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隋炀帝恋爱的正确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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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隋炀帝恋爱的正确姿势-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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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自然有母亲的道理。”杨广摇摇头,“姐夫当时很生气,直说要杀了孩儿,孩儿怕给府里惹祸,不敢回府,就想着等太子气消了就好了,而且若不是母亲与高世伯有旧谊,孩儿还不能回来这么快的。”
  有哪个母亲不担心心疼孩子的,只是国公府本就如履薄冰,太子如此行径,分明是出了些了不得的事,牵一发动全身,若是给宇文家拿下错处,隋国公府再荣华富贵又如何,门庭将倾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好在这一夜是熬过去了。
  独孤伽罗搂了搂儿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又问贺盾道,“阿月你跟母亲说,你们都是怎么跟太子起争执的,还有太子方才都跟阿摩说了什么。”
  还真问她了。
  贺盾先是一愣,接着就看着独孤伽罗小声回道,“母亲你不知道,慧公主就是想和阿摩一起玩,我们玩躲猫猫,碰上了太子,慧公主不想搭理太子,太子就夸慧公主是美人天仙,问愿不愿意做太子妃,我和阿摩听了有些生气,说太子有了大姐,怎么还能有旁的女人,太子听了不知为何,一下子就变脸了,勃然大怒,说他的事我们杨府管不着,不要指手画脚,他偏不信这个邪,要封个什么满月为妃,说要杀了我们大姐,杀了阿摩,后来慧公主脸色不好,说了两句话走了,太子更生气了,说要杀了我们全家……”
  罪过罪过,贺盾心里发苦,眉头打结,这可是她编过最长的一段谎话了,因着陛下交代过,她回来的路上没少冥思苦想,力求逻辑通顺又符合人设。
  她敢说,只怕便是陛下,一时间估计也编不出这么贴合独孤伽罗心意的谎话了,问她怎么知道的,看看陛下带着诧异的目光便知晓了。
  贺盾这有理有据的话当真由不得人不信,尤其里面有满月两个字,这是太子东宫的辛密丑闻,皇帝捂着不让往外露,生的儿子也养在了冷宫,她不久前从女儿这知晓的。
  这等事太子若不说,这十多岁的小孩如何能知道。
  再者以宇文赟那浑劲,争风吃醋怀恨在心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独孤伽罗听得脸色铁青,手掌拍在椅子上,佛珠磕在梨花木上,登时就碎了好几颗,倒是吓了贺盾一跳,独孤伽罗缓了缓气冷静下来,朝贺盾招招手道,“阿月你接着说……”
  贺盾道,“然后太子和郑宫尹送我们出宫了……后来的事母亲都知道了,好在太子现在也不生气了,刚刚让阿摩不要放在心上,说他先前是气茬了,以后大家还是好兄弟,不过让我小心点,以后主子说话我别插嘴。”
  独孤伽罗点头,脸色虽还是不好,但那是对宇文赟看不上眼的缘故,杨广反倒成了个好孩子,瞧着杨广苍白的脸色眼里又心疼了两分,忙让贺盾扶着他去休息了,连说好孩子,又嘱咐他们近来都不要出府,好好在府里待着养伤,旁的事都有她在,不用担心。
  外人也不知刺客是太子派的,原先的仇家随意编排一个搪塞过去,如此再严重,翻天了便只是一场小儿女间的误会,解开了便好。
  贺盾与杨广点头应了,等回了房间,杨广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松懈下来,贺盾摸他背上都湿透了,忙扶着他去床榻上躺了。
  贺盾让铭心跑去请医师,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两人,杨广示意贺盾去关门,贺盾关了,跑去端了盆热水,拿温热的巾帕给杨广擦脸,“你睡一会儿罢,现在安全了。”
  脸上温温热热的,清爽舒服了许多,杨广想问小奴隶的事情很多。
  比如他怎么知道母亲不喜妾室嫔妃,厌恶好色多情的男子的。
  还有什么满月的事,连他都不清楚,但母亲似乎一听就明白,还有杀了他全家,真是句句顶着母亲的肺叶子,把母亲气了个够呛,母亲本是怀疑他遇上了些需要满门抄斩的事,这下也搁在了一边,他逃过了一劫,母亲似乎还更心疼他‘懂事’了。
  劫后余生,杨广这时候并不想琢磨那些事,见小奴隶正跪坐在床榻边给他擦洗擦得认真,心里倒是笑了一下,就说他是个谎话精,还一个劲的反驳,这下是彻底露馅了……
  这方寸帷帐间也没人,面前的人知道他的事已经够多了,再来一点也无妨,杨广便问了一句,“阿月,你说宇文赟那样无道的废物怎么就做了太子……”
  幽幽长长的一句话含了多少未尽之意,贺盾这时候是真怕了隔墙有耳隔壁有人这件事,只装听不懂弦外之意,见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又有些不忍,想了想便小声回了一句,“这话我猜皇上说过好几回了。”心里话,心里想做的事,一直憋着,会憋出病来的,大概宇文赟就是这种类型罢,压抑得太久,一朝得了自由,会变本加厉。
  杨广听了哈哈笑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嘶嘶叫,却眉眼舒展,那股隐隐的阴郁之气尽散了。
  贺盾忙道,“好了好了,洗澡是肯定不成了,你抬抬手,我把你衣服脱了,给你擦擦吧。”
  杨广抬手了,看着贺盾眉眼带笑,“嗯,谢谢阿月,等我好了,也伺候你舒舒服服洗一回。”
  贺盾乐了一声,心说这小孩还知道投桃报李,可见人性本善,只是后来被各种各样的缘由染黑了。


第16章 春雨润物细无声
  杨广伤好了一些就被宇文邕叫进宫里问话,因着两人不约而同将事情的缘由寻到了慧公主身上,宇文赟演技高超,宇文邕不疑有它,气怒也无法,一面给杨广赐了珍奇珠宝名贵药材无数,一面又赏了宇文赟一顿板子吃,这次发了狠,直接打得太子下不来床了。
  两个月的时间送赏赐的宫人就没断过,金银财物杨广看也未曾看上一眼,连着那些补身子用的人参燕窝,一并送去他母亲那里收着了,独孤伽罗虽不爱这些身外之物,但子女不慕钱财,又孝顺良俭,做父母的哪有不喜欢的,明面上虽是看不出什么,但目光里流露出的喜爱是藏也藏不住的。
  他这等点点滴滴随处可见的孝心,润物细无声,可谓厉害之极。
  铭心在房间里说起太子被揍时说得眉头差点飞起来,东宫的惨状形容得栩栩如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亲眼见识过。
  杨广搁下书扫了他一眼,铭心不敢说话了,自己挠头傻笑,换上热茶,朝贺盾拱手笑道,“小人惹主子不高兴,还请阿月替小人当会儿差,小人去给公子端饭去。”
  铭心说完一溜烟跑了,贺盾给杨广倒了茶,杨广近来也不出门,一身闲适的文士袍,现下靠坐在案几边,手里拿着卷文书,悠然闲适,小小年纪举手投足间行云流水,配上他越见轮廓精致俊逸的脸,有种说不出的风流雅致。
  窗外郁郁葱葱万物勃发,已经是人间四月。
  杨广见小奴隶坐着发呆,瞥了眼窗外春光,随口念了两句,“杨叶行将暗,桃花落未稀,窥檐燕争人,穿林鸟乱飞……”
  《晚春诗》。
  贺盾跟着念了一遍,竖着耳朵等着听后面的好几句,心里艳羡不已,会作诗的人当真不一样,像她,也学了有一段时日了,对着满眼的春江花月,半天也只憋得出个美字来,而且是这种时候,她就更没心情了。
  宇文赟又挨打了。
  不过贺盾是不会打搅陛下作诗兴致的,她轻手轻脚起身挪到了案几旁,拿出本子,把陛下的作品认真抄录下来。
  近来为了躲避慧公主的邀约探望,陛下成日窝在府里,读书习武之余游览园林风光,灵感来了就作诗,很多诗贺盾没见过,但读起来朗朗上口,意境开阔明亮轻快,当真应了这四月春光,该是好诗了。
  产量也高,这么下去陛下还不到成年,便可率先出一本诗集了。
  杨广却没有再念下去,关了窗坐回了案几前,看着小奴隶若有所思,呷了口茶问,“阿月你在想什么,嗓子还很疼么。”心神不属,听见他作诗,也不若往日那么有兴致眼巴巴的了。
  贺盾摸了摸喉咙,她伤着了嗓子,视力和听力,纵是解了毒一下子也好不全,几个月过去也只恢复了六七成,余下要慢慢吃药调理才行,说话没什么,吃东西嗓子疼得厉害,这两个月来贺盾喝的稀粥,又饿得面黄肌瘦了,“没有,就是想太子又挨打了。”
  杨广不甚在意,瞥了眼小奴隶手里的本子,书籍的封皮上写着扎眼的《杨广诗集》四个字。
  里面他做的诗,仔细标明了日期,情形,连作诗那日有无刮风下雨都记得清清楚楚,杨广叮嘱了不要让外人看见免得贻笑大方,小奴隶便说这些都是上等诗,明亮欢快,比陈梁那些郁郁寡欢缠绵绯色的陈词滥调好多了,集齐一本,发放出去,给人当典范用。
  贺盾说的是实话,陛下在这上头天分极高,诗集里除却被后人赞不绝口的几首,其余的贺盾也偷偷拿去给李德林和王褒看过了,李德林赞不绝口,王褒王大文豪,看了也觉清新脱俗,直问贺盾是谁人做的,想结交,可惜老人家年寿已高,还未等贺盾引见,就已经去世了。
  杨广不知这些,又乐得看小奴隶这般围着他缺根筋的模样,倒也不跟他分辩争执,随他去了。
  贺盾正拿扇子风干墨迹,杨广唇角无意识勾起了些弧度,说起太子挨打的事,“皇伯父下诏北伐,亲总大军,出塞出兵,准备消灭盘踞北边的北齐余孽高绍义高宝宁,图谋突厥,皇伯父出征,姐夫就要留下监国,这等紧要关头,姐夫出了岔子,皇伯父如何肯安心将天下交给他,气怒忧心之下,姐夫什么下场,可想而知了。”
  贺盾应了一声,恰逢铭心将饭抬进来,扑鼻的香。
  杨广饭食虽素净简朴,但好在有菜有肉,贺盾面前就是一碗白米粥,喝着的时候就忍不住看了陛下的餐盘好几眼。
  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珍贵,上辈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挑着好的也不觉得多美味,来了这个时空,贺盾反倒生口腹之欲了,平日倒不觉,吃了月余白米粥,她体会更深了。
  这月余来用饭的时候常常收到这样的注目礼,杨广乐道,“阿月你想吃么?”
  贺盾摇头,“是我体内的细菌想吃。”微生物才是控制人口腹之欲的罪魁祸首,贺盾嘴里开始分泌唾液,被她用思想遏制住了,毕竟嗓子一直好不了,不光是吞咽,咀嚼的时候也像吃玻璃渣,吃了也受罪。
  胡说八道,杨广乐了,“我喂你。”
  贺盾摇头,“谢谢阿摩,不用了,我喝粥就成。”
  死鸭子嘴硬,分明就是想吃的口水直流了。
  杨广挑了刺,捡了些鱼肉,再加上点小白菜,咀嚼细了吐在干净的勺子里,递到贺盾面前,温文尔雅,眉眼带笑,“吃罢,阿月,我帮你嚼好了。”
  贺盾眼皮跳了一下,见陛下拿着勺子往她这边递,手比脑子反应还快,直接捂在了粥碗上,眉眼抽搐地婉拒道,“谢谢你阿摩,不过你还是自己吃罢。”虽然你是丰功伟业有气吞山河之势开天辟地之能的杨广陛下,但这件事实在是……有点……呃。
  陛下大概真的把在猎山上的事放在了心上,这大半月以来贺盾能明显感觉自己的地位似乎又上了一个等级,原先同寝同食已经够亲近随意的,现在都亲昵得要乌鸦反哺了。
  这么说也不对,总之很奇怪就是了。
  贺盾连连摇头,拒绝得一点不委婉,杨广哦了一声,拉长了脸换了个勺,看案几上的菜色不顺眼,说脏了,让铭心重新换了两样,自己食不言寝不语的吃了。
  “…………”陛下心海底针,比起高纬,杨广可是难伺候多了,不过他纵是生气,也不是真生气,过几个时辰自己就好了,贺盾岔开话题道,“阿摩,皇上要北伐了。”
  杨广吃好了净了手,让铭心进来收拾干净了,这才淡声道,“北伐是必要的,灭了高宝宁之流,才可图谋突厥,皇伯父大治天下,一展宏图,以后定是要青史封名万古垂青的,这是他的抱负,皇伯父是个让人敬佩的人。”
  贺盾点头应了,想着宇文邕的寿数和结局,知道一代英主夙愿未成,终要以悲剧收尾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皇帝亲征的这一天。
  时至五月,相士来和卜卦出出征的吉日,大军开拔,兵分五道北上征伐,只大军刚刚启程,就传来了宇文邕病重的消息。
  宇文邕诏令太子以及御正大臣前往洛阳接驾,北伐之事只得作罢,圣旨点名了李德林高熲等朝廷要员,还有两个人再列,贺盾和来和。
  圣旨上写着是让贺盾来和亲赴洛阳,进宫侍疾的。
  贺盾不曾想还能再见宇文邕一面,宫使催促他们即刻上路,她与独孤伽罗告过别,便随李德林等人前往洛阳见驾,贺盾知道宇文邕是病情严重,已经再不能活着回长安了。
  病来如山倒,贺盾等人一路急行军,没日没夜的往洛阳赶,等到面见宇文邕的时候,这位英武非凡的皇帝,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了人样,周身紫气淡薄,面色蜡黄,形如枯槁。
  宇文邕安排好遗诏,着令长子皇太子宇文赟继位,他知自己儿子不成器,因此便在辅政大臣上下功夫,临终托孤,宇文宪,宇文孝伯,宇文神举,王轨,独孤熊,卢绍等等得宇文邕信任的朝廷重臣,皆是虎目通红哀绝惋惜,跪叩圣恩,都言不负君托。
  英雄末路,赍志而没,即无奈又悲凉。
  贺盾站在一边,纵是知道总有这么一天,却忍不住跟着心生悲凉,宇文邕一颗心拳拳是为了这天下,临终前念着要为太子铺平后路,想将烂泥硬敷上墙,可惜宇文赟心存不善,不能理会他的苦心,贺盾知道宇文邕留给太子的这一班能臣武将,一年两年间,全部被宇文赟罗织罪名清除干净了,有的甚至都没有罪名。
  正事已经安排完,宇文邕摆手,朝臣抹着泪跪叩行礼出去,皇帝身边就只留了两个亲近之人。
  宇文邕招手让贺盾留下,贺盾在床榻边跪坐下来。
  宇文邕见小孩落泪,倒是闷咳着笑了两句,回光返照一样,“你这孩子倒也稀奇,知道朕驾崩,朕的那几个儿子不笑出声就不错了,你与我无亲无故,哭什么,来来,朕知你喜好朕的身边物,临终了,送你一个小玩意。”
  贺盾红着眼眶点头应了,接过宫人递来的小盒子,一开打便知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象戏,宇文邕的发明,里面棋子棋盘一应俱全,还带有《象经》、《象戏经序》、《进象经赋表》各一部,皆是后世失传的文籍,当世文豪王褒,大文学家庾信的手笔,难能可贵。
  宇文邕见贺盾神色动容,豆大的泪珠滚下来擦也擦不尽,心里暖了暖,笑道,“你陪朕说话时总能让朕舒心,朕平日政务繁忙,也无闲暇玩乐,这东西你拿着,也莫要玩物丧志才好,也莫哭了,哭什么,朕就不喜你这羸弱的模样。”
  贺盾吸了吸鼻子,轻轻给他捋着胸口好让他气顺些,闷声道,“多得皇帝庇佑,心里难过。”贺盾说的是实话,当年五胡乱华,民族仇杀,魏晋南北朝长期分裂,边塞民族政治阴谋家靠挑起民族仇恨发家致富割据政权,北周政权自宇文泰开始,都在致力于改善这种民族分裂的情况,杨广曾说在外走着会被胡人抓走煮了吃不是危言耸听,汉人被称为两脚兽,充当奴隶还是好的,买卖后煮着当肉吃是常有的事。
  宇文泰宇文邕,无论他们是为了权势为了各自的抱负还是为了什么,在这样的时局背景下脱颖而出,混沌之中开出一片清明之地,不管是汉人还是少数民族,只要是天'朝人,大概都要感谢这二位明主一二的,魏晋南北朝时期人口骤减十之五六,先前的景况再延续下去,还有没有她的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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