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上几句或求着什么。
但柳淑妃可就惨了,雍政帝不来,她又不好时时去着乾清宫拉人,要不是她还有两个成年皇子,只怕早被内务府给待慢了。
本来她一个作祖母的人,对这圣宠早就看淡了,横竖她膝下有着皇子,再怎么也苛刻不到她。但是雍政帝不来储秀宫,叫她如何吹什么枕头风呢,柳淑妃逼于无奈之下,只好到长春宫处截人了。
柳淑妃难得来访,薛宝钗虽觉得其中必定有鬼,但也不好不让柳淑妃进长春宫,只能让柳淑妃进来了。
一见柳淑妃,薛宝钗当下亲亲热热的上前相迎,拉着柳淑妃的手笑问道:「妹妹怎么来了?」
一听到薛宝钗叫她妹妹,柳淑妃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可是再不舒服也没法子,她只是妃位而薛宝钗是贵妃位,这份位不如人,也只能认了,当下陪笑道:「妹妹好几日没见着姐姐了,怪想着姐姐,所以不请自来,姐姐不会怪罪妹妹吧。」
薛宝钗险些失笑,想我!?八成是想着圣上了吧。她虽是心中暗笑,但仍温婉笑道:「那儿的话呢。妹妹难得来这长春宫一趟,本宫岂有怪罪之理呢。」
这柳淑妃唤其姐姐,但薛宝钗始终本宫自称,显然薛宝钗也没那心思与她虚与委蛇。柳淑妃心下明白,但为了见着圣上,只能硬着头皮与薛宝钗闲聊着。
薛宝钗只闲话了几句便让人上了茶,这送客之意十分明显,但柳淑妃只做不知,转口又赞起薛宝钗这儿的茶好了。薛宝钗都让人上了三次茶,这柳淑妃还是不肯走,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薛宝钗也无奈了,只能由着柳淑妃继续待着。
这柳淑妃可说是这一辈子的老脸都不要了,这种事情以往只有不受宠的小妃嫔在她宫里做过,何曾有她在别人宫里做过呢,好在在薛宝钗让人上第四次茶之前,这圣上终于来了。
柳淑妃松了一口气,抢在薛宝钗之前上前相迎,跪拜道:「臣妾见过圣上。」
「淑妃怎么也来了?」毕竟是以前曾经宠爱过的女人,又给他生了两个儿子,雍政帝对柳淑妃虽不复以往的爱恋,但终究还是保有一分尊重,他当下亲自扶起柳淑妃问道。
「妾身只是想着好久没见过德贵妃姐姐了,所以便过来了。」虽说是为了见薛宝钗而来,但柳淑妃一双眼睛尽是落在雍政帝身上,看的极为专心,好似想把雍政帝的身影记在脑海里一般,一双眸子含情脉脉直望着雍政帝。
柳淑妃年华虽然不在,但毕竟曾是毓庆宫里一等一的美人儿,既使年级大了些,这容貌还是极艳丽的,加上她保养的极好,望之也不过三十许人,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那一双眸子透露出来的讯息比说了千言万语更叫人心动。看的雍政帝忍不住心神一荡,当下伸手便想搂住了柳淑妃的腰身。
不过柳淑妃纤腰一扭,反倒避开了去,福了一福道:「妾身不打扰德贵妃姐姐与圣上了,妾身先行回宫了。」
说着便缓缓往长春宫外退去,虽说是乖顺的走了,但瞧柳淑妃走的一步一步极为缓慢,眼角隐约可见晶莹泪痕,可见得她是极为不舍。
雍政帝望着柳淑妃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圣上……」薛宝钗轻唤了一声,伸手拉住了雍政帝的衣角,眼眸间隐见委屈,无论是什么理由,柳淑妃到她宫中来截人未免太过不把她放在眼里。
雍政帝看到薛宝钗委屈的眼神,心中一动,拍了拍薛宝钗的手笑道:「夜了,咱们也该休息了。」
虽是如此,但雍政帝很难得的没有在长春宫待到天明,在下半夜时,终究还是去了储秀宫一趟。
一连三天,圣上一下了朝便往储秀宫跑,这宫里开始传着这淑妃复宠之说,莺儿都有些为薛宝钗抱不平了,气道:「娘娘,这柳淑妃可真好意思,连着三天霸占着圣上。」
不但从长春宫截了人,还一连留了皇上三天,也未免太不把她们长春宫放在眼里了。
「她本来就是圣上的妃嫔,伺候圣上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薛宝钗淡淡说道:「妒嫉乃女子七出之一,这话以后绝计不可再说了。」
有儿子的皇后都不急了,她一个无子的妾急个什么。
「娘娘!」莺儿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娘娘,若是让柳淑妃占了圣宠,只怕内务府那群小人又作贱起娘娘了。」
「他们不敢!」薛宝钗冷声霸气回道,见莺儿面上还有些忧色,笑道:「都已经子时了,圣上不会来了,你们先服侍我休息吧,让我静一静,今晚房里不用留人了。」
若她没猜错,雍政帝今晚必定还是在储秀宫处的。
「是!」莺儿虽然仍有些不满,但娘娘都没生气了,她一个小宫女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乖乖的服侍薛宝钗睡下了。
薛宝钗朦朦胧胧睡到一半时,突觉唇瓣有些湿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舔着她似的,她睁眼一瞧竟然高允不知何时爬到她的床上,对她行着不轨之事了。
「唔……别这样……」薛宝钗推却着,避过高允灼热的亲吻,嗔道:「要是圣上过来的话便不好了。」
圣上说不得随时会过来,要是让他瞧见了,她们便都完了。
「圣上今晚在储秀宫歇下了,不会过来的。」高允三下两下剥着薛宝钗的衣裳,直把她剥的像只小白羊一般,□□的躺在绣满富丽繁花的锦缎之上,笑道:「好钗儿,我都想了你好久了。」
这些日子以来,雍政帝日日往着长春宫跑,他都没法子好好与宝钗亲热了。
「嗯……」薛宝钗乖巧的软了身子,任其施为,还乖顺的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装作不经意的在高允耳边,似怨似嗔地问道:「这淑妃有什么好的,能留着圣上那么多天?」
她可是真真好奇了,没想到柳淑妃这年华不再的老女人能连留住圣上好几日。
「柳淑妃是为了王子腾之事,这条疯狗,人见人厌,圣上也烦的很呢。」高允随口道。
薛宝钗何等聪明,一瞬间便联想到王熙鸾之事了,她顿时失声惊道:「王熙鸾之事是柳淑妃所做的!?」
真没想到,柳家人竟然有这个胆子,那可是皇太子第一个儿子,也是圣上的亲孙子呢,更别提王熙鸾可是王子腾唯一的独生女,她怎么敢……而且还弄得一尸两命,真真是不怕和王家结仇吗?
高允不屑道:「十之八/九了。」
本来这事大伙还在猜是谁下的手呢,柳淑妃这一作态,可说是不打自招,第一次柳淑妃说着王子腾坏话之时,还能说是无意,但这次数一多,傻子才猜不出来。
想来圣上也是知瞧了,这才这几日都待在储秀宫中,想来也是烦着要怎么给大皇子与二皇子扫尾吧。这王熙鸾肚子里的孙子已经没了,万万不能再赔进两个儿子。
高允心下暗叹,圣上也是不容易啊。
薛宝钗秀眸微眯,如果王家舅父得知这个消息的话一定会十分高兴,他那么疼爱熙鸾妹妹,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去呢。
什么柳家,什么王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他们狗咬狗吧。要是没了大皇子与二皇子,皇太子又不得雍政帝喜欢,以后这天下谁有,怕是难说呢。
想到得意处,薛宝钗轻声笑了。
或许是心情极好,薛宝钗对着高允份外痴缠,两人尽情缠绵,高允好生伺候了薛宝钗一回,在长春宫中直待了二个时辰,方才离去。
高允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这雍政帝又在储秀宫中,应无人注意到,却不知养心殿中有一高胖太监早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还细细记下了:『某年某月某日,高允在长春宫中待了二个时辰。』
那高胖太监翻着自己的小本本,口中啧啧有声,这三不五时便往着长春宫里钻,而且专挑着圣上不在之时,一待便待那么久,若说没鬼,谁信呢。问题是,这个消息是该卖给谁才好呢?
「是柳淑妃呢?还是皇后娘娘那儿呢?」
这么重要的事情,可得卖上一个好价钱才不枉费他的心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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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淑妃虽然啥也没说,只是三不五时吹着枕头风,但以雍政帝的聪明怎么会猜不出,虽狐疑着柳淑妃怎么能动用起太上皇的探子了,但他也没心思跟柳淑妃计较这个,这柳淑妃在后宫多年,又是柳家出身,有些隐密手段也是难免。
再则,他也不愿意和柳淑妃将这事挑明了说,这儿子杀害孙子,总是叫人不甚舒服,况且比起审问柳淑妃,眼下没有什么比给儿子们擦屁股更重要的事情,疯狗王这个名字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雍政帝沈吟再三,这元明成出自平安洲,虽然查了几次查不出什么不好之处,但总是让他有些不甚放心,不过这段时间一直吊着他,也不见其有什么异动,或许是他太过小提大作了。
雍政帝反覆考虑了许久,最后将升王子腾为九省统制,奉旨查边,并让元明继任为九门提督。
这九省统制又奉旨查边,可比九门提督要高升了不只一级,而且离九省都检点只差一线,说不定还有机会进内阁做大学士。
人人都恭喜着王子腾,京城王家里甚至庆贺起来,自王熙鸾死后,王家家族之中总算出了件得意之事了。
唯一可惜的是这王何氏仍疯的厉害,认不得人,把这王子腾的升迁之喜当成了省亲之日一般,拉着妙龄闺女便叫着鸾儿,还直叫着娘娘,问候着小皇孙云云,叫人尴尬的很。
王子腾虽是用着一个长的有几分像王熙鸾的丫头胡混着安抚王何氏,但总是让人有着几分不安,好似这王熙鸾一尸两命的阴影挥之不去一般。
众人心下又是同情,又是害怕,可也只能由得王何氏,也不知这王子腾是怎么想着,这老妻既然病的厉害,便不该让她出来见人才是,偏生王子腾还好似这老妻仍正常一般,还让她出来招呼客人,全然没把她的疯病当一回事。
还时不时跟王何氏说着这娘娘之事,好似这王熙鸾还活着一般,让一旁听着的人都不寒而憟。
好在王子腾也没让大伙尴尬太久,终究还是让人把王何氏扶了回去休息,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王子腾虽然面上笑着受用众人庆贺,但心里暗恨,只有傻子才会一双眼光看着品级了,这朝堂之上要看的是实权,品级如果有用的话,那礼部的品级可高了,怎么没人想去待呢。
九省统制又奉旨查边听起来是威风,但之后呢?谁说这九省统制一定能做什么内阁大学士的?
只是圣上这明升暗降也证明了一件事,这害死鸾儿之人只怕是出自皇家,要不圣上也不必特意把他给调离京城了。
王子腾眼眸一寒,无论是谁,害死了他的鸾儿,他便要他们偿命!
「鸾儿!我的鸾儿!」这庆贺的人一走,王何氏的病又开始发作了,到处唤着王熙鸾的名字,或是拉着王子腾喊着:「你还我女儿啊!你还我女儿啊!」
「好娘子,今天客人那么多,想必你也累了,暂且休息一下,用点燕窝粥。」王子腾亲自给王何氏一口一口的喂着上等的燕窝粥,一举一动都做的极为小心,就怕让王何氏有半点不舒服。
他虽然性子有些颠狂,但对自己的老妻女儿可是真正视若珍宝,或许是因为身体之故,他比寻常男人更重视妻女,女儿是他唯一的血脉,又乖巧可爱,他自然是极疼;而老妻陪了他大半辈子,他也是颇为敬爱。
「鸾儿!我的鸾儿!」王何氏时疯时好,哭道:「腾哥,你一定要给鸾儿报仇啊。」
「会的。鸾儿的仇,咱们一定会报的。」王子腾虽是笑着说的,但眼眸阴沈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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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遭殃
且不论湘云与徒昭两人私下的动作; 不少皇家人都闻到一些不对劲的味道了,雍政帝三不五时招史鼎进宫; 这大皇子与二皇子身旁的侍卫也添了近一倍的人。
众人本有些担心王子腾那端; 没想到王子腾竟然十分平静的将九门提督之位交给了元明成,领了雍政帝的差事; 带着少数家丁便奉旨巡边去了; 原以为会有的争执或私下给元明成下绊子之事均都没有,就连元明成也暗暗称奇。
王子腾唯一较不寻常之事便是王子腾以老妻疯病; 京城中又无什么亲近亲友,不放心老妻一人待在京中; 恳求雍政帝允许他带着病妻赴任。
雍政帝倒是真心劝了几句; 且不论一般将士没有带女眷上路之说; 王何氏的病况也不适宜跟随同行,但王子腾不断苦求,再想想王家人丁淍零的情况; 雍政帝心肠一软,最后还是允了; 横竖不过是一个疯女人,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无论如何,王子腾这一撤手倒是出乎了众人意料之外; 雍政帝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暗自得意,这王子腾平日再怎么霸道,终究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他若是下了命令; 王子腾再怎么凶悍还不是得乖顺下来。
不过看在王子腾乖顺的份上,雍政帝倒是再赏了王家好些东西,又追封王熙鸾为贤德贵嫔。只是在听到这个封号之时,徒辰阳与史湘云的神色都是说不出的怪异,这世上没了贤德妃,却来了一个贤德贵嫔,再想想王家的省亲别墅『大观园』,只能说这红楼真是无所不在。
虽然这皇家并没有透露些什么,但从圣上日日派太医去四皇子府上,这太监更是几乎是一日照着三餐,跑去四皇子府探望被圈禁多年的四皇子,就连雍政帝的贴身太监──高允都去了好几回,这下子众人也嗅出一丝不对劲,不久之后,这四皇子怕是不久于人世之说也逐渐传了出来。
除了四皇子外,这甄太贵妃也身子不是太好,开始有了下世之状的消息也逐渐传了出来。
这甄太贵妃是真的身子不太好,有那个人能受得了这经年累月,十二个时辰不停歇的贴身监视,甄贵妃险些被逼疯,连觉都睡不安稳,要不是后来柳淑妃后来略松了松手,只怕她当真是熬不住了,饶是如此,甄太贵妃也消瘦的厉害,神经衰弱的很,那怕是不懂医的人都可以看出甄太贵妃怕是没几日活头。
慎郡王与恂郡王虽然嘴上不说,但内里越发恨着雍政帝,这四皇子借由甄太贵妃的人手做了好些事情,两人都只装作不知,大开方便之门不说,还私下帮着游说了大皇子与二皇子二人。
王子腾虽然走了,但众皇子被雍政帝派去给王子腾送行,这大皇子与二皇子可说是王子腾重点照顾对象,那似明非明的眼神弄的两人正着实惶惶不安,惊惧之下,甄家无论要些什么都由着他们,便不知不觉间牵扯进这漩涡之中了。
这四皇子虽然被圈禁多年,但毕竟是皇子,朝中大臣捉不住这圣上会不会在四皇子临死之前追封一个亲王或郡王,但甄太贵妃贵为太贵妃,若是真是病逝,这朝中大臣女眷得轮流入宫拜祭不说,还得守国孝一年,一年内不得婚嫁。
这样一来,家中有适龄闺女的人家无不着急了,其中自然以宁国府贾家犹甚,贾珍虽然好色无行,但也不是完全的蠢人,他心知这秦可卿之事既被圣上所知,宁国府怕是被圣上给记上了,虽然将秦可卿交了出去,还狠下心弄死了自个亲孙子,但难保圣上那一日不会再想起这事跟宁国府算帐了。
况且他自己内心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