先帝唯一还留在朝堂上的兄弟衡王,无一人提出异议,即便在有朝臣喝御史提出异议的时候,内阁首辅荣老大人却是严词厉色地质问对方是否要抗旨!
    长生大长公主竟然便这般顺利执掌摄政大权了!
    自然,这期间不可能是表面所见的那般简单,从六部尚书到内阁阁臣,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方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时隔七年,仅仅只是七年,太极殿再一次挂上了白幡,众人再一次披上了丧服,皇宫再一次敲起了九九八十一声丧钟。
    永泰七年,永泰帝驾崩。
    “不——不可能的——不——不——”便在丧钟敲响的那一刻,慈宁宫中,余太后疯了一般嘶吼着,她一遍又一遍地撞着被死死锁着的大门,声嘶力竭,绝望癫狂。
    不是真的!
    绝对不是真的!
    一定是他们骗她!
    一定是!
    ……
    永泰帝死的很突然,几乎可以说是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而他的死因,对外宣称是得了急病暴毙,可其中疑窦重重,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都知道绝不是这般简单。
    所谓暴毙,从来都不过是掩饰真正死因的借口罢了。
    而很多人都在怀疑永泰帝的死亡与长生大长公主有关系,毕竟她一回来,皇帝便死了,而在皇帝死之前,据说只有她守在身边。
    当然,在皇帝临终之前见过皇帝的,都知道不是。
    但是,那些被威逼利诱不得不接受长生大长公主摄政的朝中重臣们,谁又能真正的服气甘心?!
    ……
    永泰帝死之前,唯一守在皇帝身边的,便只有长生一人,她原以为在最后的时刻,或许他想要跟余太后再一次,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将余太后接来看他的准备,可他没有,甚至连太子也在一番叮嘱之后,将人撵了出去,而皇后,他的结发之妻,更是从头到尾都被他软禁在了昭阳殿!
    这般的绝情与狠心,倒是真的有几分皇帝风范,只是可惜,做的太晚,领悟的也太迟了。
    长生原以为他还有事情要交代她,只是,从他将所有人都撵出去,到最后咽下最后一口气,除了说了一句,对不起,四皇妹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话语,或许,是已经油尽灯枯,已经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又或许,一切都已然尽力,再多说也是无益。
    他说,对不起,四皇妹。
    长生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已然能够坦然面对他的死亡,便是曾经失态过,可也不过是因为愤怒因为失望罢了,对于这位兄长,从一开始便很清楚他们之间所谓的兄妹情谊,脆弱的好比初冬湖上的薄冰,一碰便会碎的,而在先帝死之前的那些年,更是早已经磨尽了,他之于她,不过是守卫这座江山的人罢了。
    她以为自己不会伤心,至少不会很伤心的。
    可是……
    便在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多年前先帝驾崩之时的悲痛似乎又一次袭来,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资格再放纵自己,从今晚后,在背负起了这般一个重担之后,她甚至会连喜怒哀乐都是奢侈。
    “走吧,安心走吧,下辈子不要再投身帝皇家了。”
    永泰帝驾崩了。
    大周再一次迎来了新的君王,新的纪元,而这新纪元的开始十几年间,甚至可能更长的时间,大周的朝政大权将执掌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
    皇帝驾崩、太子登基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了出去,等萧惟接到讣告以及长生大长公主摄政的消息时,亦不过是皇帝驾崩的第三日罢了。
    “爹……娘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萧顾不是很明白摄政大长公主是干什么的,但是,看着他爹的神情还有那个一脸讨好的传旨钦差的话,他隐隐猜到了他娘或许不会回来了。
    “我们会去京城找娘吗?”
    总不至于一直分开吧?
    想到这里,一向开朗的小少爷心情抑郁了,事实上自从母亲大人除夕之夜走了之后,他的心情便一直不怎么好。
    萧惟收敛神色,“自然会的。”
    他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在京城面对所有人的敌对,而她,亦不会将他们父子永远丢在西州!
    他们总是一家人,总是要一家团聚的!
    不过,如今首先要做的,便是加强边境戒备,以防蛮族会因为皇帝驾崩而生事!
    ……
    太子一直没有哭,自从那一日他的父皇苍白着脸严肃地教训了他说,身为太子,没有哭泣的权力,他便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了,即便在最后,他将他一并撵出来,不肯让他陪着他走到最后,他也没有哭泣。
    可是,他恨!
    他恨眼前这个夺去他陪伴父皇走完最后一段路的人!
    他的姑姑!
    几乎完全陌生的姑姑!
    他恨她,而她,便这般站在他的面前,神色冷漠,眼神冷淡,似乎眼前漫天的悲伤哭泣都与她没有关系一般!
    他不哭,是因为父皇的命令,他却不是不伤心不难过,可是她为什么不哭?父皇也不让她哭吗?还是她根本便不在乎父皇的生死?她一点儿也不伤心难过!
    父皇对她那般好!那般好——
    而她呢?连一滴眼泪,一个悲伤的眼神都吝啬给出!
    这便是他的姑姑!
    “若是难过,可以哭。”她对他说道,“在你登基之前,可以恣意地哭!”
    哭?
    他怎么能够哭?
    他答应了父皇绝对不会再哭的!
    她现在让他哭是想让他忤逆父皇,让父皇走的不安心?!
    好歹毒的心肠!
    她对他伸出了手,似乎想像父皇一般轻揉他的头,可是她有什么资格?在她连一滴眼泪都不愿意为父皇流之后,他有什么资格对他做出这般亲昵的事情?
    她是他的姑姑,可她也没有资格当他的姑姑,当父皇的妹妹!
    他没有让她得逞,原本是想要狠狠地推开她的,可是,便在碰到她的手的那一刻,却不知道怎么地没有挥开她的手,而是一把拽了过来,狠狠地朝她的手腕上咬了过去,狠狠的,咬的很用力!
    他是太子,从他知道自己是太子开始便是受礼,即便是坐着甚至没走一步都是规规矩矩的,他就像不是自己似得,竟然做出了这样不规矩的事情!
    可是,他很开心,心里很痛快,甚至觉得压在他胸口的东西也轻了许多!
    她没有动,似乎身边有人被他这般举动给吓坏了,想要上前来阻止他,不过最后没有上来,好像是她阻止了吧!
    阻止了又如何?
    这样就算是对他好吗?
    任由着他伤害她,便是对他好吗?便会如父皇所说的,从今往后,你姑姑会护着你,也只有你姑姑会全心全意护着你这样子吗?!
    父皇那般那边信她,可是,她却连一点伤心也没有——
    口腔中似乎有血腥味了,很浓,浓的他都呛住了呼吸了,他松开了她,不是因为他不敢再对她报复下去,而是他必须呼吸,他要活着,好好地活着!他答应了父皇一定要做一个好皇帝的!他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是很难过,他让她见血了,连父皇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做了,他伤害了她报复了她了,可是为什么更难过了?!
    “你可以哭。”
    她又这样说了!
    他抬起头,狠狠地瞪着她,就算他不用照镜子也可以猜到自己现在一定神情可怖,一定看起来很可怕,他的嘴唇要沾着她的血,而她,依旧是那般冷淡冷漠,依旧没有丝毫悲伤!
    “我不哭——”
    他不会哭!
    死也不会哭!
    该哭的人是她!
    “你为什么不哭——父皇驾崩了,你为什么不哭——他对你那般好——他那般疼你——他最疼的人就是你——”
    为什么她不哭?!
    她还是没有生气,反而是走上了前,依旧抬起了手,他很清楚地看见了那白皙的手腕上有着一个很深很深的压印血痕,血还在往外边渗,她的衣袖都被染红了,而她,还是无动于衷,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疼,就跟她一点也不难过似得。
    他死死地盯着她,狠狠地瞪着她。
    “因为姑姑是大人了,因为你父皇走了,再也没有人疼姑姑了,因为慎儿比姑姑更加需要哭。”她轻声地跟他说。
    一直压着的眼泪在听到那一句再也没有人疼之后,便一下子涌出来了,再也没有人疼了,父皇走了,再也没有人疼她……而他,也没了父皇了!
    “父皇……父皇很疼我……他很疼很疼我的……”
    他到底还是哭了。
    忤逆了父皇,违背了对父皇的承诺。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他冲到了她的面前,用力捶打着,他恨她,好恨好恨,她让他连最后为父皇做的都做不到了!“我答应父皇不能哭的,我答应了父皇的——你为什么害我连这最后一件事都做不到?父皇从来没有要求我做过什么事情,这事唯一的一件事——我恨你——恨你——”
    “你父皇是要你坚强,而不是不允许你伤心。”长生低头看着眼前的孩子,“孩子,你可以难过。”
    “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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