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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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衣香-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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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青桐质问他的话,问道:“少爷,你是不是看上宫少夫人了?”
  萧逸宸脚下一个踉跄,神情依然自如,“为何这般说?”
  “少爷,这京城先前多少向您投怀送抱的小姐,您通通视而不见,道男女有别,必须循规蹈矩,可您却三番两次将宫少夫人带走‘说悄悄话’,这宫少夫人若是未出阁的女子还好,可她已经是广平侯世子夫人了,您这样做,实在是有些不妥!”
  萧逸宸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抬手给了小猴子一个爆栗,“小小年纪,天天想着投怀送抱,成何体统?今晚回去抄清心咒三遍!”
  “少爷!”小猴子无辜地摸着脑袋,“我说的是你!”
  “顺便站多一个时辰的马步!”冷冷的声音道。
  小猴子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的少爷,居然是这样的少爷!
  什么心情变好了,一定是他刚刚眼瞎看错了!
  昨晚消失了一夜的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该不会鬼上身?所以性情阴睛不定?
  小猴子咽咽口水,小心翼翼地上前,“少爷,您还记得我的生辰是哪天吗?”
  “还有大半年才到,这么快就想讨礼物?”萧逸宸勾勾唇,“看来不能再让你和那个丫头一起玩了。”
  “不!少爷!”不能跟小荷一起玩?这可是小猴子的死穴!
  他哭丧着脸道:“我我我嘴贱,您掌我的嘴,或者罚我跑十圈都行!”
  某人不置可否地将手背在背后,慢悠悠地朝世子府走去。
  马车上,陆心颜气呼呼的,青桐小心又八卦地问:“小姐,您和萧世子,没什么事吧?”
  “我和那个假仁假义的家伙,能有什么事?”陆心颜恼火地切了一声,昨晚被他相救之恩的感激,因为今晚被他来这一出,瞬间又消失了。
  “明儿个让白芷给我配点软筋散之类的迷药,下次再敢威胁我,我就给他下迷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哼!”她咬牙道。
  回到石榴院,换了身衣裳,陆心颜喊来白芷,了解一下这两天府里的情况。
  白芷道:“老夫人病倒了,不过没什么大碍,三夫人也病了,大夫说不严重,多多休息便是,四姑娘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不出来,二小姐伤了额头,恐会留下疤痕,三小姐全身是伤,暂且被关了起来。”
  “知道了,你去睡吧。”
  梳洗完后,陆心颜躺在床上左翻右滚的睡不着。
  当手无意间摸到小鱼际上的牙齿印时,想到某人,猛地坐起身。
  也没唤人,自己取来笔墨,开始画起图来。
  这个时候画的图嘛,自然不是什么设计图,而是冰玉传插图。
  嗯…大尺度的!
  一鼓作气画了十几幅后,陆心颜揉揉发酸的手臂,强撑着打架的眼皮,独自欣赏了一会后,满意地笑了。
  随即关了灯,一上床便进入了梦乡。
  ——
  回到府中的萧逸宸,临睡前给肩头的伤换药。
  伤口不深,不过因为晚上为了带走那个女人,动作大了些,又裂开了些许。
  他将秦大夫配的金创药往伤口随意一倒,凉凉地带着轻微刺痛。
  痛?萧逸宸手上微顿,若有所思,晚上他咬了那个女人的手两口,她好像呼痛来着。
  他穿好衣裳,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屋里的灯吹熄后,白色身影一晃不见了。
  陆心颜熟睡中,感觉似乎有阵风突然吹进来,很快又没了,紧接着,完全睡入甜睡中,连房间里进了‘贼’,也不知道。
  今晚初九,好几日不见的月亮,今日却分外明亮,照得房间里一清二楚。
  本就夜视能力极好的萧逸宸更是,将房间内一切尽收眼底。
  梳妆台上摆着各色精致的梳妆盒和小饰品,黄檀木雕花衣柜半掩着,浅丁香纱帐并未入下,清楚看到床上睡姿妖娆的女子侧身。
  她脸朝外,一半趴在秋香色绣花枕头里,青丝铺满枕头,又盖住小半张脸,只看到轻轻颤动的睫毛,还有半张微微张着的樱桃小嘴,在青丝墨发间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一探分明。
  有一只玉藕似的手,调皮的从秋香色锦缎被里伸出来,十指纤长微微弯曲,自然垂下,指甲光亮如擦了油似的。
  小鱼际处,他留下的那牙印,十分明显。
  萧逸宸看着那牙印,无端觉得心情很好,静静地欣赏了好一会,才走上前,如捧珍宝似的,捧起那手。
  又放在褐色手心里瞧了许久,直到想咬一口的冲动快要压抑不住时,才从怀中拿出药膏,细心地涂抹上。
  那药近乎透明,擦上去几乎无痕迹,又带着极淡的兰花香,不一会香气散开,空气里全是兰花幽淡的香味。
  萧逸宸忍不住伸开手,拨开覆在她面上的青丝,眉若青黛,鼻似玉牙,雪白肌肤在月光照亮的房间里莹莹生辉。
  那双如宝石般漂亮如狐狸般慧黠的明眸,此时紧紧闭着,但他却能想像到她睁眼时,眼里的光彩是怎样的动人心魄!
  七夕夜将帕子塞到他手心里得逞时的狡黠妩媚,面对公孙墨白的引诱,用一首精妙无比的词反击时的不疾不徐,被他数次威胁气得跳脚却又迅速反击时的骄傲鲜活,为了衷心的丫鬟不惜舍身相救得罪权贵时的毅然决绝,还有森林里扯着他衣袖不自觉流露出的信任,以及用骄傲甜软的语气,说“我家相公”时的理所当然…
  那些情景,像走马灯似的,在他的脑海里一一回放。
  “你这样的女子,区区一个广平侯府,如何留得住你?”淡薄的琉璃眸中一阵恍惚,他低声喃喃道。
  萧逸宸修长的手指不自觉沿着她圆润的面部轮廓游走,最后停留在那吐着香气的红唇上。
  “我这人还有一个毛病,霸道得很,凡是我的东西,不喜欢被别人碰触,也不喜欢碰触别人。”
  …
  “我不喜欢摸了我的手,去摸别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
  “这双手既然已经是我的了,以后断然只能被我一个人碰触。”
  …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以后就这么说定了,要是再犯,下次可不只咬手这么简单了,记住了吗?”
  陆心颜:呼呼呼~
  “既然你不喜广平侯世子,那我帮你换一个。”
  唠唠叨叨了许久的某人,终于说出了心底深处最想说的那句话。
  至于换谁…,以后再说吧~
  大拇指指腹在那红唇上流连忘返好久,终是克制住,慢慢收回手。
  萧逸宸不舍地站起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余光瞧见不远处桌子上放着一叠东西。
  他鬼始神差地走过去,拿起一瞧。
  刚刚面上不自觉的温柔,迅速变成噬血地咬牙切齿,“你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居然还说不是你?”
  …
  “画我就算了,侮辱我的尺寸也算了,为什么还画别的男人?”
  …
  “哼!没收,以后走着瞧!”
  又一阵风吹进来,陆心颜翻了个身,也不知在梦里做了什么美梦,唇角含笑,睡得格外香甜。
  早上醒来后,陆心颜浑身是劲,不等吕嬷嬷来喊,就直接起了床。
  第一件事,便是欣赏自己昨晚画下的佳作!
  要不要喊白芷青桐一起来欣赏?陆心颜边想,边朝桌子走过。
  上面空空如也。
  不只昨晚画的没了,连先前所有的原稿都不见了!
  陆心颜大喝一声,“青桐、白芷、梳云、掠月!”
  “什么事,小姐?”几人衣服都没穿好,迅速跑来陆心颜房间。
  “昨晚我睡下后,谁来过我房间?”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啊,小姐,前两天在兰英山庄累坏了,回来倒头就睡下了。”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白芷问。
  “冰玉传原稿,还有我昨天新画的十几幅图,昨晚不见了!”
  “不见了?小姐,不会是你放别处不记得了吧?”青桐大惊,那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不见?
  原稿倒也罢了,关键是小姐新画的那十几幅,肯定…让人大喷鼻血!“小姐,要不我帮你找找?”
  白芷皱皱鼻子,“小姐,你哪里受伤了吗?”
  话题转得太快,陆心颜不解道:“什么意思?”
  “这屋子里有一股极淡的药膏香气,兰花味的,生肌去疤,貌似是宫中贡品。”
  “小姐受伤了?”青桐几人纷纷拉着陆心颜的手上下检查。
  陆心颜心虚地想收回手,“我没事。”
  昨晚被萧逸宸咬了之事,她深感奇耻大辱,也没对青桐几人说,现在生怕被她们发现。
  “小姐别动,让白芷仔细帮你瞧瞧。”青桐手劲大,稍一用力,陆心颜便动弹不得。
  她正担心被拆穿,往手上一瞧。
  咦?手上的牙印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白芷嗅了嗅,“小姐,这味就是你手上发出来的。”
  手上?陆心颜灵光一闪,结合那消失掉的冰玉传,忽然生出一个想法:莫非昨晚那家伙来过?
  不能吧?那家伙不是自诩正人君子,老是骂她不守妇道吗?虽然在她看来八成是个伪君子,但怎么也不至于半夜摸进她一个已婚妇人的房间吧?
  可思来想去,除了他还有谁?哼!陆心颜心里冷哼一声。
  “大概是昨天兰英山庄人太多,有人受伤擦了药我不小心碰上了。”她随口解释道。
  这解释倒也合情合理,众人没多想,正要散开,忽听陆心颜幽幽道:“青桐,等会让田叔找几个瓦匠师傅,将那堵墙砌好,…砌得越高越好,有多高砌多高!”
  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半夜摸到我房间!不要脸的家伙!哼!她咬牙想道。
  “知道了,小姐。”青桐应下后,立马舔着脸,“小姐,那不见的画稿,能重新再画吗?”
  “画,当然画!画得越多越好!”
  “谢谢小姐,我这就去找田叔!”青桐打了鸡血似的,早膳也不用了,直接冲出石榴院。
  陆心颜梳洗好后,吕嬷嬷许久后才端来早膳,“小姐,老夫人和三夫人这两天病了,府里没人管,厨房有些乱。”
  吕嬷嬷摆好碗筷,“我猜想,夫人应该会放出来了。”
  “嗯。”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连氏说不定现在正躲在院里担心祸从天降,哪还有心思再管中馈?
  顾氏先前被宫杰和宫梅的事吓坏了,绝计不敢再接手,如今这中馈之权,不是落在江氏头上,便是她身上了。
  想来想去,封氏会将江氏放出来的可能性更大些。
  用过早膳,陆心颜带着白芷去给封氏请安,一入福寿院,便见跪在院中间的冯姨娘。
  白芷小声道:“我今早去打水的时候,听人说昨天中午李公子来求见,跟老夫人说要娶四姑娘,老夫人震惊之下问四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四姑娘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全都说了出来,知道是五姑娘与三小姐合谋想害四姑娘后,冯姨娘便跪在这院子里求老夫人消气,看样子应该是从昨天下午跪到了现在。”
  宫卿是冯姨娘的孩子,她做下这等丑事,不管冯姨娘知不知情,她都难辞其咎。
  当初封氏看在冯姨娘可怜的份上,让她生下宫卿,在知道宫卿与宫锦未婚夫蔡元宇有私情后,因为冯姨娘的求情,念其是老侯爷的女儿,是自己半个女儿的份上,将她一个庶女,嫁入舞阳侯府成为嫡四夫人。
  这么多年来,蔡老夫人看在封氏面子上,在府中一直抬举宫卿,从不让人因为宫卿庶出的身份而有所怠慢!哪知到头来,养虎为患!
  宫卿居然反过来祸害宫锦,想让宫锦堂堂嫡女,给蔡元宇做妾,想将宫锦踩在脚下,一辈子给她端茶递水!
  封氏心中的恨到底有多深,可想而知!
  “将那个不要脸的,立刻送去月亮庵出家!”
  陆心颜刚掀起帘子,便听封氏气急败坏道。
  月亮庵是一家尼姑庵,京中一些道德败坏的妇人小姐,不愿死的,便被送去那里出家!
  封氏口中那个不要脸的,肯定是宫柔了。
  “是,老夫人!”孙嬷嬷道:“不过三小姐现在浑身是伤,要不要等她好些后再送走?”
  “等什么等?若不是她先存害人之心,会出这种事吗?自作孽不可活!”封氏喘着粗气,“马上给我送走!”
  “是,老夫人,那舞阳侯府那边…”宫柔**于蔡元宇,某种程度上算是蔡元宇的人,关键还有一个问题,“万一三小姐肚子里…”
  如果宫柔怀上孩子,那可是舞阳侯府的子孙,怎么也得听听舞阳侯府的意见才行!
  “那就一碗药落了他!”封氏冷冷道:“此事我会亲自修书与蔡老夫人,一个药物驱使下得到的孽种,生下来能健全吗?到时候只会丢了两府的面子,还不如早早扼杀!”
  孙嬷嬷道:“奴婢明白了,老夫人,奴婢这就去办!”
  “等等!祖母,珠珠有话要说!”陆心颜快步走进来。
  “珠珠你来了,”封氏勉强扯出一抹笑,“这事祖母不想再烦,珠珠你就莫多言了。”
  “祖母,珠珠是为了两府颜面和将来考虑,还请祖母听珠珠一言。”
  “既然如此,你暂且说来听听。”
  “祖母,这次的事情,五姑父有错,但祖母和珠珠都明白,罪魁祸首却是五姑与三妹妹,没有她们暗中窜通一气陷害四姑,也不会有这种丑事发生!但话又说回来,若不是五姑父先有这样龌鹾的心思,五姑与三妹妹也没法筹划!因而这事,两府根本没法深究谁对谁错!
  但有两样可以肯定,一是广平侯府失了面子,舞阳侯府何偿不是一样丢了面子?二是两家心里的嫌隙生定了!祖母因为如此,所以打算快刀斩乱麻,将三妹妹送走,一了百了,眼不见心不烦!但珠珠认为,这并不是最好的方法!
  这个时候,珠珠觉得应该先将嫌隙放一边,从两府的面子考虑,特别是舞阳侯府的面子!舞阳侯府与皇后外家葛家密不可分,挽回舞阳侯府的面子,等于是挽回皇后和二皇子的面子,到时候事情圆满解决,相信蔡老夫人看在相交多年的份上,定不会与祖母过于生疏,咱们侯府,也能暂时安全无忧。”
  “珠珠你的意思是…”
  “祖母,珠珠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将此次事情当成一件风流韵事处理,将两人的苟且当成是两情相悦之下的情不自禁,先平息坊间下药、强迫或者阴谋论的谣言!”
  陆心颜瞧了瞧封氏的神情,“三妹妹的身份,不过是个庶女,在别家,庶女高嫁做填房的,送给上官做良妾的,比比皆是!只是咱们侯府人丁少,才当成正经小姐般宝贝!但现在看来,庶出就是庶出,给了机会,山鸡也变不成凤凰!”
  这话不只说了宫柔,还暗讽了宫卿!
  封氏听得解气,“珠珠的意思是不将那个不要脸的送去做姑子,而是将她送到舞阳侯府做妾?”
  “三妹妹虽是庶出,始终是侯府小姐,做妾委屈了些,不如做平妻!”陆心颜眨眨眼,这样一来,宫柔才有立场和宫卿狗咬狗!“五姑和三妹妹都是庶出,不可厚此薄彼惹人闲话!至于万一两人闹出事,舞阳侯府怪罪咱们侯府教养无方,祖母可以提前告知之蔡老夫人,五姑与三妹妹入了舞阳侯府的门,就是舞阳侯府的人,以后一切与广平侯府无关,若有什么行差踏错,全凭蔡老夫人处置,广平侯府绝不干预!”
  这是建议与两人划清界限,将两人完全逐出侯府了。
  陆心颜最后道:“相信这样一来,蔡老夫人的气,也会平息不少!”
  “珠珠说得没错!出了这种事,看在祖母面子上,宫柔又是直接受害人,蔡老夫人心里有气又发作不得,时间一长,嫌隙必生!倘若祖母能主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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