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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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夫人心-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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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州与长安隔得这么远,不像杜蘅苑和瞻云院,走两步便能到。她在长安,他看不到她,如何心安?
    奈何他暂时不能离开松州,否则一定跟她回长安。
    江衡盯着那粉唇,缓缓俯身,正要吻上她时,察觉身下小姑娘微弱的抗拒。他蓦然醒神,埋首在她的肩窝,哑着嗓音道:“叫叫。”
    陶嫤被他吓坏了,颤巍巍地嗯一声。
    他道:“本王在松州没有亲人,有时会觉得孤独。”
    好半响,小不点才开口:“所以你舍不得我吗?”
    他不置可否,就让她误会也好。
    陶嫤听明白了,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他反常是有原因的。这么说来,倒是合情合理多了,她安抚地拍了拍江衡的后背,“没关系,魏王舅舅,我回去之后会时常给你写信。等你回长安之后,我一定好好款待你。”
    江衡告诉她:“再等一年,本王就回去。”
    她乖乖地应了声好。

  ☆、第78章 偷吻

回去的路上陶嫤嘴馋,江衡便让车夫停在一家糕点铺子前,陪着她进去买糕点。
    这家糕点铺名叫如意轩,专卖果脯糕饼一类,远近闻名。因为点心里头馅儿十足,又加了自己秘制的香料,旁人都模仿不来,是以生意火爆,门庭若市。
    江衡对这些不了解,没法给她意见,陶嫤便自己选了几样中意的点心:“要这个豆沙馅的,还有这个枣沙的……”每样点心瞧着都精致可口,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选哪个。
    旁边忽地伸出来一只柔荑,指着她面前的道:“这个玫瑰花糕最好吃,郡主可以尝一尝。”
    偏头看去,来人正是秦慕慕和武萝。
    陶嫤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因为马车到铺子的距离短,她没有戴帷帽,没想到这么巧遇到她们两个。她方才也想要玫瑰花糕,但被她这么一说,反倒不想吃了,“我不喜欢玫瑰的味道。”
    说着让掌柜把她刚才选的那几样包起来,她拿上便走。
    秦慕慕爱慕江衡,这个她是知道的,是以想也不想地拽住江衡的袖子,“魏王舅舅我们走吧。”
    江衡替她拿着油纸包,看也不看秦慕慕一眼,同她一道走出铺子。
    好不容易能遇上,秦慕慕如何甘心让他们离去?她撇开武萝,三两步撵上两人的步伐,“听说郡主后日生辰,不知郡主想要什么礼物?”
    陶嫤睨她一眼,不冷不热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何时生辰?”
    秦慕慕在江衡面前,总归是要做出个温婉的模样,她掩唇一笑,笑声柔婉,“魏王后日在府上设宴为郡主庆生,这是家父告诉我的。听说家父也在受邀之列,不知慕慕能否有幸前往?”
    如花似玉的姑娘,笑时委实美好。可惜管不住自己的眼神,总往江衡身上看,意思昭然若揭。
    陶嫤不愿意让她去,谁知道她会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上回也就罢了,本以为她会吃一堑长一智,未料想这次竟还敢提。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陶嫤扯了扯江衡的袖子,“魏王舅舅给我设宴了?”
    她没上心,这几天一直沉浸在回长安的喜悦中,宴席是江衡一手操办的。
    江衡颔首,“请了一个戏班子,在院里搭台唱戏,顺道邀请了几位大人和他们的夫人。”
    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听戏,上回在长安梨春园遇见,想着她应该喜欢,不然便不会冒雨跟孙启嫣前往。这次请的戏班子是松州的名角,多年的老戏骨。
    可惜这回算盘打错了,陶嫤不喜欢听戏,对方唱得再好她都听不进去。台上那些咿咿呀呀的曲调,她只能勉强听懂一两句,上回跟孙启嫣一起去梨春园,不过是为了促进她们的感情。
    到了这会,她当然不能拂了江衡的面子,不喜欢也得装作喜欢。毕竟是他为了她准备的,怎么着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武萝在一旁添油加醋,期盼地问:“郡主,我能跟慕慕姐一道去么?”
    谁允许秦慕慕去了?
    陶嫤不悦地扁扁嘴,毕竟是在街上,人来人往,耗得越久越容易引人注目。爱来便来吧,反正她也不怕,就不信秦慕慕还能翻出滔天巨浪来。临走前她看着秦慕慕意味深长道:“希望秦姑娘这回带个会水的婆子,若是再落水,魏王舅舅可不敢再救你了。”
    秦慕慕一噎,被羞辱了却没法反驳,“多谢郡主提醒。”
    眼睁睁地看着那二人走上马车,她眼里的深意一闪而过。
    *
    雪已经停了,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地上根本积不起来。
    陶嫤坐在马车里,往火炉那里凑了凑,懒洋洋地蜷缩成一团,“魏王舅舅,你对秦姑娘怎么看?”
    江衡正在拨弄炉子里的炭灰,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怎么看?”
    起初他以为是个普通的姑娘,在他眼里跟旁人没什么区别。后来才发现她心思狡猾,很不纯粹,这种狡猾同陶嫤不同,她让人厌烦,而陶嫤的小奸小诈却让人喜欢。方才秦慕慕出现时,他连一眼都没有给予她,好像她的存在根本不足以让他注意。
    陶嫤想起秦慕慕看他的眼神,咬着唇瓣刨根究底:“她爱慕你,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江衡滞了滞,“要什么感觉?”
    他对旁人都没兴趣,二十多年来,唯一看上的姑娘便是她。可惜她还太小,还得再等一年。再加上这姑娘心思迟钝,至今没有开窍,不开窍也有好处,这样她就不会喜欢别人。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有一天她忽然开窍了怎么办?
    想到远在扬州的周溥,他眼神沉了沉。
    陶嫤不知他心中所想,嘀咕了句:“魏王舅舅至今没有喜欢的姑娘,让我回去怎么跟皇后交代?”
    江衡轻笑,看着她道:“谁说我没有喜欢的姑娘?”
    她来了精神,霍地直起身问:“谁?”
    江衡倚着车壁,含笑看她,却不告诉她答案。
    这可真是稀罕死了,从没听说他对谁家的姑娘上心,怎么忽然就有了喜欢的人?陶嫤既好奇,心里又不大舒服,她没追究这不舒服的原因,一个劲儿地追问:“魏王舅舅真有喜欢的姑娘么?”
    江衡淡淡地嗯一声。
    她晃了晃他的胳膊,不自觉撒起娇来:“快告诉我是谁!”
    他不说,她唯有一个一个地猜,把松州大家闺秀都猜了一遍,他却频频摇头。最后实在不知道了,她挫败地撅嘴道:“不是松州的人么?”
    真要追究起来,她确实算不上松州的人,于是江衡点了点头,“长安人。”
    长安贵族名媛多了去了,挨个猜也猜不完,陶嫤气得跺脚,好奇得不得了,“你究竟说不说?”
    能让他青睐的人,必定很不一般。毕竟她知道江衡眼光高得很,不然便不会一直没有娶妻了,那次在湖心亭里他也说过,他喜欢白的,聪明的可爱的。哦,长安的姑娘白的真不少,不知道他是指哪一个?
    江衡告诉她:“叫叫。”
    陶嫤眨着眼睛,“嗯?”
    过了半响,他阖上眼睛道:“我已经告诉你了。”
    陶嫤急坏了,“你什么时候说过啦?我没听到,你再说一遍!”
    要是再说,饶是她这么迟钝的也能听出来了吧?江衡不肯再多言,快到魏王府的时候,毫无预兆地问:“你有没有倾慕的人?”
    陶嫤还在角落里纠结他究竟喜欢谁,全然不知被看上的人是自己。忽地被他这么问,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
    跟普通姑娘相比,她缺了一份细腻的心思,是以活了两辈子,都没往情情爱爱这方面考虑。上辈子周溥在她身边陪了那么久,一直被她当成惺惺相惜的同伴,周溥曾多次向她示好,都被她忽视了。一直到了上辈子,都没往那方面想过。
    可见周溥也是一个情路坎坷的人。
    马车停在王府门前,车夫道了声:“王爷,到了。”
    他没反应,似有所思。
    他不走,陶嫤自然不好轻举妄动,而且他坐在外面,高高壮壮的挡住了去路。陶嫤正欲发问,他没头没脑地问:“周溥呢?”
    “什么?”陶嫤一愕,旋即回过神来,明白他是指刚才的问题,认真地想了想,“周溥不一样。”
    江衡眸色一暗,“哪里不一样?”
    大抵是太在乎,连声音都不自觉严肃了许多。
    陶嫤没有察觉他的异常,恍惚把她和周溥的过往想了一遍,“他……帮了我许多,是我很尊敬很珍惜的人。”
    言讫看向江衡,“魏王舅舅为何问这个?”
    江衡没有正面回答,“他不适合你。”顿了顿,或许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补上一句,“你日后选夫婿,应当选一个能独当一面,替你遮风挡雨的。”
    莫名其妙的,他说这个干什么?
    陶嫤忍俊不禁,不急着下车了,“可是我才十四呢!”
    就算心理不止十四,但她的身体才十四啊。江衡跟她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而且他何时懂得关心起她的婚事来?
    江衡迎视她,别有深意道:“不小了,再过一年之后及笄,便可以嫁人了。”
    陶嫤有点懵。
    他揉了揉她的头顶,起身走下马车,“你好好考虑我方才的话。”
    她在后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什么意思。
    考虑什么?该找个什么样的夫婿么?
    *
    生辰这天,前院早早地搭好了戏台,陶嫤坐在最前面听戏,周围是江衡邀请来的夫人千金。不时有官员跟他的夫人上前献礼,恭维祝贺,陶嫤虽然不认识,但也都回以笑意。
    今天她十四岁,别人带着善意庆生,她自然是高兴的。
    秦家也准备了礼物,但献礼的人太多,她一时照拂不来,便让白蕊玉茗替她收下,根本来不及看里面装了什么。出乎她意料的,秦慕慕一直很老实,坐在郭氏身旁认认真真地听戏。
    台上正在唱玉春娥,台下男女分坐两边,陶嫤一扭头,正好可以看到江衡在和人对话。
    他今日穿着墨绿缠枝莲纹暗地金圆领袍,威严之中透着不羁,谈笑间随性自然。察觉到她的注视,向她看来,她朝他吐了吐舌头,继续听戏。
    江衡目露柔和,低声一笑。
    台上的唱什么,陶嫤听得不大懂,身旁坐的人又不认识,没一会困意袭来,她撑着额头昏昏欲睡。白蕊在旁边轻轻唤了一声,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原来这出戏还没唱完,顿觉无趣。
    她怕再听下去会睡着,这么一来就太失态了,遂对白蕊道:“你陪我去走走。”
    去后院转一转,好歹能清醒清醒。
    她让人跟江衡支会了声,便从一旁离席,往后院走去。松州昨晚才下过一场雪,天气分外明朗,使人心旷神怡。
    离开戏台之后,她一直转到后院八角亭里,懒怠地坐在围栏上,倚着亭柱吩咐白蕊:“我在这里歇一会,你等下叫我。”
    白蕊不赞同,“姑娘睡在这里会着凉的,您若是困了,婢子去跟魏王说一声,您回屋睡吧。”
    她摇摇头,“前院还有那么多人,魏王舅舅特意为我设的宴,我怎能驳了他的面子?”
    白蕊急道:“可是……”
    她已然闭上眼睛,不再搭理。
    白蕊说不动她,又怕她在这里睡觉会生病,忙走出亭子道:“婢子回去给您拿衣服,您在这里别走啊。”
    陶嫤混混沌沌地应了一声,不多时便真睡着了。
    说来也奇怪,她昨晚分明睡得很好,可是一听戏便容易犯困。方才还生龙活虎的,这回就蔫头耷脑地打起瞌睡来了。
    江衡到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缩成一团,懒洋洋地倚着亭柱,两排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像栖息的蝴蝶。融融日光落下来,照在她粉妆玉琢的脸上,肌肤晶莹,粉腮微红,娇美如花。她静静地睡在那里,竟让人不忍上前惊扰。
    小姑娘长大了,他一天一天看着她的变化,有种亲手养大的自豪感。
    他的叫叫,再有一年就及笄了。
    江衡上前,解下黑狐裘衣披在她身上,目光落在她安详的睡容上,低低唤了声:“叫叫?”
    她没反应,睡得死沉。
    江衡看向她的粉唇,慢慢俯身,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渴望,吻上她粉嫩的双唇。不敢深入,只在她唇上轻轻碰了碰,然而她的唇瓣太柔软,一旦尝过便舍不得松开。他辗转多次,舔去她嘴上残留的糕屑,哑声叫她:“小白豆腐。”
    确实跟豆腐一样,又白又嫩,叫他根本不敢下手。
    陶嫤还当是头发扫到嘴唇上,痒痒的,伸手拂了拂,发出嘤咛声响。
    江衡恋恋不舍地松开,看着她的眼神满含宠溺。
    小不点还是小不点,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睡在这里不怕着凉么?他替她裹紧了裘衣,打横抱起她,准备把她送回杜蘅苑。
    转身的那一霎,正好看到远处站着一个人。目露惊愕,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们。

  ☆、第79章 威胁

不能让他走。
    秦慕慕脑海里只剩这一个声音,她慌忙转身:“魏王!”
    方才那一幕太震惊,以至于她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她猜测魏王对广灵郡主的感情或许不一般,但没想到竟是男女之情。
    她早该想到的,自打陶嫤来松州之后,魏王便变了许多。他不顾男女之别,让郡主住进魏王府,对她无限纵容,无限溺爱。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跟别人不一样,那里头的柔情几乎要让人淹没。他给她所有的特殊,只对她一个人言听计从。
    原本秦慕慕安慰自己,那只是长辈对小辈的宠爱,未料想今日被她亲眼所见,委实不敢相信。
    即便两人没有血缘,但那个辈分在……陶嫤叫他一声魏王舅舅,他难道不会觉得羞愧么?
    江衡停步,面无表情地回视她。
    她疾步上前,暂且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证明心中所想,“你该不是爱上广灵郡主了……”
    话语迟疑,那眼神里暗藏地鄙夷与不赞同,却逃不过任何人的眼睛。她觉得匪夷所思,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居然肖想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难道他不觉得罪恶么?
    江衡眸色深了深,眉峰低压,“与你无关。”
    言讫要走,她又跟上,这回直接张开双臂拦在他跟前,大有不管不顾的趋势,“魏王这样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那些官员都在外面,我只要出去一说,他们可都会信个七八分!毕竟你与郡主一起离席,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她的声音聒噪,听得江衡厌恶,又担心她吵醒了陶嫤,便腾出一只手捂住陶嫤的耳朵,“秦姑娘的意思是?”
    他就连跟她说话时,都不看她一眼,满心满意都想着陶嫤。
    这让秦慕慕很不愉快,她自认生得貌美,又身段窈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未张开的小姑娘?如此一想,底气十足,大大方方地道:“上回魏王在后院救了我,却不愿意对我负责,目下我名声受损,无人敢娶。慕慕的要求不高,只想以侧妃身份入魏王府,不知魏王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便听江衡低笑出声。
    这笑来得无缘无故,他什么都没说,便让秦慕慕有种被人嘲讽的错觉。
    秦慕慕脸上一热,“魏王笑什么?”
    江衡毫不留情道:“笑秦姑娘不自量力。”他再看她时,目光冷厉,寒声道:“上回本王已经说得很清楚,你以为要挟本王,便有用么?”
    秦慕慕被他的威严震慑,少顷缓过神来,这是她临时决定的,事情到了这地步,也只能背水一战了。“那么魏王的意思是,我把这事告诉全松州的百姓?让他们知道他们尊敬的魏王,其实是个罔顾人伦的人?”
    江衡没有搭理她,把陶嫤放到廊庑下的围栏上,盖好裘衣之后,才回身面对秦慕慕,“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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