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从戎律的身上体会到压迫感,以往总是觉得他是个孩子,也许是刚才的意外,让她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当成了男人来看待。
站起来之后戎律似乎察觉到了胯|间的粘腻,脸上迅速地闪过一丝窘迫。
但宿双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因为压迫感而低头的人又不可避免地瞟到了他湿漉漉的还没有倒伏下去的地方。轰地一声脑中炸响宿双尴尬的极限被冲破,这屋子没法呆了!
戎律就看着这女人整个人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像是熟透的石榴一样爆红着从身边跑过,一溜烟消失在门边。
这是、害羞了?
戎律咂摸着刚才女人的反应,忽然有些得意,终于知道在他面前害羞了,真好。这意味着未来媳妇终于把他当成男人来看了。
然而一时得意过后,戎律又耷拉下耳朵。刚才睁开眼看到她的瞬间,他还以为刚才都不是梦而是现实。
梦里面素素温柔地抱着他,亲他的嘴唇亲他的脖子还有胸膛。他也回抱着她,只觉得她好香好软,好好亲。然后就是一阵灭顶的快意。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了。
这个夏天,他总是很热很烦躁,没有练功的时候稍微放松就会像现在这样。而且梦里总是出现她。刚开始的无措之后戎律也已经坦然,虽然不是很懂,但他直觉认为这是好事,意味着他已经长大成人。
那边宿双跑回自己房间才发现手里还攥着戎律的外衣!她刚才的反应真是太失水准太不应该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监护人,在戎律刚进入青春期这种最懵懂最容易长歪的关键时刻应该勇敢地肩负起启蒙的责任和义务,怎么能像是干了坏事似的灰溜溜逃跑!
想想现代社会多少青少年因为家人不注意正确引导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宿双突然有些后怕,她必须要跟戎律好好聊一聊,希望为时不晚。
于是刚刚翻出来干净亵裤准备换下|身上狼藉的戎律,裤子才褪到腿间,就见刚被他关上的房门又被推开。
弯着的腰继续弯着,拽着裤腰的手僵在腿侧,戎律支着脑袋跟闯进来的宿双大眼瞪小眼。
宿双没想到自己又冒失了,猝不及防就毫无遮拦地视察了小少年的青春期发育进度。恩,没再硬着,软下去了,能屈能伸,没毛病。
时间没有因为二人的面面相觑而停止,无形的秒针哒地一声向前推进一格的时候宿双原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脸上冒着烟,语速像是被按下了三倍速播放,“你先换裤子,完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戎律望着女人羞涩的背影扯了扯嘴角,继续手上动作脱下脏裤子就着布料在身下随意擦了擦又换上干净的,完了走到门边,从背对着他的宿双手里把自己的外衣拽了出来。
“你好啦?” 宿双不确定的询问。自己之前“偷拿”的衣服被他拽走,空了的手心尴尬地捏了捏,脑袋要转不转,生怕一转过来又是什么劲爆画面。
“什么事?” 戎律披上单衣,面无表情地走到桌边坐下,桌上放凉了的水端起来就着壶嘴就大口大口地猛灌,天气太热,这样似乎可以稍稍压下身心的燥热。
宿双听着声音转过身,视线不由自主地就锁定到随着吞咽动作上下耸动的喉结上,那种不过几天就错过了几年的感觉再次袭了上来。
喝完水戎律手背在下巴上一抹,见人还愣在门口,重重地放下水壶发出嘭地一声以示提醒,然后抱着胳膊看向宿双。
水壶砸桌子的声音让宿双本就揪扯的神经一突一突的,这臭小子还是从前小流氓的时候可爱,现在长大一点了那种别扭的性格真是越来越不讨喜,那么凶干什么!这是对你监护人应有的态度吗!
这才边在心里嘀咕边讪讪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将另一只手里捏着的小册子也叫板似的重重拍在桌上。
“咱们来聊聊这个。”
戎律低头,预感到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眼皮轻轻跳了跳。这是本一看就知道是自制的小书,封皮上潇洒飘逸的三个字写着人之初。
宿双这段时间因为帮皇帝办事荣福书局那边没怎么上心,按原计划除了面向广大成年读者的春宫图,她还跟方荣商量着要重做一套针对适龄少年男女的启蒙读物。
燕国嫁娶年龄都比较小,一般男子十五女子十三之后还没婚配就算是晚了(像她这样的“高龄”剩女若不是自己生活独立,估计早就被家里面拉去随便嫁人了,宛素之前十五岁还没许配人家也是因为先天不全没人要而已)。
年纪小就意味着大家都不太懂,家人给年轻适婚男女启蒙一般都是拿市面上的春宫将就,往往被美其名曰“女儿图”、“枕边书”。
而宿双自己制作的这个,则是融合了现代青少年性教育的先进之作,还没来得及完善,里面的插图都暂且只有粗糙的线条,此时正好用来给戎律好好讲讲。
“这是什么?”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之初跟学堂启蒙用的三字经肯定不是一回事,下面像是藏着洪水猛兽似的,戎律硬是愣着不去翻。
“小律开年就要十三了,是时候了解一下作为男人必须知道的一些东西。”
听到“作为男人”几个字的时候戎律英武的断剑眉轻轻上挑。
“像刚刚那样、那样的情况小律这是第几次了?第一次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为什么他要这个女人来跟自己聊这些!
宿双见戎律抿着嘴唇不说话,心道他这是害羞了,“小律别怕,这都是男人长大的必经之路,今天要跟你说这些是因为很多人小时候没有得到合理的引导而产生很多问题……”
“有的人沉迷于身体快感不注意节制最终小小年纪就亏空了身体,有的人则是不敢直面身体的变化,因此畏惧与异性的正常接触,这些都不好,咱们要树立健康的正确的性观念……”
“这里有我整理出来的一些基本常识,呐,比如这个,” 宿双屁股挪了个凳子,凑到戎律身旁,薅过那本《人之初》翻开第一页。
“你需要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你是男人,你自己的构造应该很清楚,但光知己不行,还要知彼!阴阳相合讲究的是一个合字,” 宿双说得兴起,完全没注意到戎律在旁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脸色。
“作为男人在生理上处于优势方,但千万不能因此就得意忘形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埋头蛮干,需要照顾到对方的感受和需求……”
“还有这个,” 宿双又翻了一页。
“男人渐渐成熟之后呢就会在精|囊里开始慢慢积蓄生命的种子,种子越积越多到装不下的时候呢就会集中爆发,种子称作精,而这种不自觉的爆发叫做遗精。小律刚才那样的情况就是了,来,跟我说说是梦到什么了?”
宿双说完自己愣了愣,臭小子天天不是练功就是学堂,学堂里可没有女孩子,他从哪儿得来的春梦素材?哎呀呀,别是燕人小孩儿都长得白白嫩嫩跟女孩儿似的,臭小子生出些什么要不得的心思吧!!!
她果然晚了一步么,好自责怎么办。
戎律那边已经忍无可忍,这女人刚才的羞涩都被狗吃了?怎么在他面前说这些都面不改色呢?真的那么淡定自若?他还不信了!
“梦到你了。”
“梦到、咳咳咳~!” 宿双顺着就要接下去,然后才发现那个人称代词怎么是“你”!
戎律见她失态才稍稍舒爽了些,因为坐得极近,顺手就抚上她的背轻拍,嘴上还特别懵懂地继续说,“梦到天好热,我什么都没穿,然后你就走了过来摸我。”
边说还用怀疑的眼光看她,似乎在问,刚刚你别是趁我睡觉真的来摸我了吧!
宿双咳得更猛烈了,虽然她没上手,但心里确实猥琐了一把,她好心虚!
“光摸还不算,还捏我。” 戎律淡淡的陈述听在做贼心虚的宿双耳里竟然有点委屈撒娇的味道。她很想问,我捏你哪儿了?
好在她最终还是控制住,她一个阿姨吃人家嫩豆腐,还要不要脸!必须转移话题!
“嗯嗯,那都是梦。接着刚才的说啊,这种自然而然的遗精呢是正常的,但是很多人有过这样的体会之后就开始对能屈能伸的小弟弟产生了好奇!”
“于是呢就开始主动的去寻求刺激,这样呢也是正常。但一定记得,这里要划重点了哦,觉得憋得慌了,偶尔一两次可以,过度就不好。” 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这样的名言警句宿双想了想还是给吞下去了。
戎律似乎从刚才的发挥中找到了对付宿双的灵感,听她说完之后,脸上居然露出个对知识充满渴求的表情,“寻求刺激?要怎么做你教教我?我经常觉得难受,这里肿得好大,怎么都消不下去。”
教教你?难道要我帮您撸吗!岂有此理!
但宿双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臭小子明明刚刚才梦遗过的地方竟然又微微撑起来了。难道是因为现在谈论的话题太刺激,或是小册子上的生理结构图太逼真,臭小子看得起反应了?
启蒙什么的,果然是个技术活儿需要循序渐进,一次性说太多,恐怕要糟。
宿双把书册合起来,站起身放到戎律书桌上摆好,“这个就放你这儿,有空的时候可以自己看看,里面有写怎么处理你那个问题。恩,今天暂且说到这里,你午睡好了?还不快去练功!”
44、素女撩人08 。。。
刚立秋的京城最近发生了两件大事。
原兵部尚书、科举出身的郎志宁被查出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包庇手下买卖军衔; 一夜之间被锦衣卫抄了家,搜出来大量金银及其结党铁证; 牵连着整个兵部被从头至尾进行了一场大清洗。
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是丞相宛复淙门生,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是宛丞相一派在排除异己。
这还没完; 第二件事也跟宛家脱不了干系。
原京师禁卫军统领,与李赫的定远大将军同为正一品的方世崇突发心疾英年早逝。燕皇欲提拔锦衣卫指挥使宛子钦; 却遭到了武官一派以宛子钦年纪尚轻资历尚浅为由竭力反对。
最终李赫出面; 提议将驻守西疆的征西将军漱芳调回京畿,正好四境守将也到了该轮换的时候。燕皇最终给了李赫面子; 调任漱芳回京接任禁卫军统领一职。
宛家的这一系列大动作的结果,看起来是与武将一派各有输赢; 但其实他们这次不仅完全掌控了兵部; 还将历来压着宛子钦的方世崇拔除; 唯一可惜的是宛子钦没能自己上位,让远在西疆的漱芳捡了个便宜。
不过漱芳要交接边防,又要长途跋涉回到京城,这起码又是要大半年甚至一年,在此期间禁卫军的临时统领,燕皇还是偏心地给了宛子钦。
要趁新官上任之前把禁卫军掌控在自己手中,对于有丞相和皇帝撑腰的宛子钦来说不是难事。
至于燕皇为何如此偏心?除了宛子钦一贯懂得迎合圣心之外,掐着关键时刻献上去的《二十四宫妃春戏图》也起了大作用。
三月之期一到,宿双就将精心制作的春宫图册换来了宛子钦承诺的十倍酬劳。
画画的人对着整箱金子眼睛笑成金元宝的时候,看画的人也是对着众纸上美人大胆豪放又婀娜的身姿大呼过瘾; 找来各个入画的美人挨个用画里的新潮姿势亲自尝试一番,龙颜大悦的程度可以从他接连罢朝了大半月看出些端倪。
原本一直提防着宛子钦要发大招的宿双此时倒是稍稍安心下来,指挥使大人如今忙着在禁卫军中耕耘,暂时应该无暇他顾吧。
日子似乎又恢复成戎律上学练功,她自己潜心作画赚钱的悠然闲适。
中秋那天,从荣福书局结算完书款,带着满脸赚大钱喜悦的宿双准备回家叫上放中秋假在家的戎律一起去隔壁将军府串门。
夏末那次的尴尬随着后来学堂开学戎律又忙碌起来渐渐被宿双遗忘,不过自那之后她再也不会以看小孩子的眼光看他,有什么事总会把他当成可以商量的对象。
比如她现在赚钱的手段,包括替皇帝画春宫的事情,都在戎律自称学完“人之初”之后就对他和盘托出了,以及这些赚来的钱今后都要用在他的身上,希望他也能慢慢开始思考未来之类事情,没少跟他反复唠叨。
想着心思的宿双回到家门口的时候都没注意到下人看向她时一个个紧张又害怕的神色。直到走近后院,被院子里的嘶吼打斗声惊醒。
与其说是打斗,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虐打。
宿双一眼望去就见不知道为什么跑来这边的李赫满脸怒容地将戎律压在地上,拳头一下下往他已经青紫的脸颊上砸。
“打啊!”
“还手啊!”
“怎么不打了?”
每吼一句,就是一拳砸落。看戎律浑身无力有进气没出气的样子,显然不是他不想打不想还手,而是已经完全没了招架之力。
“你不是能耐吗!翅膀长硬了!”
李赫也是气疯了的样子,完全不顾少年已经几乎晕厥过去,提起拳头还要再来。
“李赫!” 宿双才是要疯了,刚开始的怔愣之后眼见那一拳又要落下,带着哭腔怒喝出声,同时疾步冲过去死死把他的胳膊拽住。
这还是宿双第一次直呼其名。
李赫胳膊被宿双紧紧抱着,打红了眼的人这才卸了力道从戎律身上起来,立在一旁喘粗气。
宿双扑在戎律身上,眼泪当即就飙了出来,“小律!小律你听得见吗?!”
戎律全身瘫软在地,似乎还有意识,眼睛半睁着,但露出来的眼白比瞳孔还多,嘴角淌着血,一个吸气之后像是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都在弹动。
宿双完全吓坏了,“小律,你千万别有事!” 一边帮他按着胸口顺气,一边抬头瞪向李赫,“还愣着干什么!大夫!快去找大夫!”
李赫这才惊觉刚才怒火攻心好像揍得太过……看着苏宛哭花了的脸,他心里一阵恐慌,要是苏律有个三长两短,他要怎么向苏宛交代!
“小宛你别急,我马上去!”当即不敢迟疑,亲自跑出去找最近的医馆,把大夫连人带药箱给直接扛了回来。
幸好宿双回来得是时候,戎律总算保住了一条命没被李赫直接打死。大夫诊断之后说虽然大部分都是皮外伤,但断了一条肋骨,下颌脱臼,眼眶有轻微骨裂,血水呛到肺中引起轻微炎症,需要静养。
好好的中秋佳节,结果就是一个不省人事地躺着,一个欲哭泪已干地守着,一个彷徨无措地愣着。
“小宛……”
宿双盯着鼻青脸肿的戎律眼睛都不带眨的,像是没听到李赫的声音似的,一动不动,完全不理。先前那一瞬,她真的以为戎律就要被他打死了,到现在还无法从当时的惊悸中恢复过来。
要是戎律死了,她真是不敢想。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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