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么一想,夏筱冉有些吃味,也不知道他这功夫是在谁的身上练出来的。
“怎么了?”夏筱冉脸上藏不住事,心里想什么,脸上立即就表现出来了。沈墨宣也察觉到,刚刚还在他怀里一脸羞红娇嗔的人儿,这会儿有点不对。心中一动,他的手已经抚上夏筱冉的小腹,紧张地问道:“身子不舒服吗?孩子没事吧?”
夏筱冉瘪瘪嘴,被沈墨宣那副紧张的表情一宠,骨子里那点任性的小性子又出来了。她伸手一把推开沈墨宣,翻过身背对着他,嘟着的小嘴都能挂上一个小油瓶,“你不是不要我了吗,还问孩子做什么。孩子在我肚子里,你不要我了,还做梦想要他么,没门!”
这几日沈墨宣一直很奇怪,以前只要和她黏在一起,就会有毛手毛脚的色狼行为,这几天倒奇怪了,明明两人都躺在床上,也不见他有什么表示,不表示也就算了,她也不是非那什么不能活,但他有必要贴着床沿,睡得老远吗?要不是知道男人没有每月特殊的那几天,夏筱冉真的要怀疑他是亲戚到访了。
沈墨宣皱眉,觉得她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转念一想,又知道夏筱冉是在使小性子,于是挑着眉逗她道:“我把休书藏得挺好的,你是在哪发现的?”
夏筱冉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怒了,翻身坐起来,指着沈墨宣咬牙切齿道:“你还写了休书!”说完,不管不顾的就将手脚并用,一个劲地往沈墨宣身上招呼。
“啊。”沈墨宣突然发出一道闷声痛叫,吓得夏筱冉立即停下了手。平日里,她若是在沈墨宣那受了气,有时也会对他拳脚相向,不过鉴于她的力度只属于花拳绣腿的级别,又不是真心想打他,所以拳脚落下去,对沈墨宣来说,一直都只是挠痒痒的程度。这回,他却叫痛了。
夏筱冉伸手过去戳戳他,见他眉心纠结,额间冒出一点点细汗来,像是真的疼,夏筱冉心中一紧,立即紧张起来,趴倒在他身边急声问道:“我,我没用力啊,夫君,夫君你别吓我。”她明明没使劲的,怎么会……难道她今天天降神力!?
“没事,我没事。”沈墨宣见她紧张,赶紧伸手握住夏筱冉的手,安慰她道,“不关你的事,别怕。”
夏筱冉停下来,姑疑地看着他,皱眉问道:“不是我打的?那是怎么回事?”
沈墨宣勉强地笑笑,却不答她。夏筱冉觉得不对劲,轮着袖子就开始动手扒他的衣服。
“娘子。”沈墨宣拉住她正在动作的手,眼中似有一点哀求的味道:“别脱。”
夏筱冉冷哼一声,拍开他的手,“难道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看的,是吻痕抓痕还是牙印?”
这话很有效的堵住了沈墨宣的嘴,虽然他那副模样看上去有些憋屈,但还是阻挡不住夏筱冉鬼子进村,寻找八路的步伐。
刚才是一拳落在哪里,让他一声惨叫来着。夏筱冉努力回忆着,好像是肩上。
夏筱冉扒开沈墨宣的衣襟,很好,衣服很结实,从这看不到肩膀。这才又来到他腰上,将他的腰带解开,再向下一点,某处正雄纠纠气昂昂挺立着,烧的夏筱冉一脸火热,赶紧回到沈墨宣胸前,扒开他的衣服,先看右肩,干净白皙的肌肤在月色下光洁润亮,上面什么痕迹都没有。
夏筱冉悄悄吞了吞口水,又来到沈墨宣的左肩,还未将衣服全部拉开,便听见他冷抽了一口气,夏筱冉皱了眉,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直到目光触到某处,才厉声问道:“这是什么?”?
☆、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 “这是什么?”夏筱冉盯着沈墨宣左肩上青紫的那一片;立即红了眼;盯着沈墨宣面色凝重地再次问道:“说呀;这到底是怎么弄得。”
不要怪她大惊小怪;也不知道是怀孕的原因,还是因为受了傅春秋的影响;她最近过得很惊慌,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胡思乱想担心很多。晚上睡觉,刚睡着时总会睡得很沉,但睡梦中时常梦魇不断;有时半夜惊醒,许久都睡不着。
沈墨宣肩上这一片青紫的伤;虽然不是擦破一点皮的小伤,但也未到见红穿洞的地步,可她就是在第一眼看到时,一颗心就被吊了起来。
沈墨宣见她脸色不好,不哭不笑也不打闹,一张小脸显露出难得的凝重,也知道事情是不能再瞒了,要知道,夏筱冉的小宇宙爆发,那后果可不是他所能想象的,于是回道:“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夏筱冉盯着他,不说话。当她是几岁的孩子吗,又不是撞到了铁金刚,撞一下怎么会这么严重。
沈墨宣无奈,他家媳妇虽然偶尔挺迷糊,但一旦较真起来,还真不是好糊弄的,他叹口气,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实话实说,“就是建这个的时候。”沈墨宣伸手指指头顶,“不小心被木梁撞了一下。”
夏筱冉顺着他手的指向看向小木棚的屋顶,视线上抬间,通红的眼眶已经变得温热湿润,酸楚的感觉瞬间在心头蔓延开来。
沈墨宣见她仰着头,半天都没有动作,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伸手拉下她,双手扳过她的脸,扶着她面对自己,果然看见两行清泪滑过她的脸颊,落下两道湿泽的泪痕,在月光下闪着光亮。
沈墨宣用指温柔地抹掉她脸颊的泪水,笑容很无奈,“傻瓜,哭什么。”这是夏筱冉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哭得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被沈墨宣温柔的一对待,夏筱冉更是忍不住了,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边哭边囔道:“我讨厌这顶棚子,你快叫人把它拆掉!我讨厌死它了!看着就讨厌!呜呜……讨厌!”
沈墨宣听她语带哭腔的控诉,笑了,知道她说得不过是气话。刚上来看到这棚子时,他分明在她眼中看到攒动的小火焰,眸中的喜悦不言而喻。那一刻,沈墨宣觉得肩上受的伤,是值得的,仅仅是为了这个笑容,都是值得的。
这几日,他与夏筱冉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好,她似乎受了什么影响,近来情绪一直不大好,对他也很冷淡,每天夜里都用背对着他。
难得这一回她高兴,还主动和他亲热,他当然不能放过,忍了这么多天……
“啊……”沈墨宣发出一道痛呼长吟,面部的肌肉被扯动的有些僵硬,急呼急吸的喘了两声:“娘子,你……你要做什么?”
夏筱冉停下手上的活,抬起脸关切地问道:“很疼吗?”
沈墨宣咬咬牙,把到嘴边的两个字硬生生吞了回去,拉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回道:“也不是很疼。”
“哦。”夏筱冉点了点头,低头看着沈墨宣那已经被她揉得发红的左肩,自言自语道:“还不疼,那说明用的力不够,用的力不够,那说明没有达到活血祛瘀的最佳效果。嗯,还要再使点劲。”说完手就立即行动起来,快得沈墨宣都来不及阻止。
于是,“啊……”沈墨宣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疼了吗?”夏筱冉一双眼睛兴奋的发光,“这回肯定有效果,我再来两下。”
沈墨宣这回可反应过来了,立马把手抽了回来。这命,可以为媳妇儿牺牲,但绝不能牺牲在媳妇儿手上。
“我们还是请大夫看看吧。”沈墨宣被夏筱冉揉得都冷汗阵阵,原本只有肩上痛,这会儿觉得浑身酸痛。
夏筱冉心中得意,哼,妥协了吧,还敢为了瞒着我,不看大夫。
夏筱冉宽宏大量,看在他是怕她担心,才不告诉她的份上,就放过他这一次。折腾了半天,她也累了,身子一斜,倒在了沈墨宣身边。
“你是害怕我看到你的伤,晚上睡觉才躲得远远的?”夏筱冉看着黑漆漆的棚顶,问道。
“什么?”沈墨宣一开始没明白夏筱冉问的话,回味了一会儿才明白夏筱冉所谓何事,忍不住笑了一下,“不全是。”
夏筱冉翻过身,从侧面瞪着他,“那你为什么一上床就趴在床沿,离我远远的,好像我有什么传染病似的!”说他身体出毛病了也不像,刚刚见着小宣宣还斗志昂扬的。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沈墨宣对她厌烦了。
沈墨宣实在无奈,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背上了这样大的一个黑锅,他就说夏筱冉最近怎么对他爱撘不理的,原来是误会了他。
沈墨宣用右手将她揽进怀里,下颚在她发间轻轻摩挲着,嗅着她发间的清香,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怕我忍不住。”
“什么?”夏筱冉扬起头,一双眼睛像星星一般闪烁。
沈墨宣深深地吸入一口气,解释道:“大夫说,前几月孩子还不稳,要避免……咳咳。”沈墨宣轻咳一声,见夏筱冉还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等他说下文,只得硬着头皮,将当日大夫说给他的话学样说了一遍:“大夫说,房事要克制,为了孩子。”
沈墨宣还有没说的,那大夫还建议他去别的屋睡,其实就是让他去别的女人身边睡。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那日那个大夫不是沈家常用的那一个,而是专门请了精通生育之道的大夫,所以他并不知道沈墨宣的情况。
房事……夏筱冉的脸“唰”一下,又红了。
以前倒是听说过这个说法,但她就从来没往自己身上想过。女人怀孕前几个月,怀胎不稳容易滑胎小产,所以某些剧烈运动要适当节制,有效控制,有力防治。难怪男人都爱享齐人之福,如果男人三妻四妾,那像这种情况根本就不会发生。
所以沈墨宣……夏筱冉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家夫君,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里露出愧疚的眼神,是她误会了。夏筱冉搂住沈墨宣的腰,将头埋在他袒露的胸前,蹭了蹭,“夫君,对不起。”
沈墨宣弯起双唇,笑了笑,拿手轻轻地抚了抚夏筱冉的发丝,表示原谅她了。不一会儿,沈墨宣又将夏筱冉从怀中扶起来,拉拢衣服,起身走到小棚一根支柱的旁边。
夏筱冉这才发现,那里还有个摇手一样的小东西,于是歪着头问道:“这是做什么的?”
沈墨宣神秘地一笑,对夏筱冉下令道:“躺下。”
夏筱冉半信半疑地依言躺下,只听见嘎吱几声,小棚顶上漆黑的顶盖突然从中间开出一条缝,屋顶的两块木板慢慢向两边打开,直通苍穹夜空的视线越来越开阔,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就和那一晚的一样。
“还讨厌它吗?”沈墨宣栓好绳索,笑着来到夏筱冉身边。
夏筱冉扁扁嘴,其实心里早已喜欢的紧,但一想到沈墨宣是为了这个才受了伤,心上又觉得心疼。
这个笨蛋,他画个图纸,在旁边监督监督不就行了嘛,干嘛还要亲自动手,弄的受伤。夏筱冉嘴上虽这么嘀咕,心里却早就甜成了黏稠的蜂蜜。
沈墨宣瞧出她心里头的纠结,也不难为她,只躺在她身边,安静地与她观星赏月。
“夫君。”
“嗯?”
“你这几日脸色不太好,是因为给我修这座观星棚吗?”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忍字头上一把刀?
沈墨宣道:“不全是,近来生意有些忙,爹让我教些东西给二哥。”
沈竹轩?夏筱冉翻身坐起来,问道:“他不是身体不好,从来不过问沈家的生意吗?怎么……”
沈墨宣看着夏筱冉紧张的神色,轻轻笑了笑,回道:“爹交代下来,我便做就是了。”说完又挑了挑眉,对夏筱冉道:“怎么,不相信你夫君?”
她自然是相信的,沈墨宣在商界这么多年来,摸爬滚打不是白混的,凭沈竹轩想要抢夺什么,很难。可是还有一个傅春秋啊!
“我自然相信。”夏筱冉舒了一双柳叶眉,放下心中所有的不安,躺回沈墨宣的怀里,望着深黑的夜空,幽幽道:“只要你说,我就信。”
“嗯。”沈墨宣的鼻息就在她头顶上方,温热的呼吸,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悠远而深长。
“夫君,二哥的药……”夏筱冉想了想,还是想解开心中的谜团,“他药是你让人每日送去的吗?”
沈墨宣答道:“是的。”
“那你知道里头都是些什么药材吗?”
“不清楚。他自小身子就很虚弱,大夫都说他养不大了。是爹带着他四处拜访名医,后来得了这一味药,你今日才能看到他。”
夏筱冉抓住重点,再仔细问道:“所以药方是爹给你的?”
沈墨宣摇头,“药方不在我这,药材也是爹让人配好送过来的,我让人熬好再给他送过去。”
夏筱冉迷惑了,傅春秋和沈竹轩不是说那药有毒吗?那沈叶泽又怎么会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毒呢??
☆、生儿生女,是个问题
? 心中的疑问越多;夏筱冉的心却越发平静下来。疑问越来越多;是因为接收到的信息越来越多;这也就说明;她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因为惦记着沈墨轩的伤,夏筱冉也没敢在屋顶上多待;两人在躺着数了一会儿星星,夏筱冉就强拽着沈墨轩下去了;说是秋天的夜风吹久了,容易得风湿,囧……
一回到屋里;夏筱冉就张罗着让喜鹊立即去请陈大夫。
喜鹊见夏筱冉一脸紧张的模样,也跟着紧张起来;拉着夏筱冉上看下看,“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小少爷没事吧?”
夏筱冉一手拍下喜鹊在她身上到处乱摸的手,瞪了她一眼,“不是我。”说罢又瞟了沈墨宣一眼,吩咐她道:“别问那么多,快点让人去请陈大夫来。”
喜鹊也跟着她看了沈墨宣一眼,忙不迭得点头应了声,跑出去招人叫大夫。
沈墨宣这伤被他刻意掩着,沈家肯定还没人知道,而夏筱冉也存有私心,不想这件事被沈老爷和夫人们知道,毕竟,沈墨宣是为了给她盖星棚才受伤的,虽然她不怕他们怪罪她,却也不想让彼此存了芥蒂。
自己的儿子,为了讨好别的女人,爬到屋顶去修个破棚子,还受了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事放在哪个娘亲心里不是个疙瘩,又心疼又失落,应了那句老话,有了媳妇忘了娘。
“娘子。”沈墨宣在桌边落座,见夏筱冉还站在原地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叫她一声,冲她招招手,“来我这。”
夏筱冉表现的乖巧又听话,走过去在沈墨宣的腿上坐下,从桌面的小碟盘里,捻起一颗杏仁喂到沈墨宣口里,又捻了两颗丢进自己嘴里,转脸向沈墨宣发问道:“夫君,我问你哦,你希望我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她近来就爱吃这些坚果小零食,时常一不留神就吃掉了一小碟。记得以前在电视上看到一个营养学专家说过,坚果类的小食品营养成分很高,核桃,补脑护眼抗氧化,松子,美白滑肤润肠道,再如她手中的杏仁,散风降气润燥消积,提高抵抗力,还能抗早衰。而它们的共同点则是致力于脑力智商的供养,让她生个聪明的宝宝。
沈墨宣垂眼看了夏筱冉一下,毫不犹豫地丢出一个肯定句:“儿子。”
夏筱冉一个愣神从他怀里蹿起来,扭着两道秀眉,道:“如果是女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