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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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衣香-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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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你下去吧。”
  巫山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起来披上衣裳,打算四处走走。
  沿着宫灯映照的长廊一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景阳宫外。
  巫山想着来了两天,都没跟巫舞说上话,便打算去月华宫,问问她过得习不习惯。
  两座宫殿离得不远,巫山没让人跟着,自己一人往月华宫走去。
  离月华宫不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女子声音问道:“羽兮,初十前后那几天,你去哪了?我去你家几次找你都找不着。”
  初十?巫山心思一动,那天正是他遇到阿朱的日子。
  巫山的脚步缓了下来。
  名羽兮的女子支支吾吾道:“没去哪,就是去了一位两三年没去的姨母家里,姨母家有点远,来回花了几天时间。”
  先前那女子好奇道:“哪位姨母?是不是嫁到朱府的那位?”
  “嗯。”
  “那就难怪了!朱府在京城与西南边界,一来一去确实需要好几天。”先前那女子笑吟吟地道:“那边好不好玩?几位表哥…俊俏否?有没有看上眼的?”
  “如香,你个小蹄子,休得胡说八道!”名羽兮的女子恼羞成怒,“我是去办正事,不是去玩的!”
  “办正事?”如香似乎楞了楞,“你该不会趁机去找那什么三…”
  “嘘,你小声点,不要乱说!”
  “你真的是去找那三什么了,找到没有?”
  “如香,你别问那么多。”那名羽兮的女子,声音似乎很忧伤,“这事以后你都别提了。”
  “你真是…,算了,我也不说你了!”如香道:“我先去休息了,你呢?”
  “我想先走走,你先走吧。”
  “那你小心点。”
  “知道了,你快走吧。”
  巫山听得心里怦怦直跳,初十前后,西南,朱府,三什么,莫非这名羽兮的女子,就是阿朱或阿青?
  这时一名身形苗条的少女,满含忧愁地走过来,她面容俏丽,双眸清亮,与记忆中那双眸子,似乎有些像,又似乎有些不像。
  巫山一时犹豫不决,脚下徘徊时,不小心踩到一截枯枝,发出巨响。
  “谁在那里?”清丽的女声喝道。
  巫山慢慢走出来,只见那女子见到他时,先是震惊地瞪大眼,接着立马垂下眼,头埋得低低的,一副生怕被他看到的样子。
  “户部尚书府孔羽兮见过大王子。”
  眼前的少女似乎在力持镇定,但行礼时那微微发抖的身子,和快到埋到胸口的头,让巫山心中的怀疑更深。
  “孔小姐不必多礼。”
  孔羽兮站直身子,头仍然没抬起头,声音带着压抑的焦急和迫切,“大王子,夜深了,小女不打扰您夜游的雅性,小女先告退了。”
  巫山突然问:“孔小姐,前些日子你可否去过双溪?”
  孔羽兮的身子突然晃动两下,“回大王子,不曾。”
  巫山又问:“那你有没有听过三生花这种花?”
  对面的女子似乎更紧张了,她手足无措,飞快道:“回大王子,小女不知道什么是三生花,小女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说完不等巫山有何反应,提起裙摆就跑了。
  那避而不及的样子,倒是与记忆中的阿朱有两分相像。
  巫山此时几乎信了八成,这位名孔羽兮的少女,就是前些日子在西南碰到的阿朱。
  阿朱,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望着孔羽兮离去的方向,咧唇一笑,露出一口白得发光的牙齿!


第196章 一九七、何清清的下场,张武反目
  月华宫。
  巫舞正要休息,侍女小鹰道:“公主,大将军求见。”
  “他来做什么?不见!”巫舞不耐烦地皱眉。
  “是,公主,奴婢这就回去回话。”
  小鹰还没走出寝殿,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羊尔坦参见公主!”
  “你好大的胆子!”巫舞怒斥一声,“滚出去!”
  羊尔坦动也不动,“公主,莫忘了二王子的交待!”
  巫舞想起临行前二王兄巫云的话,美丽的容颜上一片铁青,“小鹰,你先出去。”
  “公主…”
  “出去!”
  “是,公主!”小鹰不放心地看了看,道:“奴婢就在外面候着。”
  羊尔坦阴着脸看了一眼小鹰,一个不知死不知的丫头,他羊尔坦想做什么,你能拦得住?
  “有什么话快说?本公主要歇息了!”巫舞侧着脸,看也不想看羊尔坦。
  透过纱帐,羊尔坦看着巫舞美丽而嫌弃的侧面,冷笑一声,“公主,您也太没用了,连个萧逸宸都诱惑不了!”
  “大胆!本公主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置喙?”
  “公主,您别忘了二王子的交待,明面上您为公主,实则在天武的活动,必须按本将军的指令行事!”羊尔坦道:“你行动失败,本将军为何说不得?”
  “是吗?”巫舞讽刺一笑,“那也好过身为瓦刺第一高手的大将军你,在人家手下连三招都过不了!你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对本公主指手划脚?二王兄的目的,本公主会想办法完成,至于你,休想仗着二王兄,在本公主面前指手划脚!”
  “滚出去!”巫舞抬起手,指向门外,正眼也不看羊尔坦一眼。
  羊尔坦双眼射中狠毒的光芒,巫舞公主,本将军就喜欢你这嚣张的样,不过你身上这刺,太扎人了!待事成之后,二王子将你送与我,我一定会狠狠拔光你身上所有的刺!
  ——
  未央宫。
  何清清和她的丫鬟银花跪在铺着华丽地毯的地上。
  “小女参见皇后娘娘!”
  “你们好大的胆子!”皇后怒道:“居然敢破坏郡主在表演时的衣裳,意图破坏两国邦交,罪无可恕!”
  “皇后娘娘,此事并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是小女所为,请皇后娘娘明察!”何清清依然死咬着这点不放。
  “证据?那存放衣服的屋子就那么大,你们一天几次,连续几天不间断出入、手提大食盒就是证据!这个婢女身上无缘无故被茶水弄湿的衣裳就是证据!”
  “皇后娘娘,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嘴硬是吧?”皇后冷笑一声,“来人,给本宫掌嘴,给本宫打到她认了为止!”
  何清清面色大变,正欲说话,行刑的嬷嬷已经训练有序地上前,两人一左一右抓着她,另一个左手钳起她的下巴,铁掌一般的右手猛地扇下来。
  何清清脑袋一嗡,半边脸已肿起,嘴里满口鲜血,几颗牙齿摇摇晃晃,耳朵里似有苍蝇嗡嗡叫。
  这动手的嬷嬷常年执行各种刑法,下手极为厉害,没几下,何清清已面目全非,两耳听音不清。
  再打几下,就算不被打死,这张脸和双耳,只怕也要废了!
  何清清大喊出声,“皇后娘娘,手下留情,小女招,小女招!”
  皇后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待何清清又受了好几个耳光后,才轻轻举起手,示意停下。
  “早认不就好了,何必受这种苦头!说!为什么这么做?”最后她厉喝一声。
  何清清吓得浑身一抖,将嘴里的鲜血硬生生吞下后,含糊不清地道:“皇后娘娘说得没错,小女和银花借查看房间为由,在每日宫女太监们交班后去一次,用大食盒提着茶水进去,倒在四个大花瓶里,在表演前半个时辰,悄悄寻个借口进去弄湿了衣裳,让郡主无法表演。不过小女这么做,不是为了破坏两国邦交,小女是逼不得已的!”
  皇后好笑地看着她,“逼不得已?谁拿着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了?”
  “回皇后娘娘,长平公主对郡主不满,便让小女破坏郡主表演的衣裳,让她无法表演,最后由温小姐补上。这样表演不会误,郡主又会因为失职会被皇上处置,一举双得。”
  皇后面色一变,想起武婉明明在殿上没有离开过,却说知道陆心颜的衣裳出了事,提议由温如香补上,分明就是一早知情!
  这时元春附在皇后耳边轻声道:“皇后娘娘,长安公主和郡主将这两人送来时,还送了一点茶渣,奴婢瞧着,那茶渣好像是北州贡茶,半个月前您刚给了长平公主一些…”
  这个长平,真是大胆!一再叮嘱她不要搞出事,她偏不听!现在还被人抓住把柄!
  皇后抬手让元春不要再说了。
  她冷如刀光的眼神,射向地上的何清清,“大胆何清清!你破坏郡主表演的衣裳、意图破坏两国邦交在前,如今污蔑长平公主在后,罪大恶极,赐白绫,立刻执行!”
  何清清大惊失色,“皇后娘娘,小女没有污蔑长平公主,只要您唤她来一问,便知真假,小女真的是替她办事…”
  她话还没说,脖子上已经套上白绫,两个嬷嬷一左一右,大力拉扯,一人从她背后按住她不让挣扎。
  “不要,饶命!不要…不…”
  何清清只来得及吐出几个字,很快就没了气息,如烂泥一般倒在地上,双眼圆瞪,死不瞑目。
  银花早已吓晕了过去。
  “一并解决!”
  “是!”
  不一会,银花便同何清清一样,两主仆一前一后上了黄泉路。
  “拖出去。”
  嬷嬷们手脚利索地将人拉走,立马有宫女拎着水桶前来打扫,元春扶着皇后前往寝殿内室。
  “皇后娘娘,皇上那边,得想个万全的理由!这茶叶是长安公主发现的,她肯定知道是长平公主指使的,万一她说到皇上那去,那长平公主…”
  “何清清胆大妄为,偷了昭阳宫的北州贡茶,意图陷害长平,关长平什么事?”皇后幽幽道。
  元春立马道:“请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一时被人蒙蔽才说出这种话,此事与长平公主无关,长平公主是被陷害的!”
  “何清清心仪萧世子,嫉妒郡主与萧世子结亲,暗中破坏表演意图让皇上降罪郡主,又怕被发现,便从昭阳宫里偷了北州贡茶,想将脏水泼到长平身上!此等罪大恶极之人,本宫气极之下,连夜赐了白绫!”
  “皇后娘娘英明!”
  ——
  严卿若的睡姿,果然是让跟她睡在一起的人,整夜都非常酸爽。
  偏她还要睡在中间,让武蓁和陆心颜有苦难言,被折磨了大半夜。
  而严卿若自己,说好的彻夜长谈,结果躺上床后没多久,马上就像小猪似地呼呼睡着了。
  “公主,郡主,严小姐,奴婢有事禀告。”宋昭在外面敲门。
  陆心颜昏昏沉沉地醒来,甩甩头后,整个人清醒不少,“进来吧,宋昭姐。”
  宋昭进来的时候,陆心颜正将严卿若的猪蹄子从身上移开,严卿若嘴里吧唧几下,一个翻身,重重压在武蓁身上,看得宋昭替自家公主心疼不已。
  “宋昭姐,什么事?”
  “郡主,皇后娘娘连夜处死了何小姐主仆,今早皇上让御林军抄了何家,全家流放!”
  “然后呢?其他人呢?”
  宋昭摇摇头,“皇后的理由是何清清心仪萧世子,嫉妒郡主您与萧世子结亲,才连连破坏月仙宫、表演的衣裳,并且偷了昭阳宫的北州贡茶,意图用长平公主做挡箭牌!”
  陆心颜轻哼一声,“怪不得昨天抓到何清清后,她后来一声不吭了,原来打的是到了皇后那,皇后看在武婉面子上会放她一马的主意!可她怎知,皇后不但没放过她,还立马要了她的命!”
  宋昭离开后,武蓁和严卿若不一会就醒了。
  “珠珠,早。”
  “长安表姐,珠珠姐,早啊。”严卿若打了个哈欠,“你们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昨晚睡得好不好?”
  看着她睡得红扑扑、精神饱满的小脸,被祸害了整晚的武蓁真想捏死她。
  “珠珠,刚刚是不是宋昭来过?”
  陆心颜将何清清两主仆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后,严卿若咬着唇眼眶微红。
  陆心颜安慰道:“卿若你别难过,这些都是何清清咎由自取。”
  严卿若摇摇头,“我不是为她难过,我是在后怕,要是她的陷害得了逞,今天没命的可能是…”
  她抱住陆心颜,“对不起,珠珠姐,何清清是我推荐的,要不是我…”
  陆心颜反抱了抱她,“傻瓜,说了不关你的事,以后不许再说了,否则我会生气的!”
  “嗯,谢谢珠珠姐。”
  武蓁坐在床上一言不发,似乎在想什么,整个人陷入沉思中,陆心颜喊了声,“公主。”
  武蓁扭过头,欲言又止,“珠珠,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吧?”
  陆心颜点点头。
  “如果昨日那茶渣我没让宋昭给皇后,而是给到皇祖母或父皇,或许能还你一个公道。”武蓁有些歉意。
  那茶武蓁一眼就认出了,是北州贡茶,隆德帝一共分给了四个人,太后皇后萧贵妃和孔淑妃,太后送了些给她,所以她认得。
  原本她也不太肯定是武婉在背后搞鬼,但皇后说何清清偷了昭阳宫的北州贡茶,那百分百是武婉无疑了。
  她本意是想皇后主持公道,没想到皇后公然包庇,她将茶渣送过去,反而让皇后有所准备,提前想到一个完美的借口,让武婉完全置身事外。
  “送到哪,有皇后在,结果都是一样的。”陆心颜笑了笑,她从不指望这一点事情,能让皇家亲手惩治一个公主,“好了,别说了,公主,你这里有没有什么不重要也不贵重的玉佩?”
  武蓁想了想,有些为难道:“我这里的东西都是皇祖母和父皇赏赐的…”
  严卿若忙道:“我有!年前我出去玩的时候,买了一块玉佩,三十多两银子,不算贵重。”
  她连忙跑下床,从自己的衣裳里找出来,献宝似的递到陆心颜面前,“珠珠姐,你看行吗?”
  陆心颜接过瞧了瞧,玉色极浅,摸着凉凉的,中间雕着百年好合几个字。
  玉质普通,手工上好,在好字的位置,有一块天然的花瓣大不小的粉红色,为这块玉佩整体增色不少,“可以,我晚些给银子你,这块玉卖给我。”
  严卿若不高兴地翘着嘴,“珠珠姐,你怎么跟我说这种客套话?”
  陆心颜抿唇一笑,“那就谢谢了,不过记得,以后见到这块玉佩不要说是你的。”
  严卿若不明所以,“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昨天宴会结束的晚,陪巫舞游玩的行程是从下午开始,主要是武婉几个负责,陆心颜几人乐得清闲。
  在床上嬉闹说笑一阵,直到宋昭来喊,才慢悠悠起来。
  用完早膳后,白芷和青桐来了,五人来到御花园。
  今日只有半天,武婉今日是打算带巫舞游览皇宫后,最后在御花园里赏花玩乐。
  此时正和温如香张若媚孔羽兮三人安排着宫女布置御花园。
  双方见到后,武婉咬着牙,勉强没事人般地受了陆心颜与颜卿若几人的礼。
  “张小姐。”陆心颜微笑道:“我有点事想找你,现在方便吗?”
  张若媚看了眼武婉,见她没出声,朝陆心颜走去。
  陆心颜掏出刚才从严卿若那里拿出来的玉佩,面上笑得甚是和气,“张小姐,我听萧贵妃说了一些话,这块玉佩是年前萧世子送我的,我现在转送给你。”
  张若媚面上飞红,又止不住有些难堪,毕竟她一个一品大员的嫡孙女,在没有经过长辈的同意下,私下答应给人做妾,怎么说都是不光彩的事情!“郡主,这是萧世子送你的,我受不得,请郡主收回去。”她想起昨日萧逸宸在殿上的一番话,心里忍不住更难受。
  陆心颜笑吟吟道:“张小姐,这后院的事啊,以后可都是我作主,我说张小姐受得就受得。”
  张若媚心里天人交战许久,最后控制不住嫁给萧逸宸的渴望,红着脸收下了。
  她心想他的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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