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理解我这出门回去不带礼物的苦逼心情啊!”
阿瑾开启碎碎念模式,时寒看她如此,已经不言语。
阿瑾觉得,很多时候,傅时寒这个家伙给人的感觉真是很奇怪,有时候明明很好说话,有时候冷静下来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你就会给你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仿佛自己做错了事情。
她揪着手绢,做可怜兮兮状:“我出门什么都不带,这也不合适啊!时寒哥哥,这一辈子,估计我再也没有机会来瓦剌了,你就让我好好的带点东西回去吧,好不好么!”阿瑾摇晃时寒的胳膊。
时寒磨不过她,终于笑了起来,他点阿瑾的头:“你这丫头啊,就没有靠谱的时候。”
阿瑾笑:“我真的不会让东西流出来,更不会让别人怀疑咱们其实是来了瓦剌。这点理智,我还是有的。时寒哥哥,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真的不是小绵羊。”
时寒看阿瑾亮晶晶的眼睛,顿时心软起来:“那就带回去吧。瓦剌每年也有进宫,你买的这些虽然都是小东西,但是如若就说是瓦剌国使者带过来的,也无可厚非,只是短期内你不要表现出来就是。不然我们出来这事儿怕是就要穿帮了。”
时寒如此叮嘱阿瑾,阿瑾点头:“我晓得的。”
其实阿瑾真的不是任性的小姑娘,她也断定,自己能够hold住所有的状况,如若不然,她是不会这样的。
与时寒谈妥,阿瑾继续摆弄小东西,阿瑾其实也没买什么特别大的不好拿的物件,均是些京城没有的小东西,多是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可是有很有异域特色。
看阿瑾欢欢喜喜的,时寒忍不住言道:“等我们回京,我和景衍说一下,让他的商队不管去哪里,都给你带些这种特色的小物件。”
阿瑾抬头,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时寒被她笑的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强自镇定:“你笑什么?”
阿瑾“咯咯”,“其实时寒哥哥还是很关心我的,很希望我开心的。”
傅时寒无奈的望天言道:“这还用说么?你不是早就应该知道的么?难道还有什么不对?从小到大,我对你什么样子你该是明了。”
阿瑾睨他:“是么?”又想了下,阿瑾掰手指:“是啊是啊,我明白的,所以啊,现在你总是提及我的黑历史。呵呵呵!”
时寒:“……”撸袖子,再撸袖子,这个小姑娘,真是让人很想揍她的屁股。如果她还是小时候,现在他就要打屁股了。
阿瑾看他默默撸袖子的样子,脑补了一下这个家伙生气,顿时觉得更有趣,她倒在床上蹬腿儿。
时寒:“……”
她还真是不拿他当外人啊!以前自然也会是不拿他当外人的,但是可不像现在这样。第一日一起住的时候,她小心翼翼,谨慎又谨慎的盖好被子睡觉觉。而现在,打滚什么的都是理所当然。这……这真是太好了!
对于有这样的进步,时寒是十分高兴的,他很欣慰阿瑾不拿他当外人,这对他来说,真是太重要了。
其实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时寒也曾经想过,阿瑾会不会长大了就喜欢别人,想到最后竟然觉得夜不能寐,想到阿瑾会喜欢别人,时寒就觉得难受的不能呼吸,从小到大,他严格的按照自己要走的路走,一步都不敢错,生怕错了,就是万劫不复,而现今,虽然不是十拿九稳,可是看阿瑾这样喜欢他,他竟是内心欢喜的不能自持,这样的心情,旁人是怎么都不能理解的。
没道理……没道理他从辣么小就守护的人,长大了却要嫁给旁人吧?如若真是那般,他想,他会毁灭一切,不是笑着祝福,而是毁灭一切!
这个时候傅时寒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极为偏激的人,如若不是偏激,小时候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是也大抵正是由于小时候经历了太多,他才成了这样一个人。外面平静淡泊,内心激烈偏执。
阿瑾不断的在时寒面邀摇晃自己的手,看他发呆,忍不住吐槽:“你又想什么呢?怎么发起呆了。”
时寒微笑:“我在想十分重要的大事儿。”
阿瑾翻白眼:“啥大事儿?”
终身大事,不过时寒却没有继续言道,他笑着言说:“也没什么,过几日我们便是离开。”
阿瑾看他敷衍人,啧啧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时寒和阿瑾并没有在瓦剌待多久,阿瑾虽然不在问时寒有关这里的事情,可是却也十分的上心,傅时寒这人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可阿瑾却能从他细微的表情里看出个大概,傅时寒在这边做的事情很顺利,这点认知让阿瑾很是欣慰。
确实如同阿瑾所预料的那般,傅时寒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不出几日的功夫,时寒便是含笑归来。
傅时寒这人鲜少会表现出这样明显的情绪特点,阿瑾见了,立时明白,她问道:“可是一切都处理妥当了?”
傅时寒颔首,他其实也不需要太过准确的证据,只要他有□□成的把握,自然有乐意去调查的更加清楚。他不能针对傅家,这是他的承诺,但是有的人却可以。傅家掌权多年,齐王爷虽然不问朝政,可是近来却是和五王爷走的极近。如若这个时候爆出,傅将军和七王爷其实是表兄弟,而傅家当年的姑娘竟是成了瓦剌公主,且重新嫁了回来,那便是有趣了。
“我们明早便是出发。”
阿瑾咦了一声,诧异:“回去的这么早?”
时寒微笑:“提前一天而已,我想着这样我们在路上的时间也能充足一些,你会舒服许多。我想着,来的时候行色匆匆,走的时候我们倒是也可以看看沿途的风景。”
阿瑾听了,顿时心花怒放,能够出去玩儿真是再好不过的了,她感慨言道:“时寒哥哥真是太能干了。”
马屁拍的啪啪想,这种感觉真是很不错啊!
傅时寒哪里不知道阿瑾的小心思,看她喜盈盈的,自己也不拆穿她这个马屁精的小心思,两人出来不过十几日,但是感觉又是不同了起来。
他们原本就很亲近,不过那种亲近,更像是兄妹直接接触的方式。而现在似乎与以往的亲密又不同了,现在更像是一对小情侣。
“现在你找到线索了,也该高兴了吧?”
时寒看着阿瑾,温柔言道:“总算是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是没有多少开心。”
阿瑾了然的点头:“是呀,想来也是。再讨厌,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人。”
时寒诧异的摇头笑:“你怎么就会觉得,我是在乎他们呢?其实我是在想,就算是查出这件事儿,就算能够证明老齐王妃是来自于傅家,就算证明傅将军和齐王爷是表兄弟,也不能证明,他们傅家就有二心,顶多是让有心人,例如我这样的做做文章,可是这个文章,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最起码,不会动摇到他们的根基。”
阿瑾纳闷,其实傅时寒他们一直都说傅家的根基根基,她却从来不觉得傅家有什么根基啊。没错,傅家是世世代代都是手握兵权,可是,现在傅将军丁忧了,这一丁忧,就是三年,三年有什么样的变故又有何人知晓呢?现在想这么多,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
这般想着,阿瑾便是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傅时寒摇头:“你还是知道的少,傅家能够走到今日,就算他已经不在这个位置上了,可是你觉得,短短三年,虞敬之就能动摇他留下的那些根基么?现在傅家军重要位置上的,基本全都是傅将军的嫡系。不是不能换人,而是说,根本没有更适合的人换上去。所以这种情况,你懂么?我觉得,虞敬之很难在三年内处理好。”
阿瑾笑眯眯:“你就这么看不上敬之哥哥?”
“不是看不上,实话实说罢了,你自己想想就知道了,有些事儿,不是你自己琢磨的那么简单。”
阿瑾点头,赞成傅时寒的话。
“确实有点道理。”
时寒拉住阿瑾的手,认真道:“不是有点道理,是很有道理,你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阿瑾瞄一眼傅时寒的手,他不为所动;阿瑾又瞄一眼,傅时寒依旧不为所动,阿瑾瞅着他,问道:“你的爪子,放在那儿呢?”
时寒十分自然:“这不是拉着你么?”
阿瑾:“呵呵哒。你到真是越发的大胆起来。”
傅时寒笑的十分腼腆:“四下无人,给你一个机会亲近我一下,等到回了京城,可就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阿瑾觉得,傅时寒这孩子能安安稳稳的活这么大,真的是因为他有一张好看的脸,不然就着脑残性格,早就被人打死一万字了,真的,一次万次不解释!
她呵呵笑了一下,靠近时寒,时寒挑眉,阿瑾迅雷而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伸手,直接拉住了傅时寒的耳朵:“不收拾你,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时寒:~~~~(>_<)~~~~真疼啊!
☆、第 154 章
时寒与阿瑾富余出一天的时间,可是这一天的时间实际上也并不好干什么,时寒带着阿瑾,明显的慢上了几分,两人颇为惬意的沿途走走看看,阿瑾对这边并不熟悉,但是出乎意外的,时寒倒是门清儿,看他细心的为自己做导游,阿瑾觉得,傅时寒这个家伙,对你好的时候能够好到天上去,可如若想要气人,也能给你气成狗。
真的,完全不解释。
不出几日的功夫,时寒与阿瑾便是与大部队汇合,有了李素问的书信,他们自然也是该做什么都做的很好,阿碧见到阿瑾,立时就红了眼眶,小郡主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离开过她这么久,就算是往日里进宫,也是由她陪着,似乎怕是阿瑾受什么委屈一般,阿碧上上下下的检查,时寒看了,默默抽搐嘴角,六王府的丫鬟其实也不怎么正常的。
阿瑾笑眯眯言道:“你不用担心我的,我这会十八般武艺的,难不成还会被傅时寒这小贼欺负到?这根本不可能啊!”
阿碧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其实,还是她想多了啊!他们家小郡主……呃,呵呵呵!
这边真是一路顺利,可是京城倒是并非如此了。
阿瑾他们迟迟不归,连皇上都过问了好几次,不过再一细想,年轻男女,又是互有好感,两人出门必然是要多游玩几日。
可,游玩归游玩,这样没名没分的,倒是也不合时宜。
午膳之时,皇帝与虞贵妃言道:“你觉得,阿瑾与时寒两人如何?”
虞贵妃笑了起来。这二人自然是极好,如若不然,也不会走到今日,他们彼此之间,还是有感情的,从小到大的情谊,又是旁人哪里能比得了的呢!
这般想着,虞贵妃认真言道:“极好,真是极好,只是不知,时寒有没有这个好运气能够娶到阿瑾。”
这话说的十分合皇上心意,他就觉得妥帖,自家的孩子再不好也是自家的,更何况,阿瑾本就很好。所以皇上且高兴着:“既然是你也觉得好,那么朕便是想让他们有个名分,你看如何?”
虞贵妃已然想到皇上提及此事的含义,她心花怒放,立时恭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往后,您又要多个好孙女婿了。”
时寒是她外甥女的儿子,是她的亲眷,可是从这边算,阿瑾又是她的小孙女儿,不管血缘上是不是,最起码名分上是的。如此看来,可不就是亲上加亲的喜事儿。傅时寒配阿瑾,真是男友这样好的亲事。
皇上也是欣慰:“这么些孩子之中,朕最喜欢的便是阿瑾,这孩子灵巧,洒脱,不那么小家子气。而时寒这孩子又一直都是朕看着长大,更是在朕的身边待了许久,不说旁的,就是冲他娘亲那个灵劲儿,他也是好的。他们如若能走到一起,朕最是欣慰。”
虞贵妃带着笑意,“如此便好啊!”
可话锋一转,皇上却表情黯淡了几分,虞贵妃不解其意,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皇上沉吟一下,低语:“有件事儿,许是该放在朕心里一辈子都不能说出来。可是今时今日,朕竟是突然怕了起来,怕这事儿万一有人知晓,那么,好好的事情,怕是就要横生波澜。朕这般年纪,倒是也自认为见惯了大场面,可是见惯了又是如何,有很多事情,终归是意难平。”
虞贵妃不知皇上怎么突然就说起了这些,她不解的看着皇上,突然想到过往的传言和皇上的一些行为,心理立时生起一丝波澜。
“可是……可是与景黎夕有关系?”虞贵妃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多年,她也年老了,对许多事情都看淡了许多许多。
皇上并不意外虞贵妃能够猜出一二,其实想来也是的,他们相濡以沫这么多年,彼此的行为,又有什么猜不透的呢!
叹息一声,皇上言道:“其实你们皆是以为朕与景黎夕有私情,连你也这么想,对么?”
虞贵妃连忙摇头。
皇上看她,虞贵妃柔声言道:“我真的没有这么想才是,别人不了解您,我如何会不了解您的为人呢。我或许会觉得许多事情有您的手笔,但是男女之事,我从来都不会妄加揣测与您,因为我知道,您不是那种人,您这样的身份,要什么人不可以呢?犯不着这样藏着掖着,其实纳了臣子的妻子,也不是没有的事儿,就说先帝的楚妃不就曾是臣子的妻子么?和离改嫁,前朝有可以有,谁又敢说什么?”
皇上握住了虞贵妃的手,叹道:“还是你懂我。”
虞贵妃报以微笑。
“确实,朕当年确实对景黎夕这个女子十分的喜爱,可是也只是喜爱而已,朕能够喜爱很多人,但是真正能够走到最后相濡以沫的却不多。那个时候,景黎夕聪明,俏丽,巾帼不让须眉。那样的女孩子,谁人能够不喜欢呢?可是她嫁人了就是嫁人了,朕是不会觊觎她的,就算是后来她经过了那么多波折,朕也从来没有在想过将她纳入宫中。”皇帝似乎陷入回忆里,他低声言道。
“臣妾知道皇上的为人。”
“是,你知道我的为人,那你知道景黎夕的为人么?算起来,景黎夕也是你的外甥女。”
虞贵妃认真点头:“我知道,我相信皇上,更相信臣妾,所以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轻易饶了他们那些多舌之人。他们污蔑的,是我的两个亲人。”
皇上欣慰:“朕从来都不会看错你。”他感慨言道,停顿一下,继续:“那你又知道么?朕为什么对时寒这样好,处处维护时寒,就在时寒小的时候,他那样别扭冷淡的少年时期,我依旧是对他很好。你知道为什么?”
虞贵妃想了下,言道:“因为黎夕为了救您丢了性命。”
皇上点头,点头之后,苦笑言道:“你们看到的是她原本就身中剧毒救我丢了性命。可事实上,景黎夕当时根本就没中毒,她是真的因为朕而死。”
虞贵妃顿时呆住,她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个可能性。
皇上握住了虞贵妃的手:“傅时寒的母亲,在并没有中毒的情况下救驾而亡。时寒太爱他的母亲了,你觉得,他会怎样?朕不期望他得知真相之后能够原谅我,我希望的是,他能够和阿瑾亲亲热热的好好生活一辈子。”
虞贵妃还在震惊中不能自拔,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而皇上竟然将这个秘密隐藏了这么多年。
“可是当时离开傅家的时候,不是说她就已经中毒了么?是那个小妾做的,这又怎么做的了假呢?”
虞贵妃还是不解的。
皇上对当时的情形知之甚详,他言道:“当时那个贱妾确实下了毒,可是也许真的是上天有灵,又或许,是傅时寒那个还没出生的小妹妹有灵,她当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