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老掌柜也不禁有些感慨,怪不得前些年始终不见主子派人来跟他盘帐,原来是因为小主子还小啊。
史湘云面带微笑,但豆大的汗从史湘云额角落下,背心都湿了一小块,我的娘啊,你究竟留了多少后手,连那当铺掌柜都不知道你才是幕后老板。
老掌柜将一整络的帐册奉上,陪笑道:「咱们做当铺的是素来是进的多,出的少,这些年又光年好,来当东西的人少了,好在还能平冲,没让主子在里头添钱。」
史湘云瞧了几眼,大多是当些旧衣服,破被褥之类的,再来就是书籍首饰一类,旧衣服,破被褥固然是不值钱,但书籍首饰可就不同了,这类东西的价钱都压的极低,赎回去或再转手卖的价钱可不低,再加上利钱,可不是仅仅只能收支平冲罢了。
史湘云浅浅一笑,也不捅破大掌柜的心思,只道:「放下吧,待我回宫后再慢慢看。」
说到回宫二字,史湘云的声音略重了几分。
「是!」老掌柜背后冷汗直流,心知这小主子是拿身份来压他了。且不论他不过是区区一个掌柜,无论背后靠着那方势力了,再大也大不过皇子啊。
史湘云顿了顿又续道:「先前是我年纪小,不好亲自打理,以后,我可不想听到仅仅只是收支平冲这句话了。」
老掌柜心中一澟,知道这位新主子可不是好忽拢的,连忙低头应道。
史湘云继续翻了翻,毕竟十五年没打理过了,这当铺里的帐册极多,什么死当,活当各种帐册都有,其中还有一本是未赎回的帐册。
这死当活当的册子里大多是近几年的东西,史湘云略翻了翻便撤了手,翻看起未赎回的帐册了,这未赎回的帐册时日较久,有好些粗略粗算至少有十七、八年没来赎回的,里头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古董、头面、首饰,甚是是些屋契,里头的件数不多,但大多是些极值钱的东西,每一件少说也有一、两千两以上的,但在其中她却见着了一件阴沉木匣子,只是那阴沉木匣子上注明了赎回。
史湘云心中一动,指着那帐册问道:「这本帐册是……?」
老掌柜回道:「这些都是一些到了时日却未赎回的东西,咱们当铺里的规矩,如果过了三年还未赎回的话,咱们当铺便有资格代为处理。小东西大多是转手买了,不过这大于千两以上的精品,若是卖了可惜,大多是留下来做镇店之宝了。」
老掌柜顿了顿又道:「按理,里头的东西都是主子的,主子可以随便挑走,不过这下面点了红点的物件怕是暂时不行。」
「哦。」史湘云细细一瞧,果然她娘留给她的几样东西的下面都点了红点,再想到老掌柜所说的暂时不行,状似随口问道:「为何说暂时不行?」
老掌柜恭敬回道:「这些当物中有些是大户人家因某些原因寄放在当铺里的,咱们不但没借银子出去,还收了一笔保管钱,待来人拿当票取货时,得再付上一笔赎银,这些东西虽放在未赎回的册子中,但这保管银却都是付清了,时日一到,说不定要赎回的。」
史湘云心中一动,「这东西总不可能一直放在当铺里吧?」
「那可不。」老掌柜点头道:「咱们有分五年期、十年期、十五年期与二十年期,再怎么的,最多帮忙保管二十年,二十年后若不赎回便是咱们当铺的了。再则,咱们认当票不认人,若是这当票不对,那怕有银子也不让赎回的。」
说到这,老掌柜得意的一抚胡须,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己之时,谁会把东西送到当铺里寄放,来寄放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家里即将出了大事的人家,大多是来不及在期限内来赎回的,既使来了,这当票通常不是损毁了大半,便是没那么多银子,十样里大多也只能赎回一两样,说到底,终究是他们赚了,不过就是花费的时间多了点。
史湘云心中一动,看来史张氏真的是亲妈来着了,变着法子的把东西给她,那怕她没找出这寄木细工的隐密也是无妨,只要时间到了,这些东西早晚是她的。
她好歹也是保龄候府家里的大小姐,这欣赏东西的眼力劲还是有的,这帐册中之物,无一不是珍贵之物,但要说珍稀难得,自然还是以那阴沉木匣子为首,若是雕工精细,怕是连贡品都做得了,以她的性子,没道理不拣了去。
史湘云略问了问当铺之事,定下以后盘帐的日子之后便打发了老掌柜离开,待到夜深人静之时,才悄悄地打开了那阴沉木匣子。
这和藏在寄木细工里的金丝楠阴沉木匣子不同,金丝楠木非天子不得用之,金丝楠阴沉木更是珍稀,无论是谁拿到了这金丝楠阴沉木匣子都是非献给帝皇不可,这种东西光是留在身边都犯了潜越之罪,她要不是嫁给了徒昭,只怕也是用不得的,怪不得史张氏没把那匣子寄存在当铺之中,只怕那当铺压根不敢收下。
但从当铺里出来的阴沉木匣子不过是普通樟木所化为的阴沉木制成,虽然也算少见,但也不至于非天子之家才能用得,而且这匣子的做工也不如那只金丝楠木的精细,匣子上除了雕了一个铃铛之外,别无他物。
史湘云抚摸匣子上铃铛许久,这才打开了匣子,正如她所猜想的,那匣子里尽是好些前朝的药,有什么雪肌丸、保胎丸,助孕丹、桃花膏之类的,但却缺了最珍贵的延寿丹,而且这保胎丸与助孕丹的数量也是极少的,只有少少的一两颗,至于她原以为会看见的珠胎毁月之类的毒药都不存在。
史湘云微微思索便明其理,这珠胎毁月本就数量极少,又牵扯上先先皇后难产而死一事,只怕史家压根就没留下半点在手上,都尽数给了贾母了,想来也是,这史家曾祖父母听闻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呢。
再则,这算得上是史张氏的最后后手了,都到了这时,想来她也没那谜之自信认定自己的女儿一定聪慧过人,按史张氏所想,若史湘云真的得等到老掌柜来时才拿到这阴沉木匣子的话,只怕这智商也是有限的,既然女儿没那么聪明就犯不着留太多东西给她招祸了。
或着是这时对自个女儿的智商没抱多大的希望了,里头留下的尽是些后院争宠用的东西,保胎丸与助孕丹的数量也不多,仅够她一人使用。想来到了这时,史张氏对史湘云唯一的愿望让她得到丈夫的欢心,平平安安的生个一儿半女,不至老无所依就好了。
想着史张氏对她的处处用心,史湘云忍不住暗暗感动,她前世一直是孤身一人,虽交了些女朋友,但从来没有搞出人命过,也不曾有过孩子,所以不懂得这做父母的心情。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腹,此处说不得将来也会孕育着她和徒昭的孩子。若她有了孩子,会想史张氏一般处处为他着想吗?
啊呸!史湘云连吐了三口口水。老子在想什么,一定是为了圆房之事精神太紧张了,这才胡思乱想了起来。
老子才不会那么倒楣大肚子呢,自从宝姐姐下了旨之后,她就知道这一日怕是躲不过了,特意让人寻出那对乌金釉粉彩花卉梅瓶,每天趁着徒昭不在时,对那梅瓶左抱抱,右搂搂,只差快要日日舔瓶了,她就不信这样子她还能够怀孕。
如果真不幸有了……那她发誓,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古人的避孕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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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作者洒花卖萌中。
☆、洞房花烛
虽说是特意让史湘云回史家; 好让史王氏教其人伦之道,但史王氏一直拖到圆房的前一晚; 才红着脸的走进来; 将嬷嬷丫环们都打发掉后,遮遮掩掩塞了一本书给史湘云道:「这本是史家祖传的; 你自己先看看吧。」
说到史家祖传之时; 史王氏一抹尴尬之色一闪而过。
那本书极薄,以红色绸缎做为书函; 用的是极上等的红绸,书边还以金银为饰; 了上面还绣了暗纹; 摸着似乎与寻常花样有些差异; 史湘云好奇一瞧,这一瞧不由得眼睛瞪的老大,脸颊顿时红了; 这书封上的暗纹绣的竟然是□□之图。
史湘云当下便想撤了手,便史王氏连忙阻止道:「莫丢!这可是史家的传家宝。」
说着史王氏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这史家毕竟是江湖人士出身,当年也不知怎么了,明明是最先进了皇宫之中; 这满宫殿的宝物不抢,反倒抢了这么一本子春宫图回来。
虽是狐疑着史家先祖为什么只抢了这玩意回来,但到这时史王氏到是有几分感谢史家先祖了,有了这么详细的春宫图; 她倒是省了事了。
史王氏轻咳一声,红着脸道:「这夫妻人伦之道,不需要太害羞,不过也不可失了正室的衿持……这事也没什么,一开始是疼的,不过几次之后就没那么疼了。总之……忠郡王要怎么样就随他便是,疼的厉害也别叫出声……」
这反反覆覆就是叫她忍着痛,好似这事说穿了就一个忍字,至于什么其他的……好似不存在一样。
哇咧!史湘云听的暗暗惊心,虽然曾经听说大部份的女人都是享受不到高/潮,但史王氏这说法还真让她心寒了。史湘云一时间忍不住神游太空,话说,当年老子的那些小情人一副老子最好,老子最厉害的模样,该不会也是装的吧?
史湘云这神思一飘,便没怎么仔细听着史王氏说话了。
跟侄女说这种事,史王氏也是极不好意思的,要不是史湘云身份特殊,林黛玉一时赶不回来,她真想把这事丢给嬷嬷或儿媳妇算了。
史王氏脸红的厉害,压根不敢看史湘云的脸,也没注意到史湘云走神之事,最后唠唠叨叨的一堆,翻来覆去就是叫她忍着疼,随便徒昭这样又那样,不待史湘云再问些问题,急忙忙地匆匆地跑了。
「等等……」史湘云还来不及住止呢,这尔康手才刚伸出去,史王氏早跑的不见人影了。
史湘云的眼泪都不禁流下来了,我的好二婶,你这样教育方法完全不合格啊,完全没有教到啥吗。
差评!一定要给差评!史湘云含泪给了差评,最后只能自力救济了。
虽然前世有过经验,但那全都是做为攻方的经验啊,而且以往女朋友中没碰过半个处的史湘云,只能默默翻开史王氏给的书,虽然没对古代春宫图抱着多大的期望,不过好歹是史家的祖传之物,看起来又那么的高端大气上档次,说不定会出乎意料之物的有些用的,结果……
期待能从馍糊不清,身材比例严重扭曲变形的古代春宫图里学到什么知识的她真的是春天底下的两条虫,蠢!
压根一点用处也没有,大部份的姿势她都是玩过的,不过就几个极少见的姿势没试过罢了。
史湘云暗暗吐槽,妈的,第一次就摆出这么高难度姿势,不怕小弟弟扭伤吗?
唉唉唉……史湘云郁闷的把头埋在枕头里,恨不得把自己给埋死。老子的菊花啊……
史湘云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好,这一闭上眼似乎就看到黄瓜和菊花在她眼前做着不可描述之事,这一整晚便没怎么睡,一直到半夜了才耐不住睡魔迷迷糊糊的睡下。
虽然不是成亲,但徒昭在北五所里也摆了小宴,宴请众位兄弟,雍政帝难得的出席,虽不过是略饮了几杯,不待开席便就走了,但也是给足了徒昭面子。
史湘云在新房中暗暗祈祷着最好徒昭被灌的厉害,洞不了房,但很可惜的是,或许是因为雍政帝之故,这席上竟然没什么人灌徒昭酒,再加上小夏子颇有眼力劲的让人在徒昭的酒里掺水,徒昭虽喝了不少,但也只是微醺而已。
史湘云恨恨地咬着小手帕,不灌酒那像结婚呢,应该把徒昭灌的连路都走不动才是。
雍政帝虽才登基未久,但这众皇子间已成明争暗斗之势,徒昭虽似是游离在外,但他近来颇受雍政帝重视,连圆房一事都得了雍政帝亲自过问,宴席间难免有些酸言酸语,徒昭心情好,也没跟几位哥哥计较,只略敬了一圈便进了新房。
一进了新房,徒昭那一双眼睛便就盯在史湘云身上,再也移不开了。在红楼之中,史湘云的容貌本就仅次于林黛玉与薛宝钗,可见其颜色之好,只是史湘云素来不爱打扮,除了平时请安之时会着正装之外,平日里都是穿着些家常衣裳,而这颜色也尽是些湖蓝、葱绿之类的淡雅颜色,甚少穿着艳色衣裳。
这次因为圆房之故,嬷嬷们特意将史湘云好生打扮过,长长的头发被捥成高髻,载着薛宝钗特别赐给史湘云的五尾金凤衔红宝凤冠,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项圈,又着了件大红四合如意蜀锦窄袄,下着胭脂红四季花卉妆花织金襴裙,裙边系着玫瑰紫三色泌古鸾凤玉佩长穗宫縧,越发衬的史湘云艳丽动人。
饶是徒昭日日见着史湘云,一时间也不由惊艳。徒昭呆看了好一阵子,至到嬷嬷们怕会误了时辰,忍不住催促了,徒昭才如如梦初醒一般,傻傻地笑了起来。
看着徒昭的痴傻的笑容,做了一晚上恶梦的史湘云越发不安紧张起来,这家伙不会弄错洞,真的害得她菊花残吧?
啊啊啊~~~好害怕啊。
史湘云只觉得整个人都舒吸不顺,喘不过气来了,眼眶隐隐含泪,看起来好不可怜可爱,徒昭被那水汪汪的水润大眼一瞧,只觉得整个人都心跳加速,一股子热气上下乱窜,让他越发难忍了。
徒昭一摆手,众人会意的下去,房里顿时只剩下史湘云与徒昭两人。
「云妹妹。」徒昭自进房后,这眼睛一直没有从史湘云的身上移开过,灼热的目光直视着史湘云的小脸,脸上再也不见以往那嘻皮笑脸的笑容,以往带笑的眼眸变得幽深,深邃的好似黑色旋涡,隐隐含着噬人的欲/望,随时准备把史湘云拖进情/欲的旋涡之中。
「等等!」看着徒昭的脸越来越靠近,史湘云连忙道:「等等,咱们先来谈谈人生。」这混小子不会一上床就想洞房吧?臣妾做不到啊!
「人生!?」徒昭一楞,随即恍然大悟,「嗯,咱们这就来做人……」说着颇为暧味的一笑,眼睛描了史湘云纤细的腰身一眼。
做人是什么鬼!?
史湘云被扭曲事实的徒昭搞的整个人都不好,忍不住习惯性的伸手往他腰身一扭,结果被徒昭捉住了手,不但捉了还拉到唇边轻轻一吻,深邃幽闇的眸子深深地望向史湘云。
史湘云下意识的想逃,但却被徒昭一把拉回怀中,一个旋身被他压在身下,少年男子健壮的身躯将少女柔美的身子覆盖住,开始了男女之间最纯粹的交流……
史湘云真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叫徒昭去研习一下洞房之事的提议了,明明是个初哥,她也再三问过徒昭的近身太监,徒昭真没找宫女来实验过,但这手段可真真是不知怎么训练出来的。
徒昭的眸子幽暗的似乎想把人给吸进去,史湘云一时间失了神。直到徒昭想吻她的时候,她方才惊醒,下意识的微微侧开头想避开,结果徒昭就干脆直接亲上她的耳垂了,不但吻了,还含了……
身子热的厉害,整个人都酥软着,好似都不是自己的了。
「徒昭……不要……」史湘云整个人在微微颤抖着,她不是怕,也不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何时,但她就是克制不住一直微微发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