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命者[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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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命者[快穿]-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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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和徐家人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沈卿卿才能重回那种被人崇拜被人需要被人仰望的过去。
  “今天全家人包饺子吃,卿卿喜欢吃哪个口味?”钱小云看向沈卿卿,“猪肉茄子、猪肉韭菜、番茄牛肉、还是羊肉白菜?”
  徐猴子和徐花花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姐姐,姐姐,都要!”
  沈卿卿心头一阵温暖,“好,都要都要。”
  一家人包饺子的时候,钱小云试探着说道,“卿卿啊,这间房的合约就要到期了,到时候,咱们就要回去咯……”
  沈卿卿抬起头来,“要不,把这套房子买下来吧,你们留在这儿,猴子和花花还要读书呢……”
  “可是……”钱小云咬了咬牙。
  沈卿卿怕她内疚,连忙说,“我这里还有钱,要不再选一套大的,等爸爸和奶奶出来后也好住。”
  钱小云感激得落泪。
  实际上,这已经不是钱小云第一次跟她要东西了,只是钱小云说得很被动,拐弯抹角让沈卿卿自己提出来。
  所谓一脉相承就是这样,以往沈卿卿什么都不说,邹敏就会巴巴地把所有东西奉上来,如今钱小云也是如此对沈卿卿,然而沈卿卿面对这种假象一般的亲情,却甘之如饴。
  择校费只是一个开头。
  后面是无休无止的索取。
  “你哥在乡下,过得苦,嫂子说想把房子装一下。”于是沈卿卿出了钱给哥哥买房。
  “卿卿,我家那片地呀,土可好了,会结石榴、枇杷、橘子……”沈卿卿又出钱买了地。
  接着是猴子和花花的吃穿用度……如今,又是一套房子。
  沈卿卿兴冲冲去刷钱的时候,发现那张从邹敏那儿偷来的卡,已经没有钱了。
  她花钱一向大手大脚,一件衣服最差也要四五万,再以自己的条件给钱小云、徐猴子、徐花花分别添置,早已把卡上的钱花得一干二净。
  此时邹敏倒是清醒了些,这也是逼到了绝境才迸发出来的一点本事,家里的佣人跑光了,沈卿卿也不管她,正要饿死之际,爆发出一点能量,自己开始煮糊兮兮的饭。
  邹敏怕沈卿卿饿着,其实每晚都会给她做夜宵。只是她不知道,沈卿卿早已经在钱小云那里吃了,看不上她那一锅难吃的料理。
  为了她与沈卿卿的未来,邹敏决心出去工作。就在去工作的前一晚,邹敏刚刚睡着,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黑暗里,她见到自己的女儿,在翻箱倒柜找着什么。
  “卿卿?”邹敏小小声呼唤。
  那个身影吓得跌坐到地上,“妈妈……”
  “卿卿,你在找什么呀?”邹敏开了灯,望着几个月来憔悴不已的女儿。
  沈卿卿眼神闪烁,“妈妈……有……有钱吗?我想定制几套新衣服。”
  邹敏爬起来,翻找柜子里的卡,可怎么翻,也找不到那一张……
  “这里有一张,我之前拿去用了,没几块钱……”沈卿卿掏出那张用尽了的卡,嫌弃地撇撇嘴。
  “就这一张……”邹敏盯着那张卡,艰难道,“卿卿,以后你和妈妈可能要艰难一些,不过我相信,凭这一百多万,我们前期是能过下去的!”
  沈卿卿只觉头晕目眩,她有些听不懂邹敏的话,什么叫她们只有这一百多万,什么叫她们是能过下去的……
  沈临的钱呢?难道沈临离婚时,一分钱都没有给她们吗?
  “妈……”沈卿卿叫了一声,如今的她,对这个连钱都不会要的疯女人,丧失了最后一丝好感,“要不我们去爸爸公司,找他借一点钱?”
  邹敏摇了摇头,她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就剩那点自尊和骨气了。
  这个被人爱了一辈子,保护了一辈子的女人实在太过单纯了,以至于没有看到,自己养女眼睛里,燃起的仇恨的火种。
  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沈卿卿,怎么可能回归平凡,跟邹敏一起过平常人的生活?
  况且一想到钱小云失望的叹息,徐猴子与徐花花不再崇拜的目光,她心里就揪地一紧,不允许……她不允许自己再丢失最后的一点温暖了……
  ……
  三个月后,南城警方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一个富商太太。
  对方说,这片富人区最近经常有奇怪的车辆出入。
  她前去询问,说是沈宅在变卖古董。
  “沈家是南城首富,如今股票势头迅猛,怎么可能会变卖古董?!”富商太太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在与沈氏联系后,他们果真破获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案件。
  此时的沈氏大宅里,住着不是别人,正是钱小云与沈卿卿一家,一个女人与三个半大的孩子,他们合力绑架了真正的女主人邹敏,靠贩卖沈家古董过活。
  警方在沈氏一个偏僻的杂货间里找到了邹敏,此时她已经神识不清了,全身恶臭,有被殴打的痕迹,在她的面前,是一个舔得干干净净的碗,这里面,原本装着馊掉的剩饭。
  自己养大的中山狼,终于一口吃掉了书生。


第66章 抱错千金(二十)
  绑架罪、故意伤害罪、盗窃罪……盛怒之下的沈临; 有本事告得徐家的几个人,一辈子也出不了狱。
  钱小云很快锒铛入狱,沈卿卿与已满十四周岁的徐猴子进了少管所,徐花花则在被足够的教育后遣送回了老槐村。
  沈临强制性地把邹敏送去了疗养院; 因为他知道; 若是再放任邹敏胡为; 她指不定又会被沈卿卿利用。
  榨干最后一丝剩余价值。
  吴真坐在病床边; 素手剥橘子。
  病床上的邹敏还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她遭受了身体与精神上双重的巨大伤害,或许已经再也回不到以往正常人的状态了。
  “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上官星; 就是那个你不要的孩子。”吴真眼皮不动; 直直看着剥开的橘子皮。
  邹敏突然一把抓过少女的手腕; 指甲嵌到肉里; “卿卿……?卿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吴真冷冷望着这个憔悴又癫狂的女人; 女人的脸上还残留着被殴打的淤青,她的半边视力与听力已经毁了; “别把我和你那宝贝女儿扯在一起; 我没有那个能力; 能将一个养我快十七年的母亲进行绑架囚禁。”
  说到这儿,吴真冷笑了一声; 扭了扭手腕; “听说; 她们辱骂你、殴打你、饿你的饭、不给你上厕所,还……为了自己的**一遍又一遍地折磨你出气……”
  “呜呜呜……”邹敏像是想到了什么噩梦一般,指甲加深,进了吴真皮肉。
  “现在你反过来折磨我来出气,有意思吗?”吴真盯了一眼被她抓伤的手腕。
  邹敏一怔,看了眼自己指甲上嵌的血。
  “亲者痛仇者快,你这个女人,永远都这样自私。”
  邹敏摇了摇头,还是盯着吴真被抓得血肉淋漓的手腕,巴巴地放下了手。
  吴真瞥了她一眼,把剥好的橘子扔到垃圾桶里,“只会欺负对你好的人,看来是我心软了,别想我再对你好一丁点了。”
  言罢,转身要走。
  邹敏慌了,拉着吴真衣角,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似在挽留。
  “你现在知道我当时的痛苦了吗?明明被那家人那样虐待又压榨,自己的亲生母亲还要包庇他们。邹敏,是不是事情不落到你身上,你永远不知道,别人有多痛?!!”
  吴真说着,她感觉得到,衣角的部分,湿了。
  女人单薄的肩头耸动着。
  “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放手吧……你应该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那只手终于松开……颓然地……放了下来。
  吴真出了病房,脑子里全是徐兰兰生死之际,刻骨的那些回忆。她被自己亲生母亲找来的人□□,记忆里那个盛气凌人的邹敏,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孺慕之情。
  “看看你的丑样子,是不是人越丑越不要脸?”记忆里那个邹敏衣着华贵,眼睛里喷射着鄙夷的光芒。
  “你也不看看自己长成了什么鬼样子!”记忆里的邹敏拿出镜子,对着徐兰兰的脸。
  那是怎样一张脸啊,面部起伏凹凸,半边鼻子没有了,额头塌陷了一大块。
  她的亲生母亲一句一句,嘲笑着她的丑陋。用令人不齿的手段,帮助自己的养女,抢走了那个发誓对徐兰兰一辈子好的男人。
  现在邹敏的悔过,不过是见棺材假惺惺掉的泪罢了。
  吴真拽紧拳头。
  “阿真,冷静一点,你的黑化值有点高哦……”橘在识海里道,“小生早说过了,别被徐兰兰的记忆控制了心神。”
  “其实,邹敏现在,已经够可怜了……沈卿卿的未来也已经全部毁了,她从一个天之骄女,到进少管所人人唾弃的白眼狼。至于徐家人,沈临爸爸能找各种理由,让他们关一辈子。”
  “徐兰兰本身的命格,只有二十六岁,你还不如用最后的时间,让她的人生过快乐一些。”橘舔了舔爪子,劝道。
  吴真摇摇头,“你忘了,还剩最后一个人。”
  ——崔、明、夷。
  ……
  吴真的复仇被掩藏在平静又温馨的生活之下,她如今所做的,无非是平常刺激刺激邹敏,让她在疗养院老实待着;关爱关爱少管所里的沈卿卿和徐猴子,让他们的人生再苦一点;托人去老槐村散播一些消息,让徐家身败名裂,再也爬不起来。
  除此之外,她跟平常的高中生并无不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有一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崔明夷。
  因为沈卿卿的事情,南城一中的声誉一度遭受了重大影响。
  社会开始质疑南城一中的教育风气,多重施压之下,南城一中不得不改掉自己唯学习论的一贯做法,取消以成绩分班的制度。
  十三班再也不是差班的代名词,事实上,整个班的成绩在高二以后,已经提高到了年级中游。
  高二整年,崔明夷的成绩稳定在了年级前十,吴真也好歹进了年级前200。
  到了高三,崔明夷已经能够稳定年级第一了,吴真顺理成章也进了年级前五十。
  高三下期,崔明夷往返医院和学校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沈临还是没有瞒住邹敏的事情,瞿辛得知了邹敏的近况后,病情陡然加重,癌细胞再度扩散,一直到了肺部以外。
  终于有一天,瞿辛抚上崔明夷的手,第一次乞求自己的儿子:“明夷,我想见你邹阿姨一面。”
  崔明夷的手几不可闻地颤抖,他点了点头。
  这一天,崔明夷将妈妈打扮了一番,在她光光的脑袋上戴了一顶柔顺的假发,又买了一套好看的裙裤装给她换上。
  照着镜子,颇有一丝当年意气风发的味道。
  崔明夷推着轮椅,瞒着护士和主治医师,像阵风似地溜出了医院。
  “妈,时间还早着呢,医院的人说,邹姨要睡到中午才起床的。”崔明夷撒着娇,“先陪儿子玩点其他东西吧?”
  瞿辛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儿子,眼神柔和了起来。
  崔明夷推着她穿街走巷,到了水桂街深处的游戏厅,“妈,记不记得,以前我看着别的孩子进去,自己却只能进琴房画室,就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哭。”
  “那年我八岁,你在家里给我装了一个游戏厅。”说着,敲了敲柜台,示意老板拿一袋游戏币来。
  瞿辛好似也陷入了回忆,她依然捧起双手,熟练接过游戏币,“那时候你打不过我,无论是三国还是拳皇,你都打不过你妈。”
  崔明夷撸起袖子,“来比划比划?”
  瞿辛笑了。
  玩完了一袋子币后,崔明夷又推着瞿辛去茶餐厅吃叉烧饭。
  以前在崔家,瞿辛最喜欢吃港式叉烧饭,家里厨师做的叉烧特别特别香。
  可惜出来这么多年,她就再也舍不得吃了。
  化疗过后,瞿辛的胃口更是所剩无几。
  如今,看到眼前热气腾腾的叉烧饭,她努力拿起了筷子,“以前觉得,生儿子还不如生块叉烧。”
  “现在呢?”玉树临风的崔明夷问。
  “还是不如。”瞿辛张嘴,吃了下去,油汁顺着嘴角流淌到下巴,崔明夷赶紧抽了纸替她擦。
  看着明明丧失了所有味觉的母亲,为了他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吃叉烧饭,崔明夷鼻子一酸,别过脸去。
  他明白,这些时间都是他偷来的,他的母亲到死,最惦记的人,不是他。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他和母亲相处的时光了。
  ……
  疗养院的草长得很高了,半下午,下起了绵绵细雨。
  天街小雨润如酥,这是个很适合相逢和道别的季节。
  邹敏一如既往坐在窗台前,抚摸一只双眼异色的波斯猫。她穿了一条浅黄色的裙子,两颊有了皱纹,身体如少女般纤瘦。
  上帝很眷顾她,即使她的头脑出现了问题,记忆已经混乱,她依旧是那个体面又美丽的邹敏。
  一个女人摇着轮椅,一点一点滚着暗影到她身边来。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也穿了一条浅黄色的裙子。那时候我就在想,这是哪家的妹妹啊,怎么生得这么好看,好像……上辈子有过一场缘分。”女人喃喃道。
  “你不喜欢吃茄子,我就替你把碗里的茄子都吃了。”
  “你不喜欢做作业,我就用你的笔迹把作业做完。”
  “你要的东西,只要我给得起,我都会给你……”
  “有一天,你跟我说,你喜欢上了金融系那个叫做沈临的学长……你不好意思,我就替你去接近了他……”女人娓娓讲起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没想到,这是我们关系破裂的初始……”
  “我知道,女人一旦真的爱上一个人,就容易疑神疑鬼,但从头至尾,你不知道,我的心里呀,早就有了一个人了,她已经住了很久很久了……”
  女人顿了顿,“后来,沈临家里出了事,公司濒临倒闭,你跑来跟我哭,说你只是普通家庭,根本帮不了他的忙……”
  “那时候,有一大波人追我,我就选了老崔,因为他的家世能够帮到沈临。也是这个卑劣的初衷,导致了我与他后来的分道扬镳。”女人垂下脑袋,脖颈上灰色的青筋安静又衰败,“我是个卑鄙的人,为了自己的自尊心与私心,伤害了老崔,耽误了自己的儿子。”
  “明夷他……明明就是崔家的血脉啊……我当时和老崔吵得太厉害了,一气之下带着他离开……到了南城之后,我才收到老崔亲信发来的消息,老崔在我离开的当天突发脑溢血身亡,崔家人为了霸占他的那份财产,不遗余力地抹黑我和明夷。”
  “敏敏,你看我是不是罪孽深重?这些年,我都在惩罚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自私……”
  “现在,我终于能下去陪老崔了,真好呀……”
  春雨如帘,女人看着雨,轻轻地,轻轻地靠近邹敏。
  她有些庆幸,面对这样安静又癫疯的邹敏,她说的话,对方不能理解,却能够听得到……
  就这一次,这一次就够了,她轻轻地在那个人耳边,说了那藏了半辈子的话,“敏敏,下辈子,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下辈子,她想堂堂正正地,去喜欢一个人呀。
  可惜瞿辛不知道,她对着邹敏说话的那只耳朵,早在两年前,就被沈卿卿给打聋了。
  这一句话,邹敏今生今世也无法知道了。
  ……
  瞿辛死的那一天,崔明夷终于崩溃在趴在她身上放声大哭。
  无论是同母亲离开崔家,独自打工赚钱养家,还是被全校冤枉排挤,学业家庭一肩挑,照顾病重的母亲,崔明夷从来都没有哭过。
  他是坚强的,一如一颗压了骸骨的顽石,只要浇一点点水,就能在苦寒的地里,开出凡尘中的小花来。
  这样坚强的少年,在母亲逝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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