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是语气有点差,埋怨起瑟瑟来了。
“只有这里的铃声能通知玉面阎罗。”瑟瑟只解释这么一句,不是她不想帮他们顺利抵达绝生谷,而是玉面阎罗一开始就先设两关,最后到了奈何桥,才有可能得到通行。
淡雪霁尴尬的闭嘴了,原来又是他错怪她了?不过,她有什么话总不提前说明,也怪不得他会总怀疑她居心叵测。
毕竟,她可是玉面阎罗的使者,可疑着呢!
他们这一路走来,水路大概走了三十多里,拐了不少弯,才抵达了绝生谷的岸边。
瑟瑟先飞身上了岸,拿出一个排箫,吹了一曲不成调的刺耳箫音,这才转身看向他们说:“我已经通知玉面阎罗我们到了,镇国王爷,您随我来,你们在这里不要乱跑,树林里同样是危机四伏。”
“王爷,你一个人去,属下不放心。”墨云比烈风更成熟稳重,他们跟随王爷身边,说句大不敬的话,他一直拿王爷当亲兄弟,是半点不愿意看到王爷再受伤的。
“你们进不了这片林子,因为这里有一条黄泉路,玉面阎罗不同意,谁也踏足不了。”瑟瑟望向他们这些皆有点蠢蠢欲动的人,真以为到了绝生谷,他们就可以行动自由,不再受任何限制了吗?
如真是这般可轻易任人来去自由绝生谷,玉面阎罗一个人独居,岂不是早被人杀死千万次了?
“不必了,我自己去便可。”西陵滟是一定要进绝生谷的,且是十分迫切的要见到玉面阎罗,问他为何要抓走相思,他到底想做什么?
瑟瑟也是看出来了,这些人,都很听西陵滟的话,只要西陵滟能约束得住他们,她也就放心了。
绝生谷太危险了,他们留在这里,又有干粮和水,还带着帐篷,又冻不死,饿不着渴不着,旁边还有果树,果子是可以吃的,在这里赏赏风景,谈天说地,不是挺好的吗?
墨云低下了头,他都不说话,其他人自然更不会去违背西陵滟的命令了。
瑟瑟前头带路,腰间的一串金铃铛一路上叮当脆响,她吹着那只排箫,声音刺耳不成调,一路走来,彩蝶飞舞,黄土道路两旁野花绚烂绽放,香气迷人。
西陵滟一手拿着瑟瑟递给他的药香帕子掩住口鼻,跟在她身后步子平缓,不紧不慢,徐徐前行。
淡雪霁望着他们进了林子,蹙眉嘀咕了句:“这个女子古古怪怪的,真不会有问题吗?”
“如果她想杀我们,只要她一路不言语,我们便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花缘君坐在一旁的樱桃树下,这里的樱桃都有红的了,吃着味道好不错。
“哎,你不怕树下埋的是尸体啊?”淡雪霁见花缘君摘樱桃吃,张口就来了一句恶心人的话。
花缘君被他恶心的眉头紧皱,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凶。
“嘿嘿,我说着玩的,你吃,吃吧。”淡雪霁嘿嘿一笑,就躲到水沧海身后去了。
花缘君要是这样还能吃的下去,他可就真不是人了。
“是挺甜的,枝叶也茂盛,可能树下真埋着尸体。”几个老怪物,一个个的跑过去,摘着这棵百年樱桃树上的樱桃,吃的津津有味。
花缘君都被恶心的想吐了,这群人,和他们在一起,真是一种折磨。
……
瑟瑟带着西陵滟走过黄泉路,有到了一处碧湖,湖上上没有桥,没有舟,只飘着一排连着的竹竿。
西陵滟看着瑟瑟展臂飞身而起,脚踏水上竹竿,一口气飞了过去。
他依样画葫芦,也展开双臂保持身体平衡,脚踏水上竹竿,一口气飞了过去。
“王爷跟紧我的脚步,前面有片花林,阵法是玉面阎罗自己研究出来的,与五行阵法背道而驰,不会走的人,可是会被困死在其中的。”瑟瑟一路上都很体贴友善,可见她是真把顾相思当了朋友,才会一路上都很保护西陵滟他们这一行人。
“多谢。”西陵滟在后向瑟瑟道一声谢,这声谢是诚心的感激。
“王爷不用客气,这些帮忙,就当是感谢王妃赐名之恩吧。”瑟瑟是真渴望得到一个自己的名字,因为……孟婆一族,继承人从来没有名字,生也好,死也好,人家记得的只是孟婆一族,而无一人记得她们的名字。
西陵滟路上没有在说话,在后跟紧瑟瑟,进入一片海棠花树林,这里的布局果然很奇怪。
瑟瑟走的很慢,显然这里的阵法极为复杂,连她也要仔细谨慎着过阵。
西陵滟走在她身后更为谨慎,紧握手中剑,走了大概一刻钟时间,才出了这片海棠花林。
“王爷,走过前面的竹林,再过一条九曲石桥就到了。”瑟瑟走在前头,都心累的一脑门子汗了,足以可见这片华林阵法的厉害。
穿过竹林间的石板小径,出了竹林,视野豁然开朗。
九曲石桥横加在宽约七丈的河面上,河里栽种着红莲,满河的红莲在这个季节绽放,着实妖艳的有些诡异。
“这山谷里有温泉,因此常年花红柳绿,红莲也因为玉面阎罗用特殊的方法养着,一直都是有点妖异的常开不败。”瑟瑟说这话时,明显语气中有着对玉面阎罗的敬畏之心。
西陵滟没心情去欣赏这些妖艳美丽的红莲,他只想尽快见到顾相思,确定她安好无事。
他们走过九曲石桥,来到绿茵茵的草地上,草地上开着不知名的小野花,看着真像一块美丽的绿色碎花地毯。
西陵滟已经看到这座名为“冥界”的宅子了,粉墙黛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座雅致的园林呢。
瑟瑟上前敲了敲门,黑色的大门便缓缓打开了。
西陵滟跟在瑟瑟身后进了宅子,黑色雕刻着饕餮凶兽的木门,在后“砰”的自行关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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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奖励)
之忙的头昏脑涨,不知道啥时候弄错的前几章章节标题数字,已经提交让编辑给修改了,委屈亲们了,先凑合着看,内容没错,就是章节数目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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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死而复生(二更)
蓝衣男子又出现了,他作为迎宾的人,来接引他们去见玉面阎罗。
瑟瑟半道儿低声对西陵滟说:“小心此人。”
西陵滟无声息的轻点下头,这人的内力极为深厚,轻功绝妙,心狠手辣,若不是他故意引他入毒雾竹林,他也不会差点丢了性命。
更何况,此人抓了相思,便是他的仇人,他又岂能轻易放过此人。
“想要我死的人很多,可我却还是活到了如今。”蓝衣男子回头对西陵滟一笑,笑意中充满了挑衅,以及一抹莫名的杀气。
西陵滟没有搭理他,等见到了相思,再找此人算账也不迟。
这座宅子的确是园林式的,布局极为的幽静雅致,可见玉面阎罗也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
一路上,没有看到一个活人,倒是看到了不少木头人。
没想到这位玉面阎罗还有这样的本事,真的做出了木牛流马一般的木头仆人来了。
难怪这里如此干净,每一个地方都有木头人,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做着机械般的动作,将整座宅子各处都打扫的极为干净,可说是一尘不染。
“你这人到底会不会下棋?不让你赢你还赢?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打击我下去,我就不和你玩了。”顾相思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水榭中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拍桌子声,足可见她此时多暴躁。
玉面阎罗淡定的坐在她对面,今儿他戴了一张镂花黄金面具,白皙修长的玉指间夹着一颗黑色棋子,面具后如古井无波的眸子,盯着暴躁发脾气的顾相思,平静淡冷道:“你自己心不在焉落子,又怎能怪我次次赢你?”
“喂!你到底懂不懂的何为风度?我是女人,你是男人,男人要大肚能容小女子的坏脾气,不要小气鬼的和女人讲道理,知道不?”顾相思一边狂拍着桌子,一边怒指着玉面阎罗,就差把指甲戳到对方鼻子上去了。
玉面阎罗还是淡定无比的一动不动看着蛮不讲理的她,声音依然是波澜不惊般的无比平静道:“这不过是一场你拿来消遣的对弈罢了,何必如此在意输赢?这又没有任何赌注,你输或者赢,都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
“你说的好听,那你还争强好胜做什么?一连赢了我十二局,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顾相思火大的狂拍桌子,把桌子上的玉棋子都震掉地上去了。
玉面阎罗不想再和她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多争执,他扭头看向门口,艳丽的唇瓣轻启,平静切淡冷的说一句:“你等的人来了。”
“什么?”顾相思闻言扭头看去,果然看到是西陵滟来了。
玉面阎罗这几日一直被她胡搅蛮缠的头疼,可此时此刻的她,再不是个蛮不讲理的女人,而是一个泪眼盈盈难诉千言万语相思苦的小女子。
顾相思两行清泪溢出眼眶,泪水划过姣美的脸庞,她跑过去,扑进西陵滟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埋首在他怀里,泣不成声,千般委屈,万般恐惧,都在这一刻全部宣泄出来了。
“没事了。”西陵滟之前看到她冲玉面阎罗拍桌子,还以为她这些日子过得不错,如今见她这般委屈……他冰冷的眼神看向玉面阎罗,其中充满了浓烈怒火与杀气。
玉面阎罗觉得他很冤枉,这些日子,他像供着祖宗一样供着顾相思,除了让她离开这一条他没答应外,她所有的要求,他都是无一不应,包括……陪心不在焉的她,认真的下了十二局棋。
世上,能让他如此一忍再忍,百依百顺的人,也只有顾相思一人了。
如果这样还不算礼遇贵客,那这个世上,就没有待客人客气的主人翁了。
“孩子呢?空前辈还在王府吧?”顾相思哭了一会儿,心里的委屈和恐惧都哭出来了,她也就忍不住为孩子担心了。
“师叔还在王府,孩子一切都好。”西陵滟温柔的为她擦着眼泪,望着她消瘦的小脸,眼下还有淡淡青痕,可见这些日子,她是寝食都不得安的。
顾相思听到孩子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西陵滟抱着她,温柔安慰着她,吻了吻她额头,他都明白她这些日子的恐惧不安,是他来晚了,害她担惊受怕了这么多的日日夜夜。
顾相思是自从来到绝生谷后,一直都没有吃好睡安。
有时候玉面阎罗看不过去了,也会对她用香,守着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可吃的始终太清淡了,玉面阎罗祖上是道士还俗,因此,他们一族的继承人,不仅要独居幽谷静修,更是要自幼如素,服食各种奇花异草以养生。
他这些年来,更是吃的清淡,竹笋豆腐之类居多,蛋类也有吃,最多的还是粥与水果。
这些他搭配起来倒是吃的身轻如燕,可顾相思这个俗人就惨了,长久不见荤腥,又是大病初愈,短短不过半个多月时间,她就瘦掉了好几斤。
西陵滟抱着顾相思安慰着她,低头却看到她睡着了,不由得无奈又宠溺一笑,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出门,准备找个地方让她好好睡一觉。
玉面阎罗见识到了何为差别对待,顾相思之前寝食不安,他以为她是怕有人会伤害她,故而寝食不安。
因为这事,他可是守了她几夜,她睡不着且不说,还总是问他些奇怪的事。
更甚者,她还提防他,把他当坏人一样防着,逼得他不得不对她用香,迷晕她,好让她睡个好觉。
如今西陵滟一来,她居然就这样委屈的哭睡着了,这不是在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是他怠慢了她吗?
瑟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起身拂袖去了屏风后堂的玉面阎罗,呃?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玉面阎罗了,可是他……他会生气,的确是稀奇了。
后堂还有门,门外还有桥,一条木质拱桥,通向的是一间茶室。
玉面阎罗赤脚踩在纤尘不染的木质地板上,红衣曳地,广袖低垂,随性散漫的装束,却奇异的使他整个人,都莫名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清冷气息。
瑟瑟有很多事都看不明白的,比如,玉面阎罗到底让人抓顾相思来做什么?瞧着挺礼遇顾相思的,简直就……就是纵容了。
“我也不明白他想做什么,神神秘秘的,从来都是莫名其妙的。”蓝衣男子眉头轻蹙一下,眼底明显是有些不耐烦之色了。
如果不是玉面阎罗的武功太深不可测,他早就擒拿住对方,让对方交出他想要的东西了。
瑟瑟不喜欢这个人,既然顾相思在这里没事,那她便去看看谷外的那些人,向他们报个平安,让他们别太担心顾相思与西陵滟夫妇二人。
……
此时谷外众人的确是有些坐立不安了,因为西陵滟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冷剑也有些心焦了,因此,说话有点不过脑子了。
“你少乌鸦嘴了,王爷和王妃吉人自有天相。”淡雪霁狠瞪冷剑一眼,难道他是想死吗?没看到腾蛟的脸色都很难看了吗?
冷剑闭上了嘴巴,躲到了他家公子身边。呵呵,他不是有意胡说八道的,他也是担心王爷和王妃嘛。
水沧海走过去,拍了拍腾蛟紧绷的脊背,轻声说:“王妃一向福大命大,每一次都是遇难成祥,你就放心吧,他们不会……”
“唉!有人来了。”淡雪霁激动的看向黄泉路,却发现回来的只有瑟瑟一人,王爷和王妃都没有出来。
腾蛟拔了剑,以剑架在瑟瑟脖颈上,眼神冰冷看着她冷声问:“姐姐他们人呢?”
瑟瑟没去在意脖颈上的剑,而是只是这样看着他们,嗓音清冷道:“镇国王爷带镇国王妃去睡觉了。”
“什么?”这是众人吃惊又无语的异口同声,就算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也不用这样急切吧?
花缘君觉得他们都是误会瑟瑟话中的意思了,他起身走过去,伸手双指夹住腾蛟的剑,把剑轻柔的挪开,然后,看向瑟瑟温和笑问:“可是王妃近日来一直不曾休息好?”
瑟瑟扭头看向花缘君这个明白人,轻点了下头,淡冷道:“是,镇国王妃近日来因为担惊受怕,一直寝食难安,见到镇国王爷又哭了好大一会儿,因此便疲惫的睡着了。”
大家这回听明白了,大松了一口气,回头一想,他们思想是不是……唉!果然,还是人家花缘君心灵纯洁啊!
淡雪霁蹙眉问了句:“你们到底都对王妃做了什么?”
瑟瑟看向她轻摇头道:“我不知道玉面阎罗要做什么,可他对王妃很礼遇有加,想来是不会做出,伤害镇国王爷和镇国王妃之事的。”
“嘶!这人到底在搞什么?抓了人,把人家夫君要挟到这里,如今还是不放人,到底什么意思啊?”冷剑觉得这个玉面阎罗脑子有病,或许,这就是王妃常挂在嘴边的“变态”吧?
“不知道,玉面阎罗做事,从来都是无厘头,且极为莫名其妙的。”瑟瑟无法回答他们的问题,因为,她也不懂玉面阎罗是要做什么。
其他人都散开了,只有腾蛟还眸光冰冷的看着瑟瑟,这个女人和玉面阎罗是一路的,如果姐姐他们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
“腾蛟,过来。”水沧海走过去拉走了腾蛟,他觉得瑟瑟不是个坏心的姑娘,他怕腾蛟会因为一时焦急,冲动的再枉杀了无辜的人。
瑟瑟倒是不在乎这些,而是还在笨嘴拙舌的安慰他们道:“你们不用担心,玉面阎罗应该不会伤害镇国王爷和镇国王妃,因为……刚才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