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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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妹-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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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令婉心里此时真是五味杂陈。
    被自己的亲哥哥这样背原也算不得什么,但关键就是,她自己是心知肚明李惟元不是她亲哥哥的啊。若有一日教李惟元晓得他们两个其实并不是亲兄妹,再想起现下他们之间的这些亲密,不晓得他会不会黑化,进而仇恨上她啊?觉得她戏弄了她对他的兄妹之情。
    不过她转念又想着,现下杜氏都已经死了,那个冯嬷嬷早就不晓得到哪里去了,原书里她都没有提过的,这世上还会有谁晓得李惟元真正的身世?只要她不说,那李惟元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是需要这份兄妹之情的。因为她觉得兄妹之间会有血缘牵绊,只要李惟元看在这份血缘牵绊之上,那往后她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
    而且他现在对她还这样的好。真的是事无巨细的对她好,可想想自己其实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他,别有目的的对他好。。。。。。
    李令婉心中颇有些愧疚的意思。当下她就伸手搂紧了李惟元,轻声的问他:“哥哥,我重不重啊?你背的费不费力?”
    她的呼吸轻轻浅浅的喷在他的脖颈间,温温热热,酥酥、痒痒的,连带着他胸腔里的一颗心也温温热热,酥酥、痒痒的。
    李惟元就偏头看她。银白月光下,他侧脸温润若玉。
    “不费力。”他笑着低语,“便是你再重,我也愿意背你一辈子。”
    背上的便是他的所有,重逾他的性命。便是万死,他也不愿意松手。
    李令婉听了,唇角不自觉的就弯了一个弧度出来。随后她便轻声的问他在世安堂同老太太说了些什么,李惟元告诉了她。李令婉想了想,心中终于放了心。
    看来暂且老太太和李修柏是不会再动要休弃周氏,扶孙兰漪为正室的念头了。那么鸣月的事,她也可以让周氏去跟老太太提了。
    原本自承恩寺回来之后周氏就要去向老太太提鸣月的事,但李令婉想着老太太和李修柏的心思,抬鸣月做姨娘尚且还是件小事,应不应允的都无所谓,但只怕他们绝不肯将鸣月肚子里的孩子记在周氏名下的。毕竟鸣月生的若是个男孩,那周氏可谓是有子有女了,往后可就更难休弃了。但现下既然老太太暂且不会有那个念头,让周氏再去提这事,那应当是能成的。
    因为李修柏现下荣耀,官居三品,但膝下却无一个嫡子,老太太也是要考虑到这一点的。而记了李惟华在周氏的名下,只怕李修柏必然不肯,那鸣月的孩子就是个最好的选择了。
    李令婉心中这样想定,便决定明儿一早就去跟周氏提这话。
    又想想这事都是李惟元出的力,若没他先前对老太太说的那番话,只怕周氏和自己往后的处境定然都会堪忧的。
    于是她就真诚的对他道谢:“哥哥,谢谢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李惟元笑道,“何必要跟我这样见外?”
    而等再过些日子,他羽翼丰满了,他要这整个李府都由李令婉来说了算,绝不会有让她再如现下这般烦心这些事的时候。
    *
    次日清早李惟元便去翰林院应卯。至申正时分散值,他却没有回李府,而是去了那间名为漱妆阁的首饰铺子。
    吩咐谨言在门口守着之后,他便抬脚进了铺子。
    铺子里面有两位女客正在挑拣首饰。其中一位穿了白襦碧裙,头上簪了一朵碧玉珠花,生的容貌秀丽清雅,而旁边的那位一身青衣,打扮较为简单,想来应该是主仆二人。
    李惟元不过目光略略瞥过她们两人,随后便背着双手,垂头装着在看柜子里面摆放的各样首饰的样子。
    但那位姑娘见到有人进来,而且还是个年轻男子,顿时一张粉脸涨的通红,忙用手中的团扇遮住了半边脸。
    又偷眼见李惟元一身青色官袍,胸前鹭鸶补子绣纹,便晓得他是个六品的文官。她便心中有些纳闷,想着这人看着这样年轻,竟已是到了六品的官位了么?
    又见他身材修长若竹,腰间一条素银带,越发的显出他的细腰来。相貌更是生的清俊,怎么看都是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简直无一处不完美的。
    这姑娘见了,不晓得为何,胸腔里的一颗心便砰砰砰的乱跳了起来,面上更是滚烫一片。
    她慌忙用团扇完全的遮挡住了自己的整张脸。
    但李惟元压根就没有看她,他目光完全被柜面上的一支步摇吸引住了。
    那是一支赤金累丝步摇,做成了一大一小两朵牡丹花的模样,花心皆镶嵌了一粒成色极透亮的翡翠圆珠子。中间又垂了三缕细细的流苏下来,底端也都缀了一粒略小一些的翡翠圆珠子。
    李惟元便想起了李令婉日常最爱戴在腕间的那只翡翠镯子,瞧着与这步摇上面的翡翠圆珠子颜色深浅都是一样的。若这只步摇若簪在她发间,倒能与她手腕上的那只翡翠镯子相映成趣。
    想起李令婉,他原还淡漠的面上立时便柔和了下来,眉宇间更是笼了一层温柔笑意。旁边的那位姑娘看着他这样,止不住的便觉得胸前里的一颗心跳的越发的快了,面上更是如火烧一样的烫。
    李惟元这时已是伸手拿起了这支步摇,递给了一旁的伙计。伙计忙接了过来,又去寻了一只装饰做工极考究的锦匣子将这支步摇装了起来,随后双手恭敬的递了过来。
    李惟元接过,拿在手中。
    旁边的那姑娘一早已是挑拣好了一样首饰,是一支赤金镶嵌细碎红宝石的小巧精致凤钗。伙计这时也用锦匣子装好了,递了过来。
    她身旁的丫鬟伸手接了过来,又付了银子,随后便扶着自己姑娘说道:“姑娘,马车在外面候着了,咱们走吧。”
    那姑娘转头看了李惟元一眼,见他只是背着手在看柜面上的首饰,压根就没有抬头看人的意思。也不晓得为何,她心中就觉得很失望。但还是让丫鬟扶着,出了这漱妆阁的门。不过上马车的时候,她几番欲语还休,最后还是吩咐着自己的丫鬟:“遣个小厮去询问一番,刚刚漱妆阁里的那位公子,是,”
    说到这里,她面上便飞起了两片红晕。可到底还是通红着一张脸继续的说了下去:“是哪家的公子。”
    那丫鬟听了就笑道:“刚刚奴婢也偷眼瞧过了,那位公子确实是生的俊秀呢。而且看他身上的官袍补子,竟还是个六品的文官。难得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官职,必然是个人才。”
    又笑道:“姑娘您素日眼光便极高,等闲的人是入不得您的眼的。难得今儿您竟然这样的在意那位公子,奴婢一定让小厮将他的底细细细的查访清楚。若他没有成过亲,家世又与您相当,那您便在老爷和夫人面前提上一提,但凡老爷开口同意了,那这门亲事就一准儿能成的。”
    那姑娘听了,倒过手里的团扇柄就打了那丫鬟的胳膊一下,口中更是嗔道:“你这丫头,口中只管胡说些什么?我只是,只是,”
    但后面的话她却是红着一张脸没法接下去了。
    不过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忐忑的。方才看那人挑了一支牡丹步摇,且彼时他面上神情温柔,该不会那支牡丹步摇是要买了送给他心上人的吧?
    想到这里,她心中又觉失落,不由的就上齿轻咬着下唇,蹙了一双纤细的柳叶眉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冰哥:你的初吻早就被我夺了你不晓得么?
    婉婉:......
    另外是不是觉得冰哥肩宽腰细,腿长屁股翘什么的?身材好到爆。你看人家姑娘一看都要流口水了哈哈哈哈。

☆、第76章 痛彻心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的意见我都看到了,后面剧情我会再斟酌的。但其实大家对我刚刚说的话有点误解了,后面继续看下去大家就会明白的。没有存在李令婉救李惟华的这个情节,下一章我早就已经写好放在存稿箱里面了,标题就是身后之事,李惟华的身后之事。至于周氏,往后会给她个好结局的。
    漱妆阁中。
    待那两位主仆离开之后; 小伙计便赶忙的迎了李惟元到后面的内室里面去,又倒身对着他拜了下去:“主上。”
    李惟元微点了点头,轻声的嗯了一声。
    小伙计又道:“请主上稍等,小的这就去请了掌柜过来。”
    随后他便转身,飞跑着走了。过了一会儿的功夫; 就有一个人过来了,小伙计跟在他身后。
    来人生了一张白净大团脸; 未语面上就先堆了满脸的笑,瞧着就甚为的和气。他身上穿了一件宝蓝色绸直裰,约莫三十来岁的光景。
    这人名叫做康和泰; 面上是这漱妆阁的掌柜,实则是皇极会在这京城分坛的总香主,职务不低。上次李惟元拿了白玉牌来这里; 便是这个康和泰接待的。也是他将上官宏胜寄存在这里的信物交给了李惟元。
    见到李惟元,康和泰便也要倒身拜下去; 但立时就被李惟元伸双手扶了起来。
    “都是自家兄弟; 康香主客气了。请坐。”
    康和泰道了谢; 落了座。随后小伙计的奉了茶上来。
    李惟元就吩咐小伙计:“你去前面铺子里照常同人做生意。”
    小伙计恭敬的应了一声; 转身自去了。
    李惟元就又问着康和泰:“近来会中可有何要事发生?”
    康和泰便拣了几件要紧的事说了,李惟元听的仔细。随后他又问着:“那日自我来之后,可也有人持同样的白玉牌,说同样的接头暗语来找寻过你们?”
    一听他问起这个,康和泰面上立时便正色了起来。
    “不出主上所料。五月八日晚间便有一青年男子持了白玉牌过来找寻我们,又说了同样的接头暗语。但属下等得主上一早提醒; 晓得是有人冒认,所以便只面上装作应承,内里全然没有理会。”
    “那人是何身份?可有查探出来?”
    康和泰面上便做了愤恨的模样出来:“兄弟们已经查清了,那人竟然是狗皇帝的儿子,当今四皇子谢蕴便是。”
    李惟元闻言,心中暗惊。
    没想到这皇极会原本该是四皇子谢蕴所有。但他记得李令婉那时候语焉不详的说过若有人问起你的身世,你只说上官宏胜已悉数与你说清即可,若这样说来,那四皇子谢蕴有什么身世?难不成他还不是皇上的儿子不成?
    李惟元心中狐疑,但面上却丝毫不显,依然眉目不动的轻抚着手边桌面上放着的白底绘墨竹的盖碗边缘。
    康和泰暗自忖度了一番他面上的神色。
    上官宏胜算得上是康和泰的世伯,但他却从未见过面。只知道父亲临终之前遗命,要他将来一定要听信上官宏胜的话。后来便有个人,说是上官宏胜派遣来领他入京的。再后来他便做了这皇极会北京分坛的总香主。虽然上官宏胜偶尔会来找他,但却始终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前段时间上官宏胜更是说他早些年已经找到了幼主的下落,留了一半信物和暗语给他,言明若他日有人持了另一半信物过来找他,且说对了暗语,那他便是幼主,可将掌控整个皇极会的印信交给他,让他接替自己成为这皇极会的会主。还要康和泰往后无论如何都要辅佐幼主,成就大事。
    而五月初八那日清早,李惟元便持了信物上门来。于是一番盘问之下,康和泰便将那枚印信交给了李惟元,对李惟元倒身下拜,尊称他一声主上。
    只是虽然面上尊称李惟元为主上,可见他年纪轻轻,康和泰心中多少还有些瞧不上他。但后来他见李惟元行事缜密,手段果断,轻易不能猜透他心中所想。这些日子又将会中一应要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倒教他心中丝毫不敢小觑这位年轻的主上了。是以当下康和泰便恭声的问着:“主上,请问对这位四皇子,该如何处置?”
    李惟元正揭开了盖碗的盖子,闻言他便一松手,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碗盖准确无误的落回了盖碗上面。
    “杀了。”
    极清极冷的声音,让人听了,只觉心口陡然发凉,透身冰冷。
    他原就是鸠占鹊巢,为免日后身份败露,自然是容不得这只鹊还活在世上。
    康和泰心中一惊,忙从椅中起身站起,肃色应道:“谨遵主上之命。”
    李惟元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坐。随后又道:“我还有两件事,需要劳烦康香主费心。”
    “请主人吩咐,”康和泰又起身自椅中站起,“属下无有不从。”
    李惟元对他做了个坐的手势,然后慢慢的说着:“这第一件事,十五年前有个孙御史卷进了一桩案子里面,全家遭流放云南,新近又被皇上下旨平反了,召回了京来,授了左副都御史一职。他有个女儿,名叫做孙兰漪,你去查一查十五年前有关她的所有事。”
    康和泰应下了。随后又垂手站在那里,静等着他吩咐的第二件事。
    却见李惟元右手食指屈起,正慢慢的一下一下的叩着桌面。片刻之后,才见他眸光微凝,声音极冷的开了口:“广平侯有个儿子,叫做梁丰羽。你让人想法子接近他,装作意外,杀了他。记得要做得隐秘些,不能让人看出任何异常来。”
    自上次广平侯府来李府提过亲事之后,双方互换了庚帖,已择定于明年三月十八日让梁丰羽和李令婉成亲。虽说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但这件事就如同深深扎在李惟元心中的一根刺一般,日夜让他难受,所以他一刻都不能等。
    最好梁丰羽现下就死了,那这门亲事自然就做不得数了。
    康和泰闻言,心中暗暗一惊。
    广平侯他还是略有耳闻的,也晓得前些日子李家的一位姑娘刚刚和这广平侯世子定过了亲事,怎么现下主上。。。。。。
    他这是要杀自己的妹夫么?
    但康和泰不敢问。
    有些人天生就有领导者的魅力,极容易就教人信服,而很显然李惟元就是这种人,康和泰心中还是很信服李惟元的。而且,皇极会有会规,对主上之话只能无条件的听从,否则自有刑罚伺候。
    于是康和泰也恭声的将这事应承了下来。
    李惟元这时看了康和泰一眼,见他垂手站着,面上神情恭谨,于是他面上就带了一丝笑意,随后开口,慢慢的说道:“康堂主清慎勤谨,实心任事,值得嘉奖。即日起你便做这京城分坛的堂主吧。”
    皇极会为上官宏胜与其他几位同僚创立,虽为民间秘密组织,但上下职位完善。而康和泰先前是香主,现下李惟元让他做堂主,实则是职位升了。
    康和泰闻言自然是大喜过望,忙双膝跪下谢了李惟元。
    李惟元自椅中起身站起,倾身弯腰,双手扶了他起来,笑道:“若他日大事得成,我自然不会委屈了康堂主。”
    虽然他几次听康和泰提起过往后成大事了如何如何,但实则并没有任何人告诉过他到底是什么大事,可这也并不妨碍他能从中猜测出几分来。而现下对康和泰说了这句话,无疑就是要康和泰往后对他忠心了。
    康和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他喜不自胜,忙道:“属下定然唯主上马首是瞻。”
    李惟元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就忽然听得外面小伙计的声音猛然的响起:“这位客人,您想要买什么?”
    又听得一道清隽的声音在道:“我不买东西,只为找人。”
    李惟元听了这声音,就冷哼一声。随后他伸手拿了放在手边,装着那支牡丹步摇的锦盒子,抬脚就走出了内室的门。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回头对着康和泰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跟过来。
    康和泰会意,对他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直接进了后院。
    李惟元则是抬脚,掀开面前阻隔前后的斑竹帘,微微低头,走进了前面的铺子。
    然后他一眼就看到淳于祈正双手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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