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你……”难以置信夹着愤恨的声息逐渐的消匿。
半会一片雾血中,下了一批乌鸦似的黑衣人,利索地拿着席子将那尸体给裹了起来。
那抹白影站在巷中静静地望着他们将尸体带走,将血迹洗刷干净,风雾撩起她群裳的一角,清濛煞好地似要归去一般。
夜离府,沈云扬醒来就抓着夜离的袖子和他控诉着自己如何被害的全过程,刚控诉到如兰这丫头很有问题,自己如何被他识破跟踪,她如何有一班鬼魅的后台将他给设计坑饿了二天二夜……灌了一口茶的功夫,便见怡红楼的艳红急急忙忙地拿着个东西和府中的衙役赶过来!
沈云扬和夜离俱是惊讶,艳红扑过来就跪倒在地上哭了起来:“夜大人!呜呜……您可要为水仙做主,我前个在一个姐妹的园子前的桂树下挖到这个?!”
夜离看着那红布包的东西,皱眉给了衙役一个眼色,衙役连忙拿过来,夜离打开发现竟是一把刀,夜离心中咯噔一下问艳红:“别哭了!怎么回事??”
沈云扬过去一把拉起艳红,瞧着她哭得眼红红地和死了亲娘似的不是滋味,用手给她抹了抹泪道:“就是就是,你这女流氓什么时候如此多愁善感地给人前哭了?有话好好说,哭得爷心酸地也想哭了。”
“呜呜……四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艳红一脸难以置信地捂着胸口,一脸悲哀和愤恨至极!
苏珏和柯佳到了夜离府正好撞见这幕,柯佳揉着小臂顿了顿道:“哎,那不是艳红?”
苏珏眯了眯凤目,一道光在眼中闪得很快。
冰镇梨,小太监
艳红的一番泪诉,令大家俱是一惊。
原本柯佳就怀疑到是如兰杀了水仙的身上,但总觉得这下从艳红的口里说出来……还是在知道艳红是风月的人后……不由的背脊冒了一阵凉意。
因为刀是在如兰屋前搜出来的,在坑了四骚的诡异事件之后,如兰显然成了最大的作案嫌疑人。但是夜离在整个京城,无论怎么找却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她,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
而不久,京衙卫又在她的屋前发现另外两件东西。一把崭新的“月琴”,上面也刻了一个“月”字;还有一大包藏在床底被“警犬”闻出来的茴香粉。
于是夜离开始查如兰,发现他有个相好叫张相公,这个张相公是个进士,家境不好却心高气傲地做了啃老族,生性风流倜傥却俗是个花心萝卜。他一直魂牵梦绕花姬,但够不到嘴,于是便写了几句酸诗把如兰给骗到手,但私下里听说和水仙很暧昧。夜离找到张相公的时候,他的家人正在给他办丧事,听说是走夜路给掉到坑里不小心撞石头给撞死了。他母亲嚎哭一场,没钱给他买棺材,烧了就撒江里了,夜离连骨灰都没瞧见,便郁闷地回来了。
但不久,在张相公骨灰归宁的江边,发现一具“自杀”状的尸体,查证是如兰的。死时,这女子手里还握着一句酸诗:“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笔迹是张相公的,听说,是他曾写给如兰的定情诗,那时那个女子还一脸甜蜜地和姐妹说,等他高中后自己就是状元夫人了,后来没想到张相公却因为水仙不要她了。
查到这里,案子似乎可以结了,如兰因张相公的背弃恨昏了头,因嫉妒杀了花姬,然后找了个替死鬼嫁祸给月琴,最后又杀了和老情人搞暧昧的水仙,然后情敌都死了,发现情人也死了,便干脆畏罪自杀地和张相公双宿双栖了。
众人一阵唏嘘,有骂她狠,有骂她傻,有的挺难置信的。
南风皇一直关注着这案情,因为这件“茴香”事件西金国那边已派人来追查了,南风皇觉得一个敌国潜入进来影响不太好,了解了一番情况后,让苏珏早点和夜离把案子给结了。
于是折腾半月之久,苏珏又来到了夜离府。
这日午后的阳光依旧的辛辣地懒散,沈云扬从那些狐朋狗友的世家子弟那搞了些冰过来,卷着袖子在那拿着衙役专用大刀就是刨冰。这些日子可苦了他了,在夜离府中做劳什子的“捕役”,天天跑到城外捉贼不说,晚上回来还要被柯佳虐待地翻墙去找苏凉,操他大爷的!
怡红楼那边已经解禁了,夜离暂时不需要柯佳去间谍了,虽然夜离那日从如兰屋里查出那边多“凶器”冷着俊脸没说什么,后来见到如兰死在江边也没说什么……不过柯佳暗地里见他整日见不着人,也不见他去巡逻,总觉得不久之后,肯定会出什么事来。
身为“白役”的柯佳倒比沈云扬轻松很多,所谓白衙等同于闲职,虽是月钱少了些,但夜离这包吃包住,就是上街巡巡逻什么的,平日一些摊贩见着还会巴结地送点啥的。而且她现在那班的衙役一般前科都是些街头混混,夜离看着素质还不错,都是几个机灵的茬,但是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地破坏京城治安建设,夜离便把他们收了在府里,反正给那些人给街头混混打工讨饭也是讨,不如到国家政府机关里来,那些人也都是有爹娘的人,爹妈都觉得挺靠谱的,便踢了他们过来。都是一群没心没肺的痞人,在一起懒混着,柯佳觉得还挺开心的。
平日无事柯佳就同他们在街上瞎转悠,而她所转悠的那条街管区,水芹恰好也在那,柯佳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没事去他那坐坐。
柯佳发现水芹真是个好相处的一小美男,脾气好,人好,没心眼,好欺负,就是和林妹妹似的,小情绪比较多,没事在后院边葬花边叹气的,说不出的哀怨。不过,每次她从那琴馆出来后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后面阴冷冷地看她,令她直打哆嗦。
“柯佳,你丫削的水梨呢,爷把冰给刨好了!”冰镇水梨,扮点糖水,自从沈云扬吃过这丫头弄得冰镇水果系列,每天都嚷着要吃,不吃还不给干活了。
“好了好了,你丫把冰弄过来,我再麻点糖进梨里浸着。”
“好勒!”沈云扬跑过去,抱了一块他琢磨了半天雕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的东西就砸进去,溅了柯佳一脸的冰渣子。
柯佳抹了把脸,抓住他要撒腿跑的白衣缎子领,就拿着削梨的刀准备凶残了他:“你丫故意的是吧!”
“爷不看你热给你冰镇镇!”
“镇你姥姥!”
两人围着桌子你追我跑,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似得,蹦跳地拿着冰扔雪球似般地互扔着。
苏珏和张夙进来的时候,正好一块冰朝着张夙的脸砸去,还好苏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
张夙抹了一把汗,有礼道:“谢谢三殿下。”
“不客气。”
苏珏眯了眯眼,瞧着这两人把大堂弄的一地冰渣子,很闲是不是?
“哎,阿珏?”沈云扬瞧见老朋友,一下子没了砸,柯佳逮了个空就朝他一个冰块朝美颜上砸了上去,一脸得意。
沈云扬炸毛了,“你丫无耻!”拿着冰就又要回砸!
柯佳做了个鬼脸,抱着那盘梨就跑!这梨她晚上要送点给苏凉。
“够了。”
不高不低的嗓音,却透着很强的威慑,大堂内传了股子妖冷之气,柯佳和沈云扬便同时没了动作!
转向门口,才见那红衣妖风凛凛地飘刮过,一阵地哆嗦!
苏珏来是抓柯佳进宫的,为什么抓柯佳,这事还得从花容说起。
花容乃是花姬的妹妹,前几日在大街上被苏琛给抓去的那个,本来苏珏以为一个稍有姿色的丫头,苏琛玩了几天,便会丢弃在他的“后宫”里,然后他再找个人把花容换出来便是。
可是……事情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因为花容那个看起来像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的,有点天然呆的女子,竟然能把苏琛宫里一位最得宠也难伺候的姬妾给气得“不小心”短见地见了阎王。苏琛也是对花容百般宠爱,要什么给什么,准确说应该是什么都往她园子里送。
前日,他刚在御花园碰到他们,苏琛竟然带着花容,一个来历不明的庶女去见了父王,还表意想纳她做王妃,父皇虽未说什么,但那笑而不语的老狐狸摸样,还是让苏琛禁了口没再提……苏珏觉得有些意思。
一顿无聊的招待“东丘国”的使者后,那花容竟然偷偷地给他丢了个纸条……这事说起来苏珏就头疼,便不想再提了。反正所谈内容重点是,花容想同他合作,刺杀了苏琛。另外,这鬼女说宫里的人都是夜叉,她失眠了,要找柯佳过来陪她,不然有很多很多的秘密,他一定会感兴趣的,却不告诉他!
很好。
柯佳抱着用竹筒子牵线弄的冰镇鸭梨,跟着苏珏摆晃着进了皇宫,左瞧右瞧,还挺开心的。
苏珏瞧了眼她这么兴奋的摸样道:“你现在不是夜夜都和云扬偷溜进来,怎么还这副没瞧过的新鲜劲。”
“哎?你咋知道我夜夜来的?”
“这宫里到处有我的探子,一只麻雀飞进来都能探到,何况两个鬼鬼祟祟的大活人。”
“呃……”
顿了顿,苏珏道:“下回糖少放一些?太甜了,上次那葡萄。”
“哎?”
苏珏敲了她一扇子,“哎什么哎?阿凉身子本来就已够凉了,你还总送他那些东西做甚?”
“君上,你不会偷吃吧?!”
“啪!”又是一扇子。
“唔……你特么真凶残!”
苏珏瞧着她捂头龇牙咧嘴的摸样,活像只小猫,眼底划过丝笑意,欺负的很有快感……要不是阿凉让他晚上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早就不知道把这丫头和沈云扬扔到笼子里老实地锁了几回……这宫里,尤其到了夜里,可不止他一方人,到底有多危险,他们真是一点没有危险意识。
到了珏宫,苏珏让人给柯佳找了件小太监服换上,藏蓝缎子的黑圆纹衣的太监制服,柯佳穿起来合身又精神,苏珏等了会瞧见,怔了怔,弯了抹妖魅的笑,觉得这丫头要不是个女娃,倒还挺适合做太监的。
苏珏和苏琛两人的宫离着不远,再往珏宫不远一点,就是空着的东宫。苏珏觉得他父皇应是不喜他的,自从母后死后,他可对那老狐狸敬而远之了很多年了。不过他的“珏宫”是离着东宫最近的,而这也成为苏琛从小到大就很嫉恨他的原因。
“容容!”柯佳被苏珏带到苏琛宫内一个精美的水园子里,便瞧见高台上正鼓着腮帮子,塞着满嘴糕点,一身华衣的花容。
“阿佳!”花容此时一身繁复而华丽的拖地石榴红裙牵起来,头顶着金灿灿的雀冠,把她精致秀美的小脸都给歪压了一般,不过那长长的刘海还是在眼前挡着,和初见时一模一样,朝着柯佳高兴地奔了过去。
柯佳瞧着有些滑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你咋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柯佳踮了踮脚,帮她把那金灿灿,直闪花她眼的雀冠给整了整。
花容有些委屈地道:“还不都是坏人,他说我以前和鬼似的,这样不体面,出去不丢他的人。”
“坏人?”
“就是苏琛啊!他杀了我姐姐,我本来是要杀她的,可是阿佳我和你说,那天我明明有带刀,可是被他抱起来就摸不到了,然后我又被带到一间屋子,然后我又找了一把刀,然后又找不到了……后来坏人对我做了坏事,把我弄哭了……后来我又找了一把刀,然后又找不到了……然后的然后……”柯佳张嘴傻愣地听了花容找了N把刀,掉了N把刀的故事……然后最后花容精华地问了一句:“阿佳,你带刀了吗?”
柯佳:……
身旁响起苏珏妖魅的轻笑了声,扇子拍了拍柯佳的头,让她留下来陪花容几日,然后就公务繁忙地走了。
就这样,柯佳从白役变成了一名花容身边的太监?她觉得她自己很有必要好好地为自己角色定位一下,不然他们以为她很好打发,瞧着哪儿需要就把她往哪扔了做贡献,她又不是雷锋同志!
*
这日午后,苏棣在自己宫内待着,悄静的宫殿内,虽是夏至,但是不知怎么设计的,却凉爽的很。而他这宫殿造得看不出一点猫腻,寻常地很,可只要随便拿出一样东西,那价值报出来都得寻常一老百姓吃上一辈子的口粮。
苏棣这家伙很有钱,至于他有钱到什么程度,打个比方,他父王让他给赈灾,拨了几百万两黄金给他,他能有本事污下十分之九,然后让那些和他狼狈为奸的狗官补上,再给他另外倒贴一点。这样的事例比比皆是,再加上他的黑心和阴残是没底没缝的,人又时常觉得很空虚,又很没有安全感,不糟蹋别人东西不心安,总是想要很多,总是觉得不够,觉得全天下的好东西都应该是他的,全天下的人都欠他的,残人掠财从来都是问心无愧的,不眨眼皮的。
他自认自己是很坏的人,也从来不知道悲喜为何物,他很享受看着别人的痛苦,他见不得别人比他好,他希望全天下只要脸上露出幸福笑容的人,都他妈去死。
有的时候,他自己也会想,自己果然是个变态,人渣,但是他却乐此不疲地觉得就让他这么变态人渣下去好了。
可是最近,他有心事了,很挠人的心事。
每每他一想起那日荷花池边,那个“怪物”把他狠狠地摁在地上,然后用鞋底抽他的脸,呸他一脸吐沫,就很有快感。还有那冰凉凉的“凶器”带着水滴的滑落撕开他的衣物,窥探他的那里……他就止不住地开始脸红心跳加速非常,很奇妙的感觉,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真想再被他狠狠地压一次。查出来那人是个少年,男的就男的,就是正名有些难度,年纪似乎比他小……年下攻,唔,好像也不错。
一想起他,苏棣的下身又起了反应,原本是午后的小盹时间,他身上穿的本来就比较清凉,这回更热了。
于是他抓着那日从那少年头上扯下的绿丝缎,蒙上自己的眼睛,缓缓地倒下冰凉凉的地板上,倒了一杯酒在身上,模拟着当日的情景,想象着他压在自己身上,然后把自己的衣衫一点点褪去,手指在手上敏感的部位揉戳着,他渐渐开始喘息,开始起伏地发出YD的声音:“嗯……”销魂蚀骨。
在一段预热的过程,最后他一把握住他那根粗大,一阵猛地撸动起,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最后忍不住勾伸起后腰和摆臀,达到□地一阵颤栗不已地闷哼:“啊……”
完事,他喘息地满头大汗,觉得很畅快,又觉得还不够……希望再凶猛一点,一手捂着自己脸,难以忽视那左心房跳动不已的心:“还是忍不住……好想他……骨子里贱贱地想着他。”
“阿欠阿欠阿欠!”
躲在宫后某个绿树遮荫的墙角处,柯佳被花容拉着在磨刀,突然止不住地打了三个阿欠,再加上背后突腾了一身冷汗,让她阵阵诡异地错愕不已。
花容拉了拉她的袖子:“阿佳,你怎么了?”
“啊,啊……那个,那个,没事,你不是说苏琛快回来了吗?咱们继续磨。”
“嗯嗯,阿佳你磨刀磨得可真像回事。”花容抱着脸,一脸崇拜。
柯佳弯唇笑了笑,几分随意,几分感慨,还有点思念什么的小惆怅:“嗐(hai)……我以前在家都是只吃饭不动刀的,不过洗碗磨刀这种事我妈都会□着我做,熟能生巧不是,瞧着,我一定给你磨得贼亮贼亮的。”
“嗯嗯。”
另一个地方,正和官员商量政务的苏琛猛地打着“阿欠”个不停。
夜话凉,城门忆
傍晚,柯佳陪花容等了老半天不见苏琛,花容吃饱了,便抱着刀在床上睡了。
柯佳瞅了她半会,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