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青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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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青云路-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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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他完全是败在李全手里,就连华元帝,也不过是李全借刀杀人的刀罢了。
  陈君然见大局已定,这才走上前,出示华元帝御批的赦免令,证明自己的卧底身份。
  “将叛王宁肇扣下,防止其自杀,圣上有命,要留活口回都城受审。”
  实则是瑾瑜信中说了,华元帝没有说要活的还是死的,让陈君然借华元帝之名,将宁肇和柳振宁一党留得活口押回晋安。
  因为,瑾瑜想要活口。
  陈君然受瑾瑜影响,改了之前略有软弱的性子,也变得胆大包天,觉得适时冒用一下华元帝的名头并无任何不妥。
  巡逻队领队没有怀疑,陈君然出示的赦免令上,确实是御批加国印。
  便夺下宁肇的武器,用粗绳紧缚,差数人紧盯,怕一个疏忽宁肇死了皇帝降罪于他。
  陈君然长舒一口气,这下,他彻底完成了使命,不管是瑾瑜交代的还是皇命,圆满落幕。
  宁肇一路被推搡,押到攻城战场。
  陈君然去找了挂帅大将汪一行,汪一行正忙着攻城,准备随意应付一下陈君然。
  陈君然只得大声道:“汪将军,我抓住了叛王宁肇!”
  汪一行一愣,“嗯?”
  转身挤到宁肇跟前,用火把照亮宁肇的脸。
  “哈哈哈确实是宁肇!”
  汪一行大刀阔斧,一把拎住宁肇的前襟,拖到湘廊城门正前方,对城墙上高喊。
  “看清楚,这是你们的皇帝,是否还要负隅顽抗!”
  擒贼先擒王,有了宁肇,省去一切麻烦。
  被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喊,双方停住战斗,城门上的将领林遇借着火光看清宁肇面容,顿了片刻,将手中长戟丢在地上。
  士兵见将领弃戟,士气顿衰。
  本就处于劣势,如今己方皇帝被敌军抓在手里,将领放弃抵抗,众士兵纷纷丢盔弃甲。
  湘廊,破。
  城门大开,大军入城,全城戒严,汪一行率军在城中四下搜寻宁肇残留党羽。
  柳振宁刚收拾好东西,准备领着一家子逃窜,还没走出半里地,就被抓个正着。
  他没想到湘廊城会破得这么快,按照常理,至少得等天明才会破城。
  陈君然遵照瑾瑜说的离间计,不厌其烦的跟柳振宁讲述宁肇是如何独自逃走,可惜苍天不顾,被抓住导致迅速破城,从而让柳振宁一家来不及逃。
  柳振宁被摘了乌纱,头发花白散乱,只能在囚车里与自己的女婿遥遥相望。
  看着自己一家老小沦为阶下囚,心中悔恨与怨恨喷薄而出,却无可奈何。
  宁肇看到身穿囚衣的柳飘云和一双儿女,心里又是震惊又是觉得在意料之中。
  李全这是不准备给他们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陈君然随行军队,一同上晋安面圣,这是对他平反有功的额外恩赐。
  捷报先大军一步传到晋安,华元帝龙心大悦,下令赐庆功宴,待反贼押到晋安处死后便宴请群臣。
  瑾瑜现今算是华元帝跟前的红人,但只有华元帝与徐千章知道,因为瑾瑜都是在幕后操纵,最多翰林院的人觉得皇帝召见瑾瑜有些勤。
  得知囚犯押送已至半路,瑾瑜主动求见了华元帝。
  华元帝没有抬头看瑾瑜,问道:“你求见朕有何事要说?”
  在位这么多年,李全是他用过最好用的一把剑,甚至不需要他多做提点,李全就能将事情办到心坎里。
  瑾瑜跪拜之后才道:“微臣的妻子与叛王宁肇和其党羽柳振宁有些私仇,微臣请求陛下恩赐探视囚犯之权,在仇人死前见其一面。”
  华元帝微讶,他以为瑾瑜平叛立了大功,求见他是为了求些大件,没想到只是为妻子要一个探视之权。
  “准了,你可以随时带妻子探视死囚,直到处死。”
  瑾瑜对着华元帝又是一拜,“微臣代拙荆谢过陛下!”


第92章 有孕
  大军行了整整一月有余,才从湘廊来到晋安。
  凯旋之日晋安城门大开,汪一行骑高头大马领行,身后跟着一列列整齐步兵,中段数辆囚车。
  城中百姓夹道围观,看看这异想天开,意图以一城之力对抗举国之兵的反王到底是何模样。
  宁肇一行人早已没了光鲜亮丽,一件囚衣穿一路,发髻散乱蓬头垢面。
  同样是游街,凯旋的将军被人称颂,车中囚犯只能遭受唾弃。
  柳飘云低低埋首,由散乱的长发盖住面孔,这样似乎能挡住四周炙伤皮肤的目光。
  她从小到大都是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是掩藏深闺的官家小姐,是高高在上的湘王妃,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囚车晃动间发丝飘飞,透过缝隙竟看到站在人群中观望的冬青,身穿锦衣插金戴银,安静又贤淑,就这么静静看着囚车里的她。
  电光火石,二人四目相对。
  柳飘云眼里迸发强烈的恨意,狠狠盯住冬青,这一切,都是拜冬青所赐。
  若是当初没有心软,拖上几个时辰,直接将冬青冻死在门前,便不会出现如今的场景。
  宁肇还在继续谋划,她就不会沦为囚犯,最后有可能凤临天下。
  冬青心内毫无波动,目光平静如水,无论柳飘云如何恨她,都不能改变任何事实。
  既然想造反,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世上不存在空手套白狼,没有不必承担风险的营生。
  不知如何挨过了漫长的游街,囚犯押送至大理寺,被推搡着关进泛着腐臭的牢房,等待处决。
  柳飘云抱着刚刚两岁的儿子,呆呆坐在稻草上,双目无光。
  这几个月,犹如噩梦一般可怖,却不如噩梦那般可以醒来。
  每次入睡,都盼着再次醒来时一睁眼,发现这是虚惊一场的噩梦,她还睡在湘王府的红木大床上,而不是肮脏杂乱的囚车内。
  宁肇谋反已是事实,主谋难逃一死,连死法都没办法自己选。
  身为家眷,哪怕对此毫不知情也一样被株连。
  陈君然再次来到晋安,直直去北门街找了瑾瑜。
  看到李家的府邸,陈君然砸吧一下嘴,心里猜测着这宅子要多少钱才能买下来。
  给门口家丁说了名字,家丁没有盘问,直接将其引到书房。
  “老爷,陈通判陈大人已经来了。”
  听到通报,瑾瑜放下手中的笔,道:“让他进来吧。”
  他等军队归来已经等了好些日子,今天终于来了。
  进门后,陈君然弯腰对瑾瑜道:“下官见过李学士。”
  瑾瑜好笑的摇头,给陈君然拿了一把椅子,道:“我们何需来这一套?坐吧。”
  陈君然从怀里掏出一本陈旧册子递给瑾瑜,册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不少地方已经被磨损得起毛,纸页泛着浅黄。
  “这就是全哥你吩咐要拿到手的册子,我没看。”
  瑾瑜接在手里,点头道:“嗯,就是这个,你看过也无妨。”
  不过瑾瑜还是欣赏陈君然的作风,没看更好。
  瑾瑜翻开名册,在后面几页找到了自己和陈君然的名字。
  毫不犹豫将这两页撕下,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如此,就没了后顾之忧,死无对证,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曾出现在宁肇的名册之中。
  陈君然余光看到自己的名字被烧尽,没人异议,这种名册,还是不要留下任何与自己有个的痕迹才是上策。
  “全哥,接下来要做什么?”
  瑾瑜把名册收好,道:“你先住下静观其变,过几日还有一事要做,做完便是功德圆满。”
  陈君然没有询问自己还要做什么,该知道的时候瑾瑜自会告诉他。
  瑾瑜让丫鬟将陈君然领下去安排住处,再吩咐厨房准备丰盛的晚餐待客,自己则去找冬青。
  “冬青,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冬青笑意盈盈,道:“好巧,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瑾郎。”
  瑾瑜微微一愣,“什么好消息?你先说。”
  冬青笑容越发明显,“我刚刚去看了大夫,大夫给我号脉说是喜脉。”
  “喜脉?”瑾瑜呆了几个呼吸,“冬青你有身孕了?我们要当爹娘了!”
  这一刻,说不清楚什么感觉。
  瑾瑜以为自己不是很喜欢小孩,在听到冬青说这个消息时,心中的喜悦却喷薄而出,一瞬间将头顶都淹没。
  冬青怀孕了,一个新的生命逐渐成型,是他的孩子。
  原来喜欢的人怀上自己的血脉是这种感觉,除了满心欢喜之外全是期待。
  冬青看瑾瑜一直傻傻看着她尚是扁平的腹部半晌没有动静,不由得好笑,她很少看到瑾瑜露出这样呆傻的神情。
  “是啊,我们要当爹娘了,不久之后。”
  瑾瑜听到冬青的嗤笑,忙回过神,道:“爹娘和大哥嫂子知道了吗?”
  冬青轻轻摇头,“没呢,我想让瑾郎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
  “哈哈哈好!”瑾瑜无意识的在堂中来回踱步,“晚膳时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我们要准备些什么?补品和安胎药,小衣裳和尿布,还有什么?”
  冬青有些看不下去犯蠢的瑾瑜,伸手拉住他,道:“现在才三个多月,不要急,娘和嫂子是过来人,她们会告诉我们需要准备什么,顺其自然就好。”
  瑾瑜叹了口气,他现在只能感觉脑子一团浆糊,冒出一堆乌七八糟的担心。
  都说女人生孩子跟阎王爷只是隔了层纱,这时医疗水平落后,冬青又是第一次怀孕,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想不慌都不行。
  冬青就显得淡定许多,女人生孩子在她看来天经地义,别的女人能生,她又有什么不能?
  “瑾郎,你不是说有好消息与我说,你的好消息是什么呢?能比我的好消息好么?”
  瑾瑜摆手,“没有,于我而言,这世间再无比你的消息更好的消息了。”
  冬青不禁荡起满脸笑容,透着的,是难以言说的幸福与满足。
  对她而言,世上最好的消息,是瑾瑜什么都以她为上。
  “所以,你的好消息是什么?”
  瑾瑜道:“陈君然把宁肇的册子给我带来了,这是其一,你担心的情况将不可能发生。”
  “其二是宁肇和柳振宁等人被关押在大理寺,我向皇帝求来了探视权,你可以新仇旧恨一起报。”
  说罢,瑾瑜皱起眉头,“不过,你还是不要去天牢那些污秽之地比较好,看你意愿,无论你愿不愿意去,我都会搞定这件事。”
  冬青垂眸想了想,笑道:“我就不去了,今天我在街上看到柳飘云和宁肇游街,已觉得十分解恨。”
  瑾瑜就喜欢这样的冬青,有底线有手段却不恶毒,人性的负面,他从未在冬青身上看见。
  再者,他用冬青的私仇向华元帝要探视权,无论冬青去或是不去,他准备自己去探视。
  晚饭席间,瑾瑜与冬青携手,把冬青有身孕的事告诉家里所有人。
  “太好了!咱们家又要添丁了!翠枝冬青啊,你们多努力些,子孙满堂才是最好的。”
  王氏喜不自禁,她一直怀疑冬青是不是跟翠枝一个症状,很难怀上所以才多年不见动静。
  没想到想什么来什么,今天就听到冬青怀孕的消息。
  陈君然笑道:“恭喜全哥,恭喜嫂子!”
  李林嬉皮笑脸,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失落,当初一起出来的人,都成双成对生儿育女了。
  想着,李林想起李言卿,觉得自己还不算特别惨。
  虽然他是孤家寡人,但至少他还与瑾瑜冬青等同在一处,李言卿就惨了,不仅孤家寡人,还独自一人在滇州任职。
  用过晚饭后,瑾瑜去了大理寺一趟,借华元帝给他的探视之权,要求单独探视柳振宁。
  柳振宁被狱卒从牢房里叫出来,戴上手铐脚镣往外走。
  狱卒说有人前来探视,柳振宁还一头雾水。
  他一家子都在牢房里待着,晋安竟有人敢冒着被华元帝怀疑的风险前来探视他。
  待看到是瑾瑜,柳振宁攸地变了脸色,“不欢迎你来探视老夫!”
  深深吃了瑾瑜一个大亏,看到瑾瑜都觉得肝疼,不想再接触第二次,否则不知道会被瑾瑜坑害到何种境地!
  瑾瑜坐在简陋的椅子上,看着柳振宁笑了笑,看上去人畜无害。
  “这大理寺天牢又不是你家的,我想来就来,就愿意探视你,请坐。”
  柳振宁咬牙切齿,却被狱卒压到椅子上坐定。
  瑾瑜扬手示意狱卒出去,他有些事要私底下跟柳振宁探讨。
  狱卒十分听话,躬身退到远处,倒不是因为瑾瑜是翰林学士,而是因为瑾瑜进门时给了两锭银子。
  柳振宁身不由己,怒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瑾瑜也懒得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你年龄与宁肇的父亲相仿,应该参与了当年围杀南阳王的行动吧?”
  柳振宁掀了掀眼皮,道:“是又如何?老夫已经在劫难逃,你就算再给我扣一顶谋害忠良的帽子,也不过是一个死字。”
  瑾瑜轻笑一声,“哦?是吗?如果需要,我随时能够扮演馋臣的角色,死,也能有很多种死法,不知你觉得凌迟这一种如何?”
  柳振宁死死看着瑾瑜如玉的面孔,俊郎且笑得温和,在他眼里却犹如魔鬼。
  瑾瑜接着道:“我会向陛下进谏,为以儆效尤,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将你和宁肇还有你们的家人,凌迟处死。”
  “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会为你与宁肇求情,让你和宁肇多活几日,最后行刑,在你们一家老小数十口尖叫哭嚎死绝之后,才会轮到你和宁肇,如何?”


第93章 平反
  一股凉意从脚底冒到头顶,柳振宁只觉得不寒而栗。
  名义上说让他和宁肇多活几日,实则让他们在被凌迟之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被一刀一刀片成肉片。
  亲人在眼前血肉模糊,撕心裂肺的尖叫不停歇,直到渐渐衰弱没了声息。
  在备受煎熬之后,还要切身体会一遍之前家人所受的痛苦,最后才会死去。
  这李全,好生恶毒!
  柳振宁苍老疲惫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会不得好死的!”
  瑾瑜莞尔一笑,“不管我怎么个不得好死,你都不会有机会看到,因为你会比我先不得好死。”
  柳振宁怒意攻心,满面发烫,双目血红,却无可奈何。
  他不过是个阶下囚,任何事皆身不由己,再多的愤怒,也不能撼动李全一分一毫。
  索性放松了紧绷的身子,“李翰林深夜前来探视老夫这个死囚,总不能就是为了磨嘴皮子吧?”
  瑾瑜笑容不减,道:“自然不是,之前磨的嘴皮子,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你如今是我手中鱼肉,如果我给你什么提议,你最好照办。”
  柳振宁惨然咧了咧嘴角,“那,李翰林要给老夫什么提议?”
  “我来此,是想跟你做一个交易。”
  瑾瑜直直看着柳振宁,道:“处决前大理寺会例行审问你所有罪行,当交代罪行时,把当年南阳王兵变的真相如实说出来。”
  柳振宁听宁肇说过些许冬青的事,此时听瑾瑜的要求,心里了然,原来他们的落败,当真是因为一个女人。
  突然觉得很可笑,他追随两代湘王,默默筹划多年,只是因为当年围杀南阳王时留了一个漏网之鱼,便一败涂地。
  柳振宁大笑不已,瑾瑜也不开口。
  待笑了片刻,柳振宁看向瑾瑜,“然后呢?我交代事实能让你为南阳王平反,你又能给我什么用来交换?”
  瑾瑜道:“我可以让你的家人死得干脆一些,十岁以下发配奴籍,不过是烙上永世为奴的烙印而已,命可以留下,你自己掂量。”
  柳振宁甚至没有多想,“成交!”
  只要不让他看着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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