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马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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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马传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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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似印度人咕噜了一句,直起腰往手上吐了口唾沫,而后急急的涂向穆世的股间。重新握住对方的肩膀,这回他对准了位置,又是用力一顶。
  籍着方才的润滑和自身的蛮力,疑似印度人这回成功的撑开了穆世的身体。远处的楚泽绍清楚的看到穆世咬住了上臂的衣袖,英俊的面庞完全扭曲了,却没有叫出声来。疑似印度人在他上方气喘如牛的动作着,粗黑如猛兽般的男 根在他体内快速的顶送进出,连每次带出的淋漓鲜血都清晰可见。
  楚泽绍的双手在上衣口袋里握成了拳头。他在等着穆世发出惨叫,可是姓穆的已经将衣袖咬下了一片,却硬是不肯喊出一声。
  十分钟后,疑似印度人在穆世的体内缴了械。他心满意足的弯腰爬起来走去队尾,而下一名黄白皮色的青年一边解裤子一边走上来,直奔主题的就压在了穆世身上。
  这回穆世仰了脸,咬着口中那片破布,他目光悠远的望向了天空。
  利马的天空很蓝,让人看了眼明心亮。在这样美好的蓝天下,穆世开始缓缓咀嚼起嘴里的布片。
  刺骨的锐痛渐渐麻木成单纯的摩擦,他想此刻被凌 辱的只是一具皮囊,自己的灵魂依旧坚硬洁白如玉石。皮囊会老会死会消亡,可是灵魂不灭。
  洁净的灵魂是不会被外界所污染的。如果性 交已经演变成一种酷刑,那么就无论如何不能算作淫邪。只要他无罪,那么又有谁敢来审判他?
  他吐出被嚼成丝缕的布片。
  身上又换了一个人,不知道他的肤色种族和年龄,可是动作是一种难耐的狂暴,让穆世以为他会将自己的双腿活活的拧下来。
  连绵不断的疼痛成了背景,暗火似的烧灼着他的身体。他把脸转向另一侧,咬住了那边尚还完好的衣袖。
  
  楚泽绍望着穆世那边,脸上的神情渐渐的阴了下来。
  穆世的身下已经淌了一滩鲜血与精 液,身体也明显的现出了脱力的迹象。可经过了几次昏迷之后,他表现的居然是越来越平静了。
  第六名囚犯似乎是个欲望极强的家伙,一边挺身大力顶入一边粗鲁的抓揉着穆世的臀部,同时还不住的低头亲吻吮 吸他的胸口腹部。
  穆世的身体随着那囚犯的冲撞而轻轻上下摇晃着。楚泽绍看见他大睁着双眼,脸上连痛苦的神色都消失了,剩下了什么,却是不得而知。
  院内回响着那名囚犯愉悦的喘息,这实在是一场太寂寞的轮 奸。
  
  当第七名囚犯提着裤子走上来时,楚泽绍终于忍无可忍的发出了一个“停止”的号令。
  那名囚犯愣了一下,随即后退两步归入队中。
  楚泽绍迈步走到了穆世身边。
  穆世依旧向上仰望着,脸上是彻底的冷淡和漠然,仿佛方才那许多人所使用的,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楚泽绍稍稍探过头去,试图与他对视。可他的眼中没有目光,完全是一片茫茫的空。
  天空的空。
  
  楚泽绍没想到,穆世在这场轮 暴中最后的反应,竟是没有反应。
  这让他觉得十分不快——心中几乎感到了一种奇妙的不适。他认为穆世至少应该呻吟两声,不是为了示弱,只因为他是个人,他应该对痛苦有所反抗。
  弯腰伸手用力拍了拍穆世的面颊,他捏开了对方的嘴唇,将口中咬着的一点残余布条挖了出来。
  穆世在张嘴的同时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又一次的晕厥了过去。
  
  楚泽绍赶走了那队犯人。独自走出院门,他对一直背对院内的典狱长说道:“让医生给他上点药,以后不必管他——”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也不必照顾他……”
  最后半句话是在他心里响起来的:“让他自生自灭吧!”
  
  
                  德堪之行
  楚泽绍近来很忙。
  他那位跟法文女教师私奔的内弟刚被捉了回来,正在家里寻死觅活。他岳父玉将军豪横了一辈子,唯独不能镇压这个独生儿子,只好把更豪横的女婿请来帮忙教子。楚泽绍的方法果然简单粗暴——他给了此内弟一个劈头盖脸的大嘴巴!
  内弟名叫玉冰济,受到打击后立刻偃旗息鼓,窝在家里做失恋苦闷状。而楚泽绍在将其制服后,又接连召开了几天会议,把鲍上校派去了布确地区,充作自己的全权代理人。
  鲍上校刚一动身,楚家的太太玉丹罕又闹上了病,整天头晕乏力作呕;开始时众人很兴奋,以为她是有了身孕,哪晓得经过几番诊治,才得知她所有的乃是流行感冒。
  所以,等他的生活回复了常态之时,已是二十天之后了。
  
  四月的利马城内,花草嫩芽开始有了生发的迹象,偶尔经过那日照充足的土地,就能看见星星点点若有若无的新绿;而一般的百姓也脱下了皮袍——经过整个秋冬的穿着,那皮袍大多都狼狈的不成形状了。
  楚泽绍就在这样的好时节里坐上汽车出了城,直奔德堪监狱而去。
  他想去瞧瞧穆世。
  这场探望没有理由,他只是想去看他一眼,仅此而已。
  话说回来,这简简单单的一个“想”就比什么动机都了不得,这个“想”可以让他接连几天的坐卧不安,就跟鸦片鬼犯了瘾头一样,抓心挠肝的非得满足了这个“想”不可。
  
  此刻他站在了监狱内的一棵老树后面,歪着头望向前方那由铁丝网围成的一块空场。而为他领路的典狱长等人则被两名卫兵无声的隔离到了后方,不晓得他这是在窥视着什么。
  空场门口坐着一名懒洋洋的狱卒,而场内四面摆着破损严重的木制长椅;东西两边各有一个篮球架,还是当年法国人的遗留。
  现在正是犯人去采石场上工的时候,能在空场内流连的家伙如果不是重病号,便是严重的伤残人士——当然其中也夹杂着几位霸道之徒,因和狱卒混出了交情,便隔三差五的装病,跑来此地偷懒晒太阳。
  他看到了穆世。
  穆世孤伶伶的坐在角落处的长椅上,微微仰头望着铁丝网上方的天空,姿态是非常的寂寞。
  对角处围了一群人在高谈阔论,不知说到了什么笑话,忽然就集体爆发出了一阵大笑。笑声中一个瘸腿男人站起来,对着一名青年弯下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方向正是朝着穆世。
  那青年洋洋得意的站起来,一脚把这瘸子踢了个跟头,随即健步如飞的向穆世走去。
  停在穆世身边,青年伸出一只手,举止轻佻的抬起了他的下巴,然后又说了一句什么。
  楚泽绍大概猜出了那话的内容,因为穆世立刻就把头扭开,身体也瑟缩了一下,仿佛受了针刺。
  青年满不在乎的在他身边挤着坐下来,开始对他上下其手的抚摸。而他也没有剧烈挣扎,只是低下头不住的往角落里躲,后来那青年索性揪住他的领口,探头过去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旁观的一群人开始唿哨笑叫,有人用本地土语喊了一句下流话,那青年就转身对他们用力一招手,并且大喊着呼唤了一声。有几人应声起身走过去,竟把穆世包围了起来。
  从疏落人墙的缝隙中,楚泽绍看见领头的那名青年已经将穆世按倒在了长椅上。
  楚泽绍真没料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回过头去,他恶狠狠的瞪了典狱长一眼,下意识的就来了一句:“你的犯人都要变成免费男妓了!”
  典狱长忽然听到了这样严重的话,真是吓了一跳。连跑几步赶上来,他一眼看清了铁丝网内即将发生的轮 暴,连忙不等楚泽绍多说,立刻一边前行一边指着守门狱卒大骂起来。而狱卒和铁丝网内的犯人们骤然听到了典狱长的呵斥,也都在大惊之下各归各位,一起老实起来。
  典狱长拔出手枪敲了狱卒的脑袋,又命狱卒将里面那帮游手好闲之徒编成一队带走。场地之内顿时就只剩下穆世同一名没有左腿的老头子;而那老头子见势不妙,也拄着根粗树枝,一跳一跳的随着队伍溜走了。
  清空了场地后,典狱长便识相的悄悄退下了。
  
  楚泽绍走进铁丝网内时,穆世已经整理好了衣服,重新坐在了长椅上。
  楚泽绍站在了他面前,居高临下而又语带讥讽的说道:“看来,你在这里很受欢迎嘛!”
  穆世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并不作答。
  楚泽绍冷笑一声:“光天化日之下尚可如此,等到夜里回了牢房,你大概就更不得闲了吧?”
  穆世依旧是一言不发。明亮的阳光当头照下,将他的短发和睫毛都映成了黄白色,瞳孔也随之变得透明起来。这个样子的他,看起来倒有点像一个混血男人。
  楚泽绍弯下腰,把声音缓缓的放轻,言语在低沉中就带出了不怀好意的暧昧:“你……受得了吗?”
  穆世垂下眼帘,神情漠然之极。
  单方面的挑衅是不可能持久的,连楚泽绍自己都感觉到了无趣。抬腿在穆世的小腿上踢了一下,他直起腰大喇喇的说道:“起来,我给你顿好饭吃!”
  穆世好像木雕泥塑一般,对他的施舍是充耳不闻。
  楚泽绍不耐烦了,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就是向前用力一拽。哪晓得还未等他出言训斥,穆世已经随着他的力道向前扑倒,结结实实的摔在了水泥地面上。
  他沉默了那么久,只在这一摔时才忍耐不住似的痛哼了一声。楚泽绍高高大大的站在旁边,不为所动的等着他自行爬起来;哪晓得穆世姿势别扭的趴在地上,竟是不肯起身。
  楚泽绍是个腿快的,此刻就照着他的腰间又狠狠的踢了一脚:“你又在装什么死——”
  训斥的话没能说完,因为穆世在挨了这一脚后,当即痛苦的发出了惨叫
  
  楚泽绍打算给穆世一顿好饭吃,不过此刻他发现对于穆世来讲,似乎医生比好饭更为重要一些。
  他让卫兵把穆世连拖带抬的送去了监狱内的医务所。经过一番诊治后,那医生得出结论,说这位犯人不但是扭了腰,而且大腿根部的肌肉也被严重拉伤了——全不是重症,不过带来的痛苦可是不小。
  楚泽绍心里猜出了这伤的来源,故而就没有多问。
  他没想到穆世会让人作践的这么狠。显然他上次向典狱长做交待时,言语有些过于简单,想法也有些过于简单了。一个曾被公开轮 奸过的、出身高贵的英俊男人在监狱里会受到什么待遇,其实是不难想象的——可他就是没有想过。
  医生在穆世的腰上贴了一块苦气冲天的橡皮膏药,就此算是完成了治疗。
  离了医务室,楚泽绍继续带着穆世去吃那顿好饭。饭菜就摆在典狱长的办公室内,全是监狱小厨房内的出品。他在前面带路,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发觉穆世没有跟上来,回头望过去,就见他一手扶着墙,踉踉跄跄的拖着两条腿,走的十分艰难。
  楚泽绍的嘴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此刻就低声问道:“怎么?被人干的连路都不能走了?”
  穆世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空空洞洞的,和那天在仓库中被人蹂躏时的眼神一样,是彻底的失神。
  楚泽绍不耐烦的一扬头:“你他妈的给我快点滚过来!”
  
  两人进房后隔着饭桌相对坐下,楚泽绍摆了个很舒适的姿势,语气轻蔑的说道:“穆先生,吃吧!”
  穆世拿起插在饭碗里的钢制勺子,舀了一点米饭送进嘴里。
  楚泽绍不动声色的审视着他。穆世现在看起来有了点全无灵魂的意思——这也难怪,从穆家的家主沦为监狱中的……那个,其间的落差足以把一个人的灵魂跌成粉碎了。
  “喂!”他想逗着穆世说两句话:“我看你好像很适应这里的生活嘛!”
  穆世的动作僵住了。木然的咽下口中米饭,他怔怔的垂下目光,身体开始隐隐的颤抖起来。
  楚泽绍饶有兴味的盯着他。
  穆世的颤抖愈来愈明显,甚至连他手中的勺子都在碗沿上磕出了不均匀的清脆响声。为了抑制住这种失态,他闭上眼睛低下头,害冷似的试图把身体蜷缩起来。
  楚泽绍站起来,绕过饭桌走到了他身边:“你怎么了?”
  从他这个角度俯视下去,穆世显得很小,仿佛可以被他单手拎起来。而穆世听了问话之后,忽然身子一歪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嗵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杀了我吧。”他喃喃说道,声音轻而嘶哑,仿佛说话本身就是一种痛苦。
  楚泽绍略略有点惊讶,不过还是很能理解穆世的这个要求。他晓得穆世是个虔诚的宗教徒,一定不敢去自行结束生命;可是生命对他而言,却已经演变为一场漫长的刑罚。
  “我为什么要杀你?”他在心中觉出了一种略带别扭的痛快淋漓:“你当初一心要杀我,我却是要以德报怨的。以德报怨你懂不懂?孔夫子说过的话!好好活下去吧,瞧那些肮脏的犯人们多么喜欢你。”他弯下腰,表情里带了戏谑:“监狱生活怎么样?对你来讲,是不是好像荡 妇被卖进了妓院一样快活?”
  穆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向前倾了过来。楚泽绍先还以为他要向自己磕头哀求,可经过短暂的等待之后,穆世软绵绵的仆倒在他脚下,已经是失去了知觉。
  
  穆世被狱卒送回监室休息。楚泽绍独自在饭桌边坐了一会儿,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他并没有很怜悯穆世——他是铁石心肠的战士,从来不会轻易动情;不过穆世的那副惨相令他这个观者实在不能感到愉悦。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恶毒——侮辱人也该有个限度的,何况这人原来也是个体面人,体面人应该受到体面一点的惩罚才对。
  楚泽绍乱纷纷的思索着,头脑中并没有一条清晰的主线。后来他把典狱长叫过来吩咐道:“给穆世一间单人牢房,如果白天他不想出门的话,就让他在房里呆着好了!”
  典狱长连忙答应下来。
  
                  预料外
  楚泽绍在德堪之行的翌日清晨,接到了典狱长打来的电话。
  话筒里典狱长的声音是迟疑而又怯生生的,仿佛是不大确定自己这个电话打的是否合适:“主席,这样早就打扰您,在下真是万分的抱歉。”
  楚泽绍是早起惯了的,倒没觉着有什么不妥:“有事么?”
  “呃……主席,昨夜穆世在牢房内,自杀了。”
  楚泽绍握着话筒,一口气横在胸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典狱长等了片刻,听楚泽绍这边不回答,便试探着继续说道:“不过又被抢救了过来,现在倒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我想他和普通犯人不同,发生了这种事,还是向您汇报为好。”
  楚泽绍把横在胸间的那口气呼了出来:“我下午过去瞧瞧。”
  他现在闲得很,说是下午去瞧,其实上午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结果他就在中午时分抵达了德堪——正好取了个折中。
  
  穆世在午夜时分,企图用一枚磨薄了边缘的铜扣割腕自杀。
  铜扣毕竟不是刀,所以他在手腕上来回割了许久。皮肤被划开之后,那枚不甚锋利的扣子无法继续切深,所以他最后是用牙齿咬断了动脉血管。
  他大概是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于是便闭上眼睛安心等死。哪知喷涌而出的鲜血在不知不觉间凝结起来,渐渐的糊住了伤口,所以他是死里逃生,只落了个失血过多。
  以上便是典狱长向楚泽绍汇报的内容,说的有声有色,仿佛穆世割腕时他也在室内旁观一样。楚泽绍没理他,径自进了医务室隔壁那间简陋的病房之中。
  房内并排摆了三张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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