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一部分。。。。。。
想必李惟元就是想借用孙兰漪来逼迫永欢侯,从而让他对淳于祈施压,让他同意和自己解除婚约的吧?
李惟元一面将她的下唇含在口中轻柔的吮吸着,一面赞赏的笑道:“答对了。”
随后他又说道:“哥哥再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虽然一直有心想要除去谢蕴,但八月十五西池那夜背后的主谋人却不是我。你也知道的,只要出得起重金,皇极会也是会承接旁人暗杀他人的活。而先前,便是有人出了重金,告诉了康和泰时间和地点,让他遣人于八月十五晚前去刺杀谢蕴。至于说这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我回京之后遣人去详查,才晓得那人竟然就是二皇子。而当夜二皇子是和谢蕴一起去了西池的。”
李令婉便想起了那夜她看到的那个头戴赤金冠,身穿金色绸缎袍子,同谢蕴站在一块的青年男子来。所以说那个就是二皇子?但他当夜何必要和谢蕴一起出来?刀剑无眼,若是真伤到他了,那他岂不是相当于买凶让人来杀自己了?
李惟元晓得现下心中的困惑,便笑道:“此事说起来也只算是雕虫小技而已。皇上虽有七个儿子,但其他的年纪都还小,暂且不成气候。而现在皇上心中疼爱的是大皇子和三皇子,若要立储君,只怕也会从其中挑选一个。二皇子便是买凶想杀了三皇子,却故意的将此事栽赃到大皇子的身上去。到时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死了,余下他的那几个弟弟哪个是他的对手?这储君的位子肯定就只能是他的。”
说到这里,李惟元的声音冷了下来:“此次买凶之事是康和泰擅自接下的,我事先并不曾得知。若知你那夜也在西池,我必然不会让你受如此惊吓。”
而且还给了淳于祈可乘之机。不然淳于祈如何会同李令婉定亲?
“那梁丰羽呢?”李令婉追问着,“梁丰羽总不是二皇子买凶指使人去害他的吧?还有,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不要跟我说梁丰羽的事只是个意外,我不信。”
李惟元微垂了眼,没有说话。
李令婉都要绝望了:“你说啊。你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他明明,明明什么坏事都没有做。”
“可是他妄想娶你,那他就该死。”李惟元抬头,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婉婉,你为何对梁丰羽这样的关心?你被他的深情给打动了,所以舍不得他现在这个样子?那我对你的深情呢?婉婉,哥哥对你的深情呢,你就看不到吗?”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提高了两分:“哥哥对你的深情,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梁丰羽不能,淳于祈也不能。婉婉,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而你的心中也只能有我一个人,若你敢有了其他人,那我便不会让那个人活在世上。梁丰羽是这样,淳于祈也是这样。若往后再有其他的人,也是这样。”
说着俯首就来亲吻她。一边亲,一边含含糊糊的说着:“婉婉,你永永远远,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李令婉哭的不能自抑:“我没有喜欢过他们任何人,我自始至终喜欢的也只有你。即便他们与我订了亲事,你想个法子让他们退亲就好了,又何必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他们死了,那毕竟是几条性命啊,我会心里不安的。”
“方才是哥哥大意了,只以为你在熟睡,所以才同谨言说了那些话。不然这些事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李惟元将她抱在怀中,伸手抚着她的背,“婉婉,你只需要每天高高兴兴的就好,其他的事都交给哥哥就行了。”
李令婉只气的声音都大了起来:“你就是想在我面前粉饰太平?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又大哭:“哥哥,你收手吧。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来不及了。”李惟元沉声的说道,“梁丰羽倒还罢了,可你以为淳于祈是那样好对付的?只怕他心中也早就起意要对付我了。我和他之间,必然是不死不休。那么,婉婉,若我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你希望谁能活下来?”
说完,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李令婉对淳于祈从来就是不同的,从第一次他们在暗香园见面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其后的几次相见,包括那时候小青同他说的,她躲在外面,亲眼看到淳于祈亲吻了李令婉的手指尖。。。。。。
他闭了闭眼,只觉得心中一股暴虐之气顿生,可他还是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婉婉只能是他的。而从今往后,他再不会让淳于祈有机会见到李令婉。
再睁开眼的时候,所有的暴虐和嫉妒悉数都被他给压了下去。
“婉婉,”他伸手勾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然后在她泪眼朦胧的目光中一字一顿的问她,“告诉哥哥,在你心中,我和淳于祈,你更喜欢谁?”
虽然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没有问过她这个问题,但其实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他心头。日日夜夜的,如毒蛇一般的噬咬着他,几欲让他癫狂。
他容不得李令婉心中有其他任何人一丝一毫的影子。
李令婉面上神情微僵。
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淳于祈,她自始至终都只喜欢他一个人啊。为什么他不相信?
她正要回答,但这时却忽然听得有人大力推门的声音,随后就听到谨言的声音在外面不安的响起:“少爷,四姑娘,出事了。”
李惟元此时正在等着李令婉的回答,可忽然被谨言这样出声给打断了,他面上立时就沉了下来,声音也更是冷如冰锥一般:“滚。”
扑通一声响,似乎是谨言跪了下去。随后李令婉就听到他在发抖的声音:“少,少爷,四,四姑娘,刚刚落梅居的丫鬟来报,说太太,太太她没了。”
☆、第95章 心灰意冷
周氏是落水溺死的。据最先看到的那名仆妇所说; 当时她路过荷塘,看到荷塘的水面上似是漂着什么,就走近去看了看,谁知一看之下竟是个人。
她当时吓了一大跳,赶忙的跑去喊了几个人过来。大家一起合力下水将那人捞了起来; 有胆大的仆妇上前拨开那人脸上覆着的头发一看,竟然是三太太。
这下子众人都惊呆了; 赶忙的遣人去告知了老太太,剩下的人则是将周氏的尸首送回了落梅居来。
等李令婉和李惟元赶到落梅居的时候,就看到周氏已经被停放在正厅里了; 身上的衣裙还是湿的,头发梢也在往下滴着水。采薇和采月等一干落梅居的丫鬟跪了一地,个个都在恸哭着。
李令婉走到门边的时候; 一眼就看到了周氏被水泡的煞白一片的脸。
她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李惟元忙伸手扶住了她。
采薇这时看到了李令婉和李惟元; 哭着一路膝行过来:“姑娘; 姑娘; 您可算来了。”
李令婉低头茫然的看着她:“这是怎么一回事?中午我娘不还是好好儿的; 怎么现在,现在就没了?”
“奴婢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采薇哭道,“上午出了九少爷的事,姑娘您来了,随后您又气冲冲的走了; 说是找三姑娘去。太太当时哭了好一阵子,哭到后来人都发昏了,奴婢们就扶了太太去歇息。当时奴婢们只以为太太是哭累了睡着了,加上又忙乱着九少爷的身后事,一个疏忽,就没顾念上太太。等稍后奴婢去看视太太时,却看到太太不在床上。随后奴婢们又在这落梅居到处找寻了一遍,也没找寻到太太。奴婢当时心里就慌了,遣人出去找。可没过一会儿,就看到张妈她们抬着太太来了,说是太太溺水了,等她们捞了太太上来的时候,太太她已经,已经。。。。。。”
说到这里,她哭的都说不出话来。
李令婉越发的茫然了。
原书里她是设定周氏落水溺亡了不错,但那是被原身李令婉给失手推下荷塘的,可现在她明明没有推周氏,她怎么就死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可为什么最后每个人的结局都和原书里一样?
画屏死了,杜氏死了,鸣月死了,现在周氏也死了。而且那些原本原书中没有死的,像李惟华,李惟安,他们也都死了。
她这是自带柯南体质了吗?走哪就死一片?
还是说一直以来她都是自以为是。她自以为改了剧情,可到最后,那些剧情七绕八绕的,最终还是和原剧情相吻合了?
李令婉右手扶着门框,手指甲都快要掐进门框里去了。那样的刺痛,可她却好像半分都感受不到一样,依然茫然着一双眼看着周氏的尸首。
李惟元虽然一开始心中也震惊,但他很快的就冷静下来了。
这当会看着李令婉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忙将她扶着门框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随后又沉声的问着采薇:“是谁最先发现三太太溺亡的?叫她过来。”
采薇哭着应了,随后就起身去叫了张妈过来。
张妈生了个黄黑面皮,大团脸,看着倒是极敦厚的一个人。
她诚惶诚恐的在李惟元的面前跪了下来,同她说了当时她是如何看到周氏漂浮在荷塘的水面上的,随后她又是如何去喊了众人过来捞了周氏起来的。
李惟元细细的听着。随后他又问道:“你当时看到三太太的时候,周边没有其他人?”
“回大少爷,好像没有。”张妈回答着。
“仔细想。”李惟元追问,“周边可还有其他异常?”
张妈的面上就有些迟疑。李惟元一见,目光越发的冷锐犀利了起来:“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明明是极平静的声音,但张妈听了,止不住的就觉得心口发凉,全身发冷。
她再不敢隐瞒什么,赶忙的从袖子里掏了只香囊出来,低着头,高举了双手呈上来:“这是奴婢在发现三太太落水周边的一块石头上发现的。”
一开始她看到了这只香囊,极好的料子,上面绣的又是极精致的花纹,拣了起来用手捏了捏,里面似有几块东西。她只以为里面装的是银子,所以赶忙的就藏匿了起来。但是这会听李惟元这样一说,哪怕就是金子她也不敢藏匿的了。
李惟元原还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她手上拿的那只香囊,但随即他面上神情忽变。
而李令婉这时也正低头看向那只香囊。
黛绿色的绸缎,上面绣的是海棠花纹。
李令婉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陡然间就停止了跳动。
这只香囊,分明是她前几日才刚送给李惟元的啊,可怎么现下会出现在周氏落水的地方?
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想,她僵硬的转头,目光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惟元。
李惟元是个做事那样谨慎细密的人,他又对她和淳于祈的婚事那样的在意,岂会只设定了让孙兰漪牵制永欢侯这样的一个法子?毕竟这个法子未必百分百的就能成功。依着他的性子,他必然还是有其他可以确保万无一失的后路的。
但若周氏死了,自己身为她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要为她守制三年的,这三年中她必然不能和淳于祈完婚。至于三年后,三年都够李惟元扳倒淳于祈了吧?
所以周氏的死。。。。。。
“你,你。。。。。。”李令婉现在只觉得全身发冷,整个人止不住的在发着抖,连说出来的话也都在发着抖,“我娘,你。。。。。。”
但她什么都问不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什么都问不出来。就像有人正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喉咙一样,她明明满心满腹的要质问李惟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最后她还是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若问了那样的话出来,到时旁人再将这些话对老太太他们一说,那以后李惟元要怎么办?
李令婉绝望的发现,就算到了这样的时候,她还是不忍心将李惟元置于那样危险的境地。可是这些年,周氏对她那样的好,若不问,让她屈死,岂非对不住她这些年对自己的关爱。。。。。。
脑子里两个小人儿来回拉锯一样,李令婉只觉得脑仁要炸裂似的痛。最后她抵抗不过,又晕了过去。
李惟元忙将她软下去的身子抱了个满怀,又一手拿了张妈手中拿着的香囊,然后抱着李令婉转身就要离开。
先前大夫才刚说过她摔到了脑子,近期最好不要受什么刺激,可现在就出了这样的事。
李惟元一张脸阴沉的跟山雨欲来之前的天空一样,简直就是乌云罩面。
“大,大少爷,”采薇虽然看着李令婉晕了过去也吓了一跳,但看李惟元抱着李令婉转身就要走,她还是开口喊道,“太,太太的这身后事,奴婢们该怎么办?”
李惟元是个凉薄的性子,这世上唯一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也就只有一个李令婉,至于其他的人,他是通不放在眼中心里的。原本周氏的这事,他是不耐烦管的,可是一低头看看怀中李令婉煞白的一张脸,想着这毕竟是她的娘,所以他还是耐着性子回了身,问采薇:“三太太的事,已经遣人对老太太和三叔,大伯母他们说过了?”
“都遣人去说过了。”采薇一听他这样问就哭的越发的狠了,“老太太今儿上午听了九少爷的时原就难受,现下听到太太这事越发的受了惊吓,当即就昏了过去,显然是不能来了。三老爷他,他在外书房里,门紧闭着,不晓得在做什么,丫鬟过去说了,他只说他晓得了,马上就会过来,可这会也不见他过来。至于大太太,她昨儿领着五姑娘和六少爷回娘家给她母亲拜寿,今儿还没回来呢。”
偌大的一个李府,真等到临了出了什么事的时候竟然是连一个主事的人都找不到,怨不得这落梅居的丫鬟此刻都六神无主,唯有知道围着周氏的尸首哭。
李惟元就吩咐着:“叫了丫鬟再去催促三叔过来,再遣个小厮飞马去大太太的娘家将大太太接回来。”
大太太徐氏现下掌着李府的中馈,这样的大事自然是需要她来操持。
采薇哭着应了。
李惟元望了一眼周氏的尸身,见她的身上还是那身湿透的衣裙,发丝凌乱,更是面色苍白,双唇紫黑,手指甲缝里甚至都有黑色的塘泥,他就又吩咐着采薇:“趁他们都还没有过来的时候,你们几个先将三太太身上的湿衣裳都换了,打水来给三太太全身擦洗一遍,再寻一套三太太生前最喜欢的衣裙换上。发髻也要重新梳过。等将三太太都弄干净了,让小厮卸块门板垫了锦褥,将三太太停放在上面,再点一盏随身灯来放在三太太身边。”
周氏虽然死了,可至少也要给她存几分体面,等其他人过来的时候不能让他们看到她此刻这样狼狈的样子。
他说的这些话采薇也哭着一一的应了。随后李惟元又交代了几句,这才急急的抱着李令婉回了怡和院,又吩咐谨言立时去请个大夫过来。
*
等李令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更鼓的时候了。屋外夜色沉沉,屋内烛火微明。
李惟元一直守在她床边,这时见她醒了,连忙伸手来握了她的手,急切的问着:“婉婉,你觉得怎么样?可还头晕目眩?”
先前他让谨言将大夫重又请了过来给李令婉看视,大夫说她受了刺激,只怕醒过来之后头晕目眩的感觉会较先前更甚。而且还一再的叮嘱李惟元,再不可让李令婉受任何刺激。
但下一刻,李令婉用力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挣脱了出来,随后她手撑着床就要起来。
李惟元忙按住了她:“婉婉,你要做什么?”
李令婉没理会他,依然挣扎着要起来。
刚刚躺着的时候尚且不觉得,可这当会坐起来才察觉头晕目眩的下一刻就想重又倒下去。但李令婉狠命咬牙,还是挣扎着要起来。
李惟元紧紧的抱住了她,禁锢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同时轻声的问道:“你娘那边,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