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这才安心离去。
莫莲萱一见莫洪良出了门,马上贴在窗缝上往后院看去,果真看到莫洪良在后院打探消息,大约这小二说的与莫莲萱一般无二,他这才去了疑心,回房间休息去了。
到了晚间,只有莫莲萱与莫洪良主仆二人吃的晚饭,那赵二狗果真是深夜才回,还喝的醉醺醺的,大唱着淫词艳曲,酒气熏天。
莫洪良强忍着恶心,上前探问他的行踪,结果却被赵二狗一把抱在怀里,大叫着:“宝贝儿,来,让爷亲一个,爷有得是银子。“莫洪良一阵子胆寒,满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伸手就把赵二狗给推开了,厌恶的瞪了醉的不成人形的赵二狗一眼,抬手在刚被赵二狗碰过的衣衫上拍打了几下,情知问不出来什么话来,自去睡觉了。
却没有看到在他转身之时,赵二狗睁眼瞄了他一眼,得意的一笑,眼露精明,转身对着墙睡觉去了。
第七章 巧计谋生擒内奸
一夜无话,第二天莫洪良在吃早点的时候,看到莫莲萱穿的还是那身破棉袄,心想大约吃完饭,她才回房去换,谁知道吃完饭,莫莲萱直接就往外走去。
莫洪良忙问道:“大小姐,怎么不去换了衣衫再走?”
莫莲萱神秘的小声说道:“我昨晚想了想,怕穿好了太惹眼,咱们现在还是低调行事的好,所以还是穿旧衣好了。”
这莫莲萱为了体现出神秘的气氛,说话小声,不免就和莫洪良靠的近了些,她说完话后,却发现莫洪良的神色有些慌乱,胡乱应承了几句,竟连看自己都不敢,匆匆的出门去了。
莫莲萱心里一阵子纳闷,难道自己几日没有洗澡,臭了?把人给熏着了?
谁知道旁边的赵二狗恨恨的说了句:“竟对自家主子起了色心了,真该死,老天爷怎么不现在就打个响雷劈死他呢?”
说起来这赵二狗也是个奇葩,他是出了名的好赌不好嫖,他还是特别的不待见这些色中恶鬼,这心里想着,嘴上也不把门,他又不是家仆,也不懂这些话是不能在小姐跟前说的,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莫莲萱也不是白白在人世间游荡了几十年的,这会那还有个不明白的?心里在恶心之余,不禁暗下狠心:“本想着问出幕后指使之人后,给他个痛快也无妨,现在看来,必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主仆三人在这宗离郡里溜溜达达的,是一通好转,莫莲萱领着身后两人,走大街,穿小巷,不觉竟是走了一个时辰的光景。
这跟在她身后的莫洪良,终是忍不下去,出声问道:“大小姐,您这到底是要去那里?若是忘记了路,不妨告诉卑职,卑职也好去查看一番,免得耽误了时辰,反倒不美。”
莫莲萱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伸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片民宅,说道:“就是那里,快到了。”
那处民宅的确很近,片刻功夫三人就走到了跟前,赵二狗伸手就敲了门,不大一会,就听见有脚步声来了。
开门的是个绿衣的总角小丫鬟,双丫鬓上系着绿色的缎带,甚是可爱,她巧笑嫣然的问道:“请问客人找谁?”
莫莲萱闻言说道:“我找莫灵珊,她在么?”
小丫头点点头,巧笑嫣然的说道:“在呢,我家主子正在客厅,客官快请进。”
莫莲萱率先就进了大门,莫洪良抬腿把赵二狗踹进门里,自己在进门之时,顺手在墙上用石墨快速的画了一个圆形标记。
几人来在大厅,只见厅里坐着一位身着淡粉色绣海棠花的长袄,样貌十分标志的小娘子,这小摸样长得真是招人疼,就像那画中的仙子似得。
身上的打扮也俏皮的很,袅娜风流,眉眼间有股子说不尽的风情,让人望之生怜。
刚才的绿衣小丫头此时也是手托木盘,给坐着的莫莲萱端上了一杯香茶,莫莲萱这从在马车上一睁眼到现在,还连个茶味都没尝着呢,只觉得闻着这味道,口水都分泌的多了些。
她这里一边喝茶,一边和和小娘子说着闲话,什么江南最近流行的布料叫做金里沙,京城里万宝楼又出了件新鲜花样的首饰。
她们俩这倒是闲适得很,可一边站着的莫洪良可就耐不住了,沉声问道:“怎么还不见莫凌山莫大人出来?”
那个小娘子神色愕然的说道:“客官,小女子就是灵珊呀,不过可不是什么大人,只是个沦落风尘的可怜之人罢了。”
莫洪良心中大惊,马上就知道上了大当,扭头便问莫莲萱:“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情?您不是要找莫凌山莫将军吗?怎么又把末将领来这风尘之地?”
莫莲萱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轻啜了口香茶,淡淡的问道:“你们在那处小村庄里杀了多少口人?”
莫洪良闻言大惊,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怎的,却是暴露了,手中长剑就往莫莲萱身上招呼过去,只见莫莲萱伸手就将手中的茶杯对着莫洪良掷去,身子轻轻一跃,就到了刚坐的椅子之后。
莫洪良这剑势一转,就将茶杯击飞,待他转身再去寻莫莲萱,那旁边的小娘子却娇笑着说道:“客官,且息怒,让小女子帮您去去火。”
这嘴上是甜言蜜语说的极为动听,可臂上的长纱却已经是犹如灵蛇一般,缠住了莫洪良的剑身,莫洪良情知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竟是个厉害的,也不畏缩,大喊道:“贱婢,快快受死。”
剑身一震,竟将缠住剑身的粉纱震得粉碎,这碎纱如同彩蝶般在空中飞舞,煞是好看,小娘子娇笑着说道:“客官好坏,弄坏了人家的衣服,快快赔人家。”
这次这手中却是多了一把长剑,两人叮叮当当的战在一起,你来我往打的甚是热闹,莫莲萱一看就知道这俩是半斤八俩,随他们折腾去吧,抬脚就往院内走去,谁知道却被吓得伏在地上的赵二狗差点绊倒。
她顺脚踢了这没出息的东西一脚:“斥道。还不走?等死啊?”
只见院内不知何时竟来了十几条大汉,手持刀剑,急急的往正厅而去,莫莲萱心知,莫洪良这恶贼,此番决计是跑不了了,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主仆两人出了院门朝着南边走去,没多远迎面就来了四五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领先的一匹白马最为神骏,背上驮着的是一位身穿藏蓝狐毛斗篷的人,这一位全身上下遮盖的严严实实,竟是看不出身形长相来。
这匹白马疾驰到莫莲萱的身边,马上之人突然是弯腰一探,这莫莲萱就被他提到了马上,紧紧抱在怀里,这莫莲萱竟是挣都没来得及挣,就被来人带走了。
这后面的赵二狗也还没来得及喊叫,就被后面的紧跟着的一位大汉,顺手提上了马背,不过他是趴着的,可是被颠了个半死。
这一行人是来去匆匆,甚是快速,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让人涂以为是自己个眼花了呢。
莫莲萱在马背上,双臂是紧紧抱着穿着斗篷的人,这接连煎熬了几日的心,才算是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原来这马上的不是别人,却正是莫莲萱的长兄,莫启云。
至于这莫启云为何会出现在宗离郡,莫莲萱心想:“长兄怕是和我一样,存了心要为父亲报仇雪恨的,所以咱们兄妹二人,不约而同都来寻找莫凌山的支持。”
直到进了莫凌山家宅内的小书房,莫启云这才将怀里的妹妹放下,解开了自个身上的斗篷。
只见这莫启云眼眶微红,长相十分俊美,堪比菩萨跟前的金童,气度高雅,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在如此情形下也未见慌乱。
莫启云伸手在怀里掏出了娟帕,替自己的大妹妹把眼泪擦干净,这才对早在书房内等待的莫凌山说道:“四叔,萱姐儿有重要的军情跟咱们说。”
这莫凌山本是镇北侯莫忘勇收的一位义子,外人并不知晓,就连莫莲萱前世也是死了之后才知道,这莫凌山与自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只可惜那时的她已是空中漂浮的一缕孤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族,因为自己的莽撞走向没落和死亡,却什么都做不了。
看到妹妹走神了,莫启云暗中握了握大妹妹的小手。
莫莲萱感觉到兄长手上的温度,淡然一笑。心中暗付:“我已经不再是一抹孤魂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现在不但救了母亲,妹妹。还找到了长兄,我,莫莲萱,一定还可以做的更好!”
第八章 为父仇兄妹苦求
莫莲萱情知军情紧急,不容耽搁,暂且顾不上伤感,连忙告知面前的叔侄二人,釜蛮子的主力大军已经撤走,镇虎关内只余蛮军不到五千。
而他们所劫掠的辎重,因为时间的关系,也大半都还没有送走。
莫莲萱不但建议此时出兵,一举夺回镇虎关,还建议兄长带一队骑兵顺着釜蛮子的运输车队,来一个出其不意的大反攻。
这样,不但能把被抢走的东西和人畜都给夺回来,还能照样把他们的边镇,‘切克台’狠狠的扫荡一翻,当然这后面的事情必须是父亲莫逸臣的银旭飞骑还在。
莫莲萱自然知道这银旭飞骑不但还在,指挥权肯定就在长兄的手里,所以才会有此大胆的建议。
这些计谋并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她变成鬼魂后,东飘西荡是听到的,当时京城的最大热点论题就是:镇虎关之战的死局,该怎样破?!
莫凌山并不质疑莫莲萱说的话,只是反问道:“万一切克台釜蛮子的大军还没撤走呢?这样大公子岂不是危险?现下大哥已然不在,若是大公子在有个闪失,我将来如何有脸面去见大哥?我绝不能拿你兄长的性命去冒险。”
莫莲萱闻言也不着急,她轻轻摇头,沉声说:“釜蛮大军没有回切克台,他们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去了金立城,那边有冷伯父在,必定会给他们一个教训的。”
“至于兄长的安危,四叔,侄女说句不该说的话,若是兄长此番不能立下奇功,怕是我们全家都要成为阶下囚了,到时候兄长的性命的确是无忧,可是一辈子都再抬不起头来,这您就能忍心了么?。”
莫凌山和莫启云相视一眼,莫启云柔声问道:“死,我并不在意,只要能为父亲雪耻,死又何妨?只是大妹妹怎么会知道釜蛮子的大军动向的?这应该是机密军情,却从你一个小小女娃儿的口中说出,这是在太诡异了些。”
莫莲萱闻言泣声说道:“是父亲给我托梦的,我本来也以为不会是真的,半信半疑之中,生死关头之下,就按父亲梦中所说的做了,谁料想不但救了自己和娘亲,还真的在吴家集救了汐姐儿。”
“兄长,四叔,父亲这是不甘心啊,他是想报仇雪恨呢,娘亲也说让我就按父亲的话去做,你们俩可一定要信我啊。”
莫启云一听妹妹提起父亲和娘亲,泪水忍不住的泛了出来,父亲可是为了救自己才……娘亲和妹妹本是金贵之躯,此时却也在乡野受苦。
想到这里,莫启云心如刀绞,他嗡声说到:“我信,四叔,我们就按妹妹说的做,现在对我们来说,本就已经是个死局,父亲曾经教导过我,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我们就来把眼前的这个死局破掉,好让那些釜蛮子知道,我们莫家的男人还没有死绝呢!我,莫启云,愿为四叔的马前卒,扫平釜蛮子,夺回镇虎关,为父亲大人报仇雪恨。”
说完这话,莫启云推金山倒玉柱般的重重跪倒在地,目带泪光的望着莫凌山,眼神决绝而充满了期望,浑身上下都像燃着火一般,斗志盎然,观之可叹!
莫莲萱知道,要是没有莫凌山手中的兵力,那是绝成不了事的,见状她也跟着兄长一起跪到地上。
她伸手扯住莫凌山的衣角,泣声哭求道:“四叔,看在您和我父亲一起长大的份上,就成全我们兄妹吧,兄长若是夺不回镇虎关,我们兄弟姐妹可就要成了待罪之人了,四叔,侄女求您了,我家弟妹还小,四叔……”
莫凌山本就为大哥莫逸臣之死,恨得焚心蚀骨,再一想京城的义父该是何等的伤心,就更是痛心不已。
之所以迟迟不动,也是怕这手中仅剩的筹码被打没了,这样莫启云以后可就更没了依靠,这莫家以后可就陷入了僵局,回京之后,为保孙子孙女不被追究,义父怕是要将莫家手中的兵权交出,才能换的来子孙的安泰了。
现在一双小儿女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莫莲萱又说的情真意切,且又有避开马贼,救母救妹,巧计除奸的事情发生在眼前,若说不是兄长莫逸臣的英灵在暗中护佑,只凭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又怎么能做得到?
一想到这兄长都在身边庇佑着,这莫凌山胆气马上就壮了起来,再加上他本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他是一手扶起一个娇儿,斩钉截铁的说道:“四叔答应了,此番出兵定要与兄长报仇雪恨,乖侄女,你且去你婶娘那边梳洗,好好的休息,我与你兄长前去兵营。”
“你只管在家中等我们叔侄的消息,万一此番我与你兄长兵败,就与你婶娘去接了妹妹,大嫂,速速进京去找你爷爷去吧。”
莫莲萱知道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都看老天的意思了,她含泪叩拜了四叔,又暗地叮嘱兄长,定要将莫洪良身后之人拷问出来,,这才跟着门外等候的小丫鬟,自去了后院见过婶娘。
莫凌山的夫人早就已经亲自侯在二门上了,见了以往金堆玉砌的娇小姐,现在竟成了路边乞讨的小叫花子,娘俩不免又是抱头悲泣了一场。
莫莲萱从一睁眼到现在,足足四天了,这才头一次坐在温暖的浴桶里,感受着这热水在身体之间盈盈而动,莫莲萱这疲乏劲一下子就上来了,竟就坐在浴桶里睡着了。
等莫莲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自己连怎么上床的,都记不大清楚了,可见这孩子有多累,她正要唤人进来伺候,却听见外面两个小丫鬟说闲话。
“唉,真是世事无常啊,缎儿,你想想,我们夏天去给大小姐庆生的时候,将军府里那可真是繁花似锦,宾客如云,那人多的都坐不下,谁知道这才几个月的功夫,竟就家破人亡了。”一个脆嫩的声音感概的说道。
另一小丫头嗤笑了一声,笑着说道:“还叫什么大小姐呦,我可听采买的宋三说了,大将军失了镇虎关,那可是死罪,就算他人已经死了,这家人也跑不了的,我告诉你,里面躺的那位,也马上就要跟我们一样了。”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小丫鬟连忙站起来,掀开帘子看看莫莲萱,见她还闭着眼睛,扭身走到缎儿跟前,小声却严厉的说道:“缎儿,平时我看你还算谨慎小心,怎么现在竟然敢说主子的不是了,我可告诉你,现在圣意还没下来,那大小姐就还是大小姐。”
“更何况,就算将军府没了,也还有侯府呢,她还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千金,轮不到你来嚼舌根子,这次我且帮你瞒了,再有下次,我定要告诉夫人。”
“傻妹子,你不要以为老爷的床是好爬的,就算真让你如了意,你也还是个奴才,快别心高了,攀高枝的下场不会好的。”
缎儿听到后面一下子就急眼了,厉声说到:“锦儿,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想和老爷有什么了,你不要血口喷人,你现在话说得漂亮,那好,等到夫人给她指丫鬟服侍的时候,你就毛遂自荐好了,也省的我们来这里遭心。”
锦儿和缎儿比起来,却是嘴拙了,被抢白的说不出话来,最后恨恨的憋出句话来:“服侍就服侍,我宁愿服侍大小姐,也不愿意替老爷暖床,做那些下作的事情,你也对得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