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奸臣想害我(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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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奸臣想害我(科举)-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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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高门大户的千金,难怪了,和村上的春花完全不一样。他具体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了,总之,不由自主的想去打听更多。
  王宗耀所有心思都放在胡勇和书院上,此刻无暇顾及裴子信的异常,他也根本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回道:“对,是我二妹,刚才打扰到你了?小雪自幼顽皮,都是被家父家母宠坏了。”
  王宗耀从未瞧不起裴子信,也没有嫌弃他是农家子,因为是将他当作同窗好友看待的,故此他提及自家幼妹时,并没有刻意回避。
  裴子信佯装着无事的样子,嗯了一声。
  “我今晨问过祖父,胡勇的案子还有回旋的余地,现在北镇府司已经断定周世怀的死是因外力所伤而致,但他身上有旧伤,或许才是真正致命的。”
  裴子信虽与胡勇之间闹了不愉快,但总归是同窗,他并没有盼着胡勇出事。这就是老实人的本质特点,不会半点阴谋。
  “所以,只要证明周世怀的死因是旧伤所致,胡勇就能脱罪了?”裴子信眼中闪着光亮。
  王宗耀最欣赏的就是他这一点,看待事情从来都是黑白分明,绝对不会公报私仇,“你说的没错。长梅与崔洛已经去求承恩伯出面了,只要承恩伯说服了顾大人,胡勇便不会有事。”
  裴子信内心微有触动。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普通百姓头上,无疑是死罪难逃的,但在这些富家子弟身上,一夜之间竟然就有了天翻地覆的转折。
  人与人注定不可能公平,身份地位不一样,待遇也会不一样。
  裴子信一方面期盼着胡勇无事出狱,因为他知道胡勇的确没有杀人,与此同时,裴子信也在因为贵族的权势而暗暗为贫者抱不平。
  矛盾且冲突。
  这厢,顾长梅与崔洛一大早就赶至承恩伯府,却获知承恩伯并不在府上。
  顾长梅这小子根本不顾青红皂白,领着崔洛就直闯顾长青的院子,守门护院挡在了月洞门处:“二公子,大公子才回来不到一个时辰,您莫要扰了他休息。大公子他已经两日未歇了!”
  顾长梅哪里管得着这些?在他眼里人命更要紧,而且他记得兄长本来就是极少回来歇息。在他的认知中,好像顾长青就是铜铁打造,压根就不需要休息。
  “让开,出了人命,你担待的起么?”顾长梅推开护卫,理直气壮。
  他在伯府是骄纵着养大的,顾长青也极度忍让他,故此,府上的护院也不敢强行挡他。
  崔洛想拉他都拉不住,他就如同一头受了刺激的水牛,直奔顾长青寝房。
  当二人站在回廊下,尚未推开房门之前,门扉却从里被人拉开了。
  顾长青就站在那里,墨发用了竹簪子固定,身上只着一件雪白色的交领中衣,与漫天的雪景相衬的相得益彰,蹙起的眉宇显示着他此刻不悦的心情。
  崔洛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他不怕冷么?
  顾长梅天不怕地不怕,对顾长青却是存了几分畏惧,他此刻见顾长青气色不佳,方才的势头怂了下去:“大。。。。。大哥,我就是想问问你,胡勇的案子,你到底帮不帮忙?”
  崔洛站在顾长梅身侧,顾长青的目光这时候落在她脸上,却是对顾长梅道:“等着!我一会出来!”
  言罢,他将门扉合上,随即一阵冷风扑在了崔洛和顾长梅脸上。
  顾长梅对崔洛憨笑了两声,像是在解释什么:“我大哥就是这样的人,他其实很热情。”
  这话。。。。。。很耳熟。
  作者有话要说:  顾长梅:我大哥真的很热情!我用人格保证。
  众人:你哪里来的人格?!


第25章 捉猫
  当房门再一次打开时,顾长青身上已经整整齐齐的穿着一件宝蓝色家常锦缎袍子,月白色水纹的腰封,衬得腰细腿长,看他的体形,里面并没有穿夹袄。挺拔,但并不单薄。
  他以拳抵唇闷咳了两声,像是染了风寒,之后严色道:“今日不用进学?”
  顾长青自然是盼着顾长梅有出息。
  崔洛很识时务,她站在顾长梅身侧,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惹的顾长青不高兴。要知道,他昨晚在北镇府司才开口让她盯紧了顾长梅的。
  顾长梅感觉到自己理亏,一时间不知怎么辩解,他看了崔洛,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过去,崔洛正要开口,顾长青那双幽眸便与她对视了。
  两息后,他神色极淡道:“回去吧!胡勇过不了几日便会无罪释放。”
  顾长梅闻言,自是欢喜的,但同时也很好奇,问道:“大哥,那周世怀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件事,你又是如何解决的?我总得跟我说清楚,不然等回了书院,我如何向大伙解释?”
  崔洛;“。。。。。。”所谓得了便宜卖乖,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崔洛极力让自己没有存在感,顾长青却不搭理顾长梅,专门盯着她:“崔洛,我记得你娘说过,你身子自幼不好,怎么?你才入京几日就开始能折腾了?”
  他果然是记仇的!是在怪罪她没有‘看管’好顾长梅么?
  真好笑,他自己都搞不定的人,还能指望她?!
  未及崔洛开口,顾长梅又插话,道:“大哥,我问你话呢,你怎么又扯到崔洛身上!”
  顾长青这时又连咳了几声,因为极力隐忍的缘故,他俊脸微红。
  回廊处有护卫打扮的人走了过来,此人身着黑色锦衣,手持长剑,不太像寻常的家丁护院,他走近后,在顾长青身侧附耳了几句。
  崔洛和顾长梅一句也没听见,这人又是故意压低了声音。
  少顷,顾长青眉头皱的更紧,对崔洛二人道:“现在就给我回书院!你二人休要再胡闹!”他语气严厉,碎雪夹着冷风从四面八方灌了过来,一股子淡淡的菊香在崔洛鼻端萦绕。
  他用了香?好像还很独特!
  崔洛:“。。。。。。。好,我们这就回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顾长青管的也太宽了,真拿自己当表哥了?!
  顾长青迈步而去时,顾长梅根本止不住嘴,又想追问下去,崔洛只能拉住了他,“长梅!表哥既然说了胡勇可以无罪释放,那这件事肯定已经没有悬念了,你不要再多问了!”
  崔洛与顾长梅几乎是被‘轰’出承恩伯府的,大公子发了话,家丁的胆子也大了,“二公子,您就好好读书吧,莫要再为难我们这些当下人的!”
  顾长梅这回是彻底碰了钉子,此番的人命案算是碰触到了顾长青的底线了。
  顾长梅与崔洛上了马车,他阴郁了好一会,道:“崔洛,我大哥他真的就是这样的人,他其实。。。。。。”
  崔洛打断了他的话,用了很诚恳的语气:“我知道!表哥其实很热情。”
  顾长梅露出欣慰的表情,“崔洛,我就知道你善解人意,旁人都说我大哥冷心无情,你果然跟其他人不一样。对了,既然胡勇过阵子能放出来,那咱们今日就回书院?”
  看得出来,顾长梅并不想回去。
  崔洛又何尝不是?
  她已经读了三辈子的书了,若非家中祖父执意让她进学,她完全可以在家中自修。
  崔洛今日起的很早,加之昨夜只睡了一两个时辰,这个时候哈欠连连,顾长梅见她眼眸微润的模样,多看了几眼,没来由的道:“崔洛,你真好看!眼睛长的像我娘。”
  蓦的,崔洛的所有的困意顿时消散,尬笑了两声:“我是崔家人,与姑母有几分像,也是正常。哎。。。。。。我倒是羡慕你与表哥,都是男儿的体魄,不像我,自幼体弱,又生成这副模样,将来怕是有人会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崔洛哀叹了几句,她知道顾长梅一颗‘慈悲心’一定不会让她受了委屈,她这些日子发现,只要有顾长梅在,书院里的其他学子都不敢直接在意她过于秀气的相貌。
  果然,顾长梅闻言,拍着胸脯保证:“崔洛,你放心,你我是表亲,我当然护着你,只要有我在,不会有人说你什么!而且你现在还小,将来还能长高的。”
  “但愿吧。”崔洛莞尔,露出了安心的笑意。内心却是愧疚了一刻,她竟然利用了一个少年淳朴的良心。。。。。。。
  她两世为官,再怎么纯良的心性,也回不到当初了!
  马车快速折返王家,已经快到晌午,王家宅子的西苑一片热闹喧哗。崔洛与顾长梅走近时,院内小厮丫鬟成群,场面让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而顺着众人所望的方向,才发现裴子信正趴在屋顶的瓦砾上,弓着身子,正对着一只。。。。。。猫?
  “子信,你千万要小心,实在不行,你先下来,我让下人去抓那畜生。”说话的人是王宗耀。
  看热闹的地方,哪能少得了顾长梅?他上前问:“宗耀,发生什么事了?子信不是惧高么?怎么爬屋顶上去了?”
  提及裴子信的惧高,崔洛倒是想起一事来,前一世新帝登基不久,于泰山封禅,裴子信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晕倒在了祭祀高台上。
  崔洛一直怀疑是裴子信有意为之,那日她正好与裴子信闹了口舌之争,她还以为是裴子信在新帝面前‘邀宠’?莫非真是惧高?
  那他今天爬上王家的屋顶捉猫,又该怎么解释?
  王宗耀道:“是家中二妹的宠猫上了屋顶捉麻雀,不知怎么被瓦砾夹住;额前足,子信也是见我二妹心急,没等小厮过来,就先上了屋。”
  崔洛:“。。。。。。子信也是个热情的人。”她喃喃了一句,心情微妙。
  顾长梅点头称是,此刻积雪微融,当裴子信抱了肥猫从长梯上下来时,膝头和胸前的衣裳都浸湿了,光是看着就觉得冷。
  崔洛发现他站定时,下裳在颤动,唇色亦是发白。状态很不佳。
  “我的猫儿!”王殷雪从裴子信怀里抱过受了伤的猫。
  王宗耀象征性喝了一句:“小雪!还不快多谢子信!”
  王殷雪努了努嘴,抬眼看着裴子信一身寒酸的粗布夹袄,低着头一个字也不肯说。
  裴子信挠了挠头,目光盯着别处:“举手之劳,无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的力量呐。。。。。。
  裴青天:我也是个热情的人!


第26章 讨罚
  王宗耀命下人领着裴子信去厢房换干燥的衣物。
  这厢,顾长梅又将胡勇的事说了一遍,王宗耀终于松了口气:“既然有顾大人担保,那就太好了。我祖父也是这么说的,周世怀的死与胡勇没有直接的关系。胡勇此番应该会没事,那我们几人下午就回书院?”他其实有些不愿。
  一阵心照不宣的沉默之后,裴子信穿了一身舒适的新棉花所制的长袄走了过来,原本麦黄色的两颊带着一层不易令人察觉的绯红。
  其实,裴子信长的并不难看,他只是黑了些而已,少年时候的他,五官已经隐有一丝的硬气了。
  “子信,你说,咱们下午回书院么?”王宗耀询问他的意见。裴子信深得晋老夫子器重,王宗耀十分不厚待的在想,要是拉了裴子信下水,他们也不会受太重的责罚。
  裴子信还处于平生第一次的‘心动’之中,片刻才道:“那。。。。。便回吧。”他总不能说再留一日。仿佛那般,会随意暴露他不太单纯的心机。
  婆子来请了几人去老太太院里小坐。因着昨夜回来太迟,早晨崔洛与顾长梅又不在府上,等到了这个时候,才去给王家的老太太请安。
  暖阁中,王夫人和王殷雪也在。
  裴子信一踏足屋子就看见女孩儿蹲在红木铺制的地板上,正拿着五彩的络子耍猫玩。这畜生前足已经绑了布带,似乎伤的并不重。裴子信稍微放了心,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爱屋及乌了。
  崔洛几人先后给老太太见礼。
  王家老太太约莫六十的年纪,头戴绒布累金丝的眉勒,笑颜温和,是个十分慈祥的老者。
  “都是宗耀的同窗,就不必拘礼了。我也是今个儿早晨才听说你们几人在府上,若非书院学业要紧,我老婆子倒想留你们多住几日。宗耀没有嫡亲的兄弟,今后你们还得多走近呐。”
  王家来太太的意思,几人都听明白了,同窗好友这份情谊与酒肉之交自是全然不同,将来许会成为王宗耀官场的助力。
  裴子信一直半垂着眼眸,他只要视线一往左,就能瞥见女孩儿粉嘟嘟的侧脸和垂下的翠绿丝绦。
  严冬腊月的天,裴子信今日丝毫不觉得冷,反倒以为春日提前来了,如同置身暖阳之下,血液热腾,心跳猛烈。
  在王家用过饭,崔洛等人才回书院
  到了书院大门外时已经接近申时三刻。
  晋江书院与旁的私塾不同,有专门的守门小厮和管戒律的先生,规矩很严格。
  四人深知秦先生的手段,自觉放弃了所有抵抗,也不做任何的狡辩,直接去了戒律堂‘讨罚’。
  戒律堂的中堂挂着‘严气正性’四个鎏金大字的匾额,上首摆了两张东坡椅和一方案桌,案桌上的汝窑瓷盏还腾着白雾。
  秦先生坐在上首,眉目很淡的看着堂内站着的四人,目光扫视了一圈,“恩。。。。。不错,还算有觉悟!不过昨晚你们几人不但没有回书院,还惹上了人命官司,这件事绝不能就此罢了。好在一早就有锦衣卫上门替你们辩护,否则我就是想护着你们,也过不了晋老夫子那一关。”
  秦先生原名秦玉,她虽是晋老夫子名义上的义女,口头上却没有称呼过‘义父’,甚至于对晋晓悠,也是直接叫她‘晋小姐’。
  总之,秦先生是一个品行举止都极为独特的人。
  不过话说起来,一个跟着大军在外打战多年,且追溯不到本家在何处的奇女子,能不独特么?
  崔洛,顾长梅几人低垂着脑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更别提与秦先生对视。
  “这样吧,饭堂的刷碗婆子家中昨夜刚添了孙子,这几天怕是忙于家务,无暇顾及饭堂的活计。这件事就由你们四人来做吧。”
  刷碗?
  婆子家的孙子也来的太是时候了!
  四人对这样的惩戒谈不上满意,也没有排斥。但比想象中要好太多了。
  正当崔洛与顾长梅放下心头的担子时,秦先生似笑非笑的添了一句:“百遍《滕文公》继续誊抄下去,十天内完不成,再加倍!”
  闻言,崔洛,顾长梅,王宗耀,就连裴子信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了:“。。。。。。。。。”
  四人毫发无损的出了戒律堂,崔洛在站在石阶下,回头望了堂内一眼,总觉得秦先生身上有种让她无比熟悉的气质,但她一时半会却是想不起来。
  书院里的伙计将四人领到饭堂,指着累积了足足两只木盆的瓷碗,道:“几位公子少爷,要洗的碗都在这里,你们最好能尽快完成,再有一个时辰就该开晚饭了。”
  这时,崔洛疑惑了,怎么感觉好像一切都是被人提前计划好的?而面前的这些碗也是事先就放在这里,等着他们几人来洗?
  王宗耀心思细腻,他不像顾长梅,注意力皆在花花世界上,更不像裴子信,还是个愣头青。
  崔洛与王宗耀对视了一眼,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却没有当场提出质疑。要知道当年秦先生是缙王麾下的军师时,曾打过几场名扬天下的大战,兵法城府堪称诡谲。
  她要是想整人,还是老实的被她整吧。不然,后果会更惨。
  只是可惜了,她是个女子。。。。。。而且身份还被曝光了。
  下午时,灰茫茫的天际又飘起了棉絮一样的大雪。
  木盆中已然结了冰,裴子信道:“我去烧热水,这样是没法洗干净的。”他今日的态度出奇的好,不埋怨,不矫情,对待秦先生的惩戒也是积极配合。
  顾长梅和王宗耀出身富贵,别说是刷碗了,长这么大,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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