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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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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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锦重老气横秋地叹口气:“怎么能放心呐,被罚的是我姐姐,又不是你姐姐。”
    崔茵萝双脚“啪”的一声落地,脸色一红:“这不一样么。”
    

  ☆、第一百八十三章 寿桃

“什么?”云锦重疑,盯住面前的胖丫头,明明长得像一坨小笼包,上面却添了一抹红,像是红糖腌渍过的。
    “没什么!”崔茵萝摆摆手,示意不要在意她刚才的话。
    云锦重想想崔茵萝的话也对,姐夫应该会上下打点,不会让姐姐在宫里太受委屈,也没多问什么了,扯了一扯书包袋子,转身准备走,却被一只胖乎乎的手掌一拽,拉住了书包带。
    云锦重目露疑色,回过头,望向比自己不止矮一个头的女娃。
    “你这就走了啊?”
    云锦重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本来说问问姐姐在宫里的情况,既然探不到什么,就算了。今后你也别缠着王爷问了,反正姐姐没什么事儿就好了。”
    崔茵萝有点失望,他这是在暗喻自己没用?还有,他要自己不用问表哥了,是说再不会上门来了?
    一个激灵,崔茵萝朗声邀功:“我告诉你!今儿我还打发了个讨人嫌的丫鬟!”
    嗯?云锦重一怔,又耸耸肩,管他什么事,却听胖娃哼了两声,继续:“……那丫鬟是王妃嫂嫂从晏阳带回来的,暂时住在王府,趁王妃嫂嫂不在的日子,老端茶去主院套近乎,今儿被我赶跑了,还叫她今后别再靠近主院了!”
    嗯……这倒是大事了。云锦重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大户人家出身,怎么会不知道后院婢女争宠的那些事,一听崔茵萝的暗示,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俊秀眉毛一皱,摸摸崔茵萝的脑袋:“嗯,做得好,以后得盯紧些。”
    崔茵萝得了褒奖,嘴儿又翘了起来:“这个还用你说。”
    **
    为了补办皇后寿宴,宫中忙了起来,长青观也不例外。
    皇后为后宫之主,一年一度的生辰,除了冷宫,每个宫殿自然都不敢怠慢,虽然长青观的主事师太净逸病得下不了榻,全观上下仍开始抄写佛经、缝纳佛字被、佛相屏风,作为到时进献给中宫的寿礼。
    这天早晨,轮到云菀沁正和几名尼姑缝制佛字被,聚在前面宽阔的大厅,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聊着。
    因为前段日子帮忙给宫人纳鞋底,缝寒衣,云菀沁针黹活计也更加流畅,做到一半,来了个年轻太监,跟代替净逸主事的年长尼姑打了声招呼,然后抬起手,指了几个人:“你,你,你们几个,等会儿一块去东宫帮手。”
    其中便包括云菀沁。
    因为准备寿宴,各宫各殿忙碌起来,有时会彼此调配和借用人手,也不算什么稀奇,几人都站起来,放下手头活,跟着太监去了东宫。
    东宫在宫闱的东边角落,占据一隅,金檐玉柱,肃穆壮丽不比天子正殿逊色,守卫也很森严,正中的颂元殿就是太子居住办公、理政读书的殿室,旁边散步的几座殿室则是太子妻妾的居所。
    太监领着几名尼姑进了宫殿门,打了个手势,让一名嬷嬷带着尼姑们去后院帮忙。
    云菀沁提步正要跟上,却听那太监低声:“秦王妃慢着,您有别的事儿帮忙,请随奴才来。”
    云菀沁有些奇怪,却跟着太监登上台阶,进了颂元殿。
    殿内仙乐飘飘,有人正在弄弦抚琴,梁柱上绣绸晃人眼,飘荡之中,人影影影绰绰坐在前方,云菀沁大概明白了几分,道:“殿下叫我帮忙,原来是让我来听曲么。”
    太监忙退了下去。
    音一止,男子修长玉指离开琴台,抬起头,笑了一笑:“上次孤给母后备寿宴的戏曲时,你也在场,今天自然也不能缺席。等几名小师傅们在东宫做完活儿,你再跟她们一起回去吧。”
    东宫缺人手,正好要去长青观调几个尼姑来帮手,太子心思一转,顺便叫人将她也叫了过来,一来让她暂时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二来也能借机与她重聚谈戏论曲。
    云菀沁知道他好意,一牵袍角,坐了下来:“多谢太子。”
    一帘相隔,太子排练着曲子,是没来得及在寿宴上进献给蒋皇后的沉香救母,可今天的指法却是十分畅快洒脱,好像已经跟乐曲融为一体。
    比较起上次在三清殿的严肃,今日又是一身清风明月不沾尘,云菀沁在帘子外默默看过去,只见他轮廓俊雅,眼脸微垂,半阖不睁,十分专注。
    要不是知道蒋皇后对太子母子做过什么,也知道太子对蒋皇后已经起了记恨之心,眼下这副样子,几乎真能让云菀沁觉得,太子与对皇后当真是孝顺和至诚。
    只是不知道太子对蒋皇后的这把火,得积蓄到哪一天,她相信,太子如今脸上有多平静,心底的汪洋便翻覆得多厉害。
    弦音戛然而停,在殿内绕了两圈。
    云菀沁回过神,笑说:“太子技艺又精进不少,上次听这曲子时,虽也悦耳动听,却还是有人为痕迹,今日却已经浑然一体,天然去雕饰,叫人分不清曲在人耳,还是曲在人心。看来,皇后娘娘上次寿宴被耽搁了,也不是个坏事,至少能让太子爷将这曲子练得更好,这份寿礼的准备也更充足。”
    太子听着女子的话,本是笑着,听到最后,脸上微微一动,笑意稍凝,上扬的眸内划过一丝诡谲光芒,却如烟花一瞬散尽,根本让人察觉不到,笑道:“是啊,不是个坏事,能让孤准备得更加充足。”顿了一顿,语气略有些感触,“沁儿不但每次都懂孤的音律琴声,更能猜透孤的心事,说起来,上次在沁儿面前弹这曲子时,沁儿还是未嫁的闺中娇质,现在却已经是秦王妃,往日咱们还能同室看戏,凭栏聊天,短短一阵子,你我身份便成叔嫂,”说罢,缓缓起身,掀起一阵幽凉的风,手臂一抬,将旁边的帘子大力一甩:“还得隔着这道破帘子说话了!”
    云菀沁一愣,自己猜透他什么心事了,不过,这话听得有些暧昧,至少,不该在惟有两人相处的场合说出来,再看他将帘子掀开,走了出来,更觉得有些不妥,回头看了看殿门,尼姑们做事估计还有段时辰,这会儿若是单独回去,更只怕被人猜疑,只站起身,盈盈一笑:“太子不不妨再弹几曲吧。”
    说着,只觉一缕清幽甘醇的香气飘进鼻下。
    太子喝酒了。
    “怎么,不愿意听孤说话,还不如听曲?”太子眉一耸,走近几步。
    云菀沁见他一语勘破,又大喇喇地说出来,也懒得绕弯子,老老实实:“是。”
    “哈哈哈哈,”太子不怒反笑,“孤就喜欢你这么老实!”说着,身型一晃,显然有些不胜酒力。
    颂元殿内水磨青石地砖,随便一摔就不得了。云菀沁手一抬,身子一倾,赶紧将他搀好:“大白天的,太子喝什么酒。”
    “抚琴时小酌能助兴,你看看,你不是才表扬孤这次弹得比上次好了吗?”太子慵懒倚在云菀沁手臂上,面颊潮红,完全不愿意站直身子。
    云菀沁一时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秀眉一拧,睨着瘫得像一团泥似的男子:“太子再不好生站着,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太子见她鼻梁飞起一抹绯色,应该是愠了,心思一动,借着酒意,身子一直,将脸逼过去。
    与此同时,颂元殿外,长廊尽头,蒋妤眉心凌厉,瞥一眼身边侍婢:“秦王妃果真也被叫来了?”
    “绝对没错,奴婢亲眼看见了,那群尼姑都去后院准备皇后寿宴的寿礼了,就只有秦王妃,被太子身边的太监带进颂元殿去了……”婢女斩钉截铁。
    蒋妤再不迟疑,带着婢女就朝颂元殿大门走去。
    殿门口,刚才领着秦王妃进去的太监见良娣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良,良娣怎么过来了。”
    蒋妤见他惊讶,更觉得是做贼心虚,里面肯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低低一喝:“滚开。我有事要找太子爷。”
    “良娣,太子在里面抚琴练祝寿曲,不可乱闯。”太监一讶。
    蒋妤冷笑一声:“什么练曲子?大白天的,有关着房门,将下人都赶出来练曲子的?”
    太监一时哑口无言,仍是尽忠职守,将门死死拦住:“太子爷吩咐过,不得指示,不能让人进去。”
    蒋妤听得更是脸色发青,竟还不让人进去,婢女怕触怒太子,将主子手臂一抓,小声劝:“主子,算了,闹大了太子肯定不高兴……”
    怕什么,那秦王妃如今是受罚期间,随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看到时伤的是她,还是自己!
    闹大?她还巴不得呢!嫂嫂与小叔子在一间屋子,说出去,看是那秦王妃丢丑,还是自己丢丑。
    就算到了皇后姑姑那儿评理,也是自己占上风!
    正在这时,里面传来“啊呀——”一声,似是男子低呼。
    蒋妤面色刷的一边,七分酸嫉,三分震惊,使了个眼色。
    婢女对着那太监一叱:“还不退下,太子素来敬重良娣,良娣只是进去看看太子,太子绝不会说什么!”
    太监还未及说什么,已经被婢女一把推开,只见两人已经推门而入,想要拦却又不敢,那蒋良娣如今是东宫最大的女眷,又是皇后的亲侄女,从来在东宫都是一手遮天,哪里敢管,只得眼睁睁看着两人进去。
    却说蒋妤气势汹汹地疾步进到室内,只见太子大仰八叉躺在一张圈椅里,抱着手肘,正在嗷嗷叫着,听不大清,隐约嘀咕着:“……最毒妇人心啊,玩笑而已,何至于……”
    秦王妃站在对面的一张茶几边,正在倒水,倒了一半,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
    太子见良娣进来,酒意醒了,刚刚被云菀沁差点儿折了腕子的手也不疼了,坐直了身子,脸色骤然一变:“谁准许你就这么闯进来的!”
    蒋妤上前一福:“妾身见太子今儿练琴练久了,怕辛苦了,想来看看殿下要不要茶点,正巧来着门前,却听里面有些动静,又见殿下的贴身宫人都在外面,只怕里面出了什么事儿,一时情急,进来看看,”剜了茶几旁边的女子一眼,“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秦王妃在里头。”
    太子活络了一下手腕关节,皱眉:“好了,看完了吧,看完了就走。孤还要接着练琴。”
    蒋妤见太子对自己闯进来的举动并没动怒,倒还有些息事宁人的和蔼,心头一喜,哪里愿意就这么走了,只朝向云菀沁,语气宛如拉家常一般:“秦王妃这会儿不应该在长青观受罚吗,怎么竟来了东宫?”
    云菀沁道:“今日东宫有人去长青观叫人帮忙。”
    “哦,妾身是瞧见一群尼姑在后面做事,秦王妃不该也在一起么,怎么独独一人在颂元殿呐。”
    太子脸色已有些不快,眉一沉,却仍保持平日和良娣相对的态度,语气还算温和:“秦王妃通晓音律,孤叫她来陪练,也是帮忙。”
    云菀沁也就顺着太子的话:“是的。”
    陪练?蒋妤得寸进尺,更近两步,直直望着云菀沁:“秦王妃在罚期就罢了,还是三皇子的妻房,只身进入太子爷的殿室,怕是于理不合吧。”
    云菀沁正巧借个台阶下,道:“良娣说的是,我这就去厨房帮手。”
    太子脸色已黑,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蒋妤满意地一挥手:“好,你去吧。”
    云菀沁对着太子一福身,转身出了颂元殿。
    见秦王妃离开,蒋妤吁了口气,走近太子,隐约嗅到一股酒气,将云菀沁刚倒了一半的茶泼掉,重新斟了一杯,端过去柔声道:“皇后寿宴快到,太子爷也辛苦了,先喝口茶,歇息歇息吧——”
    话没说完,男子袖子挥来,蒋妤手间的茶杯哐啷一声落地,茶水四溅!
    “谁叫你冒冒失失进来的?孤喊你了吗?出去。”语气克制着薄怒。
    自从进了东宫,太子从没这样给她丢过脸色,更不提动粗。
    蒋妤震惊,一股浓烈的嫉妒袭涌上来,振振有词,脱口而出:“她是有主儿的人,且又是个有错在身的,妾身不想让太子爷被她牵连,也是为了太子爷的名声着想,太子若是对秦王妃有心,为什么不在她婚前想法子弄进东宫!”
    “你当孤不想?”太子一挥袖,波动之下,又牵起了酒气,摇摇晃晃起身,对着蒋妤冷冷望过去,转身打帘进去。
    那是对自己从未有过的冷意,不,就算对整个东宫的人,太子爷也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从没有过这样叫人胆寒的脸色。
    蒋妤脊背升起一股寒气。
    **
    颂元殿外,在太监的引领下,云菀沁到了东宫后院的大天井,与一群尼姑们汇合。
    太子为蒋皇后准备的寿礼是沉香救母的一台戏,旧事新编,又是太子自己抚琴,重新编曲,戏中加了一些祝寿的桥段,也算是颇有新意。
    此刻,几个尼姑正跟东宫的嬷嬷们整理寿宴戏台上需要用到的一些道具,查看有什么纰漏,外加清洗、晾晒。
    这次皇上亲口提出的补办寿宴,云菀沁知道是秦王在操办,可其他宫殿的主子们为讨中宫皇后的欢心,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太子是储君,皇子中的表率,更是皇后的养子,自然更加经心。
    云菀沁加入了一群人中,帮起手来。
    “悠着点儿,悠着点儿,仔细着别磕着了,这王母娘娘的寿桃,讲求的就是圆圆满满,别说碰缺个角,便是连桃叶子都别不能掉一片!”
    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来。
    云菀沁和一群做活儿的女眷循声望过去,只见门口处,一个东宫太监指挥着两名小太监搬着一个大托盘过来。
    托盘上铺着红布,有个四四方方的透明琉璃罩,里面有个硕大的寿桃,足足有一个半的手掌那么高,粉红的桃肉看起来水淋淋的,搭配着两瓣完整的绿叶,看起来,还真的像是天境的仙桃。
    应该是祝寿戏上要用到的。
    云菀沁记起来,上次在宫里与太子见面时看过他的戏本子,太子为了祝寿,特意在沉香救母添加了一段原戏曲中没有的:整个戏结束以后,沉香双手捧着寿桃,绕场一圈,然后供给救下的母亲,拉下大团圆结局的帷幕。
    冬天的京城本来就不是吃桃子的季节,难得可贵还找到这么硕大而漂亮的真蟠桃,也难怪东宫的人生怕有闪失。
    管事太监将那个寿桃小心翼翼让人搬过来,放到中间,吩咐一群女眷:“洗的时候小心些,可别摔了。”
    几人将琉璃罩取下来,一个嬷嬷笑道:“公公,这桃子可是要给皇后娘娘享用的仙果儿,咱们自然会提着一百二十个心。”
    那管事太监知道几人细致,也放心下来,交下就去做别的事儿了。
    云菀沁随口问道:“咦,这桃子不是演戏的道具桃吗,怎么,还要供给娘娘享用吗?”
    刚刚说话的嬷嬷道:“太子爷说了,祝寿戏里的桃可是祥瑞之桃,听戏的人一般会吃两口,图个延年益寿的喜气。”
    云菀沁瞟了嬷嬷手里的寿桃一眼,心思莫名一动,只淡淡笑道:“沉香救母里添了这么个寿桃献母的桥段,倒是有趣多了,又正合寿宴的意图。”
    几人笑着连连点头,只听秦王妃道:“让我看看可以吗。”
    手里拿着寿桃的嬷嬷不疑有他,只当她是新奇,双手捧了过去。
    云菀沁小心地接过来,搁在膝上,双手掬了一把清水,看似只是在清洗桃子,却在细细端详着寿桃的每一处。
    其余几人见她在清洗寿桃,便也各忙各的,并没多去注意她。
    应该是温棚里培育出来的品种,粉而大,色泽鲜嫩,看不出什么异样。
    桃叶扒开,却敏感地觉察指腹有些不平滑。
    她拿近寿桃,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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