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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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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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皮子一抖,搀着两边韦贵妃拨来给自己使唤的嬷嬷,摇臀走近几步,魏王不在身边,说话也就更没忌讳了:“姐姐今儿怎么像是心情还不错?莫不是急糊涂了吧?姊妹一场,如今又是妯娌,妹妹也不愿每次与姐姐见面都是针尖对麦芒,关于秦王的事儿倒是能提个醒,奉劝一句——”
    云菀沁根本没想过庶妹会好心有什么奉劝,她骨子里就跟那方氏一样,插了羽毛的鸡将自己当凤凰,从拣了高枝的那一天起,就变了性子忘了本。
    可初夏见云菀桐说得认真,却眼睛瞪大,只听云菀桐笑了起来,继续道:“——大姐请一樽菩萨回去供着拜拜,指不定老天爷能保佑保佑秦王呢。”
    初夏鼻翼一抽,愠了,却见云菀沁目色从容,又不乏几许怜悯:“我看妹妹才应该请菩萨回去,每日三拜,一心一意供奉着,保佑肚里的唯一希望,”缓缓踱步,擦身过云菀桐的身侧,略一转身,凑近她耳畔:“……万一保不住,下次可很难再有机会了。”
    云菀桐脸色大大一变,咬牙,鼓鼓腮帮,仍在强撑:“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云菀沁瞥了一眼魏王离开的背影,“只亲眼看到了魏王与妹妹的情分深浅,所以提醒妹妹好生珍惜这一胎罢了。”
    云菀桐抑住心绪不宁,强颜欢笑,手放在并不明显的腹上:“姐姐放心,钦天监的人都说了,这胎是福星转世,你瞧瞧,打从妹子一怀上,魏王府就好事连连,先是准许五爷能陪我进宫请安,这次长川郡一出事,父皇更是临危授命,将这么大的责任交给了五爷做……哎呀,这么一说,姐姐看看,这胎儿不仅是福及魏王府,似是还克了秦王府呢。这可真是……”一脸欠揍的不好意思,又夹杂着几分得意。
    初夏听得火大,念起那日华安寺悟德大师的解签,实在忍不住,轻笑:“克?先顾好你肚子里的那个福星有没人克吧!”
    云菀沁懒得多说,拉了初夏,扬长而去。
    云菀桐听了初夏一番反诘,却正好戳中了心事,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那天在华安寺解过签后,后来她又携带着厚礼去找过悟德,却听里面的和尚说,那该死的老和尚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叫魏王府的家丁在郊区附近搜了个遍也没找到人,这事儿成了个心结,一直让她不舒坦,每次想起悟德提过根据签相有与胎儿相克之人,就惴惴不安。
    今天被初夏一提起“克”这个字,云菀桐又勾起那桩心事,这么一想,只觉肚子里还没成型的胎儿都恨不得有些躁动了,不觉得紧紧捏着绣帕,大冷的冬天额头渗出了汗珠,秀美的五官短短片刻,扭曲成一团。
    鸳鸯在旁边看着主子,侧妃自从有了身孕,腰板子挺直了,整个王府没人敢跟她大声说话,连魏王都要礼让三分,更不提原本那个一天到晚争宠的公妖精,每次见着侧妃,别说与侧妃闹别扭了,便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全是因为得过王爷的嘱咐,再不能与侧妃对着干,每次见着侧妃,都只能委屈行礼。
    可即便如此,侧妃反倒不如昔日活得那么自在了,成日左思右想,茶不思饭不想,怀揣着心事,尤其华安寺那日之后,这侧妃更是没笑过,每天疑神疑鬼,生怕身边的人是克胎的人,那日竟还将王府所有下人的生辰八字拿去叫道士与自己掐算合对,看有没有什么相冲的,简直都快走火入魔了。
    这会儿见云菀桐这副样子,鸳鸯知道她八成又想起悟德大师的签文事,劝道:“昨儿贵妃娘娘派来的太医不是才上门瞧过么,说主子喜脉不弱,胎儿龙精虎猛的,好得很呢,那解签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主子也别太挂在心上了。”
    能不挂在心上么?这是一点儿闪失不能有的。云菀桐蹙紧眉,摸摸肚子:“这才怀了多久啊,今儿好又不代表明儿好,还有七八个月的日子熬呢,一天没生下来,我这心能落下么。”又问:“那老秃驴,还没找着?”
    鸳鸯忙答道:“奴婢特意去找了守城门的官员,那悟德大师并没出京的记录,大有可能还在京城,奴婢已经加派了人手在各个民宅和客栈打听和搜罗了,娘娘放心。”
    云菀桐勉强舒了口气,语气未免又带点儿愤意:“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挖出来,我还就不信找不出。这老秃驴倒是好,放了个半截儿话就把我甩开,叫人一口心悬在半空……早知道就听姨娘的,当天便是撬,也要撬开他那张嘴!”
    两人边说边朝常宁宫走去,给韦贵妃请了安,韦贵妃盯着云菀桐的肚子,跟往常一样千般万般的嘱咐了几番。
    时辰不早,魏王与皇上禀报完,叫人过来喊了,云菀桐柔柔起身,乖巧地告辞,跟着魏王回了王府。
    魏王跟宁熙帝汇报了前往长川郡晏阳城的准备工作,领了令牌,一路乐滋滋。
    魏王府内,因为主子刚刚得了皇命,上下全都欢腾着,此刻见主子回府,在王府长史的带领下,全站在门口的阶上迎接。
    夜南风也正站在人堆儿里,见着魏王车驾一挺,男子的身影下来,一个媚眼抛了过去,再一看后面下紧跟着的女人,脸色又垮了,暗中呸一声,说不出的嫉妒,这些日子受够了委屈,不全是因为她那肚子?还有几次被她气哭了,要不是魏王私下安慰,说让她这十个月,他哪里受得了这气。
    这些都统统不算什么,这女人,竟连瑞雪楼都不让魏王去了!
    今儿天光甫亮,皇上来了旨意,派魏王去长川郡赈灾,夜南风总算心头大喜,魏王现在忌惮云侧妃,卖她面子,不就是因为这会儿失势,得靠着她肚子讨皇上欢心么,这一趟回来,魏王重新还朝,哪里又还用在意那个侧妃?
    这会儿一听魏王领了调令牌回来,夜南风控制不住喜悦,跑了出来,站在王府下人背后,踮着脚遥遥看着魏王,就跟个痴痴望郎归的小媳妇儿似的。
    魏王一下车就看见宠儿的目光飘过来,心情大爽,想要跟他分享,只是周围都是人,也不好有什么举动,压下激动。
    云菀桐虽然后下车,可两人打情骂俏、你侬我侬的眼光却全部都看在了眼里,脸色微微一变,什么也没说,只扶在鸳鸯手臂内,跟在魏王后面,进了王府的正厅。
    魏王春风得意马蹄疾,这当口,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夜南风那边,心不在焉地进了厅内,当着府上另两名庶妃和管家、下人的面,交代了出发后的家中事务,满是敷衍地交代鸳鸯和几个嬷嬷好生照顾侧妃的胎,最后,迫不及待地起了身:“本王有点儿公务要办,散了吧。”
    云菀桐一看就知道他要去瑞雪楼那边,开声:“五爷。”
    “嗯?”魏王被她阻了脚步,有点不耐烦。
    云菀桐柔声道:“今儿进宫,母妃送了妾身一副百子千孙图,叫妾身回府后给您看看,沾沾喜气,妾身叫人搬回院子了,五爷先去看看吧。”
    魏王拧眉:“看个画而已,什么时候看不得?非要这个时候看,本王等会儿去你那儿吧。”
    鸳鸯明白主子的心意,帮腔:“爷,贵妃娘娘说过这画灵性得很,金粉开过光呢,爷明儿早上就要出发了,这会儿去‘办公’,还不知道办到几时呢,怕来不及,要不还是先去看看吧,贵妃娘娘那边也好交代。”
    罢罢罢,罗里吧嗦。不就看个画么,也好,看了以后今儿再不过去了,出发前晚上便能一心一意宿在瑞雪楼了。
    魏王摆摆手:“好,本王这就先去。”说着拔腿先回了云菀桐的院子。
    云菀桐定定见着魏王背影跨出门槛,拐弯不见,袖子一拂,柳眉一竖:“走!”
    鸳鸯虽搀着主子朝瑞雪楼疾步走去,可嘴里却担心地碎碎念:“主子……您这会儿去瑞雪楼……要紧么?等会儿王爷可要去的,万一……”
    万一?万一什么?自己如今有这肚子,能有什么万一?
    打从有孕,夜南风柔顺了一段日子,今儿又在眼皮子底下晃,当她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么?
    不就是看着魏王快起来了,那公狐狸就又开始得瑟了?
    连临行前一晚,都还要将魏王霸占去,云菀桐鼻子都气歪了!
    扶着腰身匆匆到了瑞雪楼,云菀桐二话不说,对着那道芙蓉镂花门,一喝:“踢开!”
    瑞雪楼内的小厮不敢不听,吞了口唾,上前一脚蹬上门身,“哐啷”一声,雕花门扇炸开!
    夜南风正坐在屋子里的红泥小炉边煨酒,等着魏王过来,此刻听到一声巨响,再见云菀桐冲进来,先是惊慌,又站起身愤愤然:“侧妃这是做什么?”
    云菀桐见他穿个银白锦袄,乌发如墨,松松绾着,浑身肌肤娇白如玉,一派的风流妖娇,恨得牙齿痒,走过去扬起手臂就甩了他两耳刮子:“不要脸的狐狸精!你说我做什么?一天到晚勾引魏王,破坏我与魏王的感情!迟早有一天这魏王府得要败在你这祸水身上!”
    夜南风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一时没反应,被掴得连连退后几步,半天才捧住肿胀的脸颊,讽刺:“你跟魏王有什么感情?不过是贪恋富贵,主动爬上魏王的床,刚好又赶上了个好机会!这次怀胎,又是使的污浊手段!要我说,你才是破坏了我跟魏王的第三者!我与魏王才是真感情!”
    云菀桐这辈子也没想到自个儿跟个男人争风吃醋到这一步,又气又是好笑,斥道:“来人,将他的手抓住!”
    “主子——”鸳鸯怕魏王发脾气,急忙劝道。
    云菀桐冷笑:“我这会儿要是不泄泄心头恨,日后还能有机会吗?”
    正在这时,两个小厮上前已经拽住夜南风。
    夜南风身娇肉嫩,在小倌馆开始便养得一身柳腰春水骨,哪里有力气反抗,一下功夫就被压跪在地上,云菀桐左右开弓,将夜南风打得脸肿唇翻,哭声不止。
    直到夜南风终于哀声求饶,云菀桐才顾忌腹中胎儿,停了下来,喘了几口气,冷冷道:“怎么,还要勾引五爷吗?”
    夜南风散架一般软在地上,一张娇容早就鼻青脸肿,眼口不分,趴在地上,胸脯频频起伏着,怕她要继续毒打自己,只能哀哀道:“不……不勾引了。”
    云菀桐冷笑:“等会儿五爷过来,你怎么办?”
    夜南风带着哭腔,千般的委屈:“奴家托病,不见五爷!”
    云菀桐哼了一声:“你这脸上的挂彩,要是叫五爷看见了,我准得叫你好看。”带着鸳鸯先离开了。
    回了自己院子那边,魏王早就看完画,离开了。云菀桐坐下来,等着他过来,不道三刻的功夫,果然,魏王又从瑞雪楼气匆匆地返回,一进门就吼了一声:“你可好大的胆子啊!”
    一过去瑞雪楼,心肝宝贝大门紧锁。
    魏王叩了半天,里面没人答应,再叩久了,只听见传来呜咽声,竟叫自己快点儿走。
    魏王将楼阁内的下人叫来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气又急,也不知道他伤得怎样,继续叩门,谁料夜南风铁了心就是不让他进,说是怕被侧妃打死,顾忌侧妃肚子,还不能反抗。魏王要找人将门撞开,夜南风威胁说要吞金自尽,这才让魏王没辙,转身来势汹汹地质问云菀桐了。
    要是往日,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如今因为那肚子,怎么也不能动粗。
    魏王斥完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有气没地方出,坐在圈椅内,气呼呼:“你若再敢动他——本王不得好生料理你——”
    云菀桐在瑞雪楼那边撒完了气儿,现在听完魏王骂骂咧咧,反倒有些悲哀,既没反驳,也没哭诉,只安安静静听完他泄怒,待得他骂完了,正要拂袖离开,却站起身:“五爷。”
    魏王哼着,恨恨看她一眼,没说话。
    云菀桐一双眸子盈满了泪水,也说不出是虚情还是真心,大概各掺一半:“五爷就不能给桐儿个机会吗?桐儿是哪里比不上那夜南风呢?就算将对他的心,分一半给我们母子也好。”
    魏王继续哼哼:“你不用跟我演戏!你要本王的心?你要本王的皇子身份就行了吧?”
    云菀桐清泪哗啦流下来:“妾身一开始攀附五爷,确实是为了求富贵,妾身是庶女,亲娘是原配夫人身边的婢女出身,硬送给父亲的,并不得父亲喜爱,咱们母女生活在角落里,只能谁出风头就依附谁,十几年来,受够了气,想攀个高门,不被人瞧不起,有什么错呢?刚嫁进来,妾身也想着,就这么安稳过一辈子算了,有吃有穿有人伺候,够了。可不知从哪日开始,妾身发现自己真心想好好伺候王爷,与王爷做一家人,妾身讨厌看到你与其他人亲近,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便是您今儿多看秦王妃一眼,妾身都不舒服。若五爷愿意遣散夜南风,妾身便全心全意为五爷生儿育女,打理家业,今后五爷不管是得势冲天,还是像前些日子,暂时入了谷底,妾身一定不离不弃——”
    话没说完,魏王呸一声:“要本王的权势,要本王的心,还要本王的人,你够贪心啊,居然还叫本王赶小乖乖走?想得美!本王告诉你,赶你走,也不会赶他走!”
    云菀桐见他拔脚要走,上前双臂一张,抱住魏王精瘦的窄腰,喃喃:“五爷你看……”说着将魏王的手掌一抓,拉到自己小腹上,一圈圈地游弋着,“这里是咱们的孩子,马上就会长大,出生,到时候会叫五爷一声爹……”
    魏王接触女子真的是少之又少,就算叫云菀桐怀孕那次,也是糊里糊涂不知道信儿的,此刻闻到一阵女子馨香,与男子不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有些排斥,不适应,可也不算太厌恶,手掌贴在女子的腹上,又觉得心中一动,这里有他的血脉,这是他的孩子?
    好奇妙。他也能造出个孩子么?
    可再一想云菀桐最初接触自己的初衷,还有用熏香怀上孩子的事儿,魏王又不舒坦了,扬起一双眉,终究将她的手拎起来一甩,冷冰冰道:“够了!别装模作样!”说着,逃也似地离了院子。
    云菀桐见魏王还是走了,滑下来,坐在地上,捂住脸,失声哭起来。
    在外面伺候的鸳鸯见魏王满脸红紫交加地走了,赶紧进来,见主子坐在地上哭,忙起来搀:“主子,地上凉,赶紧起来,王爷走了,不用哭了……”却见云菀桐泪水并没有断,竟干脆抱住膝哭起来。
    鸳鸯以为她装个样子而已,哪里知道她是真的动了心思,一惊:“主子……”又叹了口气:“五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定了性儿的,不可能……”
    云菀桐哭了半天,到底还是顾念肚子里的孩子,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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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王世渊授令,携带赈灾粮款,前往长川郡的晏阳城与秦王等官员汇合,救济灾民。
    云菀沁那日回了秦王府后,整座府邸都知道了长川郡那边的事,一时之间都紧张起来,宅子里的气氛也沉闷不少,尤其高长史,成日长吁短叹,崔茵萝听说表哥那边的事儿,也暂时收了玩兴,好几天再没出门了,倒也乖巧,成日待在小西院里。
    最平静的,倒只有主院的王妃娘娘了。
    云菀沁这边一如往日,该干什么干什么,里外的事儿仍有条不紊地打理着,只是多了件事情,就是每天叫人去邮驿抄一份从长川郡递的塘报回来,随时跟踪长川郡那边的情况。
    转眼,两三天一过,约莫着魏王率着辎重队伍,已经到了长川郡,那边水波无痕,并没什么消息。
    对于秦王府来讲,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就证明魏王带去的粮饷,已经压下了暴动民众,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秦王府的人,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各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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