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章 两只蛊虫的爱——都是月亮惹的祸
太戏剧性了。大陆三国说书讲古的又有了赚人气的头条。
夜晚苍白的圆月挂在沙漠的楞线上方。黄色有明变暗,直到近处漆黑茫茫。无边无际的寂静就像死亡的海。沙漠天气风云突变,时而狂风走石,时而平静如水。昼夜温差也大。
此时沙漠起了风沙,寒风袭来,砂砾打脸,
慕米桃躲在岩石根部瑟瑟发抖。月色下看得见沙如浪涛向前涌动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把沙皮揭去了一层又一层。
离倾绝从卧着的马鞍上取下毡布,顶着沙风在沙丘上游几下搭好帐篷。然后将马牵到帐篷后挡风处卧下。
靠,我呢!慕米桃被这男人一连串的自保动作惊呆了。她不认识这男人,更是奇怪他自封的朕。
观星看来,天泽国确实老皇上已经驾鹤西游。但是新皇帝要么是离安瓷,要么是哪一方的皇亲。
这个嚣张冷酷的男人看来是躲帐篷里睡着了,不如自己此时逃跑。白天看见这男人往东南方向一直奔驰,那应该就是中原人烟之地。
沙漠天气说变就变此时又和风平缓。天赐良机。
慕米桃悄悄挨近帐篷边的马匹摸摸马鬓毛:伙计听话,就借用你一下。
汗血宝马昂脖子‘恢——恢恢’起身抬蹄嘶鸣。
完了,这马还是认主的。
慕米桃急忙放弃偷马的动作改走路。
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面前。犹如月下的煞神冰冷坚硬。
“偷,是你们大瑞的习惯?”
冷煞突然发声。
“呵呵,抢,是你们天泽的习惯?”
此时月上中天满满的月光忽然洒在黑暗中迎着月色的两个人身上。
慕米桃血色上涌忽然感到燥闷难忍,神经百骸涌动着无数电流将她的冷静矜持撕裂。
她看见对面这男人也不好过,面目蹙紧似乎在极力克制忍隐着什么。
那夜的迷乱又袭来,慕米桃无力的跌在沙地眼前出现幻觉:他来了,无面。
原来他是那么好看,俊的没有一丝瑕疵,温柔的抱起她迎合她此时的悸动缠倦。
她累了,只想在他的怀抱里靠一靠。
四周一切都是天造地设的安静,只有她和他。
“有你真好。”在他狂风暴雨的席卷中她呢喃睡去
离倾绝比她早一点清醒,自然的搂住怀里的娇躯,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桃桃。
他懊恼的推开蜷在自己臂弯熟睡的她。身上还有难以抑制的情愫。
蛊虫。一定是蛊虫。在满月的子时,蛊盅的神秘力量是最强大的。
一定是这个假无忧公主在自己抵抗蛊惑的时候*了自己。
该死!离倾绝抽出短刀割破手腕将残留的热血放出,片刻感觉情绪平稳下来。
这个女人一定是被大瑞盅了勾情的蛊虫的毒来和亲。
曙色已经慢慢露头。
此时出发是最好的时候。
离倾绝收拾马匹将她像个货物一样驮在后鞍,走出沙漠。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慕米桃在天泽皇宫被扔进冷宫已经三天。沙漠那晚的迷乱她一直很迷惑。找不到原因当时自己怎么会有幻觉,难道是沙漠的月亮?还是自己太想念无面?
冷宫叫翠庭阁。院子里只有一个叫连庆的老宫女扫院子看屋子。
慕米桃本来就自来熟的性格和院子的这位原住民混的挺熟。
几日来最多的时候慕米桃拄着腮想狗娃。偶尔看连庆认真的将昨日雨后的枯叶聚在一起在点把火烧掉。
“连庆姑姑,你多大进宫的。”她年轻时候一定也是个美人儿。
老宫女抬起腰,即使抬起也弯的像虾米。
“十六。”
哦,才十六。
“连庆姑姑,你今年多大?”
“六十了。”
不觉想起一首古诗:
上阳人,红颜暗老白发新,绿衣监使守宫门。一闭上阳多少春。玄宗末岁初入选,入时十六今六十。
从十六到六十。唉,女子一生的时光就这样辜负了。
这个狗皇帝,你以为,我也会像这些宫女们一样?我倒是很乐呵这里没收没管缓缓我的体力。
这趟沙漠迷路可把我折腾惨了。
“连庆姑姑,你有多少年没出宫看看了?”
“出宫?说起来也有四十几年了吧。那时候年轻伺候老皇上的皇后,倒是得意了几年,总出去跑跑腿啥的,后来就不行喽。”
一听说伺候过老皇的皇后,慕米桃立刻有了八卦的兴致。女人啊,永远有一颗热爱八卦小道消息的心。
“连庆姑姑,民间都传说当年的皇后是和进宫前的男友私奔出逃的?真的这样?”
“这,这不好说。”连庆重新拿起扫把扫地。
合计了一会儿:“皇后是个直性子热情真实,怎么能适应这深宫里一个个的弯弯肠子呢。经常被人算计了还替人家说话呢。”
说完,老宫女潜意识的用力扒拉几下枯叶踩了几脚。
慕米桃猜到也是这样的版本。*皇帝喜新厌旧,心机婊的妃子设计了单纯的草原姑娘然后上位。
唉,可惜了离倾绝这孩子,长子没当上皇上。
“连庆姑姑,当年皇后要是顺利在宫里,那离王爷就因该顺利当上皇上了吧。”
慕米桃也是闲扯无聊,没话找话。没想到连庆姑姑停下扫把奇怪的瞅了她半天。
“咦,姑姑,你直勾勾瞅我干嘛?”
“皇上的名号是不能轻易叫的,这段历史都不能再议论,记住了。”连庆小心的走近她忠告:“你也是妃子,难道连皇上是谁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难道是离倾绝?”不对啊,他不是这样的长相啊。再说他都丢了多久了。
“当今万岁爷可不就是皇长子,原先的离王爷吗。”
慕米桃呆掉了。竟然是离倾绝?自己不认识的离倾绝?几个离倾绝?
今晚她必须出宫去离王府找小三儿。
三天在冷宫的观察,她发现天泽皇宫守卫森严,巡逻的侍卫比大瑞多出一半,并且时辰之间挨得很近。宫墙也更高大,明目张胆的出去不太容易。
可以用鬼玺震碎一段宫墙,但如此一来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
愁,想个什么方法呢?
不过,冷宫来了位贵客,没给她来得及想呢。
“老奴拜见玻璃若而郡主。”忽然窗户外面,连庆扔下手里的活计急忙恭迎某位主子。
玻璃若而,名字还挺特殊。也是草原姑娘?
“嗯,起来吧,郡主我就是来看看大名鼎鼎的无忧公主是什么样儿的?有没有三头六臂九条尾巴。”
娇憨清脆的女孩子声音响了片刻,房内就进来一个带着孔雀羽翎的秀美的小姑娘。白色的裙裳,晶晶亮的眼神像一道刺眼的阳光带来空间的明亮。
慕米桃从窗户上下来本来她是坐在窗台上卖呆琢磨事的。
“原来是郡主,无忧见礼了。”
玻璃若而围着慕米桃前后左右转圈看了一遍:“你就是那个假公主?挺漂亮的。不过真的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冒充无忧呢?”
慕米桃无语啊。天泽国的人思维都不按常理。
来个假的他们当成真的。面前是真的,一个一个非要说我是假的。
这比证明一加一等于二都困难。我没办法证明啊。
“听说你还挺傲的,果然不假。哎,我们交个盆友好吗,只要你给我讲讲真的无忧公主什么样,我保证你在这宫里虽然大哥讨厌你,但有我出面肯定没人敢为难你。”
爽快利落的小女孩,慕米桃赶脚一点不烦她。本来以为她的出现会像各种套路中必有的刁蛮公主或者心机婊妃子来各种挑事儿,看面相却是对人很真诚的莽撞少女。
“郡主想听哪方面的?”
“嗯——就说说你和我大哥是怎么认识的吧。”
认识,应该是五年前的选妃。都五年了。心里忽然升起一丝苍凉。不想说不能说。
五年的奔波,收获就是狗娃。
“郡主想知道的事情,其实应该问故事中的男猪脚吧,你们都说我是假的无忧,你说假的怎么能知道真的故事呢。”
“你?嗯,说的也是。”玻璃若而想想假无忧说的也有道理。
“本来想,你说的若是本郡主爱听的准确的情报,本郡主就带你去见见皇帝大哥,毕竟冷宫不好过,给你们创造点机会。现在算了。本郡主走了。”白色的裙子一甩,玻璃若而又像个小太阳似得闪耀出去。
她这一出现一消失一惊一乍的慕米桃忽然想起了小白耗子精。此时小白若是在出宫就好办多了。
只是去哪里找小白耗子精呢。
☆、一百一十九章 神医门主的订单
“连庆姑姑,宫里还有糕点瓜子什么的吗?”
“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还糕点瓜子?你长点心吧。”连庆摇摇头,这么能做美梦的孩子,后宫险恶,以后可怎么办呢。
看来要去厨房一趟了。
是夜,皇宫里万籁俱寂。天上月朗星稀,渐近入秋的夜色里吹着小凉风。一道黑影跃进了御膳房后墙杂草和腥膻味混合着的后窗。
厨房里地面置放了几大桶降温的冰水。冰水上各色待用生熟食物是摆的井井有条。
御膳房给各宫的早茶已经在午夜前提前做好。等待天明送往各个宫殿的各色点心小菜,摆了足有几米长。
最是诱人那烤的流油焦黄馋得人不吃不快的溜达鸡啊。黑衣人擦了把口水。这个我可以先解决。
偌大的厨房,从里面上着锁。
只有一个守夜的肥胖太监坐在厨房外间休息室门槛上杵着腮帮子打瞌睡,估计是在等厨灶里还升着袅袅热气的那笼包子。
不久,一团嗡嗡叫嚣的蚊蝇突然出现在外间的休息室围着肥胖太监转。
刚熏过艾草的厨房怎么会有蚊蝇?
胖太监拿起汗巾挥舞着向窗外驱赶蚊蝇,却着实的打到了窗口挂着的蜂窝。
这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
黑背细腰黄蜂一家老少倾巢而出追咬着这袭击了它们好梦的恶人。
胖太监突遭围攻‘妈呀’一声惨叫用汗巾蒙住头推门狂奔。
向来有仇必报的黄蜂们岂能放过他!紧跟着黑压压一片轰鸣着朝胖太监追去。
待他们跑远了,黑影迅速从藏身的缸后钻进厨房掏出小麻袋。
糕点区,肉食区。果品区。瓜果区。
井然有序风卷残云般以最短最快的时间,将厨房内每样食物都拿一部分收入囊中。
碰到笼屉上刚熟还香气四溢的小笼包,黑影撩起蒙面黑巾‘吧嗒’往嘴里塞了两个。
消失在皇宫的茫茫夜色中。
慕米桃在冷宫殿里四处都没有找到一个耗子洞。可见这冷宫得多冷。
“无忧,你转悠什么呢?”
连庆半夜起夜揉着惺忪的眼睛奇怪的看这孩子。
年纪大了,没有争夺的*,人心也自然就和善了。连庆对这个一进宫就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有几分心疼。
“我梦见耗子闹腾,连庆姑姑,这冷宫里还有耗子?”
连庆吃吃笑了:“傻孩子,这里要是有耗子还不得饿死。人都没得吃,它吃啥呢?不过旁边存灯油杂物的库房倒是常闹耗子。老鼠爱吃油哇。”
“哦——”慕米桃若有所悟。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小时候就听过。
下半夜正是耗子活动赶集的黄金时刻,慕米桃走进杂物库,里面叽叽咋咋的叫嚣声一点也不怕人。让慕米桃看见了找到小白的希望。这么多小白的亲戚。
将糕点,瓜子,各自装了盘放在杂物库的耗子洞口:“小白,你在不在这里?普通的耗子听不见我说的话,你要是听见了,就赶紧出来,否则这宫廷秘制的百果糕,和香瓜子就没你份儿喽。”
刚喊完一抹凉风嗖地将百果糕盘子抓的一空。
嘎子嘎吱——
慕米桃眉心间略一酸涩打开天眼,小白正边吃边东张西望:“嘎子嘎吱——走,咱们不在这里吃。这地盘的母耗子精不是个好惹的,我老人家可不想和她废话。”
小白揣起香瓜子拉着慕米桃的袖子跑到仓库空地。
“嘎子嘎吱,如此大动干戈费尽心思的去厨房做我们偷盗这行弄点好吃的找我老人家什么事啊。”
“咦?你知道?厨房的事——”慕米桃不好意思的捏捏下颌。
“嘎子嘎吱,那当然。我们精怪若是和谁接触多了便会灵敏嗅出那个人的气味。一召唤就来了。咳——如果不是很远,也不是有特别的事的话。”
“哦——其实我不用费劲巴拉去整这些吃的。”慕米桃从它手里拽下一块百果糕放进自己嘴里:“冷宫伙食太差,姐姐我也好久没精食点补。早知道不给你吃了。”
“不给我吃,嘎子嘎吱——我老人家很可能装聋作哑不出来,嘎子嘎吱。”
“小白不和你贫嘴了。我要出宫,还要不被发现的那种出,你有什么法子?”
小白捋着白胡子转着圈绕着一棵树走了一会儿。
“嘎子嘎吱办法有是有,不过要损失我老人家一点灵力。”小白捋着胡子踌躇不语。
“灵力失掉了还可以再增长吧,一颗人参搞定。”
小白两眼放光:“人参?嘎子嘎吱千年的难找,嘎子嘎吱一大颗百年老参。”
“欧了。小事而已。”慕米桃心说人参啊,皇宫里什么没有。就是离王府也不缺这玩意儿。
小白说:“嘎子嘎吱——你找件太监的宫服给我。然后你只管牵着我的衣角跟在我后面走就行了。”
“这简单?”
“当然,嘎子嘎吱——好歹我老人家也是精怪,也是九十九年的道行,你当我白修炼在玩儿?”
慕米桃从杂物房里翻到一件压箱底儿的嘎嘎新的六品大太监服。
小白套上太监服后深吸一口气,摇摇身子瞬间变成人形。老态龙钟的样子,花白的胡须乱颤。只是爪子和脚还是粉粉的老鼠样。
“哈哈,看不出,你老人家还怪有法术的。走吧。”
慕米桃拉住他袖子。
“嘎子嘎吱。这样还不行,待我念段*诀。”
小白严肃认真的闭上眼嘴角轻动,拉着慕米桃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的从一众侍卫,宫女,太监前路经,慈宁宫,泰妃阁,勤政殿,太和殿,宣武门直至皇宫大门出来了。
“哎呦,小白,你平时还真没白吃好吃的。”
慕米桃自在的在天泽皇宫脚下的街上深深吸了几大口自由的空气。哎,小白怎么不说话。
回头再一看太监服摊在地面,小白已经不见了。
什么情况,不对劲儿,慕米桃赶紧捡起地上的太监服,里面躺着一只白色的小老鼠微微闭着眼睛,也不嘎吱嘎吱了。
“小白?没死吧。千万不要为我这点事牺牲了。快睁眼看看姐姐。”
‘嘎吱嘎吱——’小白没睁眼,不过送给她一阵嘎吱磨牙声。
“哦,好了好了,磨牙也挺费力气的。灵力都消耗成这样了,没事,咱赶紧吃人参去。”慕米桃抱起小白顺便收好太监服先向药材店走去。
离倾绝从沙漠回来这三天一直奇怪一件事情:自己和桃桃的蛊,怎么会对另外的蛊惑发生兴趣。
那个蛊的花痕,那个身体,在迷乱中他不可抑制的以为是桃桃。凤眸流转,娇声淋漓,还有那丝气息。
都是他以为的似曾相识。
清醒来,他知道那不是桃桃。假无忧的脸充满风韵魅惑,怎么会是桃桃。他留着她打入冷宫只是还抱着一线希望,也许他可以逼迫她说出桃桃的下落。
“来福,神医门的人有消息吗?”
“爷——哦,皇上。”‘啪’“奴才该死。老忘了改口。”来福主动扇了自己一巴掌。
“神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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