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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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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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这时,珍珠碎步跑进来,脸上红扑扑的,好像很是紧张:“娘娘,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府上来客人了。”
    云菀沁笑起来:“来客人就来客人,怎么不得了啦?玉皇大帝吗?”
    珍珠抹了一把汗:“不是,是大食的那个凤大人,领着下人上门,说是收了娘娘的礼物,过来还礼。”
    云菀沁一愣,想了想,倒也没什么,起身:“哦,赶紧将凤大人请去宴客厅,好生款待,我这就过去。”
    珍珠支吾一下:“娘娘,可高长史说他去见客,请娘娘就别亲自出去了。”
    云菀沁好笑:“笑话!主家有人,不见客,这是什么道理?叫外人看了,还以为咱们大宣人多小家子气呢。”
    应大夫也是笑着道:“珍珠,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跟咱们老管家一样的迂腐呢?三爷不在家,娘娘是主子,负责内务外事是本职,如今有客人上门,娘娘钻进房子里不见客?这不叫人说秦王府的人没家教没修养么。”
    珍珠拦不住,只得眼睁睁见着云菀沁先回房去,换了见客的着装打扮,然后带着初夏去了宴客厅。
    秦王府的宴客厅坐落在第二进院子里,宁静幽雅,格局在府中算是最大的一个厅,成婚那日,秦王就是在这里宴客。
    进了月门,云菀沁看到天井里站了几个鼻高眼凹的大食人,高长史脸上跟涂了炭似的站在厅门口,望着里头,欲言又止,极其为难的样子。
    初夏一声传,高长史看到云菀沁,脸上说是大惊失色也不为过,急促过来压着声音:“娘娘怎么来了呢?”
    云菀沁今儿还非得治治这老管家的顽固病了:“高长史,你退下。”
    退下?怎么可能!那不还得叫他提心吊胆死啊!光是看着那凤九郎跟大宣人截然不同的样子,高长史就浑身不自在,论眉眼,妖孽得惊人,自家三爷虽说五官也是俊,却到底比他内敛沉稳得多,哪里像这男子,眸子里像是裹着水似的,一荡一荡,再荡两下,把女子的心都能勾走。
    反正一看就不像是个老实本分的,用中原汉人的话来说,长成这样的男子,学名就应该叫登徒子。
    不是吗?娘娘为着人情送礼给他,他上门还礼,娘娘要是过意不去,不愿意叫他吃亏,再还他,他又能还一次——这么循环往复,两人的关系,到底还能不能断了?
    想到这里,高长史老汗都急得冒出来了,也不能反驳娘娘,只得小声道:“是。”说是退了下去,却趁娘娘跨进门槛,又悄悄调头回来,趴在窗户下,随时督促着。
    云菀沁进了宴客厅,见凤九郎正背着手,对着一面墙壁赏画,又信步走到一座香几边,随手拿起一把翡翠小佛相,放在手心把玩着。
    其实秦王府的古玩装饰不多,可以说是枯燥乏味得很,不像其他皇亲的宅子里,搜罗了许多名画墨宝,四处置放着,琳琅满目,主子闲来无事,随手就能拿起一个欣赏玩弄。
    倒不是皇帝没赐过,也不是秦王府真穷到这地步,连个装饰品都买不起,谁叫那主子志不在此呢?就是不喜欢家里花里胡哨,一切都是简约风格。
    宴客厅的几样装饰,还是云菀沁实在看不下去,趁秦王这些日子没在家,叫人给偷偷置办的,除了宴客厅,还有其他几个厅内也安放了几样,总算给府上添了点样子。
    凤九郎听到脚步,转过身,见秦王妃来了,按照中原人的礼节,施了礼:“娘娘。”
    男子今日依旧是中原样式的轻袍简装,除了一双翡翠绿玻璃似的漂亮瞳仁证明他不是汉人,其他处处都有着大宣男子儒雅随性。
    云菀沁与他面对面地坐下,唤人端了茉莉香茗上来,说道:“送礼过去,是为了表达谢意,若不是凤大人那边应付着,这事肯定没完,我还在焦头烂额呢。您也太见外了,还亲自上门还礼,今天千万可得都带回去。”
    凤九郎道:“这礼物,也算不上还礼,在下过些日子可能有事找娘娘帮忙,就当提前送给娘娘的谢礼吧。”因不是公务接触,也不是公众场合,说话语气也轻松些许,并没像之前那样自称下官和微臣了,显得其人更加洒脱飘逸。
    云菀沁一疑:“凤大人是遇到什么棘手事情了?若是秦王府力所能逮的,我一定帮,请凤大人直说。”
    凤九郎轻笑:“暂时不需要,到时若是解决不了,再找娘娘。”
    云菀沁见他现在不大愿意说,也不多紧逼了,聊了聊关于香料货物的后续事,问:“使节夫妇那边现在还算满意吧?”
    凤九郎目中笑光微烁:“娘娘放心,贵国处理得很得当,使节夫妇很满意,关于货物中投虫一事,回大食后,为了避免误会,两人也不会对我国君主说什么,说起来,娘娘之前在理藩院仓库那句话说对了。”
    “嗯?”云菀沁挑眉。
    “娘娘说责任不一定全在大宣。果然,是交货后才被人投虫进去,也算是敝国护卫不当,有一定责任,所以,使节夫妇觉得自己也是有责任的,于是,这事,就这么了了。”
    云菀沁欣慰:“大食使节果真通情达理。”
    凤九郎抚抚杯盖:“不过在下倒是好奇,那位郡主与娘娘到底有什么仇,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幸亏丢的是还没发育的虫卵,若是丢几条蚯蚓,回去大食开箱一看,指不定里面都儿女成群,子孙满堂,斗得血流成河了。”
    云菀沁不想提永嘉郡主和自己的事,打岔过去:“凤大人说得也太夸张了,丢几条蚯蚓而已,也不至于儿女成群,子孙满堂吧。”
    凤九郎摇摇头:“别说几条,哪怕丢一条蚯蚓进去,一路回去,箱子里恐怕都得繁衍不少。”
    云菀沁之前本来是随口一说,这会一听倒是有些好奇了,尤其蚯蚓两个字,让她联想起悟德大师对云菀桐的解签事,追问起来:“噢?凤大人能不能细说?”
    凤九郎道:“蚯蚓能无性繁殖,一条蚯蚓,分成几截,能重生长成几条蚯蚓,原来雄性器官的那头长出雄性器官,朝尾部那头长出雌性器官,如此便能繁衍下去。”
    云菀沁听得新鲜,情不自禁托住玉腮,心中莫名一动,又哗啦直起身子:“这样说来,蚯蚓算不算是雌雄同体的动物?”
    凤九郎凝视她:“娘娘果然聪慧。”
    雌雄同体?那“地龙升”中的地龙,代表蚯蚓,而蚯蚓雌雄同体的特质,会不会就是代表那人的特点?
    雌雄同体,意即——男女一身?双性之人?云菀沁琢磨着,是个太监吗?
    凤九郎见她沉思,瞥了一眼窗台上露出的半根手指:“贵府管家,好像很不放心在下。”
    云菀沁这才醒过来,看了一眼窗外的高长史,无奈:“没法子,还得慢慢扭过来。”
    两人说笑几句,凤九郎起身告辞,两人一出来,高长史长长舒了一口气。
    ——
    不知不觉,秦王去长川郡已有上十天的时光。
    期间,隔两天便有报平安的信回京,一来是给朝上汇报长川郡上任的细节,包括郡内的民风面貌,政事军务,官吏管理情况,二来,则是给王府家中的平安信。
    因为是第一次去任职地走马上任,琐事很多,除了上下打点,还要巡城治军,并没一个确定回来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长川郡那边派邮兵快马疾驰回京送的信函又到了,还是跟前些日子一样,进了城门后,分成两路,一边快马扬鞭,直奔皇城,送去了宫里。
    另一边,则去了北城的秦王府。
    王府内,主屋里。
    云菀沁早上起身梳洗后,正在用早膳,刚吃了几口粥,初夏就将平安信捧进来了。
    依旧是简洁利落的几个字:一切平安,勿挂念,府上诸事有劳贤妻打理。
    皇子出使外地,为防有些里应外合的不臣事,朝廷是有规矩的,就算送往家宅的信,也会有人查看,便是有什么私房话也不好说。
    反正,只要叫她知道他身子一切安好就行了。
    看完信,云菀沁折起来放回信封,却听晴雪跑进来传,脸上有些慌:“娘娘,长川郡那边早上送了信函进宫,好像是……好像是出了什么事,贵嫔传您进宫一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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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云三剖白,长川异动

御花园,拙政亭。
    亭子周围耸入云天的茂林剑树搭成屏障一般的天然绿墙,隔离了外界的视线,环境偏僻幽静,极少有宫人经过,是难得的清净场所。
    赫连氏坐在了亭子内,手心捏得紧紧搁在膝头上,微微发着颤,看得出来,心神极其不定。
    章德海将秦王妃领进亭子里,退到阶下。云菀沁上前,刚要施礼,却被赫连氏一拉:“沁儿来了,你坐下吧。”
    云菀沁望住赫连氏:“母嫔,三爷那边出什么事了?”
    赫连氏稳住心绪,道:“昨晚上皇上在萃茗殿这边歇的,今儿一早天没亮,刚起身,长川郡那边信函进了宫,姚福寿直接递了过来,我才知道皇儿到达晏阳的第三天,城内下了暴雨,导致青河涨水,一夜之间,决堤冲垮岸边不少百姓房屋,郡内三州四县流离失所的百姓哀嚎遍野,饿殍满地。秦王与郡内太守、知府等人及时开仓赈灾,本来镇得住,谁知道连绵雨势不停,灾民日趋增多,粮仓内的储存量根本不够用,清河决堤又冲垮了周边郡县的道路,不能从附近米粮充足的城镇调粮。百姓群情激奋,这两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挑拨,开始拿刀持枪着,纷纷聚集到晏阳城的主干街道抗议,指定日期内要官府粜粮,否则就要冲击官府,压根是烧红了眼的……我就说过,穷山恶水出刁民,那长川郡天气地理不好,民众更是刁蛮难驯,不好管啊,这不,说中了吧!,”说着又发了急,两排银牙咬得咯咯响。
    云菀沁一惊,这十来天,他送回好几次家信,次次都是宽心的内容,从来没有提过这事,尽量安抚慌了神的赫连氏:“母嫔别担心,三爷身边有兵甲护卫,不会有事。”
    赫连氏眼睛赤红:“怎么能不担心?地方的官兵有限,那些刁民都是不怕死的,万一真的狗急跳墙发起疯来,长川郡的兵力哪里抵得住?我听姚福寿给皇上报信函时提过,已经有刁民将驻守官府外的兵士给杀了,为了威胁官府,还将兵士的脑袋故意挂在城墙上——好好在京城当差多好,怎么就非要去那种鬼地方呢!沁儿,你当时怎么就不拦拦他……”
    云菀沁目中光一闪,顿了顿:“皇上那边是什么决意?”
    赫连氏顺了顺气儿:“已经下了旨,叫人带赈灾粮饷前往晏阳城去应急,接济灾民。”
    云菀沁见她蹙了一下眉,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疑:“谁领队?”
    赫连氏犹豫了一小下,眼色一黯:“魏王。”
    云菀沁眸一动:“魏王如今还在禁足期,能陪他侧妃进宫请安,已经够开恩了,皇上现在叫他出京办差,这不是明摆着赦了他的罪么?”
    赫连氏轻微地叹息着:“我也旁敲侧击地问过皇上,可皇上说赈灾之事重要,素来都是派遣皇家宗亲去办理,便交给魏王将功折罪。”
    多好的立功机会!送了粮饷之后,魏王不想翻身都难了。云菀沁没说什么,握住她的手轻拍两下:“母嫔先安心吧,那些灾民是想要吃饱穿暖,既然朝廷已经去办了,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咱们且安心等着三爷那边的平安好信儿吧。”说罢,直身朝章德海喊:“送贵嫔回殿去休息。”
    赫连氏知道没其他法子,只能在宫里等着了,将云菀沁叫进宫,无非就是多个商量的人,说话安安心,此刻听她这么说,只能叹了口气,先回萃茗殿了。
    云菀沁目送两人离开,带着初夏和两名侍卫离开了拙政亭。
    初夏刚在亭子外见赫连氏脸色不对头,偷偷拉了章德海私下问过,也知道了怎么回事,一边走一边担忧道:“娘娘,灾民一旦暴动,可不能小觑啊,皇上虽下了令调赈粮去了,可这路上行程说不准,万一赶不及,或者那些灾民等不及了……”
    她自然知道不能小觑,自然灾害面前的灾民,流离失所,上失遮头瓦,下失梁下亲,一旦疯狂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方才那番话也只不过是安慰赫连氏罢了,可是事儿越乱,人却越不能乱,自己如今是秦王府的主子,更被人看着,越发不能急。
    顿了俄顷,云菀沁说道:“三爷带了麾下的兵甲,又是在行辕里办公,应该没什么,我如今最担心的,反倒是这桩灾情过后,魏王去送个粮,就轻轻松松立了功,秦王初次上任却遇上这种棘手事,若后续解决不好,会被朝廷质疑能力。”
    初夏沉默不语。
    两人走出御花园,沿着朱红高墙朝正阳门走去,还没走到半路,看见一双人影在奴从的陪伴下迎面走来,是魏王和云菀桐两人。
    看起来,两人应该是刚刚进宫。
    “娘娘。”初夏蹙眉,低低叫了一声。
    云菀沁示意不妨,双手一抱,拢着保暖的滚貂毛金线袖套,慢慢踱近对方。
    魏王世渊今儿一大早领了火速去长川郡送赈灾粮饷的任务,欢天喜地,马上召集兵甲,刚打理好了,这会子进宫来给父皇禀报细节,正好云菀桐也闹着要一块儿进宫,本来烦得很,再看看她那肚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只得带上了。
    没想到恰好在宫里碰上秦王妃。
    狭窄悠长的宫巷内,三人擦肩而过,分别颔首施礼,表面看上去是宗亲间的客气,无形中却仿似有电光火石,乱飞胡窜。
    云菀桐目噙笑意,语气却满含着担忧:“姐姐怎么进宫了?是不是听说长川郡的事儿了?姐姐莫急,秦王不会有事儿的,我家五爷已经身负皇命了,这便去救急,秦王定会完好无整地回来。”
    这不是说魏王是去救秦王的命么?初夏脸一紧。
    “魏王去长川郡的职责是运送赈灾粮饷,只需做好本职就好了,三爷的事他自会操劳。”云菀沁淡淡回应。
    女子白玉脸颊上嵌着一双宝石般明媚动人的眼瞳,澹澹然,魏王本来没兴趣听两个女人寒暄,此刻听她声音如珠落玉盘,倒是饶有兴趣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秦王妃好大的志气,也不担心本王那三皇兄吗。”
    “五皇弟手上也领了责任,先担心好自己吧。”云菀沁不卑不亢。
    魏王脸肌一紧。
    云菀桐见魏王盯着姐姐看,却是脸色变了,不是只好男色么,怎么见着女人也眼珠子不转?肘子一弯,有意无意将魏王一擂。
    魏王一皱眉:“你干什么?”
    这云氏,给点儿颜色开染坊,仗着偷了自己的子嗣,有母妃韦氏的撑腰,从有孕那日起,就开始在府上作威作福,不把人放眼里,夜南风都吃了好几次委屈,偏偏自己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还得安抚着,气恼得很。
    果然,云菀桐恃肚行凶,也没觉得不恭,肘子一缩,嫩手覆上小腹:“哟,不小心撞了五爷了。”
    魏王瞟了她肚子一眼,压下心气,一甩袖,声音是不甘心不情愿的温和,生生挤得变了调子,听起来很怪异:“你先去母妃那边请安吧,本王去御书房找父皇去。”
    “是,五爷。”云菀桐福了个身,目送魏王离开,一转身,却见姐姐面上望着自己,笑意若有似无。
    她眼皮子一抖,搀着两边韦贵妃拨来给自己使唤的嬷嬷,摇臀走近几步,魏王不在身边,说话也就更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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