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容挑了挑眉头,道:“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在这里了。”
他的房间?!林惠涵忙起身,环顾一周,简洁的摆设,清冷的色调,还有挂在墙上的剑,这。。。。这的确不像是给女客住的厢房。可是,她怎么会在他的房间出现呢?
突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一低头,只见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少女的曲线若隐若现,当即“啊”了一声,快速的用棉被遮住身子,又羞又恼,竟说不出话。
顾璟容眼眸骤然加深,不自在的移开双眼,站起来背向她道:“林小姐先整理好吧,其他的待会再说。”出去后,他细心的关上门。
林惠涵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为何她会出现在顾璟容的房里,明明是夏晓扶她回房的,怎么。。。。一思考,她的整个头就痛得厉害,身子恹恹的,提不上什么力气。
尽管她真想当什么也没发现过,但这是不可能的。她只好忍着不适爬了起来,快速的收拾自己。
然后,她才不好意思的开口,让顾璟容进来。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几乎被这个问题困扰得快要抓狂了。
顾璟容上下打量了收拾好后的她,不错,这才慢悠悠的道:“你真的忘记了?”
她诚恳的点头。
“你再仔细想想,”顾璟容淳淳诱导,“你喝醉了,然后府上的嬷嬷带你去休息,接着。。。。。想起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肥来了(*/ω\*)……
关于要不要继续写下去,我也在纠结ing,。。。。
文荒的戳一戳抱走(??? ? ???)
☆、拒绝
“那个引你去厢房的嬷嬷是唐郡主的人,她带你去的不是女客休息处,而是男客休息的厢房,心肠歹毒,若不是卫攫拦住了,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顾璟容板着面孔,脸上一片阴霾,突然想到什么,偏过头问她,“你是不是得罪了唐郡主?”
听他这么一说,林惠涵终于想起来了,她被唐书雯罚了酒后,被她身边的嬷嬷送她回去,然后快到厢房的时候,发现她故意要将自己引到别处,夏晓也不见了,挣扎反抗之下,被顾璟容的卫侍卫救了……后面的事,她便不晓得了。
难道说卫攫将她送到了顾璟容这里?!
想到这,她的脸“哄”的红了,她对他还避之不及呢,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吗?!再联想到刚刚醒来时自己衣裳不整的样子,该不是是自己喝醉了发酒疯吧?!
她此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太丢脸了!心里将自己骂了千百遍。
至于顾璟容是不是趁她睡觉的时候做了什么,她倒没有想。因为在潜意识里,他虽然是个高高在上狂放不羁的人,但从她对他的认知,他是个正人君子,趁人之危这些事……他应该不会做。
“想起来了吗?”顾璟容见她久久不说话,忍不住又问了一次,见她红扑扑的笑脸,只觉分外惹人怜惜。
林惠涵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喉咙,她能得救多亏了他,这份恩情不能抹去,于是她很诚恳和他道谢,“我已经想起来了,一切都是因为我不小心喝多了酒,才惹起后来的事。多得将军解救,小女子才不至于被人陷害。”说了一些感谢不已,无以为报的话。
听了她那话,顾璟容的脸色却不好,他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恭恭敬敬,恨不得和他划清界线的样子。她明明知道他对她的一番心意,却视而不见,将他拒之千里。
他到底哪里不好了?论身世,功名,地位,相貌,在京中,不是他自夸,哪样不是顶顶的好,她怎么就如此冥顽不固呢?!
他“哼”了一声,看着她,“本将军就这么让你避之不及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越想越气愤,差不多要咬牙切齿了,立在她面前,“不管如何,今天你得说清楚。”那样子,大有她不说,就不让她走的意味。
两人相距很近,近得林惠涵一低头,便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隐隐的清香,逼人的男子气势让她的心微微一颤,呐呐的道:“将军你误会了,我。。。。。小女子之前所说的都是真的,将军龙章凤姿,身份高贵,小女子实在不敢高攀,勋贵高门才是将军的良配。”
“那个开玉石铺子的徐致远与你才是良配?”屡次被拒绝,再铁石心肠的人恐怕也会受伤,听了她的话,他的心就像在冰窟里不上不下,声音越发清冷,“本将军哪里比不上他?”
“徐掌柜不过是二哥的朋友,我之前去铺子也不过是为了帮忙,与他没有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那你为什么和他说说笑笑?你一个闺阁女子与男子当街纠缠,简直就是胡闹,不守妇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将军要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这世上当街与男子纠缠的女子多得去了,何必单缠着我不放?”林惠涵气极,瞪了他一眼,提高了声音,语带讽刺,“难道将军多番缠着一个弱女子不放,便能高风亮节到哪去?”
这样的侮辱,任是哪一个女子都受不了,她甩下这句话,懒得再和他说道理,反正他都觉得她是不守妇道的女人了,那么他们也没必要再说了,于是作势便要开门出去。
手刚碰到门,顾璟容便从后面拉住她,拖着她不让她走,她使劲的挣扎,拍开他的手,一脸怒容,“放手!让我出去!”
“不放,”顾璟容一把抱住她,拖着她回到桌子前,有力的双手捉住她乱动的手,嘴里好声的哄着,“刚才是我说错了,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乖,我们还没说完呢。”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她冷冷的道,逐渐平静下来,梗着脸不说话。见她不再动了,他放开她,松了口气。她低头整理身上的衣裳。
“惠涵,你别这样,我。。。。。我只是一时口误,你不要生气,以后绝对不会这么说了。”他本意并不是如此,只是看她一直拒绝他,又想起之前她和徐致远在一起的情景,又气又怒,才一时说错了。
他一边哄着她一边在心里苦笑,为了求得美人心,他容易吗,在战场上痛痛快快打一场战也好过如此憋屈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他何时有向人低头的时候,换作别人,奉承都来不及呢。
不过如此能让她放下对他的成见,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叹了口气,“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将军言重了,我不过区区一小女子,哪敢对你有什么啊?”林惠涵不为所动,“将军请让开,我要出去了。若是让外人知晓我和将军二人共处一室,不守妇道的名声那可就真的落实了。”
“不让!”他坚决的挡着她,开玩笑,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和她如此接近的机会,他才不会轻易让她走,口气软了下来,“我们好好说会话,好不好?”
“我们真没什么好说的,”林惠涵认真的看着他,“将军你身份高贵,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如此呢,小女子读的书不多,但齐大非偶的道理还是懂的。还望将军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吧。”
“可我只心悦你。”顾璟容的语气比她还认真,目光炙热的看着她的眼。
“你知道什么是心悦吗?因为将军对小女子有兴趣,我就得陪着你,迎合你吗?林惠涵语气激烈,提高声音,“将军是否考虑过我的感受?你若是真的心悦一个女子,就应该大大方方的上门提亲,而不是在这里为难一个女子!枉将军读过这么多圣贤书,这些道理都不明白!”
看着他愣住了,她顿了顿,本来并不想如此得罪他,再怎么说他是镇国将军,要是他怀恨在心,林府的前途很有可能会受到影响。
但他非要咄咄逼人,她也只好使出一些手段断了他的念想,“将军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何不回应你吗?你怎么不想想,我再如何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怎么可能就这样跟了一个男子,若真的答应了,我才是真正的不知廉耻,不守妇道呢。将军又是否想过,我若从了将军,会是将军的何许人?聘者为妻,奔者为妾,我便是再如何,也不可能会作践自己去做妾吧。”
她一股气说完这些话,推开他,向大门走去,顾府是百年世家,怎么可能会同意娶一个于仕途无用的女子呢,她这番话不但是在提醒他,也是在提醒自己。她今日把话放得这么狠,就是希望他听了后能清醒过来,放过彼此。
走到大门时停了下来,平复一下,转过头,恢复原来平和的语气,“今日的事,感谢将军出手相助,小女子定会铭记在心。”
顾璟容仍保持着刚刚站立不动的动作,他的表情隐在阴影里,一片灰暗,让人看不清。
她才不会去管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刺眼的阳光一下子涌进来,她眯了下眼,看见卫攫守在院子里,便过去打招呼,她是他救的,道个谢也是应该。
卫攫忙拱手回礼,“林小姐不必如此,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顾璟容这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恢复以前的淡淡的,高深莫测,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再次挡住她,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抱歉,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但我会认真想的,过几天,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未待她开口,他又继续道,“至于唐郡主陷害你一事,我会处理好,你放心。”
林惠涵忙摆手,“将军不必如此,此事我自会。。。。。”
“本将军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多言,我不会让任何人知晓的。”他又开始不耐烦的打断她,“出来这么久,你该回去了。卫攫,送林小姐出院子。”
“……”又是大男人主义。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我肯定是做不到了,只能尽量有空就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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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解
林惠涵出了顾璟容的院子后,想了想,决定去先去大堂看看,夏晓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还是先找到林乐萱她们再说。
因为上次她来过,还记得回去的路,便急匆匆的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回到大堂。
刚进门口,敏感的她便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大堂里的人不少,但都是围成三三两两的一小堆,低声的不知晓在说些什么,脸色凝重,完全没有之前热闹喜庆的景象。
她疑惑不已,低声的问身边的一个女子,“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知晓?”那女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摇头,便示意她靠近,压低声音道:“刚刚晋王妃在招待夫人们时,昏倒了!御医正在为她看病呢,晋王爷也在里面。”
“什么?!晋王妃昏倒了?”林惠涵大惊,声音稍稍提高,“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现在还不知晓呢,得等御医出来才知道。”
“哦。”
苏凌怡怎么会无缘无故昏倒呢?希望不要出事,她心里担心不已,想起在午膳时她和晋王爷互动僵硬的样子,莫非他们二人真的吵架了?她昏倒的事会不会和这事有关?
正想着,突然晋王妃身边的问兰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侍女。众人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她。
“问兰姑娘,晋王妃现在如何了?御医怎么说?”一个身份高贵的夫人耐不住问了出来。
“夫人别担心,王妃没有事,”问兰冲她点点头,接着提高了声音,“刚刚张御医给王妃把了脉,王妃并没有事,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王妃怀孕了!最近为了宴席太过操劳才会导致精力不足,才会如此,各位夫人,小姐不必担心了。”
大堂一片寂静。片刻后,人们反应过来,纷纷道喜,“恭喜晋王爷,恭喜晋王妃!”
“恭喜王爷今日喜事成双!”
……
后来才进来的嬷嬷看到了在人群中的她,匆匆忙忙的走过来,快步走向她,神色很奇怪,似喜似忧,压低声音道:“林小姐,你刚才去哪了?老奴一直找你找不着。”
“不知嬷嬷找我有何事?”林惠涵有些心虚,但愿她不要发现刚刚的事,虚虚一笑,忙问道,“听问兰说,王妃有喜了,嬷嬷怎么不在跟前服侍,反而要来找我呢?”
嬷嬷一听这话,脸色的表情犹犹豫豫,叹了口气,“老奴便是逢王妃之令,来找林小姐过去的。王妃的情绪不是很好,等下还望小姐多多开解王妃还好。”
有喜不是一件喜事吗?怎么听她说得,好像出了什么事。莫非王爷不要这个孩子?不对,如果不要,就不会让问兰向众人宣告了。
那么到底会是什么事?她又想起早上看到的苏凌怡憔悴的脸色,心里有些不安。
嬷嬷引着她出了大堂,边走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原来是老王妃见苏凌怡成亲半年多了还没有孩子,便想为晋王爷纳侧妃。其实晋王爷本来便有侧妃和几个良妾,但因他心念的是晋王妃,所以成亲至今,从没临幸过其他人。
这一事引起了老王妃的强烈不满,她认为晋王妃善嫉,故意霸着晋王爷不让他去其他侧妃那里,因此对苏凌怡十分有偏见,处处为难她。
晋王爷唐鹤轩看在眼里,自然心疼苏凌怡,多次对老王妃的命令偷偷阳奉阴违,便是不得已去了侧妃的屋子,也只是做个样子。老王妃因此对苏凌怡更是看不顺眼,暗道她是个狐媚子,缠着晋王爷不放,才让唐家这么久没有子嗣。
半个月前,老王妃不知听了谁的话,非要为晋王爷再纳一门侧妃,而且对晋王爷下了命令,一定要与那女子圆房。
女子已经挑好了,是老王妃娘家那边的人,其父还是朝中官员,官职不小,那女子作侧妃也在理。而且听说那女子长得花容月貌,端庄知礼,且琴棋书画,皆有造诣。
母命难违,晋王爷最终还是答应了纳侧妃一事。可是在梁侧妃进来的第三天,苏凌怡派人送过去的糖水,梁侧妃喝了,当天晚上就不舒服了。老王妃不知怎么就知晓了这事,命人彻查。
糖水的确是苏凌怡吩咐厨房的丫鬟送过去的,晋王府没有小厨房,府上所有人的饮食都是从大厨房里出的,不过苏凌怡的本意只是顺便而已,因为她也给老王妃和另外的侧妃都送了。送糖水的丫鬟正好是晋王妃的人,而且她在老王妃彻查的第二天便畏罪自杀了。
一切都将不利的矛头直指苏凌怡。
老王妃只道苏凌怡是对梁侧妃是心生嫉意,所以才生了害人之心。晋王爷回来后,知晓了此事后,和王妃在房里不知说了什么,最后两人竟吵了起来。
晋王爷一怒之下当晚便去了书房,并且禁了王妃的足,整整七天没有回房。苏凌怡也是从小被宠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更何况她是真的没有给梁侧妃下药,骨子里的自尊让她不肯低头,任嬷嬷、问兰她们怎么苦口婆心,也不肯跟王爷说句软话。
两人一直冷战,晋王爷白日出去一整天,每夜都很晚才回来,一回府便是去书房,两人除了在用膳的时候见一面,几乎没有说过话。
直到晋王府要宴请各府大人、夫人,两人的关系才渐渐好起来,说是好,也就是比之前好上一点,多说几句话。不过说的多是关于宴席的安排,其他私话,几乎没有。
怪不得早上晋王爷给苏凌怡夹菜时,她的笑得坚硬,原来两人是吵架了。
“林小姐啊,等下见了王妃,可否替老奴多劝劝王妃,平时她也肯听你的话,”嬷嬷叹了口气,“王妃就是个倔强的性子,和王爷吵了一架,都过去了那么久,任奴婢怎么劝,也不肯服下软。这成了亲的女人啊,一生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丈夫了,特别是如今王妃怀了孕,不能服侍王爷,再不抓紧点笼络王爷,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