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与豆腐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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刽子手与豆腐西施-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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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二吹了灯,不咸不淡的给了一句,说:“娘拿她当亲闺女疼!你要是能哄了娘开心,她也疼你。”

  ☆、第13章

  荣大最近和一个小寡妇打的火热,基本不着家,荣大婶听到些风言风语,急的直跳脚。到他任职的衙门去打听,那帮衙役一个比一个口风紧,都互相包庇。
  他一娶过妻的爷们儿素不得能理解,又正是火力旺的年纪,可逛逛窑子败败火之后拍屁股走人得了,还和个寡妇连连起来没完。正是这要说亲的当口呢整这事,黄家本来就不太中意老大娶过妻,因为给他们家豆皮儿赎身的事这才松点口,和人那水灵爱人的大闺女一比,咱认让人使唤。可这刚给他打算妥当,又起这么出幺蛾子。
  荣大婶管不了,只好一状告到老爷子跟前,老爷子倒觉得鳏夫和寡妇打连连不是啥大事。不过黄家那个老顽固一向事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黄家大丫头确实合人心意,就应了儿媳妇会管这事。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衙门里那些滑头可糊弄不了他,荣老爷子还留了个心眼,侧面打听了一下和大孙相好的那个寡妇。估计荣大也没当回事,压根没避讳人,衙门里这些兄弟们都能说上两嘴。漂亮,懂事,手巧,除了荣大没跟过别人,总之风评不错,甚至还都管她叫大嫂。
  但荣老爷子和他们看的不一样,他们净看女人身条儿骚不骚,给两句香嗑发两句毒誓就都蒙圈了。真要是好女子,丈夫才死不到一年就能开门迎进个男人?!日子真要过不下去了,咱们明媒正娶改嫁得了,至于这么鸡鸣狗盗男盗女娼的么。
  荣老爷子对这个大孙要求一向严格,就是那件事发生后,也是觉得委曲了孩子这才放手让他飞出去了。老爷子压根也没管什么留不留面子的,问清了门道直接杀那寡妇家里了,大白天的关门闭户的,一看就没干啥好事。
  老爷子暴脾气的,直接抡石块把人屋顶砸了个窟窿,不大会儿荣大系着腰带骂骂咧咧的出来了,一看是他爷,登时没了脾气。
  小寡妇估计是听见动静,粉面桃腮潮红未退的迎了出来,老爷子也不忌讳,他身上杀气重,什么污秽淫邪都近不了身。只是干他们这行的讲究个阳气,有大活的时候都要提前禁欲,这寡妇腰细臀大一看就是吸男人阳精的好手。孙子倒是好体格,可总这么被她缠着,身体没事阳气也受不了,做大活时是容易招阴邪的。
  这女人在这事上分两种,一种是补男人的一种是采男人的,有的女人男人和她同房之后第二天精气神十足,有的女人同房之后男人就越来越萎靡不振力不从心。这小寡妇就带那劲儿,再说之前死过丈夫的,本身就带克男人的命。
  老爷子进门入正座,也不喝那寡妇倒的茶看都不看,寡妇脸一晒委委屈屈的立到一旁。荣大坐在他爷爷下首,问咋上这来了,以为有啥急事。
  “你娘找你都要找疯了,就差去掏耗子洞了,知道你天天和个寡妇打连连,拿刀剁了你的心都有了。”
  “我娘就是爱一惊一乍的,我还能叫狐狸精叼去咋的!这不是前几天干那个活儿不痛快么,我在这松泛几天。”
  前阵子菜市口斩了一家几十口,荣大有意练练新人,没想到弄了好几个筷子(意思一下没砍死),还是他上去一刀一个送走的。
  那户人家满门抄斩,也没人给打点,不然肯定不会新人操刀的。挑了几个上头有人看着麻利的想给个机会,谁成想临头上了熊了,弄出了筷子,怨气大,干这行的信这个,荣大又超度又祭拜的穷折腾一气。
  老爷子明白他的意思,出筷子怨气大,荣大不想带回家去,寡妇命硬能化,还能软玉温香在怀,何乐不为。
  (以前的人本就迷信,刽子手估计更甚,无神论者表吐糟,可以淡定的x掉。)
  “老黄家可是要吐口了,你还这么胡扯六拉的,他家那个老古板肯定不能容。这亲事我和你爹娘都挺看重,也不能说还逼着你,你要真不同意就给个准话,肯定是答对你满意为止。”老爷子说。
  荣大嘿嘿一笑,又紧了下裤腰带,带点小腼腆的跟他爷撒娇。
  “婚姻大事当然是听您们的了。”
  那小丫头软的跟团棉花似的,还有一股沁到骨头里的酥香,到现在一想起来他尾巴根儿还麻酥酥的,不然能一直候在这小寡妇家不走么。虽然那股处子的馨香绵软小寡妇比不了,但她总爱玩欲拒还迎,也挺颇有一番韵味的。
  荣老爷子得了话,一拍腿走人:“有你这话就行!我回去了!你也别总管不住裤裆里那点零碎,媳妇娶回来挺不直腰杆可有热闹看了。”
  爷孙俩平日里就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又都是在下九流打滚的人,说话有时候兜不住爱冒闲嗑。
  爷俩说话就跟没外人似的,旁边小寡妇的脸都绿了,老爷子走了就哭哭啼啼的说什么她没想求什么名份。老爷子好像有点不待见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回去给解释解释,她不想老人心里存疙瘩。
  荣大乐了,拍拍她小脸:“谁也没说给你名份啊!别害怕,没说让你和你家死鬼分开。我爷不会把你当回事的,放心,银子少不了你的。”
  马上要抱新媳妇了,荣大心里挺高兴,幻想着黄家大女那副贤良淑德的脸,春、情荡漾该是什么样。
  男人尝过女人的滋味后,特别是二婚,女人长相神马的已经不最看重了,主要是身子够*,不然很难拢住熟男的心。
  荣大拾掇了一番,又去衙门口转了一圈,除非是极刑,一般他开工是很有时间规律的。点卯也就是个形式,他这职业特殊,上面对他也宽厚,睁一眼闭一眼的,荣大又会来事还大方,那些官差师爷什么的跟他处的都铁。
  上次斩那一家子有人来给收尸,这都是背地里偷偷摸摸行事的,说是满门抄斩,不是近亲谁能来收尸,宣扬出来就是麻烦事。欺上瞒下这种事古往今来屡见不鲜,上面少了麻烦下面还有了收入,会当官的都让这帮人来替他体恤下属。
  现在人都比较迷信,认为行刑而死的人的魂魄都会附于夺取他性命的砍刀之上,所以一般给受刑者下葬都会请行刑者持刀送魂。刽子手行刑前会收到家属一笔银子,希望他手起刀落,行刑后会还会收到一笔送行的酬谢银。
  他们最不爱干的就是诛九族满门抄斩的大活,人数太多挨累不说,还没个亲戚朋友送行送礼。本以为这次白玩呢,没想到蹦出个收尸的,不止省了挖坑的人力还又多捞一笔。
  大家分了银子,按规矩人人有份,刽子手出力的多些,师爷和荣大这个首席拿大头。若是油水实在太少了,就大家一起出去吃一顿,有时不够荣大和师爷会给填补,下面小的对二人很是信服。师爷四十开外年岁大些,不太和那些衙役们起哄,荣大光棍一个经常和他们混在一起,虽然到衙门立足时间不久,又仗着有荣老爷子的人脉,早就里外混的门清。
  荣大揣着银子,买了些果子点心打算回家哄哄老娘,别看他是老大又长的彪悍,可在家他比弟弟荣二受宠又嘴甜。
  被荣婶子拧着耳朵训了一大顿,荣大灌了一堆蜜汤才哄顺了她,可晚上睡觉时荣大婶给儿子送换洗衣服时,看见他裤腰上绣着缠枝的腰带又炸了。
  荣大婶扯过腰带缠吧缠吧就填了灶坑,恨铁不成钢的使劲拍几下他膀阔腰圆肌肉纠结的后背,骂道:“黑蛋他娘管不住裤腰带的毛病过人咋的,这两年你是越发的浪荡了,就你这样的还成什么亲啊,可别糟蹋人家那闺女了!”
  她又翻了翻大儿的衣物,发现贴身的里衣都是簇新的,袖口衣边儿都绣着嫩红的缠枝,气的她几下扯成几条。
  转又跟泄了气似的坐在炕边呜呜哭起来,荣大最见不得这个,他娘可是他最在乎的女人了,免不得又是一阵赌咒发誓马上就断再也不敢了云云。
  荣大婶替着个儿子操心上火不是一天两天,她是明白人,知道这心结不是一时能结的开的,本意是想补偿这孩子,可眼又怕好心办错事。
  “长生啊,你收收心吧,好好娶房媳妇正正经经的过好日子,不然娘蹬腿那天都闭不上眼睛。黄家那大女娶回来过日子错不了,人品,容貌,女红,妇德样样出挑。娘就私心着想把她许给你,后半辈子我儿就有个会疼人的媳妇伺候了,将来不管有啥沟坎肯定也能陪着你伴着你。
  要不是碰巧人家有了难,别管是金山银山了,人家死活不会同意把黄花闺女嫁个带孩子的鳏夫的,黄家不是那见钱眼开的,就算穷也不是那拖后腿的娘家。
  娘是真心喜欢那闺女,所以说你要是真的改不了,黄家这亲事娘就不想提了。娘不能为了私心看这么好一姑娘在咱家遭罪,当初那码事娘看你难受心都要碎了,将心比心吧。”
  荣大混不吝蛮横却最是孝心,不然依他的脾气若不是怕高堂伤心,当初就能屠了黑蛋姥娘一家子。这几年惦记他操心他,爹娘比同龄人面老多了,头发也白了双鬓,爷爷连拐杖都拄了起来。他咋也得叫他们如了意高兴高兴,就是以后悠着点注意点的事,又能叫娘他们满意,何必惹他们生这闲气呢。
  荣大搂着娘好娘娘好的哄了一通,正正经经的应了她的要求,荣大婶破涕为笑终于心中松快了。
  她可没想到儿子还有那弯弯绕花花肠子,竟然想着跟她打游击,在她心里她儿子就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了。要不是因为黑蛋她娘那出事,儿子绝对不会这么放纵自己的!
  可她也不想想,他儿子成天接触的都是啥人,不是下九流就是官油子,能学着啥好有啥好榜样。况且孩子在爹娘跟前一向都是说好不说坏,荣大又主意正谁都管不了的主,当初一接触外面就早自由的飞翔了,不然老爷子堵了他被窝能那么淡定。

  ☆、第14章

  第二天荣大还特意起个大早去后街(荣家住后半条街上)晃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人,却看见黄家二女在摊子后面和顾客谈笑风生的。
  这丫头长的娇俏惹人,婀娜摇曳,跟个品相完美的大葫芦似的,可惜要是她生了一副她姐姐那样的性子就好了。
  其实黄家大丫头也真不错,娘喜欢她最重要的这点不提,光是那剥了壳鸡蛋一样的小脸,和让他瞬间起立的馨香就够他惦记不已的了。不过男人么,都有那么点好色贪心,但哪头轻哪头重他还是拎得清的。
  就像最近和他打得火热的那个小寡妇,知情识趣能言善道还放得下身段儿讨好男人,可他能为了那个消遣忤逆高堂停妻另娶么?不可能!
  况且最近好像也太给她好脸儿了,还心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就算他荣长生是个带着孩子的鳏夫,续弦也必须得是正经人家的黄花闺女。要不是嫌娼妓太脏,梳拢雏儿沾身上不好甩,他哪会钻个寡妇被窝。纯就当个能和兄弟们喝酒谈笑,憋得慌有处释放的落脚点和临时马桶了。
  荣大一口气喝了一碗甜脑儿一碗咸的,砸么咂么嘴儿,味道真是不错。听娘说黄家卖的东西味道都是他们家大女调制的,再有上回娘拿回去的麻辣豆腐干,看来黄家大丫头还是有手好厨艺的。听娘说她别的饭食做的也地道,这点他喜欢,他嘴刁,像弟妹那样的手艺他吃两天就不想回家了。可外面再好也有吃腻的一天不是,所以有个手巧的媳妇那是必须的。
  磨磨蹭蹭半天也没见到黄家大女,看来这黄家家风确实不错,刚有议亲的动向就拘起闺女了。连他在外面晃悠这么长时间,也没说借故出来看一眼什么的,这样古板他真心满意。现在他不怕娶到死脑筋的媳妇,就怕她不够认死理,虽说要是轻浮的他也有招调理,可是真生不起那气,再出一把那事他可没把握能控制住自己,到时候可真要出大事了。
  早上出来的时候娘还让他去郭家把黑蛋接回来,屁!既然老郭家爱养狼,有本事就永远别往回送。
  那小瘪犊子长的跟他娘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现在一看连忘恩负义背宗忘祖的德性都一样,看了都一肚子火。特别是背地里偷瞄你时的那副讨债样,就跟他娘一样,看了心里就不舒服。
  但不去娘那里又不好交代,孙子是她的心头肉,出了那码事后虽然看了黑蛋酷似他娘的长相也会不喜,但曾经疼到心坎里的孩子离开月余哪会不想。赶紧接回来送到学堂,再这么在郭家待下去,真就把家里当仇人了。想当初第一次郭家偷摸看孩子之后,他就跟个小炸雷似的见谁跟谁炸翅儿,开始说不听管不了怎么打骂都没用,管的狠了竟然还跑到郭家怎么都不回来。
  家里爷们儿心狠,都不同意接,说荣家不养狼崽子。可、荣大婶受不了啊,想孩子,小孙子长那么大从没离开过她眼目前呢。
  荣大这回也是被他娘磨狠了,才胡乱应允了,出了门又范头疼,不爱和郭家再打连连。郭家人看他跟杀父仇人似的,还有他家隔壁那家人,都想吃他肉喝他血。他是不怕,可却不爱途生事端,郭家毕竟有功名,不是一般的愚昧百姓,不好糊弄。
  荣大到衙门打发了个小役替他跑了趟腿儿,果然被郭家给撵的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荣大不在意,扔了角银子给那小役让他自己买壶酒压惊。呵呵,文人骂人咱发蒙啊,到现在脑筋还转不过来呢,都是些之乎者也狗屁倒灶的。
  捕头杨勇和荣大比较铁,两家也是世交,当初荣老爷子在位的时候杨家老爷子也是从捕快到捕头。俩人是从小光腚一起长大的,又对脾气投缘,所以荣家的事杨勇门儿清。
  “你太给他们脸了,孩子姓啥不知道么,我码几个兄弟给你要回来去。”
  杨勇这厮处事圆滑又讲义气,虽说也靠了老辈的关系,但他这个年纪就做到捕头也是有本事的。天生神力不说,还百步穿杨,从小又被送到少林寺练过几年,虽然年纪轻,可下面捕头没有不服气的。
  荣大用眼神制止他别瞎折腾,说:“找他闹才是给他脸呢,他家就是想挑事儿,好有话头儿往我身上堆灰。再说黑蛋那小兔崽子也让人心寒,从小他奶最疼他,就因为别人教唆几句回头给他奶推一大跟头。就这样的我还能指望他啥,长大还不得杀我啊!
  郭家愿意要就要吧,看他们老头老太太还能蹦达几年。他家那儿媳妇可不是省油的灯,以前黑蛋和那贱。人回家都是左拎右抱大包小裹的,现在跑去吃白饭指不定心里怎么恨呢,正好也让黑蛋知道知道哪头亲哪头疏。”
  杨勇一想是理儿,就是觉得兄弟好好一个儿子让人教唆歪了怪可惜的,荣大说:“大丈夫何患无妻,哪个女人不生儿子,咋都比养头吃你喝你调头又咬你的狼强。”
  干他们这行当的人都是心狠手狠的人,要是外人听了这话准觉得这人畜生,当爹的连儿子都能撒手,可杨勇却表示非常赞同。
  话说到女人,杨勇又来兴致了,捅咕一下荣大,暧昧的说:“诶,那小寡妇可找人递过好几次话儿了,那娇滴滴的小模样,你也忍心这么冷着人家,因为啥惹人这么伤心啊!”
  荣大松松腰带,靠躺在衙门后面专门给衙役们休息的茶水间的小炕上,懒洋洋的说:“还不是我娘!要给我说亲,怕人家女方家挑理,让我收心。”
  “拉到吧,你啥时候这么听你娘的了!”杨勇坐到炕沿扒炕桌上的花生,听荣大这么一说,直拿花生壳扔他。
  “谁让我娘看中人家闺女了,下了死命令了。再一个那小寡妇起了心思,玩儿玩儿还行,惹一身骚的事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我可不像你,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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