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虐渣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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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虐渣手册-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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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奕的颜色黑,发丝也特别细软。

    谢奕在铜镜里不经意间看到了陈芸宁和的侧脸,从模糊的镜面上看去,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婉约,细心的为他梳理长发,阳光从窗棱照入室内,这样宁馨的气氛,竟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让他狠捏自己大腿,都移不开眼睛。

    刚才沐浴时,心碎的整个人快要裂开,下定了决心再也不犯贱了,倏尔间,便在心里又开出了花。

    闭上眼睛,谢奕都对自己无话可说了。

    梳子从上到下的在发间穿梭着,还有温凉的手指贴着头发滑动,谢奕充满幸福感的闭上了眼睛,愿这一刻天荒地老。

    但是很快的,这一刻的幸福感就不见了,等陈芸终于为他梳好头发,谢奕再睁开眼睛时,从镜子里发现,陈芸竟然不知道何时,为他梳了个双环髻。

    对,就是一般总角之年的小丫头才会梳的发型,左右两边各自用头发挽成圆圆的发髻。

    谢奕不敢置信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完全呆住了,总觉得自己看错了,傻傻的晃了晃脑袋,镜子里那个诡异的自己也晃了晃脑袋,耳边还传来绑在发髻上的铜铃那清脆的响声。

    她到底什么时候给自己绑上去的!谢奕完全不知道,也没有发觉到异样,满脑子都是宁静的绮念。

    “哈哈哈哈哈哈……和你很搭!”

    陈芸笑的抱着枕头在榻上滚来滚去,肚皮都要笑破了。

    呸,什么天荒地老,都是见了鬼。

    谢奕咬牙切齿的对着镜子拆着头上的发髻,一时之间手忙脚乱的,这时门外容和带着管事敲门进来。

    两个人看着谢奕还没有拆开的发髻,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谢奕脸上涨的通红一片,羞愤欲死。

    “咳咳……二娘,我刚才问出来了,早上时有个姓李的仆妇进过厨房,让庄上管事的带人去她屋子里的床底下,搜到了没有用完的断肠草。那个仆妇承认了,是她把断肠草揉碎加在腌肉里的。”

    容和强忍着笑意向陈芸汇报,但是说到后来,语气里忍不住添上了怒意。

    这事并不难调查,庄子上伺候的下人不少,谁见过厨房总有人看到,而且到底是庄户人家的女人,胆子小,一被人指出来,那个仆妇立马就变了脸色,慌张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不管怎么说,给主子食物里下毒这种事,简直罪无可赦。幸好主子一尝出不对就没有入口,不然那还得了。

    周嬷嬷已经过去审问那个仆妇了,容和特意过来汇报。

    “竟然真的是有意下毒,我过去看看。”

    陈芸向管事的问明了断肠草的功效,再也笑不出来了。

    断肠草,美名其曰就是这种毒草吃了能让人肠穿肚烂,是种毒性挺大的药草,也不知道那个仆妇到底哪里弄来的。

    唯一有点幸运的是,断肠草需要生服见效最快,放入粥里,加上药效较小,倒是真的不会毒死人。

    谢奕这时终于也把头发拆开了,胡乱自己挽了一下,全程听着陈芸和容和的话,谢奕也是手脚发凉,暗自后悔早上没有多吐一阵,看着陈芸离开,也马上紧跟在陈芸身后。

    “喂,我,我会没事吧?都吐过了……”

    路上,谢奕顾不得别的情绪了,扯着陈芸的衣袖期期艾艾的问着,他听到断肠草的功效后,手脚都发软了。

    “那么小的量,又被放在粥里熬了那么久,药效肯定降低了,死不了人,而且又都吐了,你现在不也没感觉吗?不放心的话回去找个大夫给你诊诊脉。”

    陈芸早就服了谢奕这个怂货了,知道他怕死,只是冷笑了一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以资鼓励。

    听到陈芸说的比较肯定,谢奕这才觉得悬着的心有点能够放下了,不知不觉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对于陈芸,他比自己想的还要有点盲目的信任。

    在柴房看到了被五花大绑押起来的仆妇,陈芸眯起了眼睛,她的记性一向好,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是你。”

    她用的是肯定句,让身边的容和,周嬷嬷等人都有点茫然。

    眼见着陈芸认出了自己,事情又败露了,仆妇闭着眼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就因为我阻止你欺负那个小孩?”

    陈芸和这个姓李的仆妇之前唯一的交际,就是上次来时,这个仆妇因为一篮子馒头,在打一个小男孩,被陈芸制止了,馒头也给了母亲重病,吃不上饭的孩子。

    这算什么深仇大恨,要给她下断肠草,陈芸真的觉得摸不着头脑,再小心眼不会这样吧?

    “我恨你啊,恨死你了,老天无眼没有毒死你!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一句话就是一条人命啊!”

    仆妇哭的打嗝,她知道自己的下场一定不会好了,只是暗恨自己当时害怕,只是揉碎了一根断肠草撒进肉里,应该都一把弄进去,毒死他们的。

    哭过后,仆妇便索性全部都说了。

    陈芸这才知道,竟然那件事还有后续。

    因为馒头给了孩子,仆妇没有拿食物回家给自己生病的孩子补充营养,那孩子身体又一直病病歪歪的,终于在上月时没有熬过去,病死了。

    那是她唯一的儿子,已经七岁了,还是没能养活,仆妇心痛欲死,她总觉得,若是陈芸没有出现,没有阻拦她,说不定孩子吃了馒头,就有了体力,能够挨过去呢。

    毕竟也不是大病,孩子只是营养不良加体虚,一点小病缠绵太久,终是断了生机而已。

    抱着这样的想法,仆妇一直暗恨陈芸,这次陈芸又来了庄上,便被她找到了机会。

    以前她男人去山上挖到过断肠草,因为这东西毒性大没有人要,一直砸在手里,仆妇早上起了大早,拿上断肠草去厨房找机会。

    但是因为担心被人撞见,只能速战速决,只用上了一根,回到家后仆妇越想越怕,剩下的断肠草就扔到了床底下。

    “唉……”

    谢奕面色复杂,上次的事他也亲眼所见,并不觉得陈芸做错了什么,但是眼前痛不欲生满怀仇恨的仆妇,固然可恨,但也是个可怜人。

    若不是旱灾他们吃不上饭,仆妇的孩子怎么会体弱多病,只为了一篮子馒头,就搭上了人命官司,让人心狠至此。

    “这样的人我也不能继续留着,打上十板子移交县衙吧。”

    作为奴婢对主人图谋不轨,做出下毒这样的恶事,大概会被判流放吧,也算是罪有应得。

    陈芸面色有些沉重,吩咐了管事后,就出了柴房。

    “昨晚你说的那个计划,我们重新再商量一下吧。”

    谢奕跟在陈芸身后良久,在进屋前,突然出声道。
    
第43章 棋局

    成亲后也算是两个多月了,这是两人第一次平心静气的相对而坐;进行正经的谈话。

    “我们也不能住在庄子上太久,最晚后天就要回去了,后续的事你打算派谁盯着?”

    商量了很久总算有了雏形;谢奕喝了碗凉茶润了润喉咙,不放心的问道。

    “你那里有能用的人吗?没有的话;就让予深盯着好了。我爹还没有让他出仕的计划,反正他也是尽日的读书瞎混;交给他锻炼锻炼也好。”

    沉吟了一下,陈芸就想到了人选,自己还有个给力的侄子啊。

    想起那个总是笑吟吟的但是莫名对自己有敌意的年轻人;谢奕突然问了一句,“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唉?”

    陈芸愣了一下,然后才哈哈一笑。

    “是啊;你还不算傻的太厉害嘛。予深确实不喜欢你啊,你也不想想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脑残事,我的娘家人怎么可能喜欢你。想想啊,之前你大姐和你姐夫因为一个妾闹崩了;你会喜欢你姐夫吗?”

    陈芸继续无压力的翻着旧账;顺便把之前予深见过的谢奕和朋友在酒楼吐槽自己的那一幕也说了。

    “他听见了?”

    有点尴尬的摸了摸下巴,谢奕暗自回想上次在庄子上,自己被陈氏射了三箭吓晕过去,醒来后,怎么看予深怎么觉得像在幸灾乐祸,果然不是错觉啊。

    “他还用担心你吃亏吗?你对我更不好啊!”

    现在想想成亲前和成亲后经历的事,谢奕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讪讪的感叹着。

    从前的他还是太掉以轻心了啊,以为娶妻影响不了自己的生活,反正只是为了父母之命而娶的,喜欢就多往正房里走几次,不喜欢总还有别的美人能够安慰自己。

    只要正妻能够贤惠大度就够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软玉温香呢。

    但是陈氏愣是用实际行动给了他当头一棒,把他的*连同尊严,一起踩在脚下碾压。

    “你做的那些事哪里配我对你好,没打死你都是我太善良了。”

    陈芸用锦帕抹着额上的汗珠,看着谢奕嗤笑道。

    她是不会告诉谢奕的,曾经一度想直接废了他了事,免得整日被他们家的人扯入低端又无聊的宅斗,膈应的要命。

    “我……”

    谢奕说了一个字,就自觉地哑了声音,难得的竟然对自己从前的所为感觉有点羞愧。

    明明之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女人不贤惠还叫女人吗?全大秦所有官宦世家的大妇,都得对小妾大度宽和,对庶子女爱如己出,凭什么陈氏不能做到。

    但是现在,他经历了这么多,自己姐姐对待妾室的态度他也看到了,加上陈芸明示暗示的说着他爹这些年没有庶出子嗣,必然有他娘的因素,还有外表贤惠的大嫂竟然和公爹偷情,他再也不能理直气壮的要求陈氏必须做到自己所想的那样。

    就连他的家人自己都做不到,真的没脸要求别人了,之前他们连同谢奕自己的所作所为,都确如陈氏所说的那样,“严于律人,宽以待几”。

    谢奕感觉腰板在陈芸面前都无法挺直,以前的自己,确实太自以为是了。

    女人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性格脾气,夫妻一场,做丈夫的不该只用贤惠与否来判断衡量妻子,用三心二意来换取她的全心全意。

    而且,谢奕觉得,自己应该勇敢的承认,抛去先前他的偏见,实际上陈氏并不是他认为的那样粗鲁浅薄又无知的妇人。

    他只是过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并不柔弱,并不胆小,也并不渴求夫君怜爱,不需要装模作样的贤惠,在他面前毫无矫饰,也不把他放在眼里,所有内宅贵女的气质一丝也无。

    但是她强势,聪慧,有勇有谋,还有出色的身手,甚至比他这个男子还要关心百姓疾苦,能够真正的心忧天下,她并不是依靠他为生的菟丝花,反而更像是能带着灯火在前方指引他。

    曾经在飞蝗群中,她意料之外的反身回去救他,牵着他的手,承诺绝不放开,那一路前行的过程中,竟奇异的让他心生信赖。

    外表清艳绝美,弱骨之姿,实际上内心强悍崇尚暴力,这样的反差,多么迷人啊。

    就连曾经陈芸射了他三箭,此时想来,心里念的也不是旧怨,反而对那红衣黑发,如烟霞般璀璨的人充满了惊艳。

    “好了,过去的就算了,就像之前讲和时说的那样,你对我退一步,我也对你退一步。人嘛,都是将心比心的,我不给你找个兄弟,你就也不要找小妾让我闹心了。”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阵,陈芸不理会若有所思的谢奕,只是不耐烦的作了总结。

    谢奕:……

    让他以后还怎么能直视兄弟这个词!

    “一会儿我让管事的过来,今天就开始做准备吧!”

    商量了这么久,已经到了午饭时刻,早上没好好吃,陈芸摸了摸肚子,感觉有点饿了。

    中午饭是周嬷嬷一刻不离的在厨房里看着新厨娘做的,经过今早上加了料的粥,周嬷嬷现在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

    原先的厨娘因为早上食用了那碗加了断肠草的粥,午间剧烈腹痛,但是因为断肠草分量轻,又煮熟了,管事的给她灌了一碗草药,据说能够清肠,上排下泄同步使劲儿,保住命大概是没问题的。

    吃过饭后,陈芸把管事的叫了进来,和她说了他们的计划。

    “使不得啊主子!怎么能冒犯蝗神爷爷!”

    管事的被陈芸的话吓的差点跌坐在地上,马上跪下哀求她打消这个主意。

    主子是精贵人,锦衣玉食的可以不食人间疾苦,但是诸多的乡下人,都是靠天吃饭的,万一惹怒了蝗神,年年飞蝗泛滥,他们还怎么活命。

    “哪有什么蝗神爷爷?要是心诚则灵,为什么祭祀和祈祷了这么久,也没见蝗虫消失。我昨天就做了一堆蝗虫,还吃了呢,也没见有事。反正不吃这些蝗虫也没得吃了啊,与其饿死不如试试嘛。”

    “退一万讲,就算是吃了蝗虫激怒了所谓的蝗神爷爷,它来多少,我们可以吃多少嘛。吃不完的喂鸡喂鸭喂鸟,总能一网打尽。久旱则蝗,大概蝗虫是怕湿怕水的,把低洼的地方挖成池塘,尽力打井,灌溉浇地,明年一定会好的。”

    陈芸尽力劝说着管事,但是说了很久管事的依然摇头。

    “你坚持的话,我也不敢用你了,等我回去找别人来接替你去做。你也知道,现在外面的条件,若不是庄子上还有陈粮,我又不是个吝惜财务的,到了外面自谋生路,可不能有现在的日子过了。”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威逼利诱,来硬的了。

    听了陈芸的话,地上跪着的管事的脸色一白,显然是被戳中了心思。真要是不出力,不按主子要求的做,被免了职务,到时候一家老小都要饿死的。

    又犹豫了很久,管事的一咬牙,只能答应了。

    惹怒了蝗神爷爷会有什么后果他还不知道,但是惹怒了主子的后果,就是全家都没有好果子吃了,哪个都不好惹,只能选目前看不着的这个了。

    陈芸满意的点头,然后进一步详细的吩咐管事的要去做的内容,一旁的谢奕则是一直盯着陈芸的侧脸看。

    他方才全程都在,看到管事的一力抗拒时,他的心往下沉了沉,早就能预想到会不顺利,但是自家庄子都实行不通的话,其他的地方更不会成功的。

    但是显然陈芸不接受失败的结果,软硬兼施,威胁着管事去做,谢奕向来最厌恶这般仗着身份,以势压人的行为,但是陈芸这么做,他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而更加的欣赏她的行动力。

    管事的头上悬了一把随时会掉下来的利剑,只能惨败着脸,浑身抖抖索索的出去按照陈芸的要求准备了。

    管事的需要从庄子上找帮手,没别的办法,就只能传达陈芸的意思,不按她的要求和吩咐做事,庄子就不留闲人了,各自谋生去,这法子相当好用,其他人也都挣扎了一下,选择屈服强权。毕竟有粮的才是老大啊。

    把几匹纱帐连接在一起,做成两张硕大的网子,两边串着长长的竹竿,管事的就带着几个庄子上的男仆,身上穿着严严实实的蓑衣,戴着斗笠,脸上蒙着黑纱,全身上下不留空隙,以防被蝗虫咬伤。

    他们浑身趟着汗在田边守着,等着飞蝗群过来时,用提前准备的网子进行捕获。

    到了晚上吃过饭,管事的等人才回来,还抬着两张扎好的网子,满满都是蝗虫。

    看着整个院子的蝗虫,密密麻麻的在网子里挣扎爬动,那种恐怖的场景,任何有密集恐惧症的都不能再看第二眼了。

    谢奕只看了一眼,就浑身不适的退回屋里了,不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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