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说,秦思雨的脸色苍白了一瞬间,甚至有些铁青,没什么比这种事情更让人羞辱的了。
真的!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般羞辱过。
白起琛却突然出声,“哦,秦小姐,你拦着我和我媳妇做什么?”
媳妇两个字成为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的压垮了秦食欲的最后一道防线,她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起琛哥哥,就算是你不喜欢我,也不用这样羞辱我!”
白起琛蹙了蹙眉毛,对着阮绵绵说道,“走吧,今儿出门不利,接连遇到神经病!”
倒不是白起琛毒舌,而是在他看来秦思雨确实像是个神经病,本来两人就不熟,上来就拦着人不说,三句话还没说出来,就哭的嘤嘤嘤的,别人羞辱她,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阮绵绵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秦思雨,“秦小姐,既然无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看秦思雨那打翻了调色盘一样的脸色,由着白起琛搂着她,两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大院儿。
等彻底出去后,这才把背后那一众刺眼的视线给隔离了,阮绵绵徒然松了一口气,她突然说道,“小叔叔,我这气势足吧?”
白起琛一愣,不明白阮绵绵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绵绵好心解释,“就是我端的气势好呀!没给您丢脸!”
这下白起琛明白了,他轻笑一声,“瞎说什么,你在我跟前,永远都是给我长脸,哪里来看的丢脸的份!”
这下阮绵绵眉开眼笑,有心思提起了先前拦着他们准备告白的秦思雨,她说,“那你晓得秦思雨来找你是什么事情吗?”
白起琛更疑惑了,“什么事情?”顿了顿,他神色古怪,“莫非故意在我们面前哭一场,让外人以为我们欺负了她?”
阮绵绵,“……”得,她就不应该和钢铁直男来讨论这个问题。
尤其是小叔叔这种人,心思根本不在感情上 ,她估计,她的出现,已经是小叔叔这辈子的意外了,指望他能体会出爱慕者的心情,怕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这个话题无疾而终。
两人一块回到了自己的家,果然,哪怕是这边的位置没有大院的繁华,也没有大院那边气派,但是进去了以后,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阮绵绵突然从背后抱住了白起琛的腰,她轻声,“还是回来好,在大院的时候,每一个细胞都是不舒服的,但是一回来,每一个细胞都是舒服的!”
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她以为换个新地方,自己会有些不适应一样,但是在这个新家,有小叔叔在地方,就仿佛她在这里已经住了很久,里面的一草一木,她都特别的熟悉。
阮绵绵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白起琛有些惊喜,他索性把阮绵绵打横抱了起来,直接抱到了屋内,而出来开门的白叔恰巧碰到了这一幕,他连连感叹,年轻人到底是不一样。
他以为少爷走一趟白家回来,向往常一样,会把自己关到书房的,却没想到,少爷竟然还有心思和绵绵小姐打情骂俏,看来老宅那边对少爷的影响也越来越小的。
当然,这是白叔不知道白起琛今天去老宅做了什么的情况下的感叹。
若是让他知道,今儿的白起琛去了一趟老宅,直接把屹立多年的小乔夫人给送到了监狱,不知道是何感想,他砸吧了下嘴,特别体贴的把门给关上了不说,连一旁的田六子也给赶了出去。
屋内。
并没有白叔以为的暧昧,相反,气氛还相当的严肃。
阮绵绵依偎在白起琛的怀里,她眨了眨眼,酝酿了下语言,轻声,“小叔叔,您对阿婆还有记忆吗?”这是她想了一路的事情。
她想,是时候和小叔叔坦白了。
白起琛挑了挑眉,有些不明白绵绵口中的“阿婆”是谁,他沉吟片刻,“阿婆是谁?”
“您的母亲!”
这下,白起琛收敛了先前的玩笑,也松开了手里的一缕长发,他仔细回忆,“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没人知道她在哪里,这么些年,有人说,她跳河死了,有人说她病死了!”顿了顿,他神色迷惘,“我更倾向于后者,她病死了,因为在我的记忆里面,她一直都病的很重,很重!”
白起琛的话很轻,很轻,仿佛风轻轻的一吹,就那样消散在空气中。
阮绵绵突然抬头,眼神真挚而认真,“阿婆没死,她在某一个地方好好的活着!”
这下,轮到白起琛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阮绵绵垂了垂眼皮子,组织了下语言,“因为阿婆养了我十几年!”
这下,白起琛的脸上已经不能已震惊来形容了,他的母亲走的早,至于去了哪里,是死是活没人晓得,而在他的信息里面,阮绵绵打小是没离开过绥林县的,更何论怎么会养绵绵十几年?
这根本是个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绵绵却又这么认真,这也代表着,绵绵说的是事实。
白起琛坐直了身体,他抬手掰正阮绵绵的脸,认真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绵绵咬了咬唇,“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说完,仔细的观察了下白起琛的表情,发现他面无表情,她像是得到了鼓励,“上辈子我是被阿婆收养的,在她那里,我看到过你的照片,而且我还给你上过香!”
白起琛已经震惊到了麻木,他捕捉到了话题里面的关键性,“上辈子我死了,没和你在一块??”
这是重点吗????
阮绵绵本来有些紧张的,突然被这句话给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对!你可以把我当做忘记喝孟婆汤了,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但是在我的上辈子,是阿婆收养我和阿迟长大的,而你,就是我们记忆中,一直缅怀的小叔叔,也是阿婆后悔了一辈子的遗憾!”
白起琛面无表情,只是手心微颤,却暴露了他这会此刻的情绪并不平静。
“我母亲没死,而是在某个角落活着?”这种事情,饶是白起琛接受能力比较强,也有些震惊了。
阮绵绵点了点头,有些惋惜,“我和阿婆在一块生活后,她从来不提年轻时候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晓得她如今在哪里,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她活的好好的,而且活到了很大的年纪!”
要知道她可是后世的人,而阿婆却收养了她和阿迟,足以证明,阿婆的寿命比一般人都要长寿。
这下,白起琛无意识的蜷着手指,敲打着桌面,语气里面喊着阮绵绵听不懂的意味,“能活着就好!”
这已经是意外中的惊喜了,他顿了顿,“她收养的你和阿迟,那个阿迟是江迟吗?”能让白起琛放在心上的人不多,江迟就是一个。
那个又凶又狠的狼崽子,到底被他给抛到了身后去,而绵绵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阮绵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两个阿迟长的一模一样,但是性格确实不一样的,上辈子的阿迟很乖,性子也温和,但是这辈子的阿迟……”她没说,白起琛确实听懂了。
这辈子的阿迟,又凶又狠。
白起琛,“这就是你对江迟一直很好的原因吗?”甚至在有些时候,他也会吃醋,因为在绵绵的心中,江迟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阮绵绵轻叹一声,“是啊!我晓得这样做对阿迟不好,但是看着一模一样的脸,我很难把上辈子的阿迟和这辈子的阿迟区分开来,上辈子,到了最后阿迟就只有我一个亲人,这辈子,阿迟虽然有一家人,但是那群人不能称之为亲人,所以,他有的还是我一个!”
顿了顿,她看向白起琛,认真的说道,“小叔叔,如果有那么一天,阿迟遇到了困难,我希望你能够帮帮他好不好?”
在阮绵绵的眼里,白起琛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而江迟却还是小时候会哭着喊着要她抱的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亲人,一个是她的爱人,都是她很重要的人。
白起琛心里有庆幸,他把绵绵搂在了怀里,“好!”
“我母亲这辈子为我做过最好的事情,就是把你送到了我身边!”上辈子,因为没有阮绵绵的白起琛,所以才会那样早早离世。
这个世界如果有了绵绵,对于白起琛来说,就相当于对了世界有了希望,他就算是在痛苦,也会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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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天气一天天冷了下来; 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时候; 而阮国华南边的生意也彻底的稳了下来。
不止服装厂步入了正途,连带着南方那边的电器; 他也打算试试水,每次趁着来回的路程; 带一些家电到绥林县。
也不要票; 就那样在熟人之间倒卖了几手,到最后,他发现这个倒卖家电的钱,甚至要比家里养的牲畜来的还快。
而且还是供不应求的阶段; 于是,好不容易生意步上正规的阮国华打算和家里人一块来京城的,再次因为新的生意苗头; 而忙碌起来。
而方秀兰舍不得阮国华一个人在外面,一早就定好了票去了南方城市陪他一块过年。
至于阮志文,一放寒假就跑的没影了; 直接脸皮特别厚的去了扬州许家,打算和许童童的家人在一块国年。
还有周秀英呢!她更是绝; 孩子们出门了,她索性把县城的房子门一关,落上了锁; 悠哉的回到了七垭村,把玩的好的老姐妹,以及在养殖场帮忙的老二阮国成喊到了一块; 痛痛快快的,只有一群老家伙挤在一块过了个年。
往年老家伙们舍不得吃的肉,如今条件好了,自然是不缺肉吃的,周秀英眼界也不一样了,直接让阮国成杀了十多只的鸡,还有五六只兔子,留了半个猪腿。
搁在往年过年都吃不到一块大肥肉,今年却不一样,一群老家伙儿们围着炉子坐着,不用操心给孩子们做饭收拾屋子,还有个小酒,瓜果吃着,别提有多自在了。
至于阮绵绵,则就可怜了,阮家的人一致认为,绵绵跟前有白起琛陪着过年,肯定是孤单不到了的。
偏偏,阮家的人想错了,白起琛这边往年过年,他可都是一个人,今年虽然加了绵绵,但是拢共也才两个人,瞧着也怪可怜的。
不过好在,这两人正是热恋中的情侣,那黏糊劲儿,真是让白叔看的老脸都一红,年三十的这天中午,桌子上收拾了一大桌子的菜出来,瞧着丰盛的不像话。
他们也没这些顾忌,把白叔和田六子两人一块喊到了桌上,大家一起吃饭,正吃着饭,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阮绵绵看到来人的时候,楞了一下,“金叔叔好!”她还是按照以往的叫法喊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金清,金清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袄子,把手揣在了袖子里面,看到阮绵绵的时候并不意外,他直接从袖子里面掏了掏,掏出了一个封好的大红包,“哝,小孩儿,给你拿去花!”
阮绵绵怔怔的接过了红包,还有些回不过劲来,金清已经自来熟的到了屋内,直接坐到了桌上,屋内是有烧着暖气的,所以暖和的不像话。
金清把罩着的棉袄一拖,顺手搭在了椅子背上,他说,“这大过年的,也只有你这个地方是个清净地了!”金家的人都快把他给烦死了。
白起琛不以为意,他老神在在的夹了一个虾,把虾壳仔细的去掉了以后,沾着调料,放到了绵绵碗中,头都没抬,“怎么?今年金家的人没给你介绍对象?”
金清的年纪和白起琛差不多,但是这金母鸡信奉的教条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所以,哪怕他如今都二十好几了,还是连个固定的对象都没有。
金家的条件可不差,家族里面搁着金清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偏偏他好没个着落,家里人可不得急死了。
金清瞧着白起琛事事以绵绵先的样子,不由得砸吧了下嘴,“爱情可真可怕!”让一个从来都嫌弃吃虾麻烦的人,竟然会主动帮别人来剥虾壳,还是一个一个的。
“如果爱情是这样的话,那我这辈子宁愿单着!”金清用着食指捻起了一颗花生米,吊儿郎当的说道,他看不愿意为了爱情,就变成了个佣人。
尤其是面前白起琛的这个模样,若是让外人看了去,还指不定怎么震惊呢!要知道,在外人的眼里,白起琛的那一双手,可是可以设计出让人胆颤心惊的武器来的。
而如今这么一双手,却在一个接着一个的剥虾,实在是太过惊悚了一些。
阮绵绵头顶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刺眼,她看着碗里面堆成了小山一样的虾仁,有些发愁,“小叔叔我吃不了!”
白起琛这才住了手,拿着毛巾擦了擦手,语气温和,“慢慢吃,不着急!”顿了顿,在抬头看着金清的时候,又恢复了往日冷清的模样,“你过来做什么?”
金清正襟危坐,“大年初六那天,部队里面有联谊会,你看要不要去??”白起琛虽然不是部队的人,但是他设计出来的武器,第一供给对象却是给部队里面的兵。
基本没有哪个兵不喜欢武器的。
所以,白起琛虽然不是部队的人,但是部队的那些兵对他的敬重程度一点都不比上面的领导低的。
白起琛问绵绵,“你想去吗?”
绵绵吃的正入神,她手里的虾啪的一下掉到了碗里面,下意识的问道,“去哪里?”
金清噗嗤一笑,“小孩儿你可真有趣,反射弧这么长!”他们都说完好一会了,这孩子压根不在状态。
其实金清喊绵绵小孩儿实在是有些过分了,绵绵已经不是和金清最初见到的那模样了,如今她的个子长高了不少,亭亭玉立,眉目如画,好看的不像话,怎么看都是一个大姑娘了。
但是金清对于绵绵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以前的模样。
阮绵绵瞪了一眼金清,“我们要出去玩吗?”
整个寒假,绵绵都在屋内待着,基本上哪里都没去,如今瞧着她期待的小表情时,白起琛不禁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合格了,一直把绵绵给关在了家里。
他说,“初六部队有联谊会,你若是去的话,指不定能见到你四叔和大哥!”
这下,阮绵绵的眼睛一亮,“去去去,一定要去!”她这番激动的样子,反倒是让白起琛有些吃味了。
两个外人罢了,竟然值得绵绵这么高兴。
金清想了片刻,“那部队里面的新起来的阮志武,该不会是你大哥吧?”
阮绵绵点了点头,“是呀,阮国海是我四叔呢!”
金清古怪的看了一眼阮绵绵,“那你们老阮家尽出怪胎!”当年的阮国海已经让无数人头疼,仰望了,如今又来了个阮志武,哪怕他不经常去部队,也是晓得阮志武这三个字的,那可是让人更加仰望的存在,不!那简直是变态。
身体素质以及各项反应,优秀到让人发指。
甚至上上面的人生出了要实行单兵作战的可能性。而这一想,则是针对阮志武量身定做的,可以说在上面的人眼里,阮志武一个人的存在,抵得上一个排的人,甚至还不止。
可想而知,阮志武的价值。
“我大哥?”阮绵绵急切的问道,别看她也在京城,但是自从阮志武换了地方以后,所有的消息就对外斩断了,哪怕是有小叔叔在,其实她能得到的消息并不多。
“那就是个变态!”金清嘴巴抽了抽,“阮家尽出糙汉子,怎么会有你这种娇娇软软的小姑娘!”
他就不明白了,看完了阮国海和阮志武,简直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