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接下来的计划,她这个替天行道的可是理直气壮的很呢。
采青,终于轮到三江帮的人了。
看着高大健壮刘虎在看台上轻松取胜三场后,江江的笑意越来越深。
擂台上,被刘虎一个飞脚踢的满脸是血,三江帮死对头的青苔帮二帮主趴在地上好一会爬起来,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吐了口吐沫大声道。
“哎,算了,火气大拳头猛,下手没轻重也不怪你,毕竟你都为了个老婊子当便宜爹了,心气不顺也可以理解。”
“你说什么?”都要下擂台休息的刘虎,暴喝一声目赤欲裂。
那个擂台上的失败者得意一笑。
“说什么,香南水帮里都传开了,你宝贝不得了,还明媒正娶去公所登记的婊子,给你生了个野种。”
依然站在台中的二帮主得意挥了挥手,早有准备的手下立刻把厚厚一沓医院证明送了上来,
他抽出一张抖了抖。
“那个赵银莲是o型血,你也是O型血,怎么能生出b型血的儿子。亏你们全家还喜当爹的乐呵。
瞪什么瞪,听不懂,没文化真可怕,拿去找懂医的人。给你好好讲讲吧。傻逼!”
手一扬,单子满天飞。。
看热闹的纷纷争抢,对于那个孩子是不是自己血脉并不在乎的刘虎,却丢不起这个大脸。
嗷的一声猛虎下山,扑过来就要与二帮主拼命。
“哎呦呦,我好怕。”
早有准备的男人躲在兄弟人墙后继续挑衅。
“青瓜蛋子,那千人骑的不会是你第一个女人吧,所以才迷得你五迷三道,连野孩子都愿意认下,真是没见识啊。”
猛虎架不住群狼,左图右击的刘虎牙齿都咬出血了。
二帮主擂台上刻意的声音传的很远,到处都有笑声哄声一片,坐在左侧台上的赵银莲脸色煞白。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血型是o,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一家三口验的,更不知道验血能看出孩子是谁的来。
更让她恐惧的是,那个月她虽然常出去玩乐,也赌气跟别的男人亲近些,可明明只跟了刘虎有过真枪实弹一次啊。
孩子,怎么会不是他的!
嗡嗡嗡的大脑终于有丝清明后,银莲她的第一反应是看向江江的方向。
可惜担心下面乱,向横已经护着心肝宝贝下楼,从后面走了。
茫然四顾后,她只能木呆呆一个人僵坐着。
坐在窗边跟向横下棋的江江,看着端着果盘风姿摇曳过来的少女蹙了蹙眉。
一把胡乱了棋盘,扭头欣赏起窗外细雨来。
听见脚步声的向横更是眉头紧锁。
自从知道他还是喜欢女人,能接受女人后。
每次回祖宅看望父亲,那些姨娘,叔叔婶婶的侄女,外甥女就跟一茬茬割不完的杂草似的冒出来。
父亲看笑话似的不肯管,他也不好在父亲家里发威。
只能冷着不搭理,不过看来作用越来越不明显了。
非要他见点血才能消停了,就是不知道,拿哪一个立威好呢!
女孩子大大方方走过来,放下果盘,很有脑子的没有对向横直接进攻,反而亲昵劝着江江。
“江江姐姐,听说自称你姐姐的女人被刘家连孩子赶出门了。
现在就在山下大雨中那么淋着呢,孩子还那么小那么无辜多可怜,你怎么气恨当初,现在也该去劝劝啊。”
二夫人这个侄女扮起白莲花到真像那么回事。
可惜她没找准向横的脉门,这家伙就算欣赏莲花也是黑毒款的。
对于这种真善美的,他喜欢不下去啊!
正纠结大学是留在香南,还是去京都医科的江江心烦着呢,平时顶多不搭理她,此时却心火上行冷冷道。
“我冷血,我无情,我残酷,我无情无义。我就是这么个狠毒的女人。
大小姐你血热,你善良,你心慈仁善,可以把人接回家当姐姐供起来吗?
干嘛非逼着我去管?
己不所欲的话没听过,装纯装成蠢真搞笑。
对了,后堡寡妇村比她可怜的女人起码上万,就不知道心美人善的你家住不住的下,你又舍不舍得脱了锦衣华服伺候他们。”
想拿自己给你做脸,那就做个够吧!哼!
哈哈,本来为被打扰心情不爽的向横,听了这丫头如此光明正大坏心眼的话,畅快大笑。
等人气哭跑走了,江江歪头问他。
“不觉的我冷酷?”
“不,觉的你很好。
每个人生下来的命运都是无从选择的,也怨恨迁怒到别人身上,那个孩子无辜可怜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就像你说的,天下比他可怜的多了呢,难道都要你管,你又不是神,神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而且,你放心,两个孩子我都会安全送走的,不会让他们跟着赵银莲受罪。”
“嗯。”
没想到他的想法到是跟自己如此合拍,不自以为是的瞎善良。
江江垂眸想了会,忽然说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我不喜欢小孩子。”
“啊?”
转眼向横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凤目轻眯促狭叹气后又转为惊喜。
“我本来看你对大哥家孩子耐心的不得了,还考虑是不是勉为其难要个孩子呢,如今太好了。”
很喜欢两人在一起的感觉,也实在对自己刑克六亲命格,毛病担心的向横是真心不想要孩子。
他受不了,如今温馨幸福的日子,被万一的残酷死亡所打破。
呵呵。
抬头看了看乌云散去,满天水蓝。江江也是无语了。
这个让自己心动心喜的男人,性情又如此合拍,难道真是天赐的良缘。
可想到要自己已经决定,做牺牲留在香南的她,心中还是有五分不甘,忽的挑眉冷声。
“一个好男友就是眼睛里,除了自己的女人,其他人异性都是洪水猛兽。
我的男人不能有亲近的女性朋友,也不能有漂亮的女秘书,娇滴滴需要疼爱的干妹妹,更不能有倾诉心事的红颜知己。”
唔,被掐了下的向横,听她的话音,猜到她做了留在香南陪自己的决定,瞬间眉眼弯弯把人往怀里抱了抱打趣她。
“那你呢,眼里也没有蓝颜知己,好哥哥,男性朋友了?”
“不,我好哥哥,蓝颜,知己都要有。
不知道吗,我这个人一向双重标准。宽以待己,严于律人,是我不变的原则。”
哈哈哈,看她故意傲娇的坏样,笑意从眼角眉梢一直流淌到心口的向横,再一次畅快大笑。
“看来要快点给小二办婚事了,你看他这一天,开怀大笑的次数比曾经一年还多。
万一江江上大学后,喜欢上更清俊更会哄女孩的男生,后果真不敢想啊。”
病退在家的向老爷听着儿子传到楼上的欢快,开始脑洞大开的杞人忧天。
一边正给削苹果的四夫人噗嗤一笑,也连连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明天这个位面结束了!
。
来个温馨小剧场。
。
江江:大督军你说话算数吗?永远不会有小三?
。
向横:不算数。要没有小三,除非你做我老婆!
。
江江:嗯?还敢讲条件,我要是不做你老婆呢?
。
向横:那你就是我小三!直到你愿意转正为止!
第71章 时刻想抱抱的督军
乌云散去; 车子晃晃悠悠驶过远郊的土路。
摇下车窗; 向横深深吸了一口从心底感到凉爽,混合泥土清香的雨后空气。
开车的李副官看着前面风驰电掣,先后转眼消失不见的几辆押送罪犯的卡车,微微垂下眼帘。
那几个欺负过江江小姐的混混,剪了舌头到军工厂铁矿做苦工一辈子赎罪; 是他们应该的。
挖了有眼无珠王城一对招子; 也算他罪有应得。
按理说; 这处置的法子已经十分轻了。
他本以为; 督军会让他们尝遍牢里一百零八种酷刑,在连同家人都不得好死呢!
可那两个婴孩,依着督军素来处事不留痕迹的性子,恐怕要无辜受过了。
虽然本就是让父母抛弃,另一个也是早产太弱挣扎苟活下来的小命,也有些可惜了。
他这边正胡思乱想,划了根火柴的向横吩咐已经下来。
“医院里来了消息,赵银莲早产的孩子到底没熬过来。我已经让人处理了。
如果; 今后江江一旦问起来; 你就说那孩子好好送人了。
不要她知道; 省的心里会不舒服。毕竟也是血亲。
至于你们换过去的那个被丢了的健康男孩,你让人从赵银莲那想办法弄出来,送个好人家养着也行,军部孤儿院里长大也可以。
别留下后患就好!”
没想到督军会如此安排的李副官愣了愣,猜测到什么; 才叹息着答应下来。
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好一会,向横也垂下眼。
再抬眸,他对着这个相伴二十多年,了解自己,自己也熟悉他,每一个叹气都能体会深意的副官开了口。
依然清越的声音里有了些妥协退让。
“当初那个道长说我是破军杀星入命,除非天外飞仙不能解孤苦一生的煞气。
但,破军本就是纵横沙场的将星,人生在阳间也总有散场。
我是早就做了战死疆场不得善终的准备。对此并不以为意。
反正父亲还有大哥照顾,祖宗也有侄儿们祭祀。我一人战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如今,也许真的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别说生死无畏,竟还对于杀戮之道隐隐有了些忌讳。
对于给自己积阴德,不造杀虐免得横死的佛道说法,还真信了几分。
毕竟,我不是一个人了,男儿丈夫既然娶了妻子,总要护着她,顾着她平安顺遂一生的!
我的命不在是我一个人的了,为国沙场血战自然是义不容辞,江江也一定会理解我。
但其他有些事我不可做,也不能做了。”
听向横这东一句西一句的话,李副官想到前些时候被督军退回去。
国会秘密发来,请他借度假,带兵暗中清绞海疆数个渔村的计划,一瞬间,全都明了了。
感慨的长叹一声,大脚油门,把车开上了去往江江小姐家的路。
春花谢了,夏雨过了。
秋高气爽的清晨,江江换上大学制服,正要坐上向横特意给她准备的专车去报道。
接了个突然而至的电话后,她立时改变了主意。吩咐司机绕路西江街。
估摸着时间,走走停停,刚拐进西江街口,她就看见浑身是血还在挣扎爬行,想要求救的男人。
下车,止血,包扎,送医。
……
……
手术室前,躺在病床上的刘虎忽然拉住她的手说了第一句话。
“你是江江对不对?赵江江!”
“对。”江江也回了一个字。
彼此双方都明白所问所答,静了片刻后。刘虎握紧了掌中被他血染脏了的白净十指。
“为什么救我?”
“任何人我都会救,何况你也救过我,还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男人。”
江江的语气淡淡里颇有些惆怅。
刘虎的大手在他轻笑后无力松开,江江对着病房摇了摇头,走的头也不回。
折腾一圈,送完她去学校的司机,火急火燎赶到司令部。
把江江今天对曾经旧爱的一举一动,好似有些心软的旧情难忘,一一告诉了督军未婚夫向横。
伤人伤心,绝望前最后的幸福,之后一辈子刻骨难熬吗?狠丫头。
笑着腹诽一句的向横暗暗警惕,今后生活自己可不能犯一点江江在乎的错,不然这个女人定然转身离开永不回头。还要他一辈子挖心挖肝的难受。
摇摇头,叫了副官进来问道。
“医院那边准备好了吗?”
李副官道:“刘虎一条腿肯定让他保不住,上瘾的药也会有人不着痕迹给他用的。”
“这就好。”向横点了下头吩咐说:“江江的司机调回原职,重新在给她安排个忠诚度高点的人来。”
“是。”答应下来李副官犹豫了下回报。
“赵银莲的那个孩子被她扔街边了,我已经派人捡回来安置好。
在她重抄旧业当天,安排的恩客也划花了她的脸,现在她人在贫民租屋病的厉害,督军你看是顺其自然吗?”
想到江江说过要让他们一辈子活受罪的惩罚,向横难得施舍了些好心。
“人不能死,起码几年不能死,安排个人过去帮她一把。”
“是。”
转身的李副官想着督军刚刚那跟江江小姐如出一辙的温柔浅笑,揉了揉汗毛竖竖的胳膊。
替那一对注定悲剧、惨剧无限下去的渣男贱女点了根白蜡。
北斗的勺柄随着破军星,东南西北一丝不差的轮转,春夏秋冬四季规律走过。
二十年时光仿佛只是一眨眼。所有人的面容就或多或少添上了岁月的痕迹。
但有的人是快乐恩赐,有的是痛苦凿刻。
断了腿,吸上毒的刘虎,在父亲堂主地位被夺后开始强制戒吸。
屡屡禁止的鸦片与纳妾,在此时还是同被很多人视为“风流而不下流”的雅好。可没钱是什么也雅不起来的。
被魔鬼夺去了灵魂的瘾君子,经历过几次复吸硬戒后,整个人已经完全被毒品掏空了。
骨瘦如柴,精神萎靡的干尸,就是他此时最真实的写照。
可他比干尸还多了口气,多了心跳与依旧能勉强运转的大脑。也多了要吃饭喝水的需要。
为了活着,为了烟,他把家里钱全败空了,父母也被熬死,闹死了。
当初意气风发,风光无限的少堂主,开始单腿拄拐到学校门前,搬了凳子等待有人光顾擦鞋。
还要时刻防备看他不顺眼,三天两头往死里打,偏偏又不打死的流氓过来捣乱。
今天,他刚摆好摊子,就见无数学生捧着鲜花,条幅涌出校门。
乐队声起,一个看起来还没有三十岁,神采奕奕的女人,在前呼后拥中走进了校门。
虽然过了二十年,可那张清艳绝伦刻在心尖的脸,还是远远一眼就让他认出来了。
是江江,郑江江。向司令恩爱多年的妻子,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也是当今最好的外科医生,还是个医药专家。提供了很多方子供新药研制。是新时代女性的偶像。
她陪丈夫为海岛归属同东联谈判时,亲手击伤暗杀特务,又亲手将人抢救过来,成为国人口口传颂的传奇。
她不是单纯的女强人,还很有女性的烂漫情怀。是个好妻子好女人。每年生日都为丈夫写一首新歌,或一首新曲子作为心意礼物,人人羡慕。
……
……
二十年,她依然是沾露正开的春花,而他却苍老枯槁,凋零成泥了。
天黑了,起风了。
乌云密布中,一天没有一单生意的刘虎一边担心晚饭饿肚子,一边想着少年时风光的日子一步步往‘家’里挪。
废弃下水管道搭成的贫民窟拐角,他正看见个破口的饭碗挡在路中。
刘虎用浑浊的眼睛辨认了好半天,那抱着讨饭碗,脏到没有颜色的脸。
认出要饭婆子是谁后,他恶狠狠骂了句该死的婊|子,用拐杖啪的下,弹开饭碗。
时而清醒时而发疯,老的不行的赵银莲,看见自己的饭碗被扔,嗷的一声扑过去,抱住后,虎视眈眈扭头。
刹那,不知道是什么让她的脑子又转而清醒,猛地起身扑上去撕咬、掐打、咒骂,这个她梦里都要咬死的男人。
“都怪你,都怪你,不然江江那么乖巧听话,怎么会不认我,怎么不会接我去过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做上流的贵妇人……
都是你这个畜生,为什么想祸害她,还逼着我帮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