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斤坐在饭桌上听欣然提自己名字,忙站起来,欣然怜爱的看了看七斤道“以后他要是欺负你,姐姐打他。”七斤怯怯的看了看二宝,轻轻的点了点头,越娆喜欢极了七斤那懂事儿的孩子,打心眼儿里喜欢,小小一点做事儿就稳稳妥妥,说话也伶俐,不知道为什么见了二宝就跟老鼠见猫似地。
二宝见成日跟随自己的小丫头叛变,恶狠狠道“今儿晚上不让吃饭。”七斤缩了缩头,不敢言语,越娆笑着轻打了二宝一下道“你在这么欺负七斤,以后七斤可是不嫁给你了。”二宝听了这话便不敢再言语。
越娆见饭菜上的差不多了,仍不见童琛出来,刚要使丫头传话,外头传话的小丫头进来道“夫人,潇家三老爷和三夫人求见。”
卷二:杏林纪事 第一百零四:哭诉
越娆一听萧家的人,脸色立刻没有了笑容,沉着脸问到“他们来做什么?”
小丫头见主母脸色不好,怯怯的摇了摇头不敢言语,越娆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花招。”
这几天童琛没有闲着,给萧家那些小厮不少银两,到处议论萧炎儒的事情,本身萧炎儒跟秋霜的事情在萧家不算是秘密,现如今只是摆在台面上罢了,现在京城里的士族子弟都知道这萧家三公子萧炎儒为了一个妓子便反抗父母,扬言要退掉与童家的婚事儿,到处传的沸沸扬扬,加上童琛的刻意恶化,变成了萧炎儒带着装作婢女的妓子到童家挖苦童家大娘子,气的童家大娘子要出家为道,本来汉朝对女子的约束不是很严格,即便是寡妇再嫁都是极为平常的事情,在民间女子男子退婚更是无伤大雅,只是士族都好面子,不大愿意娶退婚的女子,现如今童家和萧家退婚是退定了,但是舆论一定要站在童家,一定要让世人都知道童家的苦,童家的委屈。
现如今在杏林界童家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加上童琛的献药和越娆的献秘方童家更是名声大噪,嫉妒的人暗地里只是说童家虚张声势,假仁假义,然而那些上战场的民兵都受了越娆药方的作用,各个都伸出大拇指称赞,现如今萧家三公子办出这样的事儿,也难免让人不齿,你一个定了亲的士族子弟为了一个妓女便要休掉嫡妻就是走在大街上也会被乞丐耻笑的。
越娆整理了整理衣裳,交代越越照顾姐姐弟弟们吃饭,自己亲自去看看这萧家老爷夫人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认为我童家无人不成,就这么的欺负人,不由得摆足了二品夫人的架子。
以前越娆见了萧家三夫人都是和颜悦色,没有半点的怠慢,现如今足足让萧老爷跟薛夫人整整等了半个小时这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二品夫人的凤簪,缓缓的进入客厅,身后的丫头也是按照二品夫人的规格跟随,薛夫人见越娆如此架子,便知道今天的事儿难办,而其心里隐隐有些恼怒,然这二品夫人是皇上册封的,萧家就是再有怨言也不敢胡说什么,薛夫人规规矩矩的给越娆行礼,越娆淡淡的笑了笑道“不必多礼”越娆心里虽说恨极了萧家,但做事儿也不能太过分,毕竟冤家以解不宜结,适当的给人一个下马威可以气气人,但太过分,让人脸上没有面子成了仇人便不划算了。
越娆淡淡道“萧老爷和夫人今儿大早的前来有何贵干?”
薛夫人也听出来越娆的疏离,以前都是叫亲家,如今却叫萧老爷和夫人,薛夫人知道自己儿子不争气,心里就是再埋怨也矮上半分,勉强的笑了笑道“亲家真是的,咱们一家子何必弄的这般,那小子不争气,让我们老爷真真的教训了一顿,现如今悔恨的跟什么似的,这不,舍了我们这张老脸来给您和大娘子赔罪了。”
越娆见这薛夫人上来就是赔礼谢罪的,越娆也不好说重话,当下眼泪珠子忍不住,拿着手巾捂着脸哽咽道“薛夫人,如今您一句一个对不住,一句一个赔罪,但是我们的哭你们可是看得见?”说着起身拉着薛夫人的手,含着泪道“咱们都是当娘的,你儿不是你肚子里的,你依然视如己出,疼在心坎儿上,我们家大娘子虽说也不是我肚子里的,但我的心情您应该知道,我儿五六岁便跟在我身边长大,是当成眼睛珠子,心肝眼子的疼着,生怕有一丝的委屈,初二那天萧公子来了,我和大娘子亲自到厨房里下厨,想着女婿轻易的不来,来了便要好好的招待,可着劲儿的准备,不为别的就为女婿能来看看我们二老,惦记着我们家大娘子心里也是欢喜,咱们做父母的不为孩子什么高官厚禄,就为以后能平平安安,一辈子有人疼着,有人想着,薛夫人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薛夫人被越娆说的心里愧疚不已,忙点头道“是…正是这个道理。”
越娆擦了擦泪,接着道“但是你们萧家三公子到了我们府上还带了个通房丫头,要是平常也就罢了,谁家还没有一两个通房丫头不是?丫头就是丫头,说什么也不能比得过嫡妻不是,这些咱们心里都理解,但三公子居然把这丫头带到我们后院儿,在一起搂搂抱抱,不成个体统。”薛夫人见院子里,屋里全是人,要是让越娆说出来以后自家儿子便不要做人了,想要拦着,越娆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忙又忍不住哭道“薛夫人,小年轻没有个轻重我这些都知道,也不怪萧公子,但是后来……我家儿子跟闺女带着丫头不小心撞见,三公子居然…羞辱我家大娘子,说我家大娘子连你家通房丫头都不如,这士族女子没有一个能比的过他的通房丫头的,这…这让我们大娘子怎么见人,薛夫人要是您的女儿这般受辱,您又有何心情,我们童家高攀不上你们萧家,我们女儿自己娇身惯养着,以后真是受不了这个气。”
薛夫人心里一团火别在心里,上不来出不去,心里恨自家儿子不成器,这边恼火这越娆把什么都说了出来,让自家没有了脸面,但是现如今这越娆哭的那叫一个委屈,自己也没有脸开口,萧家老爷脸色不应该用阴沉来形容了,现在他想杀了萧炎儒的心都有,这把萧家几辈子的老脸全丢了,要是萧家族长知道轻则家法伺候,重则除名,这些都是当父母不愿意看到的。
萧老爷真真没有了脸面再在童家坐下去,匆忙的告辞,连最终的赔礼道歉,让童家收回退亲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越娆亲自送了这二人出了童府,临到走的时候,越娆依然拉着薛夫人的手委屈的擦着泪道“夫人,您要见谅才是,如今我们在京城也没有了脸面,我家大娘子病了好几天,前几日都下不了床,好在我几副猛药灌了下去才好,如今心里难受的跟什么似地,我这当娘的心里比刀割还疼,这滋味我想夫人您再清楚不过了。”
薛夫人尴尬的点了点头,也没有接话,上了轿子催促着轿夫匆忙走人,越娆看着这一队人没了踪影,嘴角一个冷笑心道“还有脸来,这亲退了才是正理。”
卷二:杏林纪事 第一百零五:计划
王妈妈扶着越娆得意的笑着道“这萧家真真没有脸皮子,这事儿都这般了,还来求我们,也不看看自己儿子的德行。”
越娆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家人倒是不错,为人也较为实在,但是他们的儿子却是个没有脑子的,净是做些不着地调的事儿,让我看不上眼。”
越娆现如今想着萧炎儒的样子,忍不住作呕,想起他那笑容,开始还以为儒雅,现如今却是虚伪,长的夜不气派,真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本是一个庶子,恰巧正房夫人没有孩子,不然哪里显着他?一个没有娘的孩子,在大院子里不被吃了便是不错了,现如今不感恩图报居然反叛父母,好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越娆嘴角一个轻蔑的笑容,说话的功夫便到了正房,见孩子们都吃饱了饭菜,坐在一旁的小椅子前玩耍,越娆不见童琛的身影,不由得问道“你爹呢?”
越越笑着道“爹在书房,刚刚吃了一碗面条就去书房了。”
越娆点了点头,欣然上前端了一碗小米粥道“娘这几天吃的不多,这样可是不行。”
越娆看着满脸全是担忧的欣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还是闺女贴心,心里惦记着娘呢,娘这几天真是吃不下,但汤还是要喝的。”说完一口气喝下了一小碗小米汤,欣然眯着眼睛嘿嘿的笑,对越越做了一个得意的眼神,越娆笑了笑,看着欣然依然满面幸福的样子,心里也安慰了许多,孩子还真是孩子,心里也不存一点事儿,然越娆希望欣然这样快活。
越娆吃了米粥,亲自到书房开解童琛,她心里感叹,看了萧炎儒的这般做派再看看童家的兄弟,自己都为自己感觉幸福,童琛对自己一直关爱,就算是吵架也是妥协的那位,在自己面前总是温柔,自己本来有些冰凉的心,被他暖的化成了一滩水。
越娆想着心事儿到了童琛的书房,门外的管家童柱子见了越娆,跟见到救星似的地,挤眉弄眼道“我的夫人,您总算是来了,二老爷拉着脸在书房什么也不做,让奴才我担心呀。”
越娆笑了笑对童柱子道“得了,我知道了,这就去,现在你老爷担心的就是大娘子的婚事儿。心里不解气正难受呢,我这就去说道,昨个晚上我劝了一宿,今儿早上看着好些了,怎么又犯迷糊了。”
童柱子挤着眉毛道“您不知道,本来老爷听说萧家的人来了,扎着架势要干一架,刚到门口就听见您又是哭又是闹的,当下也没有进去,这才去恨恨的吃了一碗面,去了书房。”
越娆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轻声道“甭担心,这事儿呀急不来,现在他心里还有一根儿筋儿磨不过来,我去给他说,现在你们老爷年纪大了越来越想不开了。”
童柱子赞同的点了点头,越娆摆了摆手道“得了,我去伺候咱们的老爷,你也甭担心了,做事儿去吧。”
童柱子一听满脸的欢喜大声“哎”拍了拍屁股出去做事儿。
越娆见童柱子走了,让小丫头去厨房端了一碗热粥,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越娆进门一看只见童琛扶着脑袋,浑身散发着无奈和不知所措,这是越娆这几年来都没有见过的。
越娆轻轻问道“怎么了这是?”
童琛也不抬头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越娆给小丫头使了眼色,自己端着热汤上前道“你喝点儿汤,这大早上吃干的仔细上火。”
童琛苦笑道“这已经是够上火了,来咱们聊聊,我这心里一肚子的话,昨个儿晚上净听你说了。”
越娆上前坐在童琛的身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道“别想太多了。你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安稳。”
童琛反手抓住越娆的手,轻叹道“孩子的事儿便是大事儿,这关系咱们囡囡一辈子的事儿,稍有不慎便会害了孩子一辈子,以前我…我想的简单了。”
越娆知道他说的什么,他一心想让囡囡嫁给一个士族子弟,便是庶出也比那些寒门子弟商户子弟来的尊贵,在这个特殊的时代,没有什么科考,这为官之人全是士族门生,士族身上的光环实在是太多太多,为了孩子以后能体体面面童琛算是费尽了心机,但却忘了本身原有的幸福,可能是太过担心,便成了压力。
童琛深吸一口气道“我这几天也去过几个士族家里做客,慢慢才看清楚,这士族的日子不是人过的,到处都是糜烂,妻妾成器,勾心斗角,一个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我以前的想法天真了。”这也不怪童琛,童琛家里虽说有个柳氏但那时候童琛还小,只知道妻妾之间的争斗,却不知道这士族那些蝇营狗苟,那些才是真真披着羊皮的狼,各个看着温文尔雅,风流倜傥,骨子里却坏的流脓,人人为了自身的利益,杀妻弃子的不在少数。
越娆轻轻拍着童琛的手安慰道“你别这样想,以前我们都不知道,江浙没有什么致命的诱惑,再说那些士族家里那些事儿咱们也不大清楚,这京城那些大族也有好的,然为了利益的却不在少数。”
童琛苦笑道“就算是把欣然嫁给商人之家,家风却是不严谨,那些包妓赌钱的子弟也不少,表面光鲜,脱了衣裳会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打听?听那些媒婆的话,猪都是一个良婿了。”越娆听着他粗鲁的比喻,不由得笑了起来,越娆笑了笑道“其实我就想给你说个事儿,这个主意有点不厚道,但会极为稳妥,你记不记得王大人的那个孩子。”
童琛皱着眉头表示不解,越娆狡猾的笑了笑道“你忘了那个献血给自家爹爹治病的王文斌。”
童琛惊讶道“他;为什么他?”
越娆笑了笑道“我看这孩子品性不错,你忘了,这孩子准备去江浙白鹭书院读书,白鹭可是大汉第二大书院,我猜测着小子想着远离他们家,毕竟他们家的嫡母有写些不容他,要养精蓄锐可见这孩子还是有心志的,不是那种憨笨之人,我思念咱们囡囡还小,再养两年,咱们好好看看这小子的人品,加上这中间的交情,到了江浙咱们好好的照看他,咱们囡囡的人品模样谁人不爱?这事儿便是水到渠成了。”
第一百零六章原来的方氏
童琛一听此话,只觉眼前一亮,但转瞬即逝黯然取代,他轻叹道“这……这王家毕竟也算是贵胄,焉能看上我们?”
越娆笑了笑道“你真真是妄自菲薄了,先不说王文斌是半个庶子,就是其嫡母身份也高不到那里去,要不是丞相的侄女,安能当上夫人?而且还是原来被休掉的,这王方氏在家乡的名声并不是很好,虽说也算是贵族,然品行不好,毒害婆家继母才被休。”
童琛第一次听此话,忙问道:“怎么回事儿?”
原来方氏嫁到的是临安孙家,这吕家子嗣甚为单薄,只有两子两女,其长子是嫡母所生,吕家嫡妻在生下孩子后,没有一年便得了产后风去世,三年后便又娶了张家女子为继妻,这张氏行为端庄大方,很是顾家,自嫁到吕家便把四岁的吕家大公子养在身边,爱如亲子,这吕家大公子更是把继母当成了亲娘敬爱亲昵,后来张氏生下第二个儿子,继而又生了两个女儿,张氏怜爱大公子自小没有亲娘,对大公子更是宠爱,反而是二儿子却靠后了,这大公子更加敬爱自家娘亲,经过吕张氏的教导二儿子也心知母亲的苦心,自小也不与长兄争抢。
一家子相互敬爱,父慈母爱,兄弟亲睦,相互扶持,吕家更是蒸蒸日上,眼见大公子已经十七八了,也正经的给他说了一门亲事,便是方家嫡女方家大娘子,哪知道方家大娘子在临上花轿的时候不见了,无奈之下娶了方家庶出的二娘子也就是现在的王方氏,方家家奴都暗地里说大娘子是跟着情郎私奔了,这大娘子良善,娴静的名声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淫荡。
大娘子的娘亲也气的昏死过去好几次,那知道三天后,奴仆隐蔽假山的洞里发现了大娘子,不知道被谁打晕丢在后花园,昏睡了两天,这才醒了,知道自家妹妹替自己出嫁,万念俱灰嫁给一个外地的豪商人,那商人对其宠爱有加,更是无一房妾室,生了三子两女。
这方氏嫁到吕家并不如意,这吕家本是当地的豪门贵族,让一个嫡子娶一个庶出的女子,如何让大公子如意?便时常不着家,张氏见状暗自摇头,只盼望自家儿子能快活,便商议再娶一房如意的平妻,这大公子本就极为满意方家嫡女,这方家嫡女长的貌若天仙不说,又极有才情,自己爱慕已久,那知道最后上花轿却不见了,这事情蹊跷,便暗自调查,吕张氏无意中知道原来这嫡女未嫁自家,全是现在的媳妇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