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母亲说,爱情不能当饭吃,银票才能。”贺霜霜谆谆教导。
作者有话要说: 匈奴匈奴,连上啦~
昨晚我可是设计了好久好久的剧情,脑壳疼嘤嘤。
林若幽现在还没死。
第38章
程娇原本是来给柳玖送化瘀的药膏的; 昨日柳玖因对程墨出言不逊被程墨怒急攻心掐了脖子; 要不是程娇撞见的早柳玖怕是当真会被程墨给掐死。
程墨杀过人见过血,战场无情; 刀剑无眼; 他自然也杀红果眼睛; 气急了当真收不住那个力度。
如今程墨不肯软语安慰柳玖; 恰好碰到柳府倒台,柳玖什么心情可想而知,程娇终究不放心她; 亲自带了药膏上茗雨轩来。
料知在门外听到这等隐秘之事。
身后奴婢们皆不敢吭声; 纵然离得远听不到屋子里的声音,但自家小姐的脸色足以说明一切。 程娇摆放在小腹前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程娇对自己的母亲柳岚感情并不深厚; 柳岚对程墨的爱到了一种扭曲的地步; 自程娇懂事起,就不被允许亲近父亲,自然柳岚对程娇也很冷淡,只有当着程墨的面才会热络几分。
这在程娇看来,宛若一个为爱痴狂的神经病; 她不说,她只是记在心里。
原本以为柳岚只是疯狂点; 去世前干的缺德事也只有柳苏哪一件; 结果真相一摆出来,程娇险些站不住脚,她晃了晃身子; 无声的转身,走了两步之后才用一种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今日我不曾来过茗雨轩,你们可记住了”
这是威胁,自然无人敢不从,都无声且恭敬的答应下来。
再回香榭居的路上,程娇一直都神态恍惚,云兮不知道自家小姐听到了什么,唯有多替她照看前方的路
程娇明白,贺霜霜没必要骗人,她说的必然是真的,柳岚当真能干的出那些事情么
程娇咬了咬唇,正视前方的花林。程墨之前订过娃娃亲,对方是一个貌美动人的才女,后来被送去匈奴和亲,这件事情程娇也知道,是后来程墨告诉她的,但程墨并未提及林若幽为何会突然被送去和亲,于是程娇就以为是两人互相没有感情一致解除娃娃亲的,原来不是么。
程娇若有所思,那这样看来程墨对林若幽怕是并未完全释怀,最起码那份残留的感情不是恨,大约是有些复杂的。
程墨为柳岚守身多年,即便是如今开了荤动了府里的小妾,却仍旧不愿意有谁怀上他的孩子,那小妾日日被灌避子汤。
这个状况不是程娇想要看到的,她沉下心来,突然生出不打算干扰贺霜霜意图的想法,任由她们母女把真心揭开放到程墨眼前。
但这个做法也同样有一个隐形的弊端。
那就是她自己。
程娇扶着云兮的手踉跄了一下,面对云兮的惊呼她低低的回了一句无碍,继续往前走。
假如……此举当真能使程墨对柳岚的爱转变为恨,甚至是厌恶,那么她程娇呢程墨会如何对打
她可是柳岚生出来的女儿!
“匈奴”
紫宸殿,柳苏疑惑出声,她正坐在温景腿上,手里捧着一张奏折,微微皱眉,远剧情里匈奴的确意图进犯,但都被程娇与危叙言给解决掉了,匈奴后面一蹶不振,萎靡了很长时间,到危叙言登基称帝时都没有什么大动作。
如今又为何蠢蠢欲动呢?
柳苏不解,方才被温景强迫着读奏折读的脑子昏昏沉沉险些睡着,这会儿则彻底清醒了过来。
第39章
说来……《凤倾天下》原著中; 有五石散这个剧情么?柳苏蹙眉想了很久; 疑惑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难道是蝴蝶效应么?不对,原著中并未有人去扒柳府的收入来源; 原主不曾跟暴君有任何交集,自然也就没有能力查到这一点,这么一来,柳府贩卖五石散的事情绝无暴露的可能。
尤其到了后期,程娇的生辰礼是由柳府着手开办的; 那个生辰宴格外的盛大; 由此可见柳府那是富得流油的。
奇怪; 男主角危叙言当上皇帝之后; 也不曾动手收拾柳府,那是……放任的态度?
不,危叙言一心为天下苍生; 程娇亦是看中了他心怀天下忧国忧民; 也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与智谋; 才会选择了他,那么危叙言不可能不知道五石散对国家的危害啊; 他怎会装作看不到呢?
柳苏头疼起来,尖锐的仿若有针扎她脑仁,原著后期的剧情开始模糊起来,柳苏努力回想,却也只想得到危叙言娇宠程娇的文字叙述而已。
她真的看到《凤倾天下》的结尾了么?柳苏竟然想不起来了; 难道她还没看完就穿越了?不应当啊,她记得她当时看完了还跟西点店里的服务员小西调侃。
难道是穿越太久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吗?
柳苏按住太阳穴缓缓揉了两下。
温景的声音在后面传来,“怎么了?不舒服?”他将她圈在自己怀中,翻开她面前的奏折。
柳苏强笑一下:“无碍,只是想到那些匈奴,有些怕而已。”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手却被温景给握住,柳苏不自觉回头看温景。
温景视线放在奏折上,并不看她,态度有些漫不经心,却不知为何给了柳苏一种格外认真的感觉,他说:“不必怕。”
柳苏欲言又止,温景瞧了一眼她,“有想说的话?”
柳苏迟疑片刻:“朝廷里是否有一位叫危叙言的大臣?”
温景握着毛笔的手顿时挺住,他神情不变,回问:“有。”不着痕迹的审视柳苏的神态变化。
“哦……”柳苏忍住了没说话,她想让温景小心危叙言,却没有这么说的理由,她生活在后宫,就是在将军府亦然不曾跟他有过什么交集,说这种话是很突兀的,可能效果达不到反倒会让温景怀疑起她。
温景问:“你如何知晓的?”
柳苏就在龙案上撑起下巴,小声嘀咕:“是春儿啊,跟我念道危大人英俊有才,引得京城许多闺阁小姐都情窦初开呢。”
温景一挑眉:“哦?那你也……?”
柳苏顿时讪讪然:“我没有……我都不曾见过他。”就在风神酒楼见过那一次,而且我也不敢啊。
温景无意义的哼了一声,“是么?”放低声音靠近她的后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柳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脖颈是她的敏感地带,柳苏身子都软了下来,恼羞成怒的开始挣扎。
此时,苏德远进来了,先是碰到了这个场景,吓得险些去世,几乎是掉头就想装没来过,不曾想柳苏出声:“苏公公来了。”然后用力推开温景,从他腿上跳下来低头探了一下耳垂。
温景‘啧’了一声,不悦的看向苏德远,苏德远尴尬又怕,恭恭敬敬跪下请示:“皇上,皇后娘娘,柳夫人在宫外递牌子,说是想来跟皇后娘娘请安。”
温景没有表情变化,柳苏倒是怔了一瞬,立马回过神来:“见我?”她微微思索片刻,扭头看向温景,温景回答:“想见就见。”
目前这个状况贺霜霜进宫还能为了什么呢?难不成是求情?可是她知道柳苏最为厌恶柳府的众人,怎会为了她求皇上网开一面呢?
那必然是还有其他的事情,于是柳府道:“叫她进来。”
苏德远‘哎’的应了下来,接着请示:“那,是请进会客厅?还是景秀宫呢?”
“就景秀宫,本宫这就回宫了。”柳苏微微颔首。
苏德远得了命令,后退出了紫宸殿。
苏德远走后,温景出声了,他正捏着一本奏折眯着眼睛:“要走?今日的奏折可还不曾念完呢。”
柳苏无奈,瞪他一眼:“我不念!我走了!”她实在不认识繁体字,有的大臣写折子写的行书,她怎么看得懂?看的柳苏星星眼晕的不行,几次险些睡着,还被温景嘲笑肚里没墨水。
“那今夜……”温景故意顿了一下,拖长尾音,意味深长的看着柳苏。
柳苏顿时红了脸颊,逃也似的跑出了紫宸殿。
柳苏离开后,温景面上的表情悉数褪去,宛若退潮之后的大海,平静不已。他身子往后靠了靠,微微闭上眼眸,似乎在休息,过了片刻,龙案前突然闪过一道身影,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低低说话:“主子。”
温景眼睛没有睁开,问:“除了风神酒楼那次之外,苏苏可还在哪里见过危叙言?”
那人摇头:“没有了,主子。”
柳苏有问题。
温景敲击着椅子扶手,周身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良久之后,他又问:“程娇与危叙言近日有什么动作。”
那人回答:“程小姐近日卧病在床,又忙着在大将军与将军夫人周边打转,已有七日不曾与危大人见面;危大人奉您的旨意去往镇南治理洪灾,昨日给镇南百姓施粥布善。”
也就是说,两人都没有异动。
日光将斜,落日余晖铺撒皇宫,沉默中,温景的半张脸掩藏在阴影中,狭长的半只眼眸低垂着,眸光泛着冷意,他就这般坐着动也不动,下首跪着的黑衣人亦然如此。
“她呢?”
两个字,黑衣人跪的更低,声音平稳:“将将离开匈奴统治范围。”
离开匈奴统治范围啊……温景半阖着眼,忽然勾起了唇角,轻哼了一声,“有意思……”三字与黑暗逐渐融合在一处。
“看来是要来我中原。”温景得出这个结论,他忽然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必要时替她打个掩护,别叫危叙言知晓自己那个疯子母亲找来了中原。”
那人恭敬应下:“是,属下领命。”
又是一闪,人影再次消失不见,紫宸殿只剩下温景一人。
柳苏回了景秀宫,换了身衣裳才去见的贺霜霜,贺霜霜背影消瘦不已,瞧起来竟然有些可怕,从前的衣裳竟然在她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宽大,柳苏走路慢了半拍,扶着杏儿的手出声:“柳夫人。”
贺霜霜忙转身,看到柳苏走来,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妾柳氏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
这么恭敬,眼里的不服和不甘心悉数消失,对,不是收敛而是彻底消失了。
柳苏不动声色,叫了起之后坐到主位上:“给柳夫人赐座看茶。”她真怕她再站一会儿就倒了,平白污了她的眼睛。
贺霜霜谢过恩,老老实实的在圆墩前坐下,她瞧着柳苏欲言又止,又不敢说话,模样颇有些小心翼翼。
柳苏:“柳夫人今日入宫所谓何事?”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料知贺霜霜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突然红了眼圈儿,‘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倒给柳苏吓了一跳,她坐着没动,盯着贺霜霜,“柳夫人这是在干什么?”
温景凶人的样子经常能吓得所有人瑟瑟发抖不敢说话,所以柳苏多模仿温景的神态,上回回柳府待嫁时也是这般,才打压的其他人抬不起头,这着实是一件令人大快人心的事情。
贺霜霜哽咽,伏地而答:“妾今日是来给皇后娘娘请罪的。”
“哦?柳夫人何罪之有?”柳苏挑起眉头反问。
贺霜霜将柳岚生前对柳苏做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一说出,自己又深刻的反悔了一遍曾经在府邸里她对柳苏的欺压,还不忘替远在将军府受苦的柳玖也请罪。
这在柳苏的预料之内,她早就猜到了,所以贺霜霜说的一切她都没有觉得有多吃惊,“是么,本宫知晓了。”柳苏不为所动,神情冷漠。
贺霜霜急了,她将林若幽之事也揭开了一条缝隙,“柳岚……柳岚她为了得到程墨不择手段,便、便是程墨的前未婚妻亦遭到毒手,是妾醒悟的太晚,才叫皇后娘娘也被暗算,是妾的不是。”
柳苏敏感的捕捉到关键信息,不过她很聪明的没有接着反问,而是轻飘飘的应了一声:“这样啊,那本宫感谢柳夫人如今的提醒了。”她语气古怪,其实话里并无感谢的意思。
贺霜霜顿时讪讪然,说来也是,柳岚已经死亡,说再多有何用呢?那些苦柳苏还不是已经受过了?
“天色将晚,本宫也不留柳夫人用膳了,不若就早些离宫。”柳苏赶人了。
贺霜霜也不敢多留,她虽然急自己还什么都没说柳苏就不想听了,不过她知道柳苏不是个笨人,她若有心自然可以查得到一切。
程墨有过未婚妻,也被柳岚暗算过。
柳苏在贺霜霜的话里提炼出这个关键信息。
那么不用想就知道贺霜霜的意图是什么了,柳玖现在怕是不好过,又想那她柳苏当枪使?也不看她上不上当。
柳苏冷笑。
第40章
柳府彻底倒台; 目前没有牵扯到的柳家人也只剩下三人; 柳苏是一个,其他两个便是柳玖与贺霜霜,贺霜霜自然得为柳玖考虑; 程墨那么爱柳岚,心里根本没有柳玖的容身之处,那么柳玖的处境可想而知,自然不会过得有多好。
贺霜霜过来跟柳苏说这些事情无非就是希望让她大怒,随后把这一切都给捅到程墨面前; 随后柳玖在上前安慰; 自然就能在程墨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但关键是; 她柳苏有那么傻么?
她已然与柳府脱离关系; 柳家人是生是死,便再与柳苏无关了。
柳苏捏着手帕,平静的坐在上首; 忽然想到一个人; 眯起了眼眸:不对; 贺霜霜还有一个儿子呢!柳禾呢?
柳禾,在柳苏的印象里他存在感着实薄弱; 他的定位柳苏也摸不透,她并没有原主的记忆,原著剧情也并未多提及柳禾,只有只言片语,道他一直在西北参军; 从未回过柳府。
“柳禾……”柳苏低低喃喃出声,柳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也许会回来的。
柳苏并未看到,柳苏侧后方的春儿听到自家主子念道的名字之后,神色突然变了一瞬,整个人都不太自然,张口想说话,却又忍住了。
柳苏仍旧觉得奇怪,柳禾是个男孩儿,作为柳府唯一的男孩子,贺霜霜怎会完全不关心呢?她生活的重心好似只有柳玖一个人啊……
贺霜霜可是柳禾的亲生母亲啊。
柳苏摒弃多余的想法,毕竟多想无益,她回头看向春儿:“春儿,你去查一下程墨前未婚妻的事情,手脚快些。”
春儿屈膝应下:“是,主子。”
古时纵然没有现代先进,但是信息的传递速度也不可小觑,春儿不多时便将程墨前未婚妻的事情探查的一清二楚,让日傍晚功夫就一五一十的跟柳苏交代了。
“林若幽乃是尚书之女,是当之无愧的才女,有才情又有美貌,名动京城,是勾/引先皇失败之后,引得太后娘娘发怒,最终京城内无人敢提及林小姐,她就此销声匿迹,传说她嫁到匈奴不足一载便去世……”
柳苏听着这些事迹,后背都在发凉,自天灵盖传来一阵阵阴冷的气息,她牙齿跟着颤抖一下,语气古怪的问春儿,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那会儿……柳岚也不过才……十五、六岁?”
春儿强忍着惊悚的感觉,回答:“是的,主子。”
心思缜密,心机深沉,为人歹毒。
这不就是一个典型的黑心白莲么?柳苏想自己十五岁时在干吗?那时候也才读初中,处处情窦初开,连个早恋都早的小心翼翼,跟同学一起玩企鹅聊天工具……而已啊!
真的是各环境下养育不同的人么?
尤其春儿提到林若幽的死状,柳苏手都僵硬了,她想象力太过丰富,纵然不知道林若幽长什么摸样,但她死亡之时的摸样却能浮现在她眼前,无比的可怖。
柳苏惊魂不定,半晌回不过来神。
温景自然也得知了这件事情,暗卫说柳苏神色惊恐,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温景微微叹息,心想终究是只兔子,最爱一惊一乍的兔子……不过,也是一只藏有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