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球剧烈转动,在眼皮上留下明显的痕迹,床边的黑气“看”着她,脸部露出个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的诡谲表情,只见它抬起“双手”,浓稠的黑雾牵出细线朝宿双的两边太阳穴侵袭而去。
它“指尖”像是拨动提线木偶似的不断起伏,扯着那两条黑线跟着波动。
宿双虽然无法睁开眼,但脑中却“看”到有黑气侵入进来,与之一同而来的是强烈的怨念和杀意,其间还混杂着浓烈的悲痛,然后那黑气迅速化成一个个无形的指令,在脑中轰鸣。
“杀了他!”
“杀了他!”
“让他痛不欲生!”
“让他生不如死!”
一个个凄厉的怨念几乎快把她的头给响炸了,但那些黑气却无论如何也没能控制住她的心神,宿双冷静下来之后反而能顺着对方主动建立起来的联系,摸到这些怨念的源头。
是妖!被关雎杀死的妖并不唯一,它还有一只伴侣!
而现在它的伴侣顺着关雎的气息找了过来,关雎竟然丝毫没有发现?宿双根根汗毛竖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但现在身体动弹不得,脑中还有指令一个个冒出来。
这只妖显然并不知道它的操控没有成功,让自己的情绪感染到床上躺着的“傀儡”之后就立即开始下令。
宿双发现只要是顺着对方的意思来身体就能动,但无法做出其余动作,最多只能办到让动作迟缓。现在全身除了大脑,唯一能受自己控制的就是眼睛还有脸上皮肤下的细小神经。
眼睛终于睁开,微微偏头,看到了床边的黑影,那是一个几乎完全被黑气笼罩的人形,应该是个雌性妖化出来的,却跟关雎差不多高大。
黑气流动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皮肤已经没有之前地铁隧道里那只一样的黑毛,显然等级要比它的伴侣高出许多。
宿双不敢露出任何惊疑神色,努力控制住面部肌肉,不做出任何一个“指令”外的多余表情。
先看看它想干什么,再找机会向关雎示警。
她被控制着从床上坐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即使脚底因为被砾石磨破的伤口很痛,但她也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手拉开门,并没有如想象那样直接进入关雎所在房间,而是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从抽屉里摸出来关雎用过的那把剪刀。
剪刀很小,被捏在掌心借着袖口遮掩完全看不出来。
她已经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了,借她的手既能万无一失地接近关雎收割性命,又可以让对方受到跟它同样的悲痛,不,它要的是比它所经受的更加惨痛的结局,被自己的爱人亲手杀死!
我还不是他的爱人呢!宿双很想跟它沟通,但显然这是不明智的。
房门咔哒一声打开的瞬间关雎就醒了,眉心一皱,眼睛睁开看向门口,随即又舒展开来。
“怎么了,睡不着?”
宿双眼见男人穿着紧身背心从床上坐起来,脚步尽量拖延着朝床边走去,盯着他的眼神饱含千言万语,因为背对着躲在门外的妖,脸上肌肉抖动,想借此引起关雎的注意。
该死,你不是有龙眼吗?快拿出来用啊,自己现在肯定是满身黑气,只要一眼你就能发现不对!
关雎见人直直走过来却不说话,正朝他缓慢地眨眼,眼睛水汪汪地就像会说话似的无比惹人怜爱,脸上的表情有点难耐又有点隐忍,似乎还有点羞怯。
这是要投怀送抱?
原本的瞌睡骤然清醒,喉结耸动咽下口水,眼睛眯起玩味又紧张地看着不断接近的女人。
关总监,傻愣着干什么!
宿双心里的呐喊完全无法通过眼睛表达,她心里苦啊,要是下一秒那妖怪就让她把剪刀刺进男人喉咙怎么办!
然而下一秒预期中的刺杀指令并没有下来。
宿双眼里讶然,不受控制地朝床头坐着的关雎倾身而去,一手掀开被子,腿抬起来跨过他的腿,袖口掩住的小剪刀顺势被推到了枕头下面,双手得到解放,撑在两边一边一个压住了关雎垂在身侧的手。
妖物控制着她要坐下去贴上他,去吻他的唇,宿双心里挣扎,尽量跟它抗争着放慢速度,想要通过近距离的眼神交流让关雎醒悟,她不敢有太过明显的反抗,怕让妖物察觉到她并没有完全被控制而狗急跳墙。
关雎觉得自己已经失语,小白兔就这么风情万种(大雾)地爬上了他的床,两膝跪在他腿侧,身子前倾,眼神欲语还休,鼻端在自己鼻端若即若离地轻嗅,她身上的睡衣布料扫在自己腿上痒痒的,似乎随时都会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知道那下面什么都没有,要是坐下来……就这么想着已经剑指九霄。
144、小蜜撩人13 。。。
房间里非常安静; 有月光从窗口洒在地板上,这似乎是个花好月圆夜。
关雎此时难以抑制的粗喘在寂静中显得更加明显; 他已经不想也无法说话,近在咫尺的女人浑身散发着惑人的气息,引诱着他眼神变得迷离; 皮肤开始灼烧,欲望开始沸腾。
他对她欲迎还拒的挑逗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头微微向前; 摄住了一直在嘴边扫动的红唇。
宿双在他吻上来的时候头顶几乎开始冒烟,一半是因为这个吻显然不会是蜻蜓点水; 已经有野火燎原越烧越旺的趋势,另一半则是气的;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历史上会有那么多死在女人身上的英雄豪杰。
那妖物通过黑气传过来的指令是配合; 宿双蓦地发现舌头也能动了; 但嗓子里还是无法发出声音。
关雎感觉她舌头抖动了一下,更加兴奋地伸出他的来,立刻纠缠在了一起,津液被他含舔吸吮得啧啧作响,如果不是此情此景,宿双大概会浑身发软地扑在他怀里。
不能这么继续下去,妖物的指令是先让关雎陷入情|欲堆叠的高|潮,在他极乐的瞬间带给他身体和精神上的致命一击,宿双假意迎合着它的意念,双手松开关雎的手; 指尖沿着他的手臂若即若离地向上,继而把他压倒。
关雎重新躺下,看着小白兔再次压下来吻住自己,那双嫩滑小手还在身上四处点火。
宿双手指摸到他的胸前,想要借着撩拨动作的掩饰在他身上写字,但指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在不露馅儿的情况下做出这么细微的动作。
想了想立即脱离他的唇,沿着下颌硬朗的轮廓向下,舔过他那让人垂涎的性感喉结,滑过锁骨来到胸前。舌尖在他微微隆起的壮硕胸膛上滑动。
妖!
这个笔画简单的字宿双用舌尖写得非常辛苦,太轻对方可能无法察觉,太重舌面接触过大又会让“字”的感觉变得不明显。哎,每次她稍微使点劲儿,就听见男人喷在头顶的呼吸更加重一些。
好不容易写出完整的一个字,却发现关雎除了继续哼哼,竟然一点都没发现端倪。
宿双那个气啊,冲着他的一边褐色小点就咬了一口,快给我清醒过来!
可惜被妖怪控制住的身体无法做出带有攻击性的动作,她这一咬不仅没能起到预期中的作用,那丝细微的刺痛反而让关雎直接哼出了声,还拿手按在她头上加重了力道下压。
……宿双觉得她现在心理阴影面积非常可观。
再试了两次舌尖作画没用,宿双放弃了这个尝试,牙一咬心一横,撑起来一把将身上的睡衣给扒了。
关雎立即倒抽了一丝凉气,刚才小白兔舔他的时候都感觉快不行了,没想到对方这么热情,那虽然不大但刚好能一手包覆的地方浑圆,光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这还没完,她竟然捉住他的一只手,带着他主动握了上去!
宿双抓着关雎习惯写字的右手,看似随意其实有意着重扣住了他的食指,带向自己身前,两手扣在一起揉动。
自己指尖无法做出微动作,那就不做微动作,带着他大幅度地转圈,看起来就像是情人之间的亲昵,但宿双竭力带着他在揉动中书写,妖,有妖!
关雎左手也想上去,却被宿双压住,他想要摸另一边,却被宿双执着地固定在同一个位置,这么喜欢这里?也要全面照顾嘛~可她就是不挪!
原先沉迷其中的人因为这个思索短暂地回神,随即就发现不对,干嘛老是在一个地方,而且她这个动作怎么像是在画符?
右手对文字的书写极其敏感,思绪一旦留意上被她扣住的食指,被她反复写着的字就像一记重锤直击天灵盖。
妖!
眼睛极速闭上再睁开,眼前的香|艳风景瞬间被颠覆。
他的小白兔整个人都被黑气缠绕,几乎看不清面目表情,而她的太阳穴两侧牵出的黑线延伸向门口的方向,这熟悉的黑气,又来了一只妖!?
关雎眼睛眯了眯,为什么风铃没有响?之前收妖瓶也对它没用……
他还是太大意了,先前地铁隧道里遇到的妖很有可能是已经半魔化了的,所以能被降妖杵杀死却对收妖瓶免疫,而现在这只,能在他无知无觉中潜进来,恐怕已经完全魔化,那就意味着降妖杵对它大概也没用。
脑中迅速做出判断,实际上不过是一瞬间,关雎忽然反手将宿双双手抓紧,上身立起张口就咬上她的浑圆。
宿双猛地一怔,完了完了,色|欲熏心的男人不仅没能领悟到她的暗号,反而被刺激变身成禽兽了,身上被他唇齿控制住的地方传来阵阵酥|麻,怎么办!
然而下一秒被抓住的双手上就感觉到他用力捏了捏,咦?不对啊,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时关雎的拇指滑到她掌心,动作迟缓又坚定地在上面画了几画。
那是两个字母,OK。
心头的巨石蓦地落地,他懂了!
但接下来要做什么?客卧里陈设一目了然,既没有那用玻璃瓶装起来的神奇白色颗粒,也没有打猪棒。门口那只妖怪明显比地铁那只级别高很多,他要怎么扭转局势?
关雎很快用行动回答了她。
他看起来比刚才更加激动,浑身冒着热气,双手箍住她的腰,激烈地亲吻她,没过一会儿手忽然下滑,托起她的双丘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宿双感到脑中的黑气指令忽然顿住,显然跟她一样闹不清关雎要干什么。
下床的同时关雎抽出一只手来开了裤头,宿双的意识立刻又摇摆到了二人忽然赤诚相对的地方。因为姿势关系她双腿圈在他腰上,这是个完全展露自我的姿态。
关雎一边慢慢地朝门口走,一边凑在宿双耳边,声音低沉暗哑,“我也喜欢你。”
扑通扑通,宿双心脏狂跳,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告白!
但随着这句,脑中的黑气又活跃起来,妖怪正朝她传递着“配合他”的意念,她知道它现在已经退离门口,反向感知告诉她,妖现在心里正在嘲笑着关雎,死到临头了还能在男欢女爱上玩花样。
啊!虽然叫不出来,但宿双还是被突然的撑开给震得浑身一紧,同时听到关雎的闷哼,然后就是坚定开拓。
算了算了,什么都不想了,既然他有恃无恐,那么她又何必自我折磨,不如放飞自我,去细细领会这别开生面的激|情。
不得不说,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感官全都被放到了最大,神经丝丝紧绷,每一个抛起落下都是最深最沉,穿透一切直抵心窝。
抱着他的胳膊能感觉到皮肤下面张弛有力的肌肉,紧贴着的侧脸都是彼此的汗水,呼吸喷薄在耳膜上似是敲击在心鼓。
关雎一路抛举,从客卧到主卧,变化着姿势驰骋,又转移到客厅,在沙发上滚过、窗边趴过,餐桌上留下了汗湿的臀印,灶台上留下了粘腻的掌纹。
宿双时而混沌时而清明,她不知道已经攀上了神界几重天,但关雎还在独领风骚。
如果她有留意,就会发现妖一直在躲着他们的轨迹关注着他们,而关雎看似因沉醉而时时眯起的眼里每次在妖看不见的时候都显出了龙瞳。
黑夜里深色的地板上随着二人的挥汗如雨,也留下了丝丝水痕,但若是仔细看,在汗滴中似乎还夹杂着斑驳的血迹,那是关雎用气冲破脚底涌泉穴洒出来的,每一个看似凌乱的痕迹都是一个个带有灵性的血符。
最后关雎把她放在了浴室洗面台上,二人面对面热吻,鞭笞已经是前所未有的迅猛,一切似乎都将画上铿锵昂扬的休止符。
宿双抱着他结实的肩背,忽然脑中又传来妖急切又激动的指令。
“杀了他!”
与此同时她抬眼看到那把小剪刀被黑气拖着送到了身边,妖就站在浴室门口,避开了洗面台上反光的镜子。
宿双手无法控制地张开,抓住了浮在空中的剪刀,她现在两个心窝都在煎熬,全身无法动弹,只能努力收缩希望关雎能收到暗示。
眼看剪刀就要扎进他的后颈,关雎此时发起了最后的猛攻,宿双随着全身震动,手一直在晃无法对准,接着耳边响起似怒似癫的咆哮,像是塞外传来的一曲琵琶行。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宿双本已经快软下去的手腕被妖的意念死死撑起、蓄力,扎下!
然而锋锐的尖端并没能扎进关雎的皮肤,霎时间从她的小腹开始爆发出刺目金光迅速覆盖二人全身,将她身体里的黑气尽数驱赶出去,剪刀蓦地坠地。
金光却并没有收束,而是以他们为原点散发出去,整个公寓似乎都在共鸣。
妖想要朝关雎发动攻击,但所有攻击都被金光反弹回去,它眼见情况不对,抽身想逃,但此刻哪里还有可以让它逃跑的退路?
整个公寓凡是二人徜徉过的地方都竖起了金色的光壁,跟浴室中心爆发的金光勾联成天罗地网,一道道光束穿过黑气刺透它的肉身,一时间喳喳呲呲地嘶鸣声不绝于耳。
直到所有房间都被金光照亮,再没有一处可以藏污纳垢的地方,公寓又重新陷入寂静,妖呢?早就被不动明王的降魔阵挫骨扬灰。
感觉到怀里的人还在抖,关雎这才露出了后怕自责又怜惜的表情,抬手在她后颈一下下安抚,“别怕,没事了。”
其实宿双并不是在害怕,危机解除之后重新回到自己掌控之中的身体立即酸软下来,这才知道刚才被折腾得又多狠,而即便是现在,还能感觉到关雎坚硬的跳动。
好在关雎并没有继续下去的打算,缓缓出来之后顺势按开浴室灯。
“啊!” 天呐,他们现在这模样,不要太羞耻,宿双死死抱着他,这样他就看不到身上了。
“乖,帮你洗洗回去睡觉。”
宿双不撒手。
“再抱着不放我要重温旧梦了哦。” 他刚才那么久一心想要布置阵法,用自己充当阵心以精血做最后的催化,都没好好感受二人的第一次,心里对那妖真是又感激又恼恨。
宿双这才扭捏着松手,全程都鸵鸟似的闭着眼睛任由关雎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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