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佳期春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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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佳期春尚好-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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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老太太慢斯条理的喝了口茶,道:“那皮毛生意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罢。”
  张氏抱着侥幸,嚅嚅的口,“没有这么一回事,媳妇……”
  林老太太毫无预兆地把杯子狠狠往地上一摔,发出“砰”的一声,清脆响亮,吓的张氏差点跳了起来。她怒声道:“总当我老糊涂了,好胡弄不成!”
  张氏当即跪了下去,泫然欲泣,道:“媳妇不敢。”
  林老太太“哼”了一声,“不敢?我看你甚么都敢,你们大房背着我干的事还少吗?我心里清明的很,只是不跟你们计较罢了!只是没想到啊,你们竟然越来越大胆了,这次连皮毛生意都敢跳进去。”
  心重重地一惊,林老太太还知晓了甚么。张氏猛地抬起头,对上她浑浊却又锐利的眼,慌乱不已,咬咬牙,俯身忙道,“媳妇知错了,知错了,下次绝对不敢再瞒着母亲了。”
  林老太太不接她的话,反而慢斯条理道,“这两年来我渐渐把府中的事都放权交给你了,也好久没查过帐了。张氏,你去把帐本拿来给我给看看。”

  ☆、卜算子

  张氏这下真的是吓的半死了,她上次挪了公中的一万两,都现在还没补回来呢,万一被林老太太发现了……她勉强的笑笑,道,“母亲,这就不用了罢……”触到她骇人的眼光,当下噤了口,不敢再说下去了,只好低声道:“是,媳妇这就去叫人拿来。”
  张氏低声吩咐身边的冯嬷嬷的去拿帐本过来。林老太太叹了声,沉声道,“起来坐着罢,都是当娘的人了,跪着让人看着好看吗?”
  张氏这才起来,坐回位上,然而余惊尚在,久久不能平静。
  冯嬷嬷很快便拿着帐本回来了,呈了上去。林老太太翻着帐本,不说一语,房里又恢复了刚才的安静,仿佛一根银针落地也能听到。张氏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本帐本,心里随着她每翻一页,便沉重几分,默默期祷她最好甚么都没查着。
  林老太太却不如她愿,依然慢慢翻着,突而开口问道,“那皮毛生意,你们投了多少本?”
  “……五万两。”
  “五万两!”林老太太有些提高了声音,冷笑道:“这下你们大房也出了不少血了,五万两当给你们买个教训了。下次如若再犯,”顿了顿,“你当家也十多年了,再清楚不过。不过,你们挪走的公家银子,必须在这几天内给我补回去!”
  “是。”张氏脸色灰暗,低声道。
  “还有,”林老太太吹了吹滚烫的茶,“这十几年来,你管家也辛苦了,有很多事总会忙不过来,李氏,许氏她们也打理过铺子,帮忙着打理一小块事务还是做得来的。这次不能让她们这么闲着了,也让她们一起来搭把手罢。这样,厨房那块便让许氏管,绣房那块,就拨给李氏管罢,如此你也可以轻松许多了。”
  张氏顿时晴天霹雳。之前的打击,和这/话相比,根本算不上甚么,如今这番话,摆明了是在夺她的权,怎叫她不震惊。林老太太果然好手段,三言两语便分了她的权,张氏暗地咬碎了一口牙。
  不过她也不敢再反驳,只能含泪点头。
  林老太太叹了口气,“我也老了,管不了这家多少年了,你们能管好自家的事也算好了。过几天,你把厨房和绣房的事理一理,把帐本给她们二人送去,交接下。她们若有甚么不懂的,你便多多指导。好了,我也倦了,你先下去忙罢。”
  李氏忍了忍,不敢说甚么,恭敬的行礼退下。刚回到房,一腔怒火就当场发泄了出来,狠狠的摔了几个杯子,这气才顺点。
  冯嬷嬷忙道:“夫人息怒。夫人先坐下喝杯茶压压惊罢。”
  “该死的许氏,我与她势不两立,”张氏捏紧瓷杯,若不是她,那皮毛生意便不会被母亲发现,还查了她的帐,如今还害得她被夺了权。这对于在林府掌权十几年,从来一手遮天的她来说来,实在是个致命的打击。再一想到那打了水漂的银两,心里就一股气下不来。
  “夫人,如今帐本上的空缺还补不补?”冯嬷嬷出声问道。
  “当然要补,”张氏突然就泄了气,心里一阵钻心的痛,“不仅要补上,还要做的天衣无缝,不能让人看的出来。母亲那边的人盯着呢,这下可不能再让人捉到把柄了。冯嬷嬷,你拿我的帐房的钥匙来。取出一万两,尽快把这事办妥。”
  冯嬷嬷点头,“是,奴婢知晓怎么做,夫人放心。至于跟三房的帐,夫人也不必大动肝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日后再算也不晚。”
  “你说的是,”张氏双眸微闪,迸发出恶毒的狠光,“这笔帐,我迟早会跟她算!”
  另一边,晋王妃苏凌怡收到了林惠涵的书信。在信上,林惠涵详细的说道了整件事的经过,从李氏铺子出事到开国公府的管事拒绝与他们商议,一一道来。最后,恳请她能代为传达,不胜感激云云。
  晋王府门风严谨,即使她是晋王妃的至亲好友,情分深,也不是甚么忙都能帮的。故林惠涵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道的一清二楚,也是为了不让她为难。
  苏凌怡皱了皱眉,把信拿给唐鹤轩,把事情缘由道了,“林小姐让咱们帮她这个忙,你觉得如何,该不该插手?”
  晋王爷唐鹤轩扬了扬眉,“你想帮忙?”
  她点点头:“当然了,林姐姐可是我多年的好姐妹,她平日里指点我不少呢,如今她有难,我怎可以袖手旁观?”盯着信想了想,凝重的道,“更何况惠涵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若非不是真的无法子,她断不会麻烦我的。”
  林惠涵的性子她清楚的很,平时跟自己相处虽是一副无拘束的样子,也不会因她是郡主便趋炎附势,多加讨好,但其实骨子里最是守礼谨慎,秉节持重。
  “你说的也不错,”唐鹤轩懒洋洋的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搂着她的腰,“更何况她上次破的偷银一事,也算帮了王府一个大忙。反正是传个消息给恒之罢了,举手之劳,有何不可?只不过恒之肯不肯帮忙,便不关我的事了。”
  “你这人,”苏凌怡白了他一样,“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传几句便算了事了,哪有如此帮忙的?我不管,反正你得想个法子,让顾将军应邀才行。林小姐好不容易求我一次,我可不想甚么都做不了。”
  唐鹤轩搂着她腰的手不安分的滑下去,气定神闲的道,“要劳动本王出手,可不是这么容易的。王妃,若本王成事了,可有甚么奖赏给本王?”说着附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哼,”苏凌怡闻言,羞的脸上染了一层胭脂,掐了下他腰间的肉,睨了他一眼,娇斥道:“你想的美!前晚被你掐得腰现在都还有点疼呢!”
  唐鹤轩“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她,往内房里去,笑得一脸邪魅,“是不是想的美,你呆会便知了!”
  苏凌怡惊呼一声,尾音还没尽,却被温热的唇/堵/住,轻轻挣扎了一下,软了身子。
  “让本王看看,哪处腰伤着了?嗯?”低沉淳厚的声音带了一丝暗哑。 
  房里的烛光半明半暗,轻轻恍动,床帏无声的落下,只余一室春/色。

  ☆、赴宴(一)

  太阳已过晌午,炙热的温度渐渐减弱,不再刺眼。暴晒了一天的青石板泛着光,摸上去烫手的很。丫鬟们怕晒,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躲在房里,边干活边说着笑。各处的院子也鲜少有人走动,显得安静冷清。
  只有常年怕冷的猫此时正惬意的躺在窗台上蜷缩着毛茸茸的身子,眯着眼趴着晒太阳。
  林惠涵有些好笑的瞧了瞧它,唤了它几声,却不见它有所行动,依旧趴着一动不动。摇了摇头,把目光继续放回书上。
  清风轻轻的吹,室内一片安静。
  秋晓欢快的跑进来,绣花鞋发出“哒哒”的声音,打断了正在看书的林惠涵。她脸上因跑得急,显得一片红润,鼻尖上还渗出了细微的汗,笑吟吟的行了个礼,道:“小姐,奴婢打听到一个好消息哦,关于夫人的,小姐要不要听?”
  林惠涵放下书,白了她一眼,道,“看你跑的满头大汗,快先擦擦汗再说罢。”
  秋晓不好意思的笑笑,拿巾子擦了擦脸,道:“小姐,我刚听说,林老夫人发话说了,咱们夫人以后要跟着大夫人一起管事了!哦,还有三夫人也是。”
  “甚么?”林惠涵愣了愣,“此事可真?”
  “当然是真的!”秋晓睁大眼睛,压低声音道,“听说,大夫人不知因何事惹得林老夫人发了好一顿火呢!后来,林老夫人便让咱们夫人和三夫人一起管事了。夫人管绣房,三夫人管厨房呢。”
  她顿了顿,走近林惠涵,一副神秘的样子,“我听有的丫鬟说,似是大夫人的帐本出了错漏,林老夫人查了账后,极其不满,便让三个房一起管事。”
  林惠涵听了,陷入了沉思。甚么事能让祖母如此动怒呢,还与帐本有关?莫非是……该不会大哥他们这么快便动手了罢。
  应该是了,不然能有甚么事会让一向修身养性的祖母动怒呢?林惠涵暗暗点头,不过她也没预料到,此事居然这么顺利,得到的效果也很让她吃惊。然而林惠涵可不打算可怜她,张氏做了这么多阴德事,如今也该受到她应有的报应了。
  “小姐不开心吗?”秋晓瞧着林惠涵听了,却并不回复。
  “没有,母亲能管事,我自然开心的,”林惠涵回过神来,朝她笑笑,“对了,帮我备一套不显眼的衣裳,今晚我要跟二哥一起出去。”
  秋晓惊道:“小姐你要出府?”
  林惠涵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我和二少爷今晚有要事商议,你们四个大丫鬟要守好院子,莫要把此事泄露出去。”
  秋晓心中虽有疑问,却也不好问下去。小姐一直谨慎有主见,独当一面,这次和二少爷出府定有要事,若可以说的,小姐自会告诉她。压下了心底的惊讶,她点了点头。
  林惠涵已经不是第一次瞒着府上偷跑出去了,往年过节,好比元宵,花灯节这样盛大的节日,她都会乞林智俊带她出去,打扮成小厮的模样,瞒过守门的,溜出去,玩到尽兴了才归。故这次她要出门,秋晓她们也只是略略惊讶,却并不劝阻。
  秋晓行了礼退下去,自去为林惠涵准备晚上要穿的衣裳不提。
  林惠涵被她这么一打断,也再无心思看书,干脆撇了书,走到窗前,纤手挽袖,轻轻的抚摸着柔软的猫毛。
  小猫被惊醒,却也不怕,反而起身伸了个懒腰,蹭了蹭她,靠近她,懒洋洋的“喵”了一声,再次躺下去,朝着窗外晒太阳。
  林惠涵心里一片柔软,用手指去挑逗它,却得不到它的回应,嗔了一声,“懒猫。”
  心里想着晚上的事。上次她托苏凌怡的事,不过两日便得到了回复,派人告诉她,今晚约在醉春楼见面。
  林智慕等人大喜,早早便去定了醉春楼最贵的雅间,作了各种准备,下了那里的招牌菜,上好的妍露酒,只差今晚会面了。
  谨慎起见,林惠涵思虑了许久,决定陪同林智俊一同去,若是遇着了甚么突发情况,她也好一起想想办法。
  起先林智俊态度甚是坚决,不肯让林惠涵出门。毕竟他们这次出门不同往时。她一个闺阁女子跑去见一个外男,实在是不合礼数,若被人知晓,她的名声也不用要了。
  林惠涵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不过为了母亲,她还是决定拼一拼。“二哥放心,礼教名声我自是懂的,我不会让别人知晓的,我只需躲在暗处,听你们谈话便可。”
  在她多次据理力争之下,林智俊最终还是无奈的点头同意了。
  她深深的呼了口气,若细看,眸中深藏着的担忧和不安此时流露无遗。但愿今晚能顺利解决这个难题,如此,母亲也不会为此事发愁了。
  吃过晚饭,已是辰时。此时已暮色四合,远处的山峦遮掩了半个落日,染上温柔的橘黄色,寒鸦点点;飞鸟相与还,新月已上枝头。
  林惠涵和林智俊正对坐在马车上,不发一语,静静聆听着马车轮子轧过路面的“哒哒”声。院子里她早已吩咐夏晓等人关了门,若有人来寻她,无论是谁,一概说她已经睡了。
  林惠涵穿着半旧的月白色对襟短襦,配着淡青色棉裙,头上简单挽了下,只插了几枚珠花,显的素雅却又不失端庄。这样的打扮在京中很普遍,在人群里绝不显眼。
  不过半刻便到了,林惠涵戴上帏帽,在林智俊的掺扶下下了马车,一同踏进酒楼。
  醉春楼约五层高,上面横挂着大大的招牌,“醉春楼”三个大字,黑底金字,苍劲有力,行云流水,在通红的灯笼照耀下甚是华贵大气。
  此时已华灯初上,屋檐下,门帘上,飘荡着条条流苏,各处挂满了大大的红灯笼,整个酒楼灯火通明,如白日一样明亮。进去楼中,穿梭来往的都是衣着华贵的宾客,到处是喧哗声,乐器声;空气中迷漫着酒香,菜香,脂粉香,直叫人流连忘返。
  林智俊护着林惠涵,避过人群,上了四楼,周围的喧嚣这才渐渐淡去。进了雅间,林惠涵放眼环顾四周。雅间装饰的甚是别致大方,墙上挂了山水字画,周边摆着各色的盆栽,白釉青底的瓷器等。
  更让她赞绝的是在桌子不远处,摆着一座纯白素色的座屏,不知是用甚么名贵的布料裁成的,足足三层,不透光,屏上绣了山水花鸟,显得古雅闲适。刚好座屏摆在角落处,正对着桌子,背后有一块空地,可容下几人。不过因为它不靠近阳台,若是无事,绝不会有人特意绕到背后。
  林惠涵满意的点头,如此甚好,她刚还为该藏在何处好,这下可妥当了。如此一来,她藏在座屏背后,既能把他们的谈话收尽耳中,又不用会怕被人发现。
  林智俊扬了扬眉,“这可是我特意挑的雅间,妹妹看着可还满意?”
  

  ☆、杯酒论生意

  林惠涵冲他赞许的点点头,“不错,哥哥想的可真周到,等下我只要藏在那座屏后面即可,断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二人就事临时商议了下,林惠涵想了想,叮嘱他,凡事欲速则不达,要冷静持重,切莫不可过于心急彷徨。
  据她上次的初步了解,那个顾将军,应该是个控制欲极强,而城府极深的人。单他那一身器宇轩昂的气派,和常年在军中练出来的杀伐果断的强势,也足已令人望而生畏。
  林智俊点头称是,表情凝重,“妹妹只管放心罢,我会的。无论是如何的艰难,我定会说服顾将军的。”
  突而走廊上传来了稳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细听还有隐隐的说话声。二人对视一眼,林惠涵打了“噤声”的手势,钻进了那座屏后面。刚好那有一张小桌子,及一个打磨得光滑的小木凳,上面还贴心的铺上了柔软的垫子。她猜,应是二哥特意吩咐摆上的。
  林惠涵刚坐定,推门声继而传来。掌柜迎着顾璟容进来,殷切的说了几句讨喜话,唤来几个小厮,麻利的摆上了酒菜,最后还细心的关了门。
  单看掌柜殷勤的样子,便知顾璟容不是这里的常客,便是酒楼里的座上宾了。也难怪,谁让人是大名鼎鼎的镇国将军呢?自然是家喻户晓的。
  林智俊对他单膝跪下行礼。顾璟容摆摆手,让他起来。二人寒嘘了几句,林智俊邀他入座,二人坐下说话。
  林智俊帮顾璟容倒了酒,举杯道:“大将军能亲自前来,实在是林某的福分,林某感激不尽。”
  顾璟容穿着一身玄色窄袖长袍,上好的丝绸衬出他贵气天成的气质,腰间系着朱色腰带,佩着白羊玉缀,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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